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矮人的火炮和战争车垒也抵达了战场,多格林机动的咆哮:““让那些发臭的烂肉尝尝矮人钢铁和烈火的滋味!”
随着他的咆哮,三门矮人重型臼炮和2门战争车垒迅速调整好了射击角度。这些移动堡垒是矮人工程学的杰作。厚重的精钢板甲覆盖车身,轮轴异常坚固,足以在崎岖荒原上疾驰。
车体前部一门重型臼炮,可以发射空腔弹药,是清理密集腐化步兵和点燃瘟疫战马的利器。车体两侧开有射击孔,可供矮人雷枪手或人类弩手对外射击。更重要的是,车垒本身就是一个坚固的移动掩体,可以为步兵提供即时保护,并组成临时的防线。
轰!轰!
两发特制的“空腔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划破黄昏的寂静,精准地落在瘟疫骑士团的核心区域和其预备队前方。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灼热的火焰瞬间爆发,强烈的冲击波裹挟着炽热的火焰破片横扫而出!被直接命中的瘟疫骑士连人带马被炸得粉碎,污秽的肉块和脓液四溅;周围的战马也受到火焰的冲击发出惊恐痛苦的嘶鸣,队形瞬间大乱。未被直接杀伤的骑士也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和感官失调。
几乎同时,食人魔法师火胃也火力全开!爆炸性的魔法在前方荒原上交织成一片死亡火海,彻底阻断了溃烂之鞍正面冲锋和试图向两翼散开的道路。光明守卫步兵依托车垒,用长戟和重弩射杀着在火海中挣扎或试图靠近的敌人。
戈尔格从最初的炮击震撼中恢复,发出狂怒的咆哮。他试图集结身边尚未被波及的精锐骑士,向迪特里希的阵地发起反冲锋,企图撕开火网。然而,当他们靠近时,部署在迪特里希阵地前方的矮人重装部队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依托着车垒,这根本不是腐败骑手们可以短时间冲开的。
戈尔格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战。泰伯罗斯的巨斧带着白狼之仇的怒火和烈阳的净化之力,每一次交锋都让他那融合了水蛭领主技术的腐化躯体痛苦不堪,活体装甲被金色光芒灼烧得滋滋作响,冒出滚滚黑烟。迪特里希的净化领域如同无形的枷锁,让他难以调动足够的混沌能量。而索加德那狂暴而精准的杀戮,正在快速削减着他身边的精锐护卫。
腹背受敌,军心动摇。溃烂之鞍引以为傲的游荡战术在绝对的力量和精妙的合围面前失去了作用。瘟疫骑士们被分割包围,六足战马在密集的长戟阵和火炮的火焰束前惊恐地嘶鸣后退。
戈尔格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他腹部的腐化胃囊剧烈蠕动,准备释放一次强化的腐化冲击。就在他分神凝聚力量的瞬间,泰伯罗斯抓住机会,巨斧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荡开巨镰,闪耀着刺目的光芒,狠狠砍入戈尔格腹部那巨大的溃烂洞口!
“呃啊——!!!”戈尔格发出撕心裂肺的、混合着痛苦与亵渎的嚎叫。烈阳女神之光如同滚烫的熔岩注入了他污秽力量的核心。胃囊中的纳垢灵在圣光中凄厉尖叫着化为青烟。他庞大的身躯剧烈痉挛,头盔上镶嵌的七颗巨大疱疹接连爆裂,脓液如瀑流下。
就在戈尔格因剧痛而僵直的刹那,一道狂暴的身影如同陨石般砸落!神选屠夫·索加德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时机。他高高跃起,饱含神圣净化之力的巨大屠斧,带着斩断一切邪恶的决绝意志,裹挟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劈下!
目标——戈尔格那融合着溃疮王冠的丑陋头颅!
咔嚓——噗嗤!
