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以涅槃之名 第326节

  基利曼侃侃而谈,详细地诉说着他是如此组建这支部队的,而摩根也很快就听懂了其中的精髓。

  【简单来说,你选择了打造三千名【合格】的智库,并且满足于他们那达标的力量,不打算在此基础上鼓励他们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摩根的心中不由得有了些释然,她想起了自己刚刚的观察结果:极限战士的三千智库大军的确蔚为壮观,但是如果真让他们与摩根的一千智库进行搏命的厮杀的话,以蜘蛛女皇那出神入化的灵能见解,她能够很轻松地推演出这种厮杀的结果。

  极限战士的三千智库将会尽数陨落:如果他们死战到底的话,而破晓者的灵能军团也许会受到很大的损失,但是依旧能够保留相当可观的战斗力,甚至能够迅速投入另一场相同规模的厮杀中去。

  这就是两个军团的智库之间的实力差距所在:想到这里,摩根心中有了自欺欺人的喜悦。

  而此时,基利曼的郑重话语也在她的耳边回响。

  “就像你在书里说的那样,我的血亲,【智库】并不是一条单纯的力量之路,它所考验更多的是心灵与思想,是觉悟与谨慎:除非拥有着实在无法割舍的天赋,又或者是令旁人为之赞叹的意志,否则千万不要把灵能看做是自己所唯一需要的力量。”

  “无论如何:灵能都是不属于我们宇宙的力量,都是我们借来的未知存在,我们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选择离开,也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就成为敌人:也许这一切永远都不会发生,但是任何一名智库都必须抱有它们会在下一刻就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觉悟。”

  “欲握玫瑰,必承其伤:灵能从来都不会是我们的朋友,它们只是我们在战争中那捉摸不透的临时盟友,利用它们、钻研它们、防备它们、但绝对不要信任它们。”

  “拥有如此的信念之人,方能真正的踏上智库的道路,而在这条道路上,你最大的敌人不是异形们的巫师,不是灵能的反噬,而是在这过于轻易得到的力量面前,你那颗渴望失控与肆虐的心灵。”

  “一个灵能者最大的对手,从来都是在他的内心之中。”

  【……】

  摩根点了点头。

  【是的,基利曼,这些话语都是我写的,我把它们写在了书籍最前面的序言中,就在目录的正上方向,保证了任何阅读这本书的人都会看到它们。】

  “是的,摩根,我看到了你的序言,它们很长,我只是摘取了其中的一部分,但这足够了:这是你的这些话语,让我决定在我的军团中推广这本书籍。”

  “我想其他的兄弟,应该也有着相同的想法。”

  【希望如此,其实这段话本身只是我对于我麾下那些智库子嗣的一种忠告,希望他们能够收敛自己的行为,不要给我惹麻烦。】

  “在父母对于自己子嗣的关爱方面,我想我们这些血亲兄弟之间拥有着共同的话语,每一位原体想必都能理解你的苦心。”

  【也许我们的有些兄弟并不这么想呢?】

  “那也只是少数派。”

  基利曼咳嗽了一下,他明显了解摩根口中的【某些兄弟】。

  “大部分人:比如说你,还是对自己的子嗣非常珍重的。”

  【他们毕竟是我最宝贵的私人财产。】

  基利曼愣了一下,随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趣的比喻,摩根,你的确很有开玩笑的天赋。”

  【如果我说,这句话其实就是字面意思呢?】

  蜘蛛女皇的话语是认真的:非常模糊的认真。

  “……”

  奥特拉玛之主安静了,他看了看摩根狡黠的双瞳。

  然后,笑的更开心了。

  “好吧好吧,贪婪成性的阿瓦隆女王大人,希望你的贪婪能够持久地延续下去,毕竟有些时候,贪婪也未必是完全的坏事。”

  摩根也在笑。

  【是啊,基利曼,有时候我比你想象的更贪婪:当我再一次苦恼于我的军团是如此的人丁稀少的时候,我都想把你们的军团抢到我的麾下了。】

  “那我可是要坚决抵抗的。”

  奥特拉玛之主的脸上残存着几丝笑意,他朝着最后一个走过的方阵挥了挥手,满意地打量着台下那些权贵们畏惧的面容。

  “不过,我想也许你会换一个目标?比如说钢铁勇士?我记得奥林匹亚距离你的母星也并不远,你的军团有也有佩图拉博的使节。”

  【他们也许同样不乐意呢?】

  “谁又知道呢?”

