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以涅槃之名 第175节

  “你带来的思想只会让你的子嗣堕落与无能,而我的,则会让他们发挥出他们应有的责任。”

  “无情的战争机器?”

  “他们不正是为此诞生的么?”

  凤凰喝着酒,没有再说话。

  虚伪的家伙。

  福格瑞姆如此想着。

  ——————

  够了。

  摩根拍了拍手,一切便瞬间停止了。

  她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已经足够的多了。

  色彩在蜘蛛女皇那死寂的瞳孔中迅速划过,她面前的一切便如同镜片一般碎裂:那些原体、那些战士、那些无所谓的争论、那些记忆长河中的一捧,便消失了。

  摩根抬起头,看到了她面前那冰冷的一切。

  大厅、王座、死尸……

  苹果。

  她看到了苹果。

  她看到了食物。

  她看到了那简洁且宽敞的王座大厅的最里端,那处于最高处的王座上,那具已经腐朽的尸体。

  她看了一眼,就转动着自己的瞳孔,移开了她的视线。

  那不是她的食物,那不是令她垂涎欲滴的苹果,它在……

  这里。

  伴随着蜘蛛女皇的思想,她贪婪的目光移向了阶梯上那道模糊的身影,那大厅中唯一的光亮。

  她知道那是什么:她甚至想为此而发笑。

  她整理着面容,走上前去,走到那模糊的光影之前。

  那光影,那模糊的人影:他有着最璀璨的金发,完美的面容,黑色的军装,银白的鹰徽,他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就仿佛主人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摩根走到他的面前。

  微笑。

  ——————

  【初次见面。】

  【海德里希。】

  ——————

  “海德里希!”

  “他到底做了什么!”

  阿巴顿咬着牙,一点一点地挤出那个原体的名字。

  在他的命令下,一部分影月苍狼在留守那座大会堂,而剩下的则是跟着摩根的子嗣们,冒险进入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荷鲁斯最傲慢的子嗣此时正在跋涉,正在一座最恶心的海洋中跋涉:自从他们跟随着赫克特那时隐时现的预感,穿过了那扇恶心的门扉之后,阿巴顿就有点后悔了。

  他甚至开始怀念刚刚所看到的那些冰冷的大理石柱了。

  粘稠、酸液、恶臭……

  再恶心的话语也形容不了他们所看到的事情:在那座足以容纳无数人的大厅之后,是一座被无名的血肉所彻底污染的钢铁坟茔,他们就仿佛一脚踏入了一头巨兽的喉咙里一样,在他们所能看到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只有肉,都只有被不知名的粘液和汁水所慢慢腐蚀的钢铁雄鹰。

  恶心的肉。

  那些发白的粘稠液体已经占据了地面和台阶,它们甚至让阿斯塔特的铁靴感到费力,而抬起头所能看到的每一寸空间里,都只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纹理:阿巴顿认识那种纹理,那是把人的皮肤活活剥下之后,所看到的肉的样子。

  当阿巴顿重重的踩了一脚的时候,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下塌的地面在拥抱着他的铁靴,而且还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频率:就仿佛它们是活着的一般。

  影月苍狼甚至不得不尽可能得减弱自己的呼吸:他不想回忆飘散在这里的味道,那让他想起了他所杀死过的那些食人族的仓储。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到了暂时的退却,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思想:早在进来之前,他就给自己的基因之父发了信号,还留下了足够的战斗兄弟看守入口,他们要做的,就是先行探索,尽可能地找到失踪的基因原体。

  希望赫克特的预感有用吧。

  他感慨着,然后下意识地跟随行的影月苍狼们通话:在这种诡异的黑暗通道中,他每隔三十秒就要和所有人保持一次联络。

  幸好到现在,还没有……

  ……

  等等……

  阿巴顿竖起了耳朵。

  他听到了什么。

  那是什么?

  为什么那名殿后的影月苍狼并没有和他汇报?

  阿巴顿愣了一下,他呼唤着那位没有和他汇报的部下,然后看向了他的方向。

  那名影月苍狼已经不见了:他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不!

  他不是消失了!

  阿巴顿继续竖起了耳朵,他最仔细地倾听着。

  他听到了什么声音,那是一种非常微弱却遥远的声音。

  但他听的很清楚。

  那是一种盔甲被撕裂,肉和跟腱被扯碎的声音,那是他所熟悉的声音,正在微弱的呻吟。

  那是一种……

  咀嚼的声音。

  “……”

  “……”

  “……”

  “准备战斗!!!!”