如同劈开一颗熟透的烂瓜。神圣符文与污秽脓血激烈反应,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和令人作呕的浓烟。戈尔格那带着惊愕与永恒痛苦表情的头颅,连同他那顶象征着纳垢“恩赐”的溃疮王冠,在索加德的巨斧下彻底碎裂、分离!无头的庞大躯体摇晃着,腹部洞口喷涌出最后一股被圣光点燃的污秽洪流,然后轰然倒下,溅起大片混合着脓血和焦土的泥浆。
神选者陨落!
溃烂之鞍残存的意志瞬间崩溃。失去了戈尔格力量的维系,瘟疫骑士和他们的坐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速腐烂、崩解。脓疱干瘪爆裂,腐肉如同烂泥般剥落,露出森森白骨,最终化为一滩滩冒着气泡、散发着恶臭的粘稠泥沼。那些被腐化的疱铠侍从更是直接瘫倒在地,化为没有任何生机的腐肉堆。
“焚尽一切污秽!不留活口!”泰伯罗斯狰狞的命令响彻战场。黑森领军队和炽焰屠夫则开始仔细地搜索残骸,确保没有任何漏网之鱼或残留的腐化造物。自由行会的猎手在外围警戒,射杀任何试图逃离的、已经不成人形的腐化个体。
荒原上,熊熊的圣焰冲天而起,将溃烂之鞍存在过的最后痕迹,连同戈尔格那污秽的头颅碎片和无头残躯,一同化为灰烬与焦土。空气中弥漫的腐臭被灼热而纯净的圣焰气息彻底取代。黑森领的混编军团,如同高效的净化熔炉,将这支游荡的死亡瘟疫,彻底从闪矛城的平原上抹除。
黑森领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凯旋的队伍踏着被净化过的荒原,向着黑森城进发。士兵们虽然疲惫,但士气高昂,身上沾染的污秽早已被随军的旦丁和牧师们净化,只留下硝烟、钢铁与神圣气息混合的味道。戈尔格那颗污秽的头颅碎片,连同他那顶象征性的溃疮王冠残骸,被密封在数层经过多重圣化、刻满净化符文的铅盒中,由泰伯罗斯亲自押送。
黑森城的城门早已洞开,高阶侍从总管希露徳亲自率领着城内的官员以及大批自发聚集的民众在城门口迎接。欢呼声如同海啸般涌来,鲜花和象征烈阳女神祝福的金色麦穗抛洒在得胜归来的将士们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庆典的气息,与战场上那令人窒息的腐臭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简单的入城仪式后,三位神选者和主要军官们被直接引至黑森堡的议事大厅。大厅内气氛庄重而热烈,苏离端坐于主位,两侧是黑森领的重要要将领和议会成员。
泰伯罗斯第一个上前,兴奋的禀报道:“领主大人!幸不辱命!溃烂之鞍,那支在闪矛平原上流脓放毒、亵渎女神光辉的蛆虫,已被我等彻底碾碎,连根拔除!”
“说重点,泰伯罗斯。”苏离面带笑意,今天特意邀请了很多议会省务院和议会的成员过来参加这次的凯旋仪式,他就是要给领地的这些大地主、骑士家族们展示一下自己的军威和实力。
一名强大的恶魔神选,甚至不需要他这位领主亲自出马,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其击溃。
这种威慑力和震撼性,其实要比一场凯旋更意义重大。
“是!”泰伯罗斯咧嘴一笑,开始详细讲述:“我们汇合了闪矛城的矮人神选·索加德和自由行会的好手,组成了一支两千人的劲旅。那些烂疮骑士确实滑溜,但我们的骑士,硬是把他们堵在了叹息沼泽边的荒原上!”他手舞足蹈地描绘着战斗的发起:“我们抓住了他们转移的尾巴!我的狮鹫骑士团一个冲锋就楔进了他们的侧肋,索加德的战锤紧接着就砸碎了他们的脊梁骨!矮人火炮的轰击,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随后他指向自己的战友们,兴奋的说道:“那戈尔格,确实是个硬骨头,融合了水蛭领主的邪术,皮糙肉厚。我和他硬碰硬,也很难取得上风!”
