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 第299节

“这是您地决定吗,苏丹?”艾西尔终于明白过来地谨慎问着“那他的军队呢,由谁来指挥?”

“阿迪勒,”萨拉丁早有准备地顺口说出了这个让艾西尔心头一跳的名字“我想我的兄弟阿迪勒完全有资格单独指挥这样一支军队。 ”

“可是苏丹。 这样会不会太鲁莽了,如果这样阿迪勒的权力就会过大了。 要知道拉赫曼那里……”艾西尔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然后他忽然若有所悟的张了张嘴,在萨拉丁暗示般的点头中,他拿出带在身边的羊皮纸簿飞快的在上面写下了苏丹的命令。

苏丹的第四个儿子艾克兰※#8231;纳德维被解除了左路统军将军的职务!

这个消息立刻在全军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尽管艾克兰※#8231;纳德维能成为左路统军将军主要是因为他是苏丹儿子这个原因,但是却也没有人否定他做为独领一军的将领应有的才能,甚至连他那些嫉妒得要命的兄弟也觉得苏丹的这个决定过于草率。

至于那位接替纳德维的阿迪勒,人们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嫉妒。

他们想不到这个原来只是苏丹亲军统领的小部落酋长的儿子,怎么会如此走运的得到苏丹的青睐。 甚至还把他称为自己的兄弟委以重任。

而其中嫉妒的最厉害的就是那个古达麦。

做为曾经一起在苏丹身边效劳的侍从。 古达麦自从那次袭击奈里兹失手后开始就看着阿迪勒交了好运般的得到苏丹的赏识,而到了现在那个当初的伙伴已经成了苏丹身边的重臣。 而他却只成为了一个小小的诺蒲里(一种没有固定职责的游击将军),这让古达麦感到说不出的愤懑。

特别是,当那个人在提比利斯率领大军攻城拔寨的时候,他却带领着一支并不太多的军队正在整个大军的粮道线上无所事事的游荡,这让古达麦觉得简直是种惩罚。

他嘴里叼着一根枯草刺在马上慢慢的晃悠着,不时从远处奔回来的斥候例行公事的向他报告着一切平安的消息,这让他觉得这样的日子比头顶正在沉下去的火辣辣的太阳更难以忍受。

古达麦为自己的际遇愤愤不平,当他看到又一个远程斥候的身影出现在远处沙丘顶上时,他不在意的伸手去拿鞍边的水囊。

然后,他听到了身边骑兵发出的惊诧叫喊!

他立刻抬起头,看到那个原本立马站在沙丘上的斥候已经摔下马来,象个破布袋子似的沿着斜坡滚了下来。

“有敌人!”

古达麦被抽一鞭似的发出凄厉喊声,他飞快拔出弯刀如旋风般向沙丘上冲去。

当奔过那个斥候时,他看到那人血污一片的后背上折断的几支箭杆!

伴着迅速掠上沙丘,一股难掩的恶臭立刻扑面而来!

就在沙丘顶上,一片杀戮后可怕情景映入古达麦眼睑,在被掠获一空的驼车边,在倒毙的马尸下,到处都是撒拉森士兵的尸体。

而真正让他惊心的,是空地上一面红底黑十字旗在如血夕阳下如展翅雄鹰猎猎飘扬。

第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六十三章 分道!扬镳?

第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六十三章 分道!扬镳?

古达麦带着补给队伍遭到袭击的噩耗回到营地,很快就把最有利的证据送到了苏丹的面前。

看着呈到自己面前的红色黑十字旗,古达麦看到苏丹浓重的双眉紧紧皱在了一起,他黝黑脸颊上那条著名的伤疤深深陷进消瘦的肌肉,当他伸手抚摸那条伤疤时,所有的将领都不禁屏住呼吸,紧张的等待着苏丹接下来的雷霆怒火。

