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屁股决定立场2
“海文特，你知道当今皇帝陛下有几个子嗣嘛？”
面对老母亲的询问，海文特装模作样想了想，然后非常光棍的说道：
“我感觉应该是有一个女儿吧……”
看着儿子又开始这副漫不经心不正经的样子，露易丝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这父子二人，简直丝毫没有任何上位贵族的感觉，同样的神经大条，在面对一些规则时总是表现得没有那么顺从。
具体点得来说就是，正常皇室皇位继承问题，只要是一个正常的得贵族，都会选择等待最终得胜者出来，然后再做出自己得决定，在看是选择继续官网还是及时投靠新皇，以谋求更大得利益。
千百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也就是那次教会的身影太明显了，一些老牌贵族坐不住了，毕竟对他们来说，之前不管是哪个皇子继承了皇位，当了皇帝都需要依仗他们，但教会的出现显然会打破这份平衡。
毕竟教会和贵族之间一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即教会需要更多更多的信徒为自己的神灵提供信仰，如果可以的话，甚至希望自己的每一个信徒都可以化身为随时可以为神灵献出一切的狂信徒。
而贵族们则是希望自己领地内得领民越来越多，多到可以不断开疆拓土，为自己获取更多得财富，以保障自己的地位越来越牢固，并且通过自己的不断得运营，让自己得家族越来越长存。
而本质目的的不同，也让贵族和教会无法做到真正的合作共处，作为现有的既得利益者，贵族们自然是不愿意把自己已经吃进嘴里的肉吐出来，和教会对蛋糕进行重新划分。
但就是这样，出生于上等贵族家族，实力派贵族的凯文·海兰，却在面对自己兄弟的请求，头也没有皱一下，就像吟游诗人话本子里写的一样，带着自己的亲兵和腓特烈踏上了返回帝都的征程，当然最为关键的是，最后经历了种种磨难后，腓特烈真的成功的登上了皇位。
到现在有时候露易丝深夜想起来当年的点点滴滴，还不由得后怕，尤其是在白金之宫的胜利广场的那场以一敌三，被抬回来的凯文整个肚子都是敞开的，自己甚至都能透过不断溢出的鲜血和四处流动的内脏下方看到那颗怦怦跳动的心脏。
后来自己还曾经问过自己的爱人，有没有想过当初要是打不过那三个老牌的天空骑士可怎么办，没想到凯文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
‘我怎么可能打不过他们，他们在动手前已经丧失了一名骑士最重要的东西，一往无前的勇气。’
‘不过要真说起来，我当时还是有点担忧的，不过这东西好，真动起来手来就是你死我活，打不过的话那就死了呗。’
听着对方轻描淡写的话，露易丝脑海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不过好在最坏的结果没有出现。
想到这里，露易丝扭头看向懒洋洋的半躺在沙发上，说起来，虽然自己是海文特的亲生母亲，并且整个成长过程自己都有参与，但是随着海文特的年纪增长，身为母亲的自己也越来越看不透自己儿子的想法和心思。
当初在白漫城时自己就已经有了一些比较模糊的感觉，但当时自己只以为是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后，就不愿意和父母亲近了，毕竟自己当初在海文特这么大的时候表现得也是十分的叛逆，并且不是特别愿意和父母说话。，总觉得父母总是在无形的限制自己的想法。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慢慢的发现，根本不是这个样子，慢慢回味过来的露易丝发现自己的儿子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与其是自己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让他变得更加优秀，倒不如说是海文特努力配合的样子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
而这份奇怪的感觉现在变得越来越清晰，哪怕是海文特现在就坐在自己面前，露易丝也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但此时此刻，露易丝放弃探查儿子的想法，自己的父亲也和自己说过，如果海文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独立意识那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他这样的孩子注定不会被条条框框所拘束，所以与其说限制不让他做什么，还不如告诉他，他都会面临什么，相信他会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
而这也是露易丝在和自己父亲沟通完以后，为什么必须让海文特回来一趟的原因。
“海文特，你已经来到了帝都，不管你在北境是什么样的，但来到帝都后，一些基本的事情你还是要清晰一点，要不然因为一些小的东西而犯错，那损伤的将是北境的声誉，而这个声誉是北境的祖祖辈辈用自己的鲜血打拼下来的。”
