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来时不纳粮 第810节

  “米歇尔,咱们人手不够,再去叫点。”来到骑士厅围墙前,让娜一个回马枪,丢出了一条闪电。

  登时就有十几名士兵面目焦黑,头盔缝隙中冒出散发臭鸡蛋味的烟雾后倒下。

  另一边的米歇尔,则是顶着箭雨,率先冲破骑士厅围墙的大门,朝着骑士厅吼道:“喂,还有活的没?”

  “把门打开!”

  将环片甲穿好,船形盔扣在脑袋上,妥拉喘着粗气,对着卫兵与民兵们吼道。

  “现在吗?”

  “对,我们去支援友军。”

  “好……”

  “等等。”却是有一个代表急促奔出,一把把住了妥拉的手腕,“先不急。”

  “不急什么?眼看着我们的盟军在外血战,我们躲在骑士厅里当缩头乌龟吗?”

  “这叛军只是一时没能聚集起太多人,如今虽有五十余骑,也不是人家五百多人的对手啊。

  咱们先静观其变,然后再决定什么时候开门。

  不然到时候开了门,就来不及关上了!”

  猛地扭头,妥拉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名代表。

  就连满脸兴奋的布拉达克,脸上的兴奋与笑容都僵住了。

  这位代表的意思,居然是害怕杀出去的风险,宁愿目睹友军孤军奋战,也要保证自身安全。

  这还是当初,他们立法选出的代表吗?

  “你什么意思?马拉梅翁代表。”

  妥拉森冷的语气,骇得马拉梅翁浑身一软。

  他松开了妥拉的手腕,但又马上硬气回来:“只要天明,十六人议会就会反应过来。

  如今圣联援兵到来,我们还有时间,我以四十五人公会的名义,禁止你打开大门。”

  “你凭什么代表四十五人公会?”布拉达克穿着不合身的盔甲,大跨步走来,朝着马拉梅翁暴喝道。

  “好,那我们来表决吧!”马拉梅翁马上得意转身,朝着身后两排长椅上的其他代表高喊。

  只是他刚转身,便听到耳后一阵破空之声。

  侧过半边脑袋,恍惚中看到面色狰狞的布拉达克,他便感觉后脑一痛,两眼一翻。

  跨过扑倒在地的马拉梅翁,布拉达克剧烈喘息着:“如今圣联援兵在前,他还敢搬弄是非,肯定是教会奸细!”

  布拉达克两眼血红,手中死死捏着一截滴血的楼梯扶手:“由于存在教会间谍,暂时解散公会,谁赞成,谁反对?”

  “你怎敢……”本来还有代表站起,准备呵斥。

  只是话说半截,却发现骑士厅内所有民兵与卫兵都冷冰冰地盯着他看。

  刚刚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些代表一直吵吵嚷嚷,反倒是布拉达克与妥拉带着他们反抗。

  哪怕他们曾经也是某位代表的亲信,此刻生死存亡,管不了这那的了。

  “你怎敢……怀疑我们诸位?我们当然都是赞成的了!”那站起的代表马上义正辞严的话锋一转。

  原本还有些小心思的其他代表马上噤声,不敢再乱说话了。

  “好,既然都赞成,那么听我的命令,打开大门!”

  压服了扯后腿的其他代表们,妥拉颇为惊异地看了一眼这位发小:“你还有这魄力。”

  “大难临头,法律什么的先放一放吧。”布拉达克此时也发了狠,“你有可信的人吗?”

  “有,怎么了?”

  “派他去地牢那边,假如叛军攻入,就抢先把斯托尔老师……”布拉达克竖起大拇指,在喉间一划。

  “……好。”妥拉像是第一次认识布拉达克一般,重重点头。

  安排妥当,大门推开,妥拉端起长矛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门口攻城锤需要八个士兵才能砸动,但监督他们砸门的军官已然去拦截让娜的骑兵。

  他们在原地不知所措时,砸了半天的大门忽然洞开。

  黑暗中长矛刺出,噗嗤便扎入其中一人的心口。

  一搅一扯,那士兵便痛呼抽搐着滚倒在地。

  剩余的民兵一涌而出,挥舞着武装剑与短矛,围攻上来。

  刀剑舞动,盾牌撞击,顷刻间,几名军士便被刺倒剁成肉泥。

  一脚将一名从台阶爬上来支援的军士踢下去,妥拉退后两步:“把攻城锤滚下去。”

  几名民兵憋红了脸,提起攻城锤掉了个头,再齐齐推动。

  圆滚滚的攻城锤骨碌碌滚下,砸断了好几个试图反攻的士兵的腿。

  跟在攻城锤后头,妥拉丢掉长矛,抽出手半剑便怒吼着朝叛军杀去。

  至于布拉达克则抬起硬弩,朝着走出街垒掩体的士兵们射去。

  一箭射倒了一名暴露的士兵,布拉达克丢掉硬弩,擎起大旗。

  艰难地爬到石雕白马的背上,朝着门口方向挥动起了大旗:

  “我们在这,我们在这!”