“你的这个朋友还真是会给我们找麻烦,”萨拉丁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阿迪勒,不过当看到自己这位爱将嘴角居然还含着一丝微笑时,萨拉丁不由暗暗摇摇头“也许我们应该在他到大马士革的时候就把他杀掉,那样他就不会在之后给我们添这么多的麻烦了。 ”

“当然,您的决定总是正确的,”阿迪勒似乎并不很在意的点头回应着“不过我相信如果再有一次这样的机会,您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而我完全是按照您的教导结识朋友的。 ”

“你当宽限不信道的人们,你当宽限他们一下。 (选自《可兰经.八十六启明星》)”萨拉丁嘴里发出含糊的嘟囔声,他不再抚摸脸颊上的伤痕而是开始对着那面旗帜出神,这让那些将领终于暗中缓了口气,他们知道这时的苏丹应该已经开始琢磨该怎么对付那个讨厌的贡布雷了。

“不过这难道真的是贡布雷做的吗?”阿迪勒依然有些疑惑地发出质疑,他看着站在对面的古达麦低声问“你看到了他了吗。 是他本人?”

“我,”古达麦有些不知所措的停了一下,可最后他还是决定说出一切“我没见到贡布雷本人也没看到他的军队,我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们杀光了整支队伍,抢走了所有的补给,特别是苏丹吩咐尽量准备的那些箭支,他们几乎没有给我们剩下一支。 ”

“然后。 你就带回了这面旗帜?”萨拉丁看着面前桌子上地红色黑十字旗皱起了双眉。

“苏丹,这是那个贡布雷的旗帜。 他地军队也袭击了我们,不论他是不是还活着,或是这些行为是不是他授意的,他现在也都已经是我们的敌人!”刚刚回来的拉赫曼眼睛里透着憎恨的光芒盯着那面旗帜,他还记得自己就是被这样一面旗帜耍得团团乱转,每当他想到自己居然险些栽在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手里时,他都为自己感到难以启齿的羞耻。

“不过埃米尔。 我记得如果你不是先让他吃了苦头,也许这位子爵还依然是我们的一位朋友。 ”

阿迪勒略显挖苦地用辞立刻引起了拉赫曼的愤怒,他死死的盯着苏丹的宠臣,一股即将爆发的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着。

“和自己的兄弟争吵并不能让我们得回失去的补给,”萨拉丁有些不满的喝止了两位重臣之间地冲突,他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寻思一边来回走动着,随着他脸上微微露出的了然神态。 他似乎逐渐明白了什么,然后他终于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的大臣们“我想不论是谁做下的这些事,他的目的都是为了用袭击补给队来打击我们,也许他这么做只是要给我们找些麻烦,也许……”说到这里萨拉丁略微沉吟一下后吐出一口气“也许他就是为了要阻止我们即将开始地行动,他想阻止我们和盖伊的最后决战。 ”

随着这句话萨拉丁陷入了沉思。 他转身走到桌前仔细看着铺在上面的地图思量着,然后他招手叫过了一直面露不忿的拉赫曼。

指着地图上太巴列的位置,萨拉丁声音凝重的问着自己的堂弟:“告诉我拉赫曼,你是在哪儿遇到贡布雷的?”

“这儿。 ”拉赫曼指着城市东南方忿忿的说“我相信如果再让我遇到他,他肯定没有上次那么走运了。 ”

“可他还是从你的手里逃掉了,”萨拉丁用只有拉赫曼才能听到地声音小声说“最让人奇怪地是,他的军队没有逃回考雷托尔,也没有逃向耶路撒冷,而是绕过你之后逃进了太巴列,这不能不说是你地一个失败。 ”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什么。 他本人甚至下落不明。 而他那点军队又起什么作用?”拉赫曼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愤懑的盯视着苏丹。 甚至在心底暗暗决定如果不能得到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他会立刻带领自己的族人离开这里,哪怕因此被其他部落视为逃避战争的懦夫。

“看看这个地方,”萨拉丁为自己堂弟的迟钝感到无奈,可他却又偏偏知道拉赫曼并不是那种愚笨的人,那么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原本机敏的埃米尔变得不那么聪明了呢?想到这些,萨拉丁就为自己要面对这样一些人感到莫名的悲哀,他的手指在太巴列城的位置上敲击着“埃施瓦夫人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或者说成为了我们的诱饵,她会把盖伊引到我们希望他到的那些地方去。 可是这必须是在太巴列城已经完全空虚的时候。 那时,不论是提比利斯被围还是接下来发生什么,太巴列都不可能对我们再有任何威胁!