接着泰伯罗斯做了个下劈的手势,声音陡然拔高:“但我们几人齐心合力,还是给索加德从天而降创造了机会!那把神选级的屠夫战斧,咔嚓!把那颗顶着溃疮王冠的烂西瓜头,连带着他那污秽的力量核心,劈了个粉碎!神选者陨落!剩下的腐尸烂肉,就像被戳破的脓包,哗啦一下全烂成了泥沼!旦丁用圣焰烧了整整一天一夜,连灰都没给他们剩下!闪矛平原东北角,现在干净得能种麦子!”
“另外这是这一战的战利品。”泰伯罗斯对希露徳请示了一下,然后高阶直属侍从就捧着一个巨大的箱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戈尔格不愧是纳垢神选,我们将他的遗骸献祭之后顺利的获得了神话级材料【永恒圣水瓶】。”
永恒圣水瓶是一个黄金材质的水瓶,不得不说莎尔雅和薇尔莉特这对姐妹,都非常喜欢黄金这种材质。
这个水瓶除了黄金材质之外,没有特别出彩的。真正的价值体现在瓶中盛装的圣水,那并非寻常之水,而是一种流动的液态光,呈现出最纯净、最柔和的金色。它没有一丝杂质,其纯净度超越了世间一切清泉。圣水本身似乎蕴含着无穷的生命力与净化的伟力,即使在静止状态,也仿佛星河一般散发出温和而皎洁的光芒。
这个圣水直接倒掉,都能将一片瘟疫之地彻底净化,变成肥沃的牧场。给人喝掉,也能增加其混沌抗性。
大厅内对着宝物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叹与抽气声。议员们、将领们,无论是否信仰莎尔雅女神,都被这神话造物的纯粹之美与蕴含的无上伟力所震慑。
“嘶……这就是神选者陨落后的馈赠……”
“仅仅是逸散的气息,就让我感觉旧伤处的隐痛都减轻了!”
“如此纯净的圣力……若倾倒在混沌之门上,恐怕能将其彻底湮灭!”
迪特里希立刻上前,眼神热切地盯着水平:“领主大人!这是莎尔雅赐下的神恩,蕴含的生命与净化之力,正是莎尔雅教义的最高体现。我请求您将它赐给我们莎尔雅教会,我们会将用它来研制更强大的珍贵药剂【圣愈灵泉】!”
“这是神选级牧师才能制作的强大药剂,能够在极短时间内愈合致命伤,完救濒死之人。而且能够大幅度的恢复对方的元气与体力。能让一名神将在战场上坚持更长的时间。”
他是莎尔雅的神选牧师,争取这个是理所应当的。
苏离也没有多想,就要把这个道具赐给他们。此时格丽德平静上前,但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领主大人,我理解迪特里希牧师的需求。但我想这个圣水瓶在我手中可能有更大的价值。”
“我手中获得了一品特殊的虹光蚕丝,材质达到了传奇级!这可是一只月光天蚕进化后的产出,在5000只月光天蚕里,有几只食用了月神月桑树树叶,获得了进化,资质提升到了更高的级别。其产出的材质极其稀有,是制作传奇护符的重要材料。永恒圣水的纯净光辉,是淬炼和激活蚕丝潜力的关键催化剂。要发挥其最大效用,制作出足以抵御深层混沌侵蚀、甚至可能触及传奇领域的护符,这圣水不可或缺。我也需要足够的份额进行附魔仪式。”
制作传奇级护符?还是制作更强的药剂?
苏离也不好直接做抉择了,便对两人说道:“那你们俩自己商谈吧,尽量将其效率最大化。我相信以你们的严谨,能够找出最优的分配方式。”
随后苏离看向泰伯罗斯,问道:“还有其他的战利品吗?”
