我的战场我的连 第29节

“什么?”

所有士兵不明白,为什么长官要让他们放下枪退后十步放鬼子们走,一个个嘴唇咬出血来瞪着方友。

“每个人放下枪向后退出十步,放下枪让鬼子们走,违军令者,枪立决!”

方友大吼着端起步枪,拉响枪栓,命令所有士兵,“长官的命令,谁敢反抗,劳资我枪立决。”

所有中国士兵怒目圆睁,一个个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放下手中枪,向后退出十步。

长官的命令,在战场上必须要执行。

小鬼子们见中国士兵全都把枪放在地上,他们诡笑着挺起枪,赶着二十多名妇孺,向寨子的北面退去。部队从那里撤退,他们已经知道,当下只要出寨子进入龙鳞山脉,他们就可以成功脱身。

第66章 狙击步枪之神

方友大踏步行走间摘下刺刀,咬在嘴中,一把将手中的三八大盖“咣当”扔在地上。

摘下九零式钢盔,“咣当”砸在地上。

双手猛地扯开军装的所有纽扣,将上衣脱掉扔开,左手反握刺刀,右手狠狠的捶打自己的胸部,大步彪悍向前:“来呀,小鬼子,有本事,把你们的刺刀往这儿捅,劳资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中国人!”

方友行走间气势汹汹,突然,他左手刺刀在自己的右胸上自左到右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然后刺刀又在右胸口自下往上划出一道血口。

两道血口就像一个红色的十字架,触目剜心,瞬间向外涌血。

方友这一突然举动,让四个小鬼子不由得一愣。

颜至要的就是这四名鬼子的一愣瞬间。此刻,他静的似乎没有了呼吸,就像一尊岩石般沉稳,眼神冷冽充满杀气。他右手食指扣动扳机。

颜至的第一枪轰在走在最后那名日本兵的右太阳穴上,可能是为了更好的掌控全局,这名鬼子兵的九零式钢盔挂在脖子后面,他的头部完全裸露在外,就像一个西瓜,被一柄数百斤巨锤猛击,红瓜瓤,黑瓜皮,白色瓜子和着红色的西瓜水混在一起顿时向四面八方飞溅开来,喷洒在几名人质身上,鬼子的身体被头部巨大的惯力带动,向左后方倾斜飞了出去。

几名人质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惊呼,颜至的第二枪已另在一个鬼子的脖子上轰出了一个大洞,半个脖颈几乎被轰掉,无法支撑戴钢盔的头颅,血肉四溅,歪着带动身体飞出,撞到身边几个人质,瞬间场面大乱。

“啊……”

这血腥而残暴的场面,吓得几名妇女儿童尖声叫了起来。

这两枪,颜至用了两秒钟,每一枪轰出,他得保证威力超大的有阪弹的余威不会杀伤无辜。

第三个鬼子听见身后有骨头裂开、软骨炸开的声音,回头发现同伴的脑袋已经裂爆,散开的血浆碎肉还在空中飞舞,另一名同伴的脖子向外喷血,他还没来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只觉眼前一花、再黑,一颗子弹从他的眉心之间直直钻入后旋转、爆裂,直接将他的后半个脑后勺先开,残存的意识还能让他觉得后脑勺一凉……

最后那名日本兵反应很快,刚要扣动扳机,只觉胸口如遭重击,他下意识低头,看见胸口上出现一个小洞,还有血浆喷出,娇艳的就像富士山上的鲜花,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浮出一生过往。瞬间一生。在他身体飞出的掠影中,他看见一名中国校官端着枪站在窗口,死神的眼睛带着他穿过狙击镜,他能看到这名中国校官冰一样的眼神。

只是四秒钟,四个鬼子没有来得及放出一枪,便全部倒下。

现场一片混乱,四具尸体被轰得残缺不全,面目狰狞可怖,地上到处都是碎骨乱肉,血浆染红地面,场面令人作呕,残暴至极。

哭声,惊叫声,吼叫声声,救命声,奔跑声,混成一片。

这血腥的场面,几乎将方圆二十米笼罩在恐怖之中。

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几个妇女已经吓得蹲在地上,两腿发软,披头散发的尖叫着。

第四个鬼子倒下后,所有中国士兵齐齐向前抢了上去,捡起枪,咒骂声中,十几杆明晃晃的刺刀,直接将四名已倒在地上,肢体痉挛、抽搐的鬼子硬生生地钉在地上。

有的士兵甚至抱着枪,把插在鬼子身体里的刺刀狠命一拧……

所有士兵齐刷刷地看着那栋燃烧着的小楼窗口,站着一名看上去疲惫到了极致的校官,但他的眼神让人浑身打冷颤,冷静的就像一个杀神。

“长官!”

