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 第797节

伦格的命令让米利厄诺斯不由微微有些失望,但是他还是陪着伦格一直向前走去,直到在金角湾码头上一大堆混乱的海船中,找到了一条样式看上去颇为突出的海船。

那是一条两头高高上翘,中间用连续好几条桅杆连接起来的海船,在外观低矮,内部拥有颇大位置的鼓胀船腹中,一个个用蜡封紧闭的木桶整齐的码放在里面。

当伦格看到那些打开的木桶中满满的泛着黑棕色光亮的颗粒时,他的嘴里终于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微笑。

摆放在桌子上泛着光亮的黑色豆子让站在面前的罗马大臣们不由一阵错愕,他们不知道皇帝在召见了海军统帅之后为什么会给他们带回了这样一些看上去颇为古怪的东西。

就在这些大臣暗暗揣测时,伦格已经掀起盖在金杯上的盖子,随着一股奇异的香气缓缓飘散,罗马大臣们不由微微抽动鼻子显出了一阵好奇的神色。

“大人们,这是咖啡,是萨拉森人种植的一种作物,”伦格慢慢举起杯子放在自己的鼻端微嗅,随着轻抿一口,一股清新的味道瞬间充斥了他的口舌“大人们,这是一种黑色的黄金,是一种能让我们的人民获得巨大财富的宝藏,就如同我们所知道的那种来自东方的昂贵的茶一样,这种作物也是由异教徒带来,但是我相信它们却能够成为给我们带来巨大财富的珍宝。”

“但是,陛下这些东西难道不是有些太奇怪了吗?而且难道这些东西不会让我们受到异教徒的诱惑吗?”一个大臣神色不安的望着那看起来颇为可怕的黑色液体,不由得低声嘀咕着。

“的确很奇怪,”伦格笑呵呵的举起了杯子“不过我相信这些东西能够让你们感觉到完全不同的美味,而最重要的是,我要为罗马的人民引进这种作物,而那些法兰克人就是最好的主顾,”说到这里,伦格的神色慢慢变得严峻起来“这将是上帝赐予我们的珍宝,而我们有责任保护这份珍宝。所以我将下令封锁所有通向欧洲的口岸,做为罗马的皇帝我授权罗马舰队可以封锁和截获一切未经允许试图把这些作物运向欧洲的船只,同时我也将下令罗马和塞浦路斯的舰队建立一条通向埃及的海上通道,那将是我们从埃及运送这些作物的道路。”

说到这里,伦格在再次端起那杯咖啡喝了一口之后,放下金杯眼中露出了严厉的神色:“我的将军和大臣们,我已经为罗马尽力寻找能让帝国走向昌盛的方法,我给你们制定了新的地法和建立了吸引大量财富的银行,也给你们寻找到了能让农民变得富裕的农物,这些可以保证我们的人民过上富足的生活,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在战场上为罗马博取足够多的胜利,我将给我们的人民带来和平。这是作为罗马皇帝的责任,也是我的使命!”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三十六章 地中海风浪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三十六章 地中海风浪

鲜艳的旗帜,锃亮的链子甲和令人神往的军团旗标。而更醒目的是那火红色的披风,那是从耶路撒冷的时候就开始穿戴上的,当队伍开始奔跑起来时,几千件火红色的披风从远处看,就如同一团令人窒息的火焰般在大地上蔓延。

这就是罗马皇帝的近卫军,曾经在耶路撒冷和曼奇克特创造过奇迹的军队,曾经跟随着伦格在色雷斯与保加利亚军队大战,而后有曾经勇敢的追随他们的主人偷越博尔普鲁斯海峡,从而最终鉴定了新王朝根基的近卫军。

在伦格所有的追随者中,有些人在漫长的战斗中倒下了,有些人因为无法坚持而离开,更多的人因为各自的使命而拥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责任,而近卫军,则自始至终都陪伴在他的身边。

一片看上去点缀着春天气息的原野出现在了前面,远处五彩缤纷的铺撒在半山腰上的花束,看上去就好像是最华丽的波斯花毯般令人山心悦目,这是充满了温暖气息和足以令人心旷神怡的春天,而当伦格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他正带领着自己的近卫军进入东罗马最靠近西北的丘陵山区。

远处的蔓延的山脉想着东南方绵延而去,最终那片被称为“老山”的山脉会最终成为黑海岸边的一片点缀,而同样是这片在很多年之后被称为“巴尔干”的山脉腹地。正有一座孤寂而就要被人遗忘的小城在等待着它的主人。

虽然行色匆匆,但是当经过纽布辛诺村时,伦格还是稍事休息,他没有命令近卫军进入这座不久之前曾经光临过的阵子,而是命令已经成为了教区长秘书的纽布辛诺的格利高里牧师来见了自己,在简单的听取了这位牧师关于当地农民们生活的陈述之后,伦格给这位曾经想掀起一场农民暴动的牧师写了一封简短的信函,然后让他到君士坦丁堡的财政大臣康尼努斯那里,去领取一笔不算很大,但是足够这片教区农民们支配的款项。