听到老妈又要给自己上政治思想课，海文特立马坐正，表现出来一副认真受教的样子，毕竟之前自己要是稍微表现得没有那么专心，那等待自己的将又是一场漫长的贵族礼仪课。
“是是是~老妈说的对，稍后我就认真恶补一下相关需要注意的东西。所以我们这位腓特烈四世陛下究竟有多少孩子啊？”
看着海文特一脸癞子的样子，露易丝无奈的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里不断地默念。
‘亲生的，亲生的，自己和凯文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要忍耐，要忍耐。’
心里默念了几遍后，将心底升起来的小火苗压了下去。
“好了，接下来的话你要认真的听，我们当今的皇帝陛下腓特烈四世总共有八个孩子，其中五个是皇子，三个是公主，不过早些年，有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不幸过世，所以目前就仅剩下六个子女。”
“啧啧啧~这也太能生了吧，不过话说你们俩咋怎么就只生出来我一个，难道是响应国家的独生子女政策？还是说你们俩有谁是不行啊~~~”
说罢还用贱兮兮的眼神偷瞄了俩眼自己的母亲
听着海文特又在胡咧咧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以及那看起来就让人十分火大的小动作，刚把火苗压下去的露易丝只感觉一股无名的怒火直接升了起来，站起来毫不注意形象的对着海文特的脑袋就来了一个爆栗。
“让你好好学习，多看一些书，你总是不好好看，你父亲在我们结婚时就已经是天空骑士了，你难道不知道自生实力越高，由于斗气和魔力对人体的改造，强者就越难生出来子嗣。”
突然挨了一下打的海文特双手直接抱住了自己的头顶，自己就是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至于不。
但已经挨了一下的海文特也不敢继续嘴贫了，乖巧的坐在沙发上不敢吱声。
“那个，那个，老妈你息怒，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你继续说，你继续说。”
说完还露出一个非常标准的贵族礼仪笑容。
“真是的，你要是能像洛里一样，乖一点，那我也能每天少长一些皱纹，好了好了，我们刚才说到了哪里？”
“六个~刚说腓特烈四世陛下总共有八个孩子，然后前些年死了一儿一女，现在还有六个孩子。”
看着有点狗腿的海文特，露易丝不禁越发的苦恼了，自己儿子这种灵活多边的底线总让自己不由得生出来一种，这些年付出的培养都白费了，这副样子，别说是上等贵族的继承人，直接随便扔到一个小镇商铺里当一个商人的儿子也丝毫不违和。
“对，目前腓特烈四世陛下还有六个子女，而这六个子女里唯一没有成年的就是和你认识的爱丽丝公主殿下，而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其实只是告诉你一些事情的过程和结局，至于你知道了这些后，自己后续打算怎么做，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而妈妈希望你不管是要做出什么决定，都是你经过谨慎思考的。”
海文特感受到露易丝言语中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你说吧，老妈~”
“你父亲和腓特烈四世陛下的事情你大概清楚了，这件事情过后，白狮算是彻底被绑在了皇室的战车上，当然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正是因为有腓特烈四世的支持，原本只能算是帝国一支战斗力强悍的构装骑士团，经过十几年的发展，一跃成为帝国排名前三的大型军团。
就这一方面来说，腓特烈四世皇帝陛下确实是兑现了他当初的承诺，现在你父亲手上一共有七个整编构装骑士团加三个重甲构装剑士团，就单纯以手下部队的军事实力来说，比驻扎在西北行省的奥利弗公爵手下的军团还要强盛。”
说到这里，露易丝也不由的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在你获得收获的同时，也必然要付出一些东西，而得到的报酬越丰盛，那就代表着你要付出的代价也是越大的。这些年，我们海兰领的服役比例一直是北境众多贵族里最高的，而这样的结果就是海兰领封地上的每一个家庭都有孩子战死在沙场上。
尽管这些年，你父亲已将将一半的补贴用于改善士兵津贴福利，以及领地内领民的生活质量，但是海兰领的人口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下滑，而这也使得你父亲对于腓特陛下下达的一些命令不是那么认可，尽管在私下我还经常听到你父亲说他们当年的一些事情，但是间隙这种东西一旦产生，那就再也不好回到最开始的那个样子了。”
有些感慨的露易丝很快调整过来状态，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当然，那些都是我们大人的事情，而你作为新的一代，你现要要面临的是一些其他的事情。”