士兵们举枪欢呼。所有士兵都庆幸,这样的杀神是自己的长官,是战友,是同胞。

不知道是这几天的劳累或者是什么原因,长官脸上的婴儿肥已经褪去,疲惫的脸上布满硝烟和风霜灰尘,但是长官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眸。他静静地站在窗口,狙击步枪随意地搭在肩上,就像一个杀神。刚才,长官只是在呼吸间就放倒了五个鬼子。士兵们五体投地。

除了四个小鬼子押出来的二十几哥妇孺,大房子里还有很多人,被中国士兵安抚后带出房子。

鲁旭光和廖保田也带着十几个女孩下山回到寨子。

寨子里哭声一片,大家四处寻找亲人,找到尸体后放声大哭,也有人望着被大火焚烧殆尽的家,泪流满面。

整个寨子里的青壮年男性几乎被小鬼子尽数杀死,只剩下老弱妇幼,看的士兵们眼眶发红。

武中华肩上背着那把狙击步枪,扶着脸色惨白的范小四下楼,几名士兵立刻抬着门板让范小四躺上去。

这一战,就范小四伤的最重,他躺上门板,嘴里还一直咕叽“菩萨保佑我胳膊不废。”

颜至决定带所有寨民离开这里,小鬼子在这里吃了大亏,不会善罢甘休,最多三四个时辰之后,就会带领大队人马回来反扑。

这里虽说是南平军区的势力范围,但由于全国各处战场吃紧,军区很多部队被调去支援,就目前军区的兵力来说,已无力顾及到龙鳞山脉这一区域。

鬼子现在兵源吃紧,为了巩固好已占领的地方,他们也不会轻易南下,但和南平军区之间小规模的战斗从不间断。

颜至给所有村民二十分钟的时间和死去的亲人告别。

寨子几乎被大火付之一炬,能用的已所剩无几。

士兵们帮忙每家的幸存者把亲人收敛好,抬到自己的楼房里火葬。

虽然寨民去世后都是土葬,但颜至说没有时间再给死者挖坑土葬,他现在只能顾活着的人,死人顾不了。带领一群老弱病残撤离,很费时间和精力。

士兵们一个个累的来阵大风都能被吹倒,没力气挖坑埋葬死人。

鬼子随时都会反扑。只要被鬼子咬住,所有人只有死路一条。

颜至命令:

邝大威带领两人,顺着鬼子退走的路向北二里,以三人掎角之势单兵布置暗哨,以防鬼子半路杀个回马枪。如果发现小鬼子,以三声枪响为号,然后三人就是死,也得把小鬼子阻击在原地十分钟。

王大七,李全顺,二人带领士兵把能用的牛车、马车、驴车,哪怕是独轮车也全部给利用起来,准备撤离。

赵富贵继续带着钟家根,王小湘,周二娃,继续打扫战场,把所有鬼子的尸体割下左耳后扔进大火焚烧。由于兄弟连不抓俘虏,所以,赵富贵四人最后来到了鬼子的临时指挥所,那里还有一个鬼子的伤兵。

第67章 杀受伤的日本兵

日军用来做临时指挥所的那栋楼房的底层几乎被大火包围,粗大的椽木在大火的炙烤下发出噼噼啪啪声,楼上的窗口有浓烟滚出。

楼房起火后,日军那个被炸断小腿的伤兵自己爬出了屋子,身边没有枪。他断肢处的上方被医务兵用一根绷带勒紧,勒住了大血脉。他看着自己的断肢,起初想死,但没有勇气自杀,被大火逼着爬出了房间,当部队撤退时,没有办法带走他时,他再想自杀,身边却已没有了枪。有枪一枪毙命也就一了百了,但钻进大火被活活烧死他真做不到。

所以,当几名中国士兵一身杀气腾腾朝他走来时,他觉得自己就要解脱了。

看见中国士兵过来,他眼神决绝,大口喘气。他一条腿自膝盖以下被手榴弹炸飞,骨头断开,像是被大铁锤硬砸断似的,断腿处粘满了泥土和硝烟,有一些地方的筋肉和泥土凝固在一起像泥泞里的烂肉,有的地方被不断流出的血浆清洗,凸现出绛红色如蚯蚓般弯曲的血肉。

战场上没有完全一样的伤口,有类似的死亡过程和一样的最后死亡。

日军伤兵嘴角闪过一丝悲哀,举着拳头朝向四名中国士兵,然后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眼神决绝地看着四名因仇恨而变得狰狞的面孔。

“pia!”

