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钟塔建成之后，我会居住在时钟塔上，而这大教堂将会再度开放，可现在，除了你之外没有合适的人以教士的身份在这里引导前来朝圣的信徒。”
“但大教堂的教士身份又太过重要了，因此，即使你现在还是被主所祝福的孩子，我也希望你能够暂代这大教堂的教士一职。”
“但也正因为大教堂的教士身份太过重要，所以你一旦接受这个任命，你需要全身心的侍奉主。”
“在那之后，你依然是亚当斯家的阿伽门农，但不能只是亚当斯家的阿伽门农。”
“这对你来说是一个人生的岔路口，你需要对你的未来做出选择。”
“你不必担心主会因为你的选择而怪罪，那是你自己选择的，自我所应该实现的事情，主只会为你能看清自己的前路而为你祝福。”
说完之后，在四面八方回响的声音逐渐消失，柯里昂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了阿伽门农。
仅仅只是刚才和皮耶罗的交流，阿伽门农就能知道两个身份的区别。
虽然他的年纪是修道院最年幼的，但他本身在教会的资历只有西塞罗能和他相比较。
而且比起到处刨坑的西塞罗，从一开始就在干正经事的阿伽门农在修道院的影响力自然是更高一些。
所以他也知道，选择成为大教堂的教士，那他将会直接拥有能支配参议院的权力，而选择回去继承家业，那他将会失去大半的特权。
也是因此，他没有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第175章 贩卖
“很抱歉，主教，我愿意为主奉献一生，但祖母从小就教导我，我是亚当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我应当承担起这责任。”阿伽门农跪在了地上，深深叩首，说道。
“哎，不用这样内疚，你最初来到教会，本就是为了家族，而见证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依然能够保持本心，我为你感到高兴，你没有迷失自我。”柯里昂叹息一声，说道。
虽然说早就知道阿伽门农会做出的选择，但柯里昂依然有些失望。
大教堂是核心，主持大教堂的人应当是主教才对，但主教戒律的力量太强大了，只是教士级别的尼克斯就能够一天之内同化数百人，而主教的力量更加可怕。
也是因此，选择成为主教的人，不能再成为家族的掌权者。
因为家族想要生存，那么本身就不会那么干净，而主教又是主的侍者，又是要下达一些会成为罪的命令，那对主教本身的信仰该是多大的污染。
所以柯里昂才让阿伽门农做出选择。
虽然他早就知道了结果。
“还请您收回主的力量。”阿伽门农说道。
“我希望你能够成为修道院的教会学科学长，教导教会的经典，教导能够接受进行第二年进修的学徒，以及小教堂推荐的修士进修。”柯里昂说道“当你成年离开教会，回到家族的时候，学长的职位会移交给其他人。”
“我愿意教导他们。”阿伽门农说道。
这种事情他做得多了，在尼克斯死去之后，给学徒们讲述教会经典的事情本身就是他在做，现在的教士大多都算是他带出来的，接下这个任命也只是给他正名而已。
“那么教士的力量依然赐予你，你也需要为一些能够成为教士的人讲解和演示主的力量，让他们保持敬畏。”柯里昂说道。
“是，您的意志。”阿伽门农说道。
……
皮耶罗到了修道院，现在的修道院一期和二期的学徒数量已经超过百人，只是因为院长的规定，这些学徒们在修道院走道里都是小声交流。
他们私下里说，这条规定是因为院长有不能随意说话的诅咒而定下的，因为看着他们肆意说话会让院长难过。
皮耶罗对他们的猜测有些好笑，他能够很确定的告诉这个学徒们，他们猜测的是对的。
当然，他也不敢真的说出来，修道院院长是个小心眼的人已经是公认的信息了，而他现在还要请求院长办事。
一路前往院长室，而在路上，见到他的学徒们都很有礼节的向他行礼。
这种规整让皮耶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是从一群张口利益，闭口权力的人堆里来到了文明的社会。
虽然说这些学徒们心中的权力欲望一点也不低。
而且，如果他们不会在行礼的时候露出轻蔑的眼神或表情的话，皮耶罗或许会很高兴。
