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魂回档 第19节

  奔跑中,他们已经感觉到了绳子的那一头有重物,不知道是什么,虽然沉,但并不耽误他们奔跑。

  薛郎跟着跑了几步,确认绳子一直紧绷后,松开了绳子,大衣一甩,拽出腿上的厚背尖刀,迎风而立。

  短短几秒,一个从嗓子眼里发出的沉闷嚎叫由远及近。随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裹夹着雪雾,贴着地面飞速向薛郎冲来。

  薛郎握紧尖刀,在那个物体临近的时候,转身一个方向开始同步奔跑,几步之后,看准位置,噗嗤一刀刺了下去。

  一声憋在嗓子眼里的凄厉嚎叫立时响起,但却被呼啸的狂风快速吹散。浓重的血腥气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嚎叫弥漫开来,混在雪粒里,跟着狂风的脚步,快速滚动。

  董库和程卫国他们已经听到了后面隐约的动静,但不确定是什么,奔到清理的道路尽头,陡然感觉手上一轻,紧接着一顿一顿的,似乎有东西在挣扎。但四人依旧毫不停留的趟着雪,又奔跑了几十米,直到感觉拉着又沉了,这才气喘着停下了脚步。

  杜飞喷着哈气,急喘了两口问道:“这后面拉着的是啥?”

  “谁知道。”

  董库也喘着粗气,不知道到底是拉的啥。

  等几人返回,看到远处黑乎乎的影子时,大家的神经骤然绷紧。他们闻到了血腥味。

  当几人看到正开膛破肚忙碌的薛郎,和那个散发着浓浓血腥气的东西时,大脑都有点不够使了。

  这野猪就这么被拉倒这,然后被宰掉了?

  很快,几人在薛郎一边倒肠肚,一边解释才明白。

  原来,这里是一个有上百头野猪的野猪窝。不远处,几百米外是一片莝草塘,也就是节骨草,占地面积上千亩。因是多年生草本植物,所以,冬季里依旧翠绿。

  莝草不但有药用价值,也是野猪的最爱,冬季,野猪在林间大雪飘落后,就会到莝草塘觅食,直到吃尽,才会选择去柞树林拱橡子。

  而薛郎只是穿着野猪皮做的皮筒,慢慢钻进野猪叼来的榛柴茅草絮的大窝。因在下风头,气味不易被酣睡的野猪马上发现,待身上的气味被猪窝里的味道彻底同化后,用尼龙绳做的扣套住野猪的嘴,挂在獠牙后面,剩下的就是拉出来,然后捅刀割喉了。

  野猪正在酣睡,还是下风头,等被拽的野猪反应过来,已经离开窝十几二十米了,叫声,顶风连三十米都传不出去,再捆着嘴,自然不会惊动其他野猪了。

  “真他吗的绝!”

  程卫国赞叹道:“兄弟,就跑两步,一头野猪就到手了,那你不是天天吃猪肉?你怎么琢磨出这个方法的,真绝!”

  薛郎一边把猪肉分成四份沾雪装袋,一边说道:“这是我爷爷他们琢磨出来的,早年,夏天的时候在远处引来水,在这里弄出一个水泡子,方便拉拽,”

  “真是智慧出自民间啊!”

  董库已经四十多了,这种打猎的方法还是第一次知道,心里大是感叹。

  四人虽然赞叹,回去却辛苦了。

  一家背着几十斤的肉,顶风返回地窨子可是不轻松。

  董库则背着下水,为的就是那些臭味不至于弄得他们满身。而薛郎的大衣和皮筒,都不在意这些,反倒为了蹲坑,还要有意弄些动物的味道呢。

  艰难的顶风跋涉,一行人天亮后才返回地窨子。要不是晚上出来前都喝了烈酒,除了薛郎,几人恐怕都要冻伤。

  中途,老爷子醒了一次,喝了点水,再次迷糊着了。

  薛郎返回后顾不上休息,独自去摘了一些山葡萄干,五味子干,还有山辣椒,刺五加干,将馒头掰碎,给老人熬了一碗特殊的酸辣粥。

  有了这些肉,几人不用再担心食物了,外面虽然风大,却并不耽误他们喝酒吃肉。

  此时,薛郎虽然着急去找二龙算账,但这么大的风,不说救的几人,单单过黑风口就是麻烦。所以,薛郎只能暂时安心等待风停。

  !!