“除了这些钱,还有一些种子,不过不要告诉我你们不需要那些东西,当我回来的时候,我会再次经过这里,到时候我要看到那些被荒废了的农田里已经都种上了我给你的那些作物,如果看到什么都没有,到时候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足以能够说服我的理由。”

“陛下,虽然不知知道那是些什么,不过我相信农民们一定会很小心的种植的。”牧师赶紧保证,他拿着皇帝给他写的信件就如同拿着一大袋子金币般小心翼翼。

“还有这些钱,但我回来的时候我也会看它们是不是到了该去的地方,我想你们教区的特里布斯会议正好可以用这个来证明他们存在的价值,告诉教区会议,我要他们把这笔钱管起来,这是属于罗马人民而不是某个人的钱,甚至不是属于我的钱。”伦格的命令让牧师不住点头,然后他才想起什么的随口问着“你的那个朋友内娜还经常来找你吗?”

“陛下。如果这里的农民都能过上很富足的日子,我想内娜就在这里没有任何事情可做了,而现在我们正向着好的一面走,至少农民们为自己有了自己的土地感到高兴,虽然那些地暂时还不是他们的。”

“会是的,牧师,会是的,”伦格向格利高里牧师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用力捶着因为骑马而显得有些酸动的双腿,同时透过教堂破烂的窗子望着远处山坡上一片片的绿色的田野“农民们会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一切,既然他们担负着帝国的赋税,那么也就应该为自己争取到点什么。你回去告诉教区里的农民们,只要他们肯干,很快就能用附加税赎买他们的土地,到了那时他们就是自己土地的主人了。”

伦格简单的吩咐,然后就在牧师还没来得及回应时走出教堂,当他翻身上马之后,他回头向牧师说:“我要你把这些也告诉那些到罗马避难的人,我要他们知道在纽布辛诺发生了什么。你要告诉他们,罗马会奖赏所有肯为罗马做事的人,不论他之前是否是个罗马人。”

说着伦格已经带动战马。踏着因为冬天的雪水融化而变得一片泥泞的道路向着北方走去,在后面,只留下格利高里牧师拿着那封皇帝给康尼努斯的信件一阵出神。

正如同丁璇的那个女仆内娜之前所说的,沿着纽布辛诺向着北方走出不多远,一座座落在一条小河边的城镇就出现在了眼前,当远远的看到了城镇外地道路上飘扬的旗帜时,伦格向跟在身边的阿历克斯缓缓问:“那应该就是波尔松了,不知道在这里的罗马士兵是不是能抵挡住那些十字军。”

皇帝话让阿历克斯嘴角露出了一股傲慢的微笑,当他看到伦格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之后,他低声向身边的士兵下达了命令。

随后伴着一声号角,更随在两侧的近卫军立刻开始加快速度,然后在一种比平时要快出数倍的奔跑中,如火焰般掠过道路的近卫军已经飞快的冲过离村镇最近的两座了望哨塔,以令出来迎接皇帝的罗马人为之愕然的速度,迅速从两侧冲过来他们的队列,把那支不算很大的罗马队伍团团包围在了中间。

罗马官吏们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完全惊住,他们错愕莫名的看着围拢住了他们的近卫军,一时间变得紧张莫名,而看着那些围拢在一切,向四周看着的罗马人,伦格的双眉不由紧紧皱在了一起。

“陛下,我相信,这样的军队守卫的城市,也许只需要近卫军的一个旗队就能占领。”阿历克斯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气说着,当他看到皇帝紧皱的双眉时,他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收敛了起来。

“如果罗马所有城市的守备军都是这个样子,那真是实在太糟糕了。”伦格嘴里低声抱怨着,他不能不承认自己之前的想法的确是有些过于乐观,罗马多年来的陈规陋习的确不是短时间能彻底铲除的。

虽然多少年来罗马的领土一直随着动荡而不停的变化。特别是随着曼奇克特的失利,罗马彻底丧失了小亚细亚上的领地而变得更加动荡,但是已经形成了多少年的习惯还是让罗马人总是相信,罗马是不可能被颠覆的,特别是那些居于帝国腹地的罗马人,他们依然抱着对罗马强大的幻想,而在这些人的想法里,似乎罗马帝国就是一个足可以与世界上的一切事物永远共存的奇迹。

他们不相信罗马会有一天成为他人口中的美食,更不相信敌人会深入到他们生活栖息的地方。

看着那些在近卫军的监视下,神色不安的走来的罗马官员,伦格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只下达了一道命令:“近卫军在波尔松城外驻扎,然后在明天立刻北上!”