“有的,领主大人。首先是他那把恶心的大镰刀,行瘟巨镰。虽然被我和索加德砍成了几段,但核心材料还在。”他眼中闪烁着精光,“矮人工匠们初步鉴定过了,里面熔炼了大量的振金!品质上乘,是打造顶级护甲和武器的绝佳材料!更关键的是,还发现了相当分量的以太金!这些以太金足够作为核心,为我们打造下一件神选级武器!索加德大师已经表示,他会亲自监督这批材料的回收和初步处理,确保其纯净度。”
“其次我们干净利落的击败了这支腐败骑手军团,将其战旗完整缴获,献祭给了烈阳女神,烈阳女神赐下了一面圣百合花战旗。”
“这是一面军团级别的圣百合花战旗,可以让烈阳的光辉洒落在骑士们身上,举着圣百合花战旗的骑士,森森都会爆发出璀璨的金色光芒,使防御力和攻击力都获得神恩加持,大幅度的提升。”
“另外我们还获得了3面【钢铁烈阳】战旗,这可是之前日冕骑士团才有的战旗啊,在与绿骑士决战的时候,芙蕾雅团长才借给了我们。效果确实非常强大。如今会有三个骑士中队装备上这个战旗了。”
“最后,海拉女士从战场上的灰烬里,取走了大量的香炉材料。”
这个倒是令苏离大感意外,问道:“纳垢的军团里还有调香师能用的材料?”
第415章 大扩军与绝世猛男卢瑟胡斯
泰伯罗斯对纳垢的灰烬里找到了调香师的香灰和原料也是大为不解,便对苏离说道:“反正海拉是这么跟我说的。大概纳垢在腐蚀、畸变与瘟疫之外,也有着治疗、生命和仁慈的权柄吧。”
这倒是不假,纳垢除了瘟疫之主外,也有另外一个名字也叫慈父。感受慈父的爱吧,是纳垢阵营最常见的口号。
苏离想了想,就没有多询问,对泰伯罗斯说道:“那就把这些交给海拉吧。你这一战表现不错,不枉我力排众议,把神选级盔甲赏赐给你。之后的论功行赏,元帅阁下会进行缜密的审核,让将士们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名有功之士。”
这句话苏离说的底气十足!
而支撑他这信心的,自然是他实力雄厚的财政资金!
金库区里,黑森领的财富与日俱增,在打下蓝镜堡之后,黑森领的财政就暴增了5万枚金王冠。
虽然抵扣掉战损和士兵阵亡津贴,这个数字下降到了2万左右,可是这也足够他领地格外多支撑几个月了。
更关键的是,在经过这一轮扩张之后,黑森领的军队规模减少,财政支出下降,但是财政收入却随着领地膨胀而提升了许多!
现在黑森领每个月的财政赤字规模已经骤降到了每月不到5000枚金王冠的水平。
但是黑森领的金库区里,现在却有着14万枚金王冠!
按照这个消耗速度,哪怕月月财政赤字,也能支撑两年有余。
而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多金币,最主要的收入就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奴隶的贩卖。黑森领击败蓝镜领的过程中,前前后后俘虏了近千名精英骑士和大大小小的贵族。
这些奴隶哪怕卖出去一半,那也有50000枚金王冠呢。
另一个重要收入,则是祝圣紫藤树果荚了。
在泰伯罗斯率军出征的这段时间里,祝圣紫藤树果荚已经成熟了。
去年祝圣紫藤树产出的果荚大概是130串,苏离自己吃掉了10串,分发给统治阶层60串,卖掉了60串。
如今这祝圣紫藤树愈发的接近成熟,产出的果荚从130串变成了190串。范达尔估计,这个还不是祝圣紫藤树的完全成熟期,明年、后年甚至大后年都还会继续成长,至少也要五年才能进入完全成熟期。
到时候果荚的效果会达到完全成熟的水平,吃一串就能延寿1年。
但即便这个果荚还没到完全成熟期,在黑森领也风靡一时,没有人会拒绝为寿命买单。唯一限制购买欲的就是贫穷。只要有足够的财富,有的是人愿意为这个超凡果实付费。
这190串的果荚分配,完全由苏离支配,他身边亲近的人分得了10串,每位女廷臣都有。
另外各个骑士团,不论是教会骑士团还是世俗骑士团,都各自获得了3串。
统治阶层包括神选骑士、冠军骑士和行省军团的骑士长、中队长也都有一份。这占据了绝对多数,近100串被消耗出去。
最后拿到市场上销售的只有80串,但引发的轰动效果却是极大的。来自马莱堡的一位大军火商,为病弱的妻子一口气买下了5串,并且为了买到这个供不应求的超凡果实,他还在黑森领采购了500件武器,上百套盔甲!