日军士兵虽然不会说中国话,但是,开枪的声音他还是会模仿的。

赵富贵,周二娃,王小湘,钟家根,见鬼子兵的动作,愣住了。

钟家根他们一路上设想,这名手中没枪的鬼子见到他们,要么是吓得屁滚尿流在地上乱爬,要么是哀声求饶,或者是大声用日语咒骂。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鬼子居然做出这一动作来。

刚才士兵们帮寨子里妇孺们收敛他们亲人遗体时,对鬼子的残忍行径无比愤恨。

由于恨透了鬼子的残暴行径,所以钟家根他们早已想出至少六七种恶毒的法子,折磨这个日本兵,他们绝不会让他快死,要让他受尽折磨后慢慢流血活活痛死。

面对这名日军士兵的挑衅,王小湘,周二娃,二人也狞笑起来,斜端着枪,枪尖朝下,快步朝日军士兵走去。

钟家根消瘦而稚嫩的脸笑得很温柔,他边走边取下刺刀,将步枪背好,挥舞着刀花:“狗日的死到临头还嚣张,等我先把你的手指头、脚趾头一根根剁下来喂狼,然后再挖了你的眼睛在脚底下踩鞭炮,把你耳朵割下来带回去做战利品,把你舌头割掉,牙齿砸光,我看你还嚣张不嚣张。”

周二娃,王小湘,听到钟家根的话,打了个激灵缓下脚步,均想这小子怎这么狠。

离受伤日军还有十步距离,赵富贵伸手叫停三人。

“给他一把枪。”

赵富贵对钟家根说道。

“为什么?”钟家根不解地问道。刚才赵富贵救了他一命,否则他早就做了鬼子的垫背。

“我看这名鬼子还算有点血性。我们军人之间战场上死拼,但我们都敬重有血性的汉子。”赵富贵缓缓端着枪瞄准日军士兵,说道,“给他一把枪,他如果是汉子,我们就给他个痛快,否则,任由你们折磨死他。”

钟家根从后背摘下一把三八大盖,哗啦检查了一下子弹,五颗,然后关上保险,把枪扔给了那名日军伤兵。

日军伤兵惨笑,手腕挥动,食指对着赵富贵四人连连“扣动”扳机,嘴里发出“piapia”声。

赵富贵四人脸色阴沉,死死盯着钟家根扔过去的那把三八大盖。

日本士兵挣扎着爬到枪边,先伸手抓住枪口处,然后把枪口顶在自己的另一条腿上,熟练的退出五颗子弹扔远远的。

赵富贵阴沉着的脸上有点变化,随即一闪而过。

日军士兵朝四名中国士兵点了点头。

赵富贵四人依然举枪瞄准着日军伤兵。

“啪!”

日军伤兵把空气推上枪膛,保险打开,端起枪,食指搭上扳机。

“pia!”

三八大盖发出空响。

“pia……”

赵富贵,钟家根,王小湘,周二娃,手中的枪几乎同时响起。

***

士兵们开始劝说、强行安排居民们上马车,牛车,驴车。长官说了,这时候就得硬起心肠,不能由着居民。由着他们,到中午都走不了。

居民们刚刚失去亲人,而且故土难离,他们虽然知道留下就是死,但当要坐车离开时,依然舍不得正在被大火焚化着的亲人遗体以及居住了十几、几十年的家园。

居民们的一切几乎被大火付之一炬,各人也没有什么行李可带,在士兵们劝说下,老幼病残者哭哭啼啼地坐上车,年轻的一律步行。

兄弟连只有范小四和几名受伤的士兵坐着牛车。

由于日本人深夜突袭寨子,几乎杀光寨子里的青壮年男性,把睡梦中的女孩子们抓在一间屋里,所以女孩子、妇女们大都穿着轻、薄、短小的衣衫,早晨天冷。

颜至让士兵们把干净的外套脱下来给她们以及孩子老人穿上。

士兵有的穿国军军服,也有人仍然穿着之前在插翅谷时换上的小鬼子的军装。

女孩子们优先穿上国军军装。

老人们死活不穿鬼子的衣服。

无奈,颜至只能让士兵们换上鬼子军服,把国军军服给老人们。

颜至命令:

武中华带三人前去接应邝大威他们回来,七人回来后,和等在寨子里的两名机枪手会合,九人作为后卫,负责断后。

如果鬼子追来,武中华,邝大威等九人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死,你们也得给我拖住鬼子一个小时。

方友带五名士兵突前,两人一组,每一里路依次向前推进一组,一旦遇敌,三组六人合兵,且战且退,不惜一切代价,诱敌离开。

就在一切安排妥当,负责断后士兵深撤断后,突前士兵快速前插探哨,百姓的车辆开始上路时,赵富贵跑来报告。

“长官,我们在鬼子临时指挥所的楼上,发现了一个姑娘。”

颜至皱眉:“姑娘?那就带下来呗。”

赵富贵说道:“这姑娘身上好像没穿什么衣服,凶得很,不许我们几个靠近。我们杀了鬼子伤兵后刚离开,听见这姑娘在楼上喊救命,可能是她被烟熏晕,听到枪声后苏醒。姑娘所在楼上房间的火势已被我们几人控制,但整栋楼随时都有可能会坍塌。”

颜至没好气道:“我特么又不是女的,姑娘不让别人靠近你找我干嘛,找一位大妈上去不就行了。”

“大妈、姑娘们家家都有亲人被杀,都哭的伤心裂肺的,谁有心情去劝说。再说了,小楼随时会塌,她们上去不安全。”

艹!颜至无语,向小楼跑去,腹诽狗日赵富贵,故意把这烫手山芋丢给劳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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