可是现在太巴列城里却多出了一支军队,这支军队原本的目的地是对我们毫无威胁的的黎波里,可现在他们却在我们进军路线侧方的一座要塞里扎了根,而这一切却只因为你一次莫名其妙的袭击。 ”

“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苏丹,事实上如果一切顺利我甚至可以彻底消灭那个贡布雷。 ”拉赫曼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着,可即使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些辩解显得苍白无力,特别是当他看到萨拉丁歪着头望向他的眼神之后。 他觉得自己真地是受到了难以忍受的屈辱。

“安拉保佑,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凑巧,”听到帐外已经响起的长老悠长的吟颂声,萨拉丁带领着手下的将领走出了帐篷,他慢慢跪在地上,双手微抱随着如流水般涌来的**,匍匐下身子。

“安拉保佑。 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凑巧。 ”他再次用别人听不到的声调轻声祈祷着。

………………

法尔哥尼不满地看着正被那些骑兵从驼车上卸下来的货物,他地眼神里还有着深深的嫉妒。

他没想到那个他始终看着不顺眼的阿历克斯居然在出城一次之后就如此招摇的大获全胜。 也许那小子是有些运气,因为他的骑兵遇到的只是一支押运补给的队伍,可是看着从车上卸下地众多的盔甲鳞片、皮带、牛筋、矛头、箭矢,他就不禁为那小子的好运气阵阵眼红,而当他看到一桶桶的金第纳尔从车上搬下来的时候,剥尸者开始为自己每有这样的机会感到难过了。

“看看这个,法尔哥尼。 ”阿历克斯一路小跑的奔到剥尸者跟前。 炫耀的向他展开了一幅闪动着璀璨光亮地古怪衣服。

那是件看上去象件罩衫似的东西,圆形的无领领口上用一串明亮的珍珠作为锁扣搭在一起,用看不出是什么质地的丝线编织的衣服显得如奶酪般地柔滑流畅,随着阿历克斯双手抖动,那衣服在阳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亮,一阵阵看上去就充满凉意的顺滑让法尔哥尼不禁舔起了嘴唇。

“这是真正的宝石。 ”他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肮脏的手指伸向做为前襟纽扣的几颗璀璨的红宝石。

“别乱动,”阿历克斯不客气的呵斥了一声。 他小心的把衣服受好递给旁边地一个随从“这是要献给大人地,要知道这件衣服就是我献给大人的第一次附庸税。 ”他得意地看着法尔哥尼已经变得象苦瓜般的丑脸,看到他那两片豁开的嘴唇因为不满而一煽一煽的时候,阿历克斯发出一阵呵呵的得意笑声“别忘了你要向我行礼。 ”

“是,大……大人。 ”法尔哥尼有些结巴的说出大人这个词时脸上已经一片通红,在看着阿历克斯笑嘻嘻的转手走开后。 嘴角嚅嚅的抖动半天的他终于叨咕出了一句“木匠的小偷儿子……”

木匠的小偷儿子显然并不很介意一个长相丑陋,满嘴口臭的莽汉在背后说自己些什么,他现在更多的是关心该如何处理自己掠夺来的这些东西。

事实上阿历克斯丝毫不像在法尔哥尼面前表现的那么轻松,当他带领骑兵突袭那值撒拉森人补给队的时候,他紧张得几乎没有勇气发出进攻的命令。 甚至就在带领队伍离开太巴列城时,他都在为自己第一次单独指挥一支军队感到兴奋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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