这些少年足够聪明，还缺少现实的打磨。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只要他们亮出自己修道院的学徒的身份，那些平民们就会尊敬他们，那些乡绅就会将他们当做客人。
皮耶罗的成长路线上，可没有修道院做他的后盾，因此他只是面带微笑的，按照这些学徒们为了争取权力而定下的还不完善的礼仪来给他们回礼。
于是，那些学徒们眼神更加轻蔑了，甚至于当皮耶罗走过之后，还能听到他们说自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废人，如果自己是执政官一定会XXXX，的话。
皮耶罗只是听着，脸色不变，一路走到院长室。
抬起手，还没等他敲门，就听到吱呀一声。
门被打开了。
修道院院长奥斯卡是一位魔法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皮耶罗当然知道，所以他没有什么惊讶的抬脚进去。
“所以，政务繁忙的皮耶罗执政官，今天来修道院是想要做什么事。”奥斯卡正用魔力操控着墨水在画图，眼睛紧紧盯着图纸，上面是复杂的图案，没有抬头的说道。
“我刚刚去了趟大教堂。”皮耶罗说道。
奥斯卡一愣，将多余的墨水放回瓶子里，院长室的门自然的关上了。
“好吧，看起来是麻烦事。”奥斯卡坐了下来，泡着红茶的茶壶带着两个茶杯落在桌上，自行倒了两杯茶。
“每次看这魔法都觉得神奇。”皮耶罗坐了下来，视线看着慢慢自己回到原位的茶壶。
“魔法的三大方向，操控元素，掌握灵魂，更改物质，那才叫神奇，就这种操控物质漂浮，只要意志足够强大的人也能做到。”奥斯卡说道“好了，说出你的来意吧，我的时间很宝贵，而且我可不认为你是专门过来找我探讨魔法的神奇的。”
皮耶罗也不再寒暄，事实上和奥斯卡也没有什么好寒暄的，这些修道院的学者本身就足够纯粹，尤其是背后有教会的情况下，他们都懒得去参加酒会，跑些应酬。
对于他们来说，浪费他们研究时间的事情，就是得罪他们。
“北方闹着狼祸的侯爵领上，现在唯一的贵族前来求援，教会会派出战士们前往清理狼人，而参议院也会派出军队前往帮助，但是侯爵已经死了，那里现在有着大片无主的土地，所以参议院的军队除了清理狼人之外，也希望能占据那里的土地。”和奥斯卡交谈皮耶罗没有做一些语言的艺术，他很是赤裸裸的说出了自己想要兼并的想法。
“这种事情教会不会参与的，所以你自己决定应该就够了。”奥斯卡说道，他比皮耶罗更加知道教会的情况。
在主教的高标准要求下，只是约克领的范围，教会的教士都不够用，怎么会去主动参与这种事情。
而且主教本身就对政治上的事情不会直接干涉。
“是的，我这样决定了，而且已经通过了参议院，同时我刚才去找主教问询，也得到了默许。”虽然只是阿伽门农传达的。
“那么，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奥斯卡喝了口红茶。
“那里的人都是迷茫的人，苦难的人，那里的产出已经停止了一年，还被狼人肆掠，那里和约克领比起来，就是一片废墟，而我认为从修道院毕业的学徒们所学习到的知识，能够更快的让那里恢复生气，所以我希望毕业的一期学徒们，能够跟随军队，前往那里，帮助那些受了苦难的人早日迎来主的仁慈。”皮耶罗说道。
“哈，原来你们想的是这种主意。”奥斯卡笑了起来，他是知道学徒们干的一些事情的，倒不如说这些学徒们干的事情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授意的。
权力他不在乎，他更加在乎的是这些接受了知识的人能对原有的秩序造成什么样的冲击。
他将这件事情当做了一个巨大的试验场地。
而只是听皮耶罗的话，他就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了。
“让我猜猜，主教依然是默许了，对吗。”奥斯卡说道。
“是的。”皮耶罗笑了笑，说道。
“我可以让他们前往，但是我能得到什么，或者说修道院能得到什么。”奥斯卡很是直接的说道，言语里丝毫不在意学徒们的想法。
他当然不用在乎，修道院本身就是这些学徒们的倚靠，学徒们能让参议院头疼，他们的小聪明只占一部分，更多的是因为他们背后的修道院。
因为修道院和教会的存在，那些人才会和他们在他们那一层面的规则来玩，一旦对方选择跳出他们的那一层面的规则的话，那这些学徒们甚至不能上桌吃饭。
就像现在这样，皮耶罗直接和主教，和修道院院长对话的时候，这些学徒们就成了商人买卖时候的货物。