而一位帝国的实权伯爵,则派人秘密购走了3串用于自身。
最轰动的一场案例,则发生在灰山行省内,一位行将就木的矮人珠宝大师,其继承人为了确保自己能顺利继承父亲的宝库,不惜变卖部分先祖遗物,凑足金币购入了一串。据说年老的大师服用之后,精神确实有所好转,甚至能够短暂的处理其珠宝店的事务。这直接打乱了其继承的安排计划,在灰山行省的珠宝行会小圈子内,引起了一阵喧哗的议论和家族的纷争。
这80串果实,直接给黑森领带来了近20000枚金王冠的收益,虽然比不上奴隶贸易的数字,但这可是完全没有成本的啊,而且还极大的笼络了人心,巩固了黑森领的统治。
现在领地如果有人说要叛乱,推翻苏离的统治,那不用他出手,就有的是暴怒的骑士们把对方砍成烂泥。
在别的领地可能肆无忌惮的叛军,要是出现在黑森领当中,那就是众矢之的!所有骑士家族都会主动的攻击那些暴露的叛军。
除了被邪教徒、混沌信徒蛊惑的骑士家族,几乎所有人都拥护苏离的统治。
唯一让骑士们不满的就是,领主大人怎么还不扩军?
而今天来大厅的这些骑士长、议员们也当然不是怀疑领主大人的权威,相反他们是极其认可这一战胜利果实的,他们烦闷的是,怎么进一步的加深与领主大人的联系。
所以当泰伯罗斯汇报完毕,大厅内热烈的气氛尚未完全平复时,一个激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领主大人!”说话的是腓特烈,领地的审判庭审判长,也是骑士家族的典型代表,他家族子嗣都参与了蓝镜湖战役。他站起身,向苏离深深鞠躬,语气恭敬但内容却非常的大胆:“请允许我代表在座的许多骑士家族,向您表达最崇高的敬意,祝贺您麾下的勇士们取得的辉煌胜利!神选者戈尔格的陨落,是对混沌势力的沉重打击,更是女神对您统治的眷顾明证!我们为能追随您这样的领主而深感荣耀!”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看到不少骑士族长和拥有私兵的大地主们都微微点头,脸上既有对胜利的欣喜,也有狂热的渴望。腓特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然而,荣耀的背后,也蕴藏着巨大的危机啊。请原谅我的直言不讳,领主大人。蓝镜湖之战,我们虽然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但过程……也损失惨重。”
“我的长子,连同他麾下4名家族精锐骑士,倒在了冲锋的路上,为了撕开蓝镜骑士的防线。这并非个例!在座的诸位,问问你们身边的同僚,有多少家族失去了优秀的继承人?有多少忠心耿耿的战士长眠于那片冰冷的湖水之畔?步兵方阵几乎被打残,长戟兵损失过半,弩手部队减员严重!”