………………

浩瀚波澜的地中海上,在这个季节吹过的风总是显得湿冷而令人不适,当风帆被掀得鼓胀起来的时候,海里的船只就如同一条条不可阻挡的剑鱼般向前猛冲,而当风向转变时,又如同令人难以忍受的蜗牛,缓缓的向前移动。

阿赛琳站在厄勒冈的船头望着远处的海面,在厄勒冈的两侧,罗马舰队循着厄勒冈的左翼如向后掠开的燕尾般缓缓前进,而在右边,更加庞大的塞浦路斯舰队则以鳞次栉比的队列如一个可怕的铁拳般向着前方滚滚而来。

离开君士坦丁堡之前的夜晚并不是很令人高兴。当米利厄诺斯按照宫廷礼仪接受皇后的召见时,玛蒂娜却并没有邀请名义上做为罗马盟友的阿赛琳。

这让当时的正在尽力在其中斡旋的马克西米安感到异常尴尬,他尽量用得体的理由为皇后的失礼向阿赛琳表示歉意,同时在经过仔细考虑之后,他不得不请求米蒂戈罗斯以罗马元老院的名义,邀请阿赛琳参与为双方的联合海军即将开始的远征举行的盛大宴会。

这让那些不肯消停的罗马人似乎又看到了什么足以带回家去作为闲言碎语的话题,他们整个晚上都在仔细观察着那位女子爵,同时一个足以让人们为之更感兴趣的话题也在宴会上悄悄流传着。

关于的里波黎新的伯爵雷蒙的消息,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在到处流传了。

说起来身为次子而原本与爵位无缘的雷蒙能够得到他梦寐以求的的里波黎,更应该感谢的,恰恰是他并不喜欢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阿赛琳。

在约翰和他的母亲埃施瓦伯爵夫人塞浦路斯试图袭击阿赛琳的阴谋失败之后。约翰在乱战中被射成了一个巨大的刺猬,而他们的母亲也因为过于悲伤和打击而陷入了彻底奔溃的境地。

一下子失去了主人,原本顺理成章的成为安条克领地的的里波黎,却又因为安条克所发生的变故成为了一块富饶而无主的领地。

在这种时候,的里波黎的贵族们一边慌张的给早已被送到了法国乡村,成为了若富瓦伯爵的次子雷蒙写信,要求他立刻回来继承王位,一边向所有的与老雷蒙交情深厚的贵族们求援,于是,伊布林的巴里安做为老伯爵雷蒙生前最为信任的朋友,很快就成为了的里波黎的监护人,而等待着新的伯爵回来继承爵位。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和罗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不知道从哪里,一个让很多人不由为之关注的消息却让罗马人立刻变得对的里波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消息就是,据说到法国继承若富瓦伯爵爵位的雷蒙,因为不适应法国潮湿阴冷的天气,在刚刚到达那个偏僻的山村不久就得了重病,以至当千辛万苦的到达法国的使者向他转告那个能让他立刻打点行装启程上路的好消息时,这位突然时来运转的伯爵,居然没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更不用说要他穿越几乎整个法国,然后再坐上海船跨越整个地中海了。

当这个消息从法国传回来的时候,不但在的里波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而且随着那些来往于地中海上的商船,很快君士坦丁堡人也知道了这个能给他们带来无限遐想的传言。

一旦那位看起来不太有福气的雷蒙少爷无法回到的里波黎继承伯爵爵位呢?一旦他即使回到了的里波黎,但是以他那体弱多病的状况,一旦有个闪失呢?或者即便他能活下去,但是据说这位伯爵因为过于衰弱而没有后裔,那么在他死后,的里波黎的爵位又该由谁来继承?

这一连串的猜测已经不禁足以让喜欢胡思乱想的罗马人开始产生了无数的遐想,他们知道罗马的皇后就是一位法兰克人,而且知道这位皇后还是曾经让罗马和法兰克人之间产生了纠纷的埃德萨的后裔,这就已经足够让很多罗马人为之浮想联翩。

而随后,那位与皇帝有着不同一般的关系的塞浦路斯女伯爵,却又有着很大的机会成为的里波黎的女伯爵,而那个地方又与已经被萨拉森人占领的安条克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

这样的种种猜测,让那天晚上的宴会变成了一场无形的战争。罗马的贵族们很聪明的冷眼旁边,狡猾的他们并不立刻搅进这场还不十分清晰的纷争之中,他们当然知道皇后在罗马人心目中所拥有的巨大声望。但是那位女子爵也用自己强大得令人生畏的实力和为罗马带来的巨大的财富和声望,在罗马人心目中树立起了自己的地位。

这就令贵族们开始为他们究竟该站在谁的一边感到头疼了,而根据他们的观察,做为皇帝秘书的马克西米安因为常年在宫廷之中而显得对皇后比较恭顺,而另外一位为皇帝同样立下了重大功勋的帝国贵族,海军统帅米利厄诺斯,则无疑是女子爵身边的帮手。而那位总是令人感到畏惧的白化病人,则没有人能看出他究竟站在谁的一边。

至于那些其他拥有重权的大臣们,他们的眼神显然是看着皇帝的,而作为引起这一切纠纷的皇帝,却好像对这纷纷扰扰的一切并不十分在意。

一时间,君士坦丁堡里关于皇后与女子爵的传言在每一条大街小巷里沸沸扬扬,而就在人们在为这一切辩论的不可开交时,根据一位已经颇具声望,甚至因为他的这些声望有可能进入君士坦丁堡特里布斯会议的讽刺诗人的说法,那就是不论最终谁会胜利,都将会为罗马帝国带来一笔颇为丰厚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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