“我能想到的事情，修道院都不缺，所以，还是院长说说需要什么，我们会尽力的去满足。”皮耶罗说道。
“嗯，这还真是个问题，我也不知道需要什么。”奥斯卡撑着头，说道。
“不过既然是主教默许，那这件事情我自然是会办的，以后我需要得到报酬的时候再说吧。”
皮耶罗完好的半张脸上眼角一抽，这种承诺的东西最是让人难受。
不过他也知道奥斯卡不可说谎，也就是说，他是真的不知道想要什么。
犹豫了下，皮耶罗说道“我只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换掉的执政官，我怕你需要的时候，我无法给到你对应的报酬。”
“这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到时候需要你帮忙的事情，一定是你能够做到的事情。”奥斯卡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感谢院长的帮助了。”皮耶罗最终还是说道。
“好了，这件事情解决了，所以，你应该不需要我送你吧。”奥斯卡说道。
“这件事情是解决了，但我还有件事情想要拜托院长。”皮耶罗说道。
“……”奥斯卡抬了抬手，示意他说。
“我的孩子现在已经十二岁了，她到了可以进修道院的年龄。”皮耶罗说道“我想让她来修道院学习，只是她是女孩，而现在我还没有见到过女孩会在修道院学习。”
“哦，这样啊……”奥斯卡若有所思，最后说道“主教没有对性别做区分，所以只要年龄足够，而且缴纳三十枚金币之后，她就可以来修道院学习了。”
“那么，当二月的时候，我会带她过来。”皮耶罗说道。
二月和八月，是每年两期学徒进入修道院的日子。
皮耶罗离开之后，奥斯卡沉思片刻，突然笑了起来。
“哈，看来你们这些人也是在学习，从内部瓦解吗，看来第三期学徒会很热闹了。”
……
皮耶罗回去之后，将修道院的答复告诉了普尼尔，而得到了确切消息的普尼尔次日就前往贝莱尔所暂居的酒馆，告诉了贝莱尔。
“我们和皮耶罗政务官商量之后，认为我们需要去帮助你，所以会征召一批战士前去帮助你，而这支军队的统领将由我亲自担任。”普尼尔说道。
这是最近贝莱尔听到的最为美妙的声音了，即使普尼尔说，征召战士们的一切资金都需要由贝莱尔支出。
贝莱尔直接将带来的剩余黄金白银以及宝石尽数交给了普尼尔。
那是贝莱尔汇集了三分之一侯爵领的财富里的小小一堆。
这数量让现在的普尼尔有些挪不开眼睛。
“我会召集五百个勇猛的战士，我会帮助亲爱的贝莱尔兄弟扫清一切敌人。”普尼尔健硕的胳膊揽住了贝莱尔的脖子，很是自信的将原定的三百改成了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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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再开决斗场
仅以权力来说，约克领的中层乡绅们都模糊的能够知道，圣堂教会占据了权力的最高位，和曾经的领主一样，是规则的制定者，高高在上，看着他们在制定的规则里表演。
不过教会毕竟不是领主，一个个的小教堂和教士深入了最底层，帮助那些穷苦的平民们，为他们布施圣餐，治愈伤痛。
至于中间的，乡绅，商人，富农，自由战士等等，这一批人虽然不多，但填补了大块的权力真空的人眼里，教会似乎在时刻影响他们的生活，但却又像什么事情都没做一样。
只要不做出像之前丹尼尔斯家族做出的，烧毁小教堂一类的事情，或者是明着触犯圣典上所记载的罪恶之外，教会的人都懒得理会他们的一些小动作。
虽然有修道院的那些学徒在搅风搅雨的，但他们也不蠢。
在看到教会小教堂的教士斥责那些过界的学徒之后，他们就明白，在教会的眼里，修道院的这些学徒其实也和他们这些乡绅商人一个地位。
至少，在他们没有披上修士服的时候，他们只是一群最先知道‘新规矩’并且在修道院学者们的指导下，在‘新规矩’下攫取权力的人。
和那些乡绅攫取领主的权力没什么不同。
所以在他们这一批人眼里，代表着约克领正统法理权力的皮耶罗政务官，以及协助皮耶罗政务官的参议院发布的布告还是很有权威性的。
卡斯罗特市集上，官员正在大声的讲述着参议院的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