  基利曼轻哼了一下,结束了这个玩笑般的话题,而在他的大脑之中,则开始思索着是否有能够帮助摩根解决新血稀少的方法了。

  想了一会儿,极限战士之主并没有想到合适的答案,但是他却无意间想起了另一个事情。

  “对了,摩根。”

  【怎么了?】

  “就在前不久,我的先锋军联系上了铸造世界赵—阿卡达,听说那个世界与马格努斯有合作,擅长一些将机械与灵能技术结合起来的领域,也许对你有帮助?”

  【啊,我的确打算去见一见他们来着,毕竟我有一个构思。】

  “什么构思?我能帮上忙么?”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基利曼。】

  “请讲。”

  【如果有一天,你能够与你的牺牲子嗣们再一次并肩作战,你愿意为此而付出什么代价呢?】

  “……”

  基利曼沉默着,他看起来在第一时间就因为这句话语之中的亵渎而感到不认同,但是很快,他的面孔就布满了某种莫名的感慨。

  “听起来,这就像是某种无价之宝,摩根。”

第271章 瓦什托尔:我是来提条件的

  摩根去了一趟努凯底亚。

  姑且算是去了一趟。

  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尽管她的奥特拉玛血亲已经再三地保证了自家使节的可靠,而她对于基利曼的保证,也的确有着不同于其他兄弟的信任。

  但是在那与生俱来,而且愈加壮观的谨慎心态的鼓励下,蜘蛛女皇还是觉得,只有她亲眼所见的清晰真相,才能打消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情感。

  在这种心态的操纵下,当破晓者和极限战士的大舰队涌向了风暴星域的边缘地带,不惜一切地寻找着奥西里斯灵能种的行踪时,一支直属于第二军团之主的小舰队,则是搭载着一个凡人使团,低调地来到了努凯底亚所在的星系。

  这个使团的规模很小,总共也不过是十几名使节,一个班的破晓者护卫与几艘小型战舰,但是在他们的身上,却遍布着蜘蛛女皇的灵能视野,让她能够尽可能地观察到努凯底亚上的一切。

  日理万机的基因原体当然不可能抛下她的血亲和舰队,就为了心中的一缕不安,而专门前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边缘星系:这个使团已经是她现在所能做的一切了。

  也许是因为在此之前已经与极限战士的使节有过接触,努凯底亚的奴隶主们热情地款待了摩根的使节团队,甚至为此而举办了盛大的角斗宴会,让数百条生命消逝。

  这些土霸王们虽然对于加入人类帝国依旧避而不谈,但是对于使节团所携带的奢侈礼物,倒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在这些礼物所带来的友谊中,他们毫无阻拦地带领摩根的使节团,参观了他们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就这样,通过安插在每一名使节身上的灵能视野,摩根颇为仔细地观察了这个世界,她甚至以使团中的一名灵能者为基站,在整个努凯底亚上释放了大规模的探查。

  而结果就是:一无所获。

  奴隶主们没有说谎,努凯底亚上的确没有什么从天而降的奇迹之子,也没有什么天赋异禀到足以搅动风云的人物,蜘蛛女皇同样没有在这个世界的荒芜沙土上,探知到任何属于她的血亲的气息。

  这不禁让摩根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本能感知,难道是她的本能出现了错误?这在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又或者是,她只是单纯的来早了?也许在未来,她的某位血亲已经注定了与这个世界有所联系,只是现在……

  他还未着陆?

  ……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在短暂的困惑之后,基因女王也只能作罢,她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思考与掌握,无法因为眼前的一个猜想而投入更多,但是尽管如此,使节团本身的行动也依旧在带来某些未曾预料的改变。

  虽然始终不愿意加入人类帝国的体系,但是努凯底亚上这些拥有着奸滑智慧的奴隶主,依旧在帝国的几次拜访中,看到了这个强大政权所拥有的力量,他们并不愿意与帝皇的军团交恶,他们听说过那些发生在遥远星空外的血腥屠杀。

  所以,当摩根的使节团返回到基因原体的面前,提交他们的工作汇报的时候,他们同样带来了一个属于努凯底亚奴隶主的,代表着善意的可怕礼物,以及一份模棱两可的声明,充斥着低劣的语言陷阱与谎言艺术。

  那份声明被基因原体拿来擦拭茶杯边的水渍,反而是那份礼物让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并且迅速地紧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用那些奴隶主的话来说,这份礼物是他们智慧与文化的结晶。