腓特烈的话引起了强烈的共鸣。另一位骑士族长·斯特恩骑士,声音洪亮地补充道:“腓特烈大人所言极是!领主大人,我们并非质疑您的决策或军队的勇武。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见识到了泰伯罗斯大人、迪特里希大人以及诸位将领的英明神武,见识到了我们黑森军团的所向披靡,我们才更加痛心于之前的损失!我们认为上一战之所以损失惨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的兵力不足,如果有更多的军队,我们就不需要鏖战那么久。”
“而且在这一战,抽掉了整个领地接近一半的部队,以至于领地四处都捉襟见肘,防御薄弱。让人胆战心惊啊!”
一位代表农业行省的大地主议员也站了出来,他更关心的是领地的安全和持续发展:“领主大人,胜利的光辉掩盖不了现实的伤痕。我们扫清了闪矛城周围的叛军和混沌,斩杀了强大的戈尔格,这证明了我们力量的强大。但黑森领的疆域也因此前所未有的扩张了!蓝镜湖、闪矛城平原、血松林边缘……这些新纳入的领土,都需要强大的军队去镇守、去净化、去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残余势力或新的威胁!仅靠现有的兵力,我们维持核心区域的防御尚可,但要确保如此广袤疆域的绝对安全,并震慑四方宵小,实在是捉襟见肘,力有未逮啊!”
“扩军!”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是另一位以勇猛著称的年轻骑士族长,“必须扩军!领主大人!蓝镜湖的损失,需要补充!新领地的防务,需要填补!面对未来可能更强大的混沌威胁,我们需要更厚实的盾牌,更锋利的剑!看看我们今天的胜利之师,两千人就能碾碎一支强大的混沌骑士团!如果我们能有三千、四千甚至五千这样的精锐,整个行省,不,整个边境亲王领北部,谁还敢小觑黑森领?谁还敢轻易将混沌的污秽之手伸向我们的土地?”
“正是此理!”
“腓特烈大人说出了我们的心声!”
“兵力不足,胜利的果实也难以长久守护!”
“恳请领主大人考虑扩军事宜!”
大厅内瞬间被一片恳求与附议的声音淹没。议员们、骑士族长们、大地主代表们,他们的诉求空前一致:继续征召部队,扩大军队规模。
而这个过程中,谁是受益方是毫无疑问的了!他们就是要把更多的家族成员塞进部队里,成为与苏离关系绑定更加密切的统治阶层。
但以苏离目前的权威,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喧嚣和鼓噪能够影响的了。
所以苏离一抬手,打断了所有人激动的声音,转头看向领地的元帅·俄尔施泰因,问道:“我的元帅,你怎么看扩军的事情?”
俄尔施泰因沉吟了片刻,从座椅上缓缓起身,说道:“领主大人,我认为大家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领地现在经过开疆拓土,的确是需要更大的军队规模。我举几个例子,在蓝镜平原西侧,也就是我们领地的最西部疆域,来自黄昏山脉的德雷克爪牙,经常下山袭扰。我们已经有3个村庄被他们劫掠。好在他们没有毁灭这些村庄,我们只是损失了一些财富,被毁伤了一些建筑。”
“而在血松林内部,我们发现来自夜游尸的使者和行尸也越来越多,他们正在向记忆之谷不断的靠近。”
“其实从实力增长和危险程度来看,我们领地的实力增长之后,非但没有变得更安全,相反巨大的危机反而变得更多了。到处隐藏着可能覆灭领地的危险,我们的不安程度要远超当初。”
“之所以目前还能够支撑,只因为一个原因。教会骑士团帮我们抵挡了大量的危机。”说到这里,俄尔施泰因转头看向芙蕾雅,向她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要特别感谢芙蕾雅团长的支持。日冕骑士团在应对危机方面,给予了我们极大的帮助。教会骑士团的贡献,功不可没。”
芙蕾雅微微点了点头,冷淡的说道:“应该的。应对邪恶的威胁,我们所有的人类都应该挺身而出。”
俄尔施泰因随后接着说道:“可一旦一场大战,教会骑士团也损失惨重,我们就无力再支撑整个领地这么庞大的规模和疆域了,到时候会处处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