  绕过一波箭雨,米歇尔打马冲来。

  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他欣赏的口吻却已然是自己人:“左侧箭塔已经被攻陷,我们正在猛攻右侧。

  前门需要人手布置栅栏与街垒,多来点人,咱们关门打狗。”

  妥拉当即应允,挥剑砍飞士兵的一条臂膀,便跨上一匹无主战马,跟随而去。

第1069章 哇贞德是你啊?!

  从夜半到凌晨一时,箭塔与前门争夺战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才陷入短暂的休战。

  等香槟喝的醉醺醺的夏波衣衫不整地到场时,看到的只有满地狼藉。

  伤兵靠在树下,吃痛地剜去烂肉。

  铅子镶嵌在开裂的墙体里,箭矢从箭塔射出,落在市民广场上。

  而他雇佣的士兵们,却只是躲在拱廊后面,等对方射完箭再反击。

  要知道,他离开时,骑士厅被突袭前门已破,箭塔更是在叛徒的帮助下提前夺下。

  整个骑士厅的防御体系全毁,只剩下最后的殿堂没有收入囊中。

  等现在再来看,不仅骑士厅没破,连两座箭塔和围墙前门都没了。

  丝绸衣袍下的手不知因为酒还是震怒而颤抖着,夏波居然一时有些失声。

  望着被重新夺回的箭塔,铁栅栏后手持长矛的民兵与卫兵,以及一杆杆伸出的发条铳……

  夏波只感觉到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发生甚么事了?发生甚么事了?!”

  旁边的佣兵队长,此刻才敢小心翼翼上前解释。

  手拿把掐的骑士厅,预计一个小时夺下,结果一路从十时攻到了十二时还没拿下。

  眼看着就要拿下,结果突然窜出一堆圣联骑兵,重新夺回了箭塔与前门。

  原先有五百多人的围攻叛军,如今到场后一数居然只有三百人左右,甚至现在还有人陆陆续续归队。

  一系列震撼的现实,震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这些圣联骑兵哪儿来的?”夏波转过身,朝着同样惊愕的无影人首领弗波勒询问。

  弗波勒比夏波还要不解,他可是亲眼去确认过的,圣联的车队还在布鲁克溪镇没动啊。

  但显然,这与现在出现的这些圣联骑兵的事实是相对的。

  稍微一想,都知道圣联的援兵兵分两路了。

  先前去突击他们在布鲁克溪的营地,是最好的时候啊。

  只是现在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五十多个骑兵,哦不,五十多个骑着马的步兵,就敢冲一座态度暧昧情况不明的城市?

  “该死,圣联那边到底是怎么发现端倪的?”啃着指甲,弗波勒死活还是想不通。

  当然,弗波勒没想通是正常的,因为让娜一开始也没料到会这样。

  当时她来到城外,发现城门守卫在主动放流浪汉进城。

  随军契卡抓了一个城门守卫审问后,才知道情况不对。

  长弓堡发生了政变!

  不过让娜立即判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骑士厅。

  谁掌握了骑士厅,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从目前的形势来判断,骑士厅尚未失守,否则城门处的警卫不可能还待在原地看守。

  于是她先是鼓动流浪汉混乱,趁机混入城中,然后夺取了城门。

  随即一部分圣联僧侣被派去联络行会与寡头,另一部分则跟随她进入市民广场附近侦查。

  刚好卡在骑士厅被攻陷的最后一瞬,与之汇合。

  不仅鼓舞了士气,甚至还夺回了两座箭塔与骑士厅庭院前门。

  骑士厅的庭院围墙与两座箭塔,就是为了防止暴民进攻而建立的。

  角度刁钻,围墙坚固。

  大型的攻城设施来不及组建,更运不进来,骑士厅一方甚至还有发条铳防守。

  在夏波踏出最后一步时,让娜成功砍掉了他的腿。

  “你说话啊,你告诉我千河谷人在布鲁克溪镇。”

  “废话,你问问士兵们,人家就派出了五十人,三分之二看着都不是骑兵,冲破了你们十倍兵力,还被反攻了!”

  弗波勒本就算是夏波的上级,被如此质问,自然要骂回去。

  “人家有巫师啊!”

  “我们也有教士与僧侣啊,他们人呢?你人呢?为什么没调动?”

  夏波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他去开香槟了?开完香槟后困了,就去睡觉了?

  本来嘛,他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剩下的活有他没他都一样啊。

  如今看这样子,这位弗波勒准备把所有锅都推到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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