“当今的皇帝陛下在过了冬祭日后，马上就要六十了，虽然对于一个帝国的统治者来说，六十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岁数，但有一件事一直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几位皇子公主已经基本成年了，但是~”
说到这里，露易丝停顿了一下，短暂的思考了一下说道：
“但是，我们的皇帝陛下并没有确立任何皇子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嗯？这个怎么啦？没确立就没确立了呗，难道还怕我们这位皇帝陛下像他爸爸那样，突然不明不白的死了？”
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的脑回路如此的清奇，露易丝一时间也有点愣神。
“不，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接二连三的发生，那不然就是对整个帝国统治阶层的挑战，到时候黑暗同盟要面临的就是来自帝国全境大大小小贵族的围追堵截，毕竟谁也不想睡一觉后，脑袋就和脖子分了家。
而我要说的则是，腓特烈四世的这个举动在我们贵族眼里确实十分的奇怪，毕竟哪怕是睡王基恩的时代，大皇子吉利安殿下也是被基恩陛下早早的宣布成为了继承人。
而我们现在这位皇帝陛下并没有做出任何的选择，主意是任何，在对待每个皇子的自我表现，腓特烈四世总是来者不拒，算是给了每一个有心皇位的皇子殿下们机会。”
听到这里，海文特不由得咂巴了咂吧自己的牙花子，只能说这个世界没有新鲜的事件，哪怕是自己穿越到了一个魔法世界，但是这种熟悉的养蛊戏码还是依旧的经典。
“这~这么搞~~~嘶~~~~那这群皇子不得为了皇位把脑子都打了出来，毕竟有皇帝的位置可以选，谁还愿意去当一个亲王。”
听到海文特的感慨，露易丝也是发出了一样的感慨：
“是的，所以说，你现在的来到帝都，而你的身份以及白家族的历史渊源，都注定了你不可能从这件事情里脱身的。你父亲是旗帜鲜明的保皇派，而且手握帝国排名前三的军事力量。
作为晚辈，自然是没办法把主意打到你父亲头上，而你的出现则是正好给了他们机会，毕竟你是唯一的继承人，只要和你关系交好，甚至如果可以复制腓特烈陛下和你父皇的情谊，那再得到了白狮军团的支持，将会有很大的可能继承皇位。”
听到老妈的讲解，海文特一脸恍然大悟的摸着下巴。
“搜得寺内~~~~~”
第154章 纷乱的局面
“嗯？你说什么？”
看着海文特若有所思的样子，露易丝不解的问道。
“昂，没啥~没啥~我是说原来如此。”
“所以呢？老妈，你们是想让我做什么呢，是想要让我置身事外什么都不要掺合，还是你们像上一次那样，已经挑好了目标，准备再次下注呢。”
看着突然认真了起来的海文特，露易丝感到有些意外，甚至还有那么一些陌生。
这一刻海文特眼神里传递出来的光芒就好像是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一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刻，露易丝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在和自己的父亲谈话沟通一样。
失神了片刻后，露易丝从恍惚中再次恢复过来，此时海文特又已经恢复到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就好像刚才那一下是假的一样。
“不~~~”
露易丝顿了顿继续说道：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现在给你说了那么多，其实并没有想要左右你思想的意思，而是把你所要面临的局面，以及隔着盘根错节的信息告诉你。
至于后续将来哪一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你再做出什么样的的选择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毕竟~~~~~”
说到这里，露易丝的眼角闪过一丝悲伤的气息。
“即使是任何计划周全，考虑周到的谋划中，只要在你决定亲自下场进入棋局后，都有可能成为一颗随时被抹掉的棋子，甚至有时候将你抹掉的还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而在这一方面，你的舅舅安杜埃特用他的生命证明了，只要入场了，大家的命运都是一样的胜者也只是相对而言。”
听到母亲突然提到自己的大哥安杜埃特，海文特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的这位舅舅好像就是在自己出生不久后，便死于一次意外，现在看来，这似乎并不是一场意外。
“所以安杜埃特舅舅当年并不是像你小时候给我说的，是死于一场意外？”
神情悲伤的露易丝默默的摇了摇头，眼角已经变得微微泛红。
“如果你说他不是一场意外，也不太像，你舅舅当时在帮助腓特烈殿下登基成功后，作为回报成为了参议院最年轻的次长，也许用不了几年，就会成为辅政大臣。
