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带上他那收破烂的袋子，说是吃完饭顺便去‘上班’。
陆峰也没说什么，就这么带着他回家。
从进院子开始，路过的人都得看上他们几眼。
表情有嫌弃的，有狐疑的，就是没有亲和的。
连韩妈看见嘴角都往下扯。
破烂侯跟陆峰都没有放在心上。
原本在院子里看出的苏萌看见破烂侯跟着陆峰过来，起身问破烂侯：
“哎，大爷，您是来收破烂的吗？我这儿有些没用的作业本跟试卷您收吗？”
陆峰冷声说道：
“不收！”
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说过话了，苏萌原本已经不生他气了的，结果就因为这两个字又把她给气着了。
破烂侯却说：
“收，谁说不收？”
说着就去了苏萌那边，陆峰无奈跟过去，喊道：
“师父···”
苏萌挺诧异，破烂侯问她：
“废纸收1分1斤，行吗？”
“行，您在这儿等着。”
苏萌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
“出门忘记带秤了，你家里有吗？”
“有，但是我不知道搁哪儿了，您看着给就行。”
破烂侯说道：
“那哪行，我不能占你便宜，更不能让你占我便宜。建军，你家有秤吗？”
“应该有吧，我去问问。”
程妈在厨房，程爸在客厅等客人。
当听陆峰说外面站着的收破烂的老头就是他师父时，程爸有些傻眼。
“儿子，你认这个人做师父是为了什么？跟他一起收破烂？”
陆峰说道：
“这你别管！你待会儿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师父，他故意办成这样，可能就是想看看你们对他的看法。
我跟你说，他可不是普通人，你们别让他难看，记住了吗？”
见陆峰说的那么严肃，程爸微微点头。
陆峰又叮嘱他，
“爸，你去跟妈也说一声，让她也注意点。”
“知道啦！”
陆峰拿着秤过来，破烂侯指了指他那个袋子，
“称吧！”
陆峰听从命令，
“3斤2两，刨去袋子，差不多就是3斤了。”
破烂侯从口袋里拿出3分钱，
“来，姑娘，以后家里要是还有什么废品破烂需要出手，你跟建军说一声，我上门来收。”
苏萌瞟了一眼程建军，微微点头，
“哎！”
虽然陆峰提前叮嘱了，但程爸程妈在与破烂侯见面的时候还是表露出了意思嫌弃的表情。
破烂侯看到了，陆峰也看到了，这让他有些恼火。
程爸看出儿子不高兴，立马送上笑脸，
“建军师父，我们该如何称呼您呢?”
“我姓侯，外号叫破烂侯，随便怎么叫都行。”
程爸想了想，
“那就叫侯师父吧。”
“没问题！”
饭桌上，几人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从师徒二人第一次见面，谈到了陆峰破烂侯跟侯素娥父女和好的事情上，破烂侯全程都在夸赞陆峰对他的好。
虽然眼前的老头只是个收破烂的，但是程爸程妈听到别人这么夸赞自己的儿子，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一顿饭下来虽然气氛有点尴尬，但是还算正常
看破烂侯那吃饱喝足的模样，应该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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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走破烂侯，陆峰才跟程爸程妈说明拜师的理由。
说人虽然是个捡破烂的，却是个比程家还有钱的主，只是人家不外露而已。
人家不仅有钱，还有本事呢，靠着捡破烂都不知道收了多少宝贝。
程爸程妈不相信，陆峰才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理由给你们了。
下午陆峰来到王平家，大门仍旧紧逼。
再敲响关家大门，开门的是杨姐。
“哎，今天怎么不从门缝里塞进来了？”
陆峰笑了笑:
“你去问关小关，我能不能进去讨杯茶水喝？”
“杨姐，让他进来吧！”
关小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杨姐把陆峰请了进去。
陆峰忘了门口的机关，踩到了那块地砖。
还好桶里没有水，要不然又要被浇。
陆峰跟着杨姐进去，披散着头发的关小关坐在摇椅上，有点好看。
“杨姐，给他倒杯水。”
杨姐应声去给陆峰倒茶，见关小关伸出了手，陆峰说道：
“今天没有画。”
关小关收回手，
“那你来干嘛？”
“讨水喝呀。”
关小关不接话，等杨姐把茶水端给陆峰之后才说，
“喝完了赶紧走。”
陆峰喝了一口茶水，问她，
“王老师家这两天都关着门，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在一旁擦桌子的杨姐回答：
“说是出远门了，去了南方。”
陆峰诧异，关小关问：
“你是他学生，他没提前跟你说吗？”
陆峰摇头，随即转移话题，指着屋里的那架钢琴。
“你会弹钢琴吗？”
“不是很会，但比你厉害一点儿。”
“你听我弹过？”
关小关不语。
有几次她经过王家的时候听见里面的琴声，从断断续续的音律就知道不是王平。
“我能弹弹吗？”
关小关晃着摇椅，淡淡说道：
“随便。”
陆峰来到钢琴前面坐下，闭上眼睛想着《冬天里的一把火》乐谱，然后睁开眼睛开始谭。
虽然指法生疏，节奏不连贯，但也能听出来是个什么调调。
“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没听过？”
“冬天里的一把火，我自己写的。”
关小关不信，
“逗谁呢，你会写曲子？”
“不信就算了！”
陆峰起身，将琴盖放下。
“有纸笔吗？”
“干嘛？”
“画画！”
陆峰现场画了一幅画，内容是刚才两人说话时的场景。
一个坐摇椅上，一个站着。
文字是：口渴是假，爱慕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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