  ……

  【所以,那群奴隶主管他们社会的结晶,叫屠夫之钉?】

  【我想,我已经可以想象,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社会了。】

  在工作的间隙,当蜘蛛女皇拥有了些许空闲时间的时候,她拿出了这枚令她厌恶的礼物,随手扔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屠夫之钉:这种造物的历史和精密程度远比基因原体想象的要更为厚重,虽然蜘蛛女皇对于这种血腥造物嗤之以鼻,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由大量的绳索般的线缆所组成的,宛如厉鬼的长发一般的灵能外科植入物,拥有着令她赞叹的复杂程度与学术价值。

  在这份愚蠢礼物的身上,基因女王也许能学到很多知识,甚至有可能借机点亮一些从前一直受阻的研究路线:这是摩根能够容忍这种造物的唯一理由。

  毕竟,对于喜欢制定严密计划与谨慎体系的蜘蛛女皇来说,这种用来制造血腥、疯狂和无可挽回的组织度崩溃的东西,堪称银河中最让她讨厌的事物了。

  【通过我那位失落兄弟的记忆来看,这种所谓的屠夫之钉,极有可能是黑暗科技时代中,用来操控生化人的衍生技术之一:只不过在疯狂的纷争时代里,这种技术被反向运用到了人类的身上。】

  蜘蛛女皇的灵能化作了无形的手掌,在半空中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数十股恶毒的缆线,而早已恢复的室女座则是侍立在她的身边,往自己的记忆阵列中记录着这款象征着不详的远古造物。

  “您对这种造物有什么需要记录的想法么,大人?”

  【有一个,很粗浅。】

  摩根轻哼了一声,当做对于侍女的回应,她慵懒在软榻上,将屠夫之钉凑近,打量着器件之中精良的结构,并为了那些粗糙的制作手艺而徒生感慨。

  【你能想象么,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造物,就可以在一瞬间摧毁一位最伟大的学者:只要把它钉入脑中,就可以抹除除了愤怒之外的一切情绪。】

  【更有甚者,这份来自于努凯底亚的屠夫之钉,甚至不是它最精良的版本,只是那些奴隶主手中的粗劣模仿而已:就算是我,也无法想象这种东西的巅峰状态,又会造成怎样的痛苦与疯狂。】

  【它甚至有一种魅力:每当看到它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些让我所痛恨的事物,我会很乐意把这种东西钉在他们的脑子里。】

  “您打算这么做么?”

  【不,我有更好的想法。】

  【就在我整理那些胆敢在耶门伽巨石碑偷袭我的灵族杂种们的灵魂的时候,我意外的得到了一份来自于科摩罗的完整技术,并且很快就把它复原了出来。】

  “您已经能够完整地复原灵族科技了么?”

  【并不是,因为这种科技本身就不属于科摩罗,只不过被他们抢来,据为己有了而已:它极有可能也是黑暗科技时代的产物。】

  【这种技术叫做:奴役者之吟唱,是一种在科摩罗都称得上是冷门的技术,只在很少一部分黑暗灵族的口中流传,而他们中的一个现在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

  【简单来说,这是一种专门为高层中的施虐癖打造的技术,它可以通过某种基于器具方面的感知互动,把一个个体的痛感,完全转移到其他的个体身上:在血伶人的研究学科中,这属于初级技术,所以并不被科摩罗所重视。】

  “……这种技术有什么用么?”

  【根据那些黑暗灵族的记忆片段来看,当某些高层要惩罚犯错的部下的时候,他们就会在部下身上安放这种技术,并且随时改变痛感承受者的身份,以及来模糊真正的受害者是谁,从而欣赏那些在等待中陷入扭曲的面孔。】

  【当然,还有些高层只是为了在身体改造手术中,保持大脑的清醒来应对各种情况,在拒绝麻药的情况下,这种痛感转移就是极佳的灵丹妙药。】

  “……”

  “真是独树一帜的种族。”

  室女座眨了眨眼睛,便记下了她的造物主的话语。

  “这种技术和您手中的屠夫之钉有什么联系么?”

  【并没有,但我在想,我可不可以把它们融合一下:以屠夫之钉为基础,我可以设计出一对存在主仆关系的钉子,让仆从之钉替主宰之钉承受所有的痛感。】

  【然后,再在此技术的基础之上,我可以进一步推动出对于痛觉感官的其他技术,并最终将无害的那批成果用来加强我的军团。】

  “……”

  “有一个问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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