但就像刚才一直说的那句话，既然你想要获得什么回报，那你必然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在腓特烈四世成为皇帝时，卡文迪什家族旗帜鲜明的进行了下注站队，而陛下在上位后也对卡文迪什家族的付出进行了回报，而这样数次的往来也让双方成为了不是盟友胜似盟友的样子。
而这种进行绑定状态的盟友关系并不是你在获得到了相关的利益后，满足了就可以抽身退出的，而是要一直相辅相成的相互扶持下去，直到将所有的问题摆平，或者是被无数的问题击溃。
所以~在成为参议院最年轻的次长后，安杜埃特大哥的自己反而变得越发的如履薄冰了，毕竟作为新皇登基，腓特烈四世再一上台便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一系列的政策调整。”
说着像是感慨轻叹了一声，在露易丝的眼里，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哥哥，自己的老公，每个人好像都像一团烈焰在燃烧，在争抢每一块可以焚烧的草地，年轻时自己并不理解，到了现在也许是理解了吧。
如果不像一团疯狂扩张，可以燃烧任何事物的烈焰，那么当有一天燃烧光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后，等待自己的就是灭亡，是成为更大的火焰还是就是一团小小的，或者是不大不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的火苗，对于每一个有野心，有理想，有追求的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很难让人抉择的事情。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腓特烈四世的政策损伤了一些大贵族们的利益，这也使得一些事情很难进行下去，面对这样的困局，安杜埃特大哥在通过与腓特烈与军方与其他势力的多方配合后，还是把局面平稳的过渡了下来。
而也正是这样的局面，最终在一个阳光温暖的下午，大哥再打算出访伊斯克城时，搭乘的魔法马车再途径凯拉森林时，突然被窜出的黑月红熊袭击，受惊的马儿直接带着马车在密林里狂奔起来，最后在一处悬崖坠毁。
事后，腓特烈四世派遣了军情八处的密员们进行了调查追踪，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整个过程里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连暴怒的黑月红熊也只是到了发情期，对于领地内一切有危险的东西都会发起攻击。
尽管多有不甘，但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承认这是一场令所有人都无比心痛的时刻。”
再缓缓地阐述完以后，露易丝似乎还没有从那份有点悲伤的情绪当中恢复过来。
“这~~~这~~~~~这个意外也太拙劣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外公他老人家也就这么捏着鼻子认了？”
看着一脸纠结到像是便秘了一样的海文特，露易丝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子肯定又要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但是现在看自己心情不太好，所以忍住了。
“当然不是，但我也没有太明白，父亲为什么没有让陛下继续追查下去，反而是在大哥去世半年后再次救参议院的三大议长，不过也就是在那一刻，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你外公老了，那种精神状态上的老了。”
“好了，不说这些让人伤心难过的事情了，我们还是说回来今天叫你回来主要要和你说的事情吧。”
此时外边的月亮已经缓缓地升了起来，卡文迪什侯爵庄园的魔法路灯也一一的亮了起来，淡黄色的光晕迅速让这个构造精致的庄园变得朦胧了起来。
“腓特烈陛下目前的六个子女分别是大皇子乔治亚殿下，二皇子戈尔殿下，四公主玛丽安尼亚，五皇子路易斯，七皇子安德凯萨以及你已经见面的八公主爱丽丝。
而在这里面除了刚成年的安德凯萨殿下以及未成年的八公主爱丽丝没有表现出来对于皇位的争取，其他几个皇室成员纷纷已经在各个地方表明了自己意向的。
其中大皇子乔治亚殿下比较受各大贵族的青睐和支持，但目前直接表明支持立场的上位贵族也仅有几个，不具备压倒性的优势。
而二皇子戈尔殿下是第二任皇后所生，而第二位皇后来自南方行省，所以这位戈尔殿下基本等同于获得了整个南方行省的支持，但是，依然没有呈现压倒性的优势，甚至因为他母亲的出生，南方贵族和腓特烈四世那糟糕的关系而言，这可能还是一个扣分项。
至于四公主玛丽安尼亚殿下，相信你也很快会见到她，她现在在皇家学院任职教师，她所教授的几门课刚好有你要学的，作为皇室成员，在法师工会里有很高的地位和声望，但就单以实力来说，她并不是热门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