  

第0024章秘密潜入

  

  两天,薛郎几人顿顿吃肉。真让薛郎说着了,就算最后砍来五味子藤,烘干研沫,洒在肉上烤,几人也对这比馕坑烤肉都不差的猪肉兴趣缺缺,吃不几口。

  老爷子恢复的很快,交谈中,薛郎才知道他们为何会迷路了。

  原来,老爷子对这片山林极为熟悉,他们并不用担心迷路。可到下午的时候老爷子就迷糊了,几人却都不熟悉这里的大山,又着急,手机没有信号,就直接走直线,试图尽快赶到头道岗子,不曾想被看到的两个人影带到了黑风口。

  老人很慈祥,但薛郎嗅到了老人慈祥后面遮盖着的铁血味道。只是几人对身份从来不谈,薛郎也一句不问,倒是几人已经知道薛郎在哪上班,做什么工作的。

  第二天晚上,风渐渐的小了,等天光露出灰白,风里已经没有了雪粒,最多三四级了。

  出了黑风口,老人给了薛郎一个电话和辽阳市的地址,程卫国和董库也各自留下了电话,留下了薛郎的电话。

  临分别,董库拉着薛郎的手说道:“兄弟,谢字就不提了,有时间一定到松江市找我,你要不来,董哥可去粮库找你哦。”

  程卫国不等薛郎说话,豪爽的笑道:“兄弟,你董哥既然说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尽管找他,到时候叫上老程,老程陪你好好喝一顿。”

  薛郎憨厚的笑了笑说道:“好的,我会去的。”

  老人看着几人话别,只是微笑,没有任何表示,在程卫国话音落下后,带着几人直奔头道岗子而去。

  看着几人消失,薛郎将老人给的纸条撕碎撒进风里。他不会去辽阳市,也不会去松江市,更不会想着有回报什么的。救他们,只是不忍他们被冻死而已。

  家里,雪凤两宿没有合眼,就这么每天照顾他爷爷,焦急的等待。

  当看到薛郎的一刻,她虽然没有太激动的表现,但薛郎还是看到了她如释重负的欣喜。

  看到爷爷没事了,薛郎没有说经过,只是陪着爷爷说话。八爷爷他们也没问,纷纷张罗吃的,弄了一大桌子饭菜。

  雪凤在众人忙碌中,将薛郎拽到一边说道:“爷爷岁数大了,要不是刮大风,早就应该去医院,毕竟昏迷了,对脏器影响很大,要不去检查下,免得留下病根?”

  薛郎看了眼里屋的门帘,沉吟了下说道:“是要检查下,八爷爷的医术也就头疼脑热,和处理伤口骨折有经验,隐疾肯定看不出。这样,明天回粮库,八五三医院条件不比县里差,到那做个全身检查。”

  爷爷自从捡来薛郎并抚养长大,就一直为木讷窝囊的孙子着急。去年用老山参给他换了个合同制名额后,虽然生活有了着落,可一直惦记孙媳妇的事。就算薛郎受伤后回来性情大变,不再木纳,老人还是想在有生之年抱上重孙子。

  雪凤的到来,让老人看到了希望,而且他也非常喜欢这个懂事漂亮的丫头。听到说要带他去检查,老人自然答应了。为的就是多制造俩人在一起的机会,亲眼看着俩人能走一块。

  于是,吃过丰盛的午饭,三爷爷家的大孙子大奎套上了马爬犁,在徐徐的北风里,将祖孙三人送到了朝阳乡。

  此时,二龙已经离开了医院。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怎么会在医院一直呆着?就连老四也回到了家中,避免有人报复。

  夜间十来点,气温已经降到零下二十多度。冰冷的空气中,豪华大气的四合院的房间里,二龙吊着胳膊正守着电话,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

  房间里就他一个人,年仅十九岁的小媳妇则在另一个屋子里。二龙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会他可不敢近女色,避免留下残疾。

  房间外,四条大狼狗在窝里趴着,都没有链子。要是有人想进来,恐怕难点。

  房门也是防盗门,窗户也有防盗窗,虽然是个平房,却并不比银行的安保差多少,连角落里都有监控。偏房里还有五六个小弟在酣睡,一旦警报响了,别说靠近正屋的房门,院子里都呆不住,他们可是有短筒沙枪的。

  清冷的空气中,摄像头忠实的盯着院落,盯着大门,盯着街道。

  监控室里,值班的小弟正聚精会神的看岛国战斗片,旁边的监控视屏一个个定格他都不知道,眼睛里只有肉搏的男女,这会裤裆已经支起帐篷,他哪里还会注意其他?

  就在监控视频定格的一刻,院子里的四个狗窝前几乎同时落下一个东西。

  四条狼狗一惊,支愣起耳朵倾听了下,紧接着鼻子抽动,凑向那块散发浓烈香味的肉块。

  但它们都经过训练,不是主人给的吃的,是不会下口的。

  可它们刚嗅了两口,就一个个耷拉下了脑袋,紧接着趴在了地上。

  它们趴下还没有两秒,一个鬼魅般的影子一闪,飘过大门上方,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院落里。

  薛郎略微一顿,紧接着摸到狗窝前,将肉块一个个捡起,装进了一个朔料袋塞进背包,一闪,几步到了房门前,掏出自制的****,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房门。