  今天思路不是很好,感觉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

  嗯,让我好好想想老十一的事情吧,我在他这方面改变方向太多了,反正无论怎么办,这个地下副本会在三天里完事,然后就是帝皇和军团的剧情了。

第178章 金发野兽(四)

  海德里希已经很久都没有真正的休息过了:他也许已经不眠不休了几天、几个月、甚至更久,久到他自己都已经遗忘了。

  这可不常见,甚至算得上是诡异的事情:他的记忆都来都不会出现错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从睁开眼睛开始的每一件事情。

  但现在,似乎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可他却不得而知。

  这让他更为烦躁,冷静的无情心脏为之更剧烈地跳动着。

  在他的身上,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他甚至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那些科幻作品中引以为傲的轮回或者时间牢笼之中,一次又一次地做着同样且滑稽的事情,成为他人眼中的可怕梦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思绪纠缠着他,就像是午夜时的树枝擦刮着玻璃窗户一般,发出可憎的,宛如磨牙一样的声音,扰乱着他最为之骄傲和重视的一切:他的理性、冷静与无情。

  他靠着它们来驾驭军团,驾驭他的战士,他的列兵,同时也是他的消耗品们。

  他曾看过他的血亲兄弟们称呼他们的战士为【孩子】,又或者是【子嗣】和【儿子】,他无法理解这样的称呼和联系: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除了会多出那些虚无缥缈的牵绊,和在自己的军团之中引起无所谓的地位与纷争外,难道还有别的用处么?

  用来巩固忠诚?

  可是这些名为阿斯塔特的基因改造战士,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基因手术和洗脑中,成为了帝皇与他们的忠仆,根本就没有担心他们忠诚度的必要,至于那些可能存在野心的人物,那让他们消失才是最好的办法。

  还是说,亲情?

  那就更可笑了:他们伟大的基因之父,帝皇,造出他们这些基因原体的目的,是为了帮助他完成前所未有的大业,是为了让无数的世界燃烧或臣服,除此之外,他们不应该关心任何事情。

  除了胜利与效率,没有什么是值得在意的。

  除了帝皇的伟大事业,没有什么是值得狂热的。

  至于他的兄弟们:他们让他失望的次数已经够多了,仅次于这个他曾经无比期待,现在却又对其失望与憎恨无比的人类帝国。

  不过没关系,他还是尊重着他的血亲们:他在这个疯狂且昏暗都宇宙之中的唯一同类。

  他尊重着他们每个人身上那种别具特色的低能,以及那些整齐划一的愚蠢:包括他们和那些所谓的阿斯塔特战士的亲昵感情。

  尽管他们也许并不喜欢他:无论是福格瑞姆,还是伏尔甘,甚至是那个佩图拉博,他还记得钢铁之主那狰狞的面容,他指责着金发野兽为了区区丁点的效率而对自己的子嗣举起屠刀。

  没有人性。

  海德里希还记得,那个奥林匹亚人是如此呵斥自己的。

  事实上,不止一个人曾如此的呵斥他:没有人性,金发野兽。

  人性……人性……

  那是什么?

  他无法理解:人性也好、情感也好、还是他的那些血亲和他们的战士之间所诞生的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关联也好……

  海德里希既无法认同,也无法理解,更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看着那些所谓的【情感】、【爱】与【人性】,就像是洞窟里的怪物惊恐的看着太阳。

  每当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海德里希都会有一种颇为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他的心脏被恶意地掏出了一块,留下了一个骇人的伤口。

  就仿佛,在他还没有记忆与意识的时候,一股肆意的狂笑伴随着愤怒的飓风,从他这里抢走了什么东西一般。

  他被抢走了什么么?

  他是不完整的么?

  难道是因为这样,他才无法对这些基因改造战士,有着那些所谓的亲情么?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事实证明了,哪怕他没有所谓的人性,也不能阻挡他为了帝皇而奋斗的脚步,那么如此说来,所谓的人性就是无用的东西。

  阿斯塔特战士,或者说是基因改造战士,而他则在内心中称呼这些低劣造物为消耗品,是伟大事业进行时所不得不捏着鼻子,暂时妥协所造成的粗糙产物。

  他如此的称呼着他们,虽然从来都不会在公共场合这样做,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之中,无论是这些和他有着某种生物学联系的基因改造战士,还是银河中的绝大多数存在,也不过是消耗品而已。

  除了最伟大的帝皇,他的基因之父,傲立于理性与智慧之顶端的完美存在,银河中没有任何事物值得他去膜拜与信服。

  而除了他强大的血亲,与他拥有着共同传承的基因原体,传承了帝皇鲜血的永恒化身,银河中也没有任何事物值得他去尊重与平等地对待。

  他们会是一切的缔造者,而世间万物,不过是掌中塑泥,是他们打造出各式各样的伟大帝国和不灭功绩的必需品。

首节 上一节 175/1184下一节 尾节 目录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