  冷气随着房门的打开灌进了屋里,像干冰制造的烟雾一样在地面滚动。薛郎慢慢将门掩上,侧耳静听了下,听到了客厅里电视的声音。

  他没有进客厅,悄悄的穿过厨房,推开了小屋的房门。

  果然……

  看到床上熟睡的身影,知道二毛俩人真没有丝毫隐瞒。

  一步跨到那人头前,手里的纱布随之捂住了她的鼻子。

  在那人没有动静后,薛郎这才摸向客厅,确认客厅只有一人后,一把拉开房门,在二龙听到响声,头还没扭过来的瞬间,一个健步就冲到了他身边,随之沙布就捂在了他的脸上。

  突然遇袭,二龙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浑然没有料到会有人摸进屋里。可他刚要有反抗的动作,鼻腔里一股异味袭来的一刻,头一晕,意识慢慢的停止了转动。

  比得上黑涩会老大了……

  看着沙发上放着的五四,薛郎暗自嘀咕了句,收起纱布,快速进入后屋查看了下,确认没人后,利索的在屋里找到保险箱。

  几分钟后,打扫了屋子里的痕迹,带着保险箱里的钱财物品,扛起依旧昏迷的二龙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门外。

  随后,距离宅院一二百米的位置,一道雪亮的大灯刺破夜幕,出了城市,直奔道路刚刚开通不久的将军岭。

  大山里,距离上次雪凤出事的将军岭还有两公里的一条岔道里,薛郎停下了面包,没去管那二十几捆钞票,和那包各种规格的金条金币,先是翻看了保险柜里的文件。

  随着翻看,薛郎怒由心生。

  这里几个本子都是账本,都是二龙这些年贿赂官员的记录。

  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一笔笔的金额,以及所办的事情,还有官员的信息。还有一些他开办太阳神休闲会所的流水账,以及一些被强迫,甚至拐来的女孩子从事性服务的记录,和这些女孩子的来源渠道。

  甚至还有十几个因性格刚烈而被虐死的。可说二龙身上至少背了二三十条人命。

  但从贿赂的名单上,薛郎知道,二龙之所以一直没事,一个是他做着生意,倒卖木材,倒卖粮食,养车,开会所,开旅馆,开饭店,是个成功的生意人。再一个就是涉及的人员遍布迎春各个单位。甚至市里都有行贿的记录。

  这就是地方保护伞……

  薛郎明白了,为何有人举报二龙而不了了之,回头就会遭到报复了。山高皇帝远,小地方有如此扎实的关系网,就是不折不扣的土霸王。

  他吗的!比大城市还黑暗!

  看了眼那些MP3,录音笔,还有一些优盘,薛郎也明白了那些官员为何这么卖力,甚至在监狱里帮二龙捞人了。这里记录了这些人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账本上都有记录,用来要挟绑上他战车之用。

  看了些,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不是法官,那些跟他没关系。他只是想照顾好那几个家庭,让那些孩子得到最好的教育,老人得到赡养,爷爷安度晚年,仅此而已。

  将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装进了袋子,想了想,扛起二龙就进了山里。

  半小时后,薛郎将二龙扔在一个废弃的,偷猎者用来陷鹿的废弃鹿窖边,将他弄醒。

  二龙不愧混了这么多年,身上的戾气让他昂然不惧,看清薛郎的一刻,瞳孔缩了下,桀桀怪笑道:“小子,有本事就弄死爷爷,爷爷眉头要皱一下就是大姑娘养的!”

  薛郎看着二龙,冷冷的问道:“是你派人去穷八家子的?”

  二龙眼中闪过一抹惊慌,随即咬牙说道:“老子没弄死你,算你命大,弄死你爷爷也算出了口气!”

  证实了爷爷遇袭的确是二龙指使,薛郎眼中火苗跳动,轻轻的问道:“这事还有谁参与?”

  “嘎嘎!”

  二龙怪笑着:“你当爷爷是傻逼吗?落在你手里就给爷爷来点痛快的,别费事了!”

  “是吗?”

  薛郎表情依旧没有变化,说着,手一探,抓住了二龙的好手,不等他反应挣扎,一用力,咔嚓,掰断了他的小指。

  在二龙惨嚎声中,手一错,咔嚓声中,再次掰断无名指。

  剧烈的疼痛让二龙身体剧烈抽搐,嘶声喊道:“没有了!!草泥马!!杀了我吧!!”

  薛郎不为所动,攥住了二龙的中指,冷冷的问道:“还有谁参与了?”

  二龙哪里经受过这种疼痛的折磨?在一**的剧痛中,这身上有浓烈杀气的人,让他彻底失去了强横的戾气,颤抖着说道:“二毛……强子……其他真的……没了……”

  “没了吗?”

  薛郎面色不动,冷冷的说着,手一用力,咔嚓,掰断了他的中指。

  “啊!!”

  一声惨叫,二龙痛苦的嘶吼着:“草泥马啊!真的没了!!”

  看到二龙如此的表现,薛郎知道这么审问,就算训练有素的人也会瞬间被摧垮意志,看来袭击爷爷的事只是二龙自己安排的。

  确定没有人参与,爷爷应该不会再有事后,盯着裤裆冒着热气,瑟瑟发抖的二龙说道:“动我的家人,你不行,也没有人可以,你的两个小弟正等着你,一路也算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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