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秘密 第217节

  不是?

  我再问他,他就继续看电视机去了。我想不通诺成是指的什么。问不出来就作罢。

  第二天许默深跟秦颂一起过来,一早秦颂就给我打电话,说到了再联系我。等我牵着诺成从楼梯下去。秦颂和许默深并肩站在楼梯下等着了。

  许默深穿着另外一套剪裁妥帖的西装,从他身上浑然看不出在工地上待过的痕迹,像刚从精品酒庄里出来。

  秦颂好强,见许默深穿得像模像样,之前会换下工作服就穿休闲装回来,今天也特地打扮过,气场丝毫不输旁边的许默深,更何况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太吸睛。

  诺成虽然平时不太爱说话,跟许默深交流也不算多,但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许默深,流露出的想念和高兴怎么也掩不了。

  他张开双手,正面冲着许默深,随后落入最想念的怀抱里,他咯咯直笑。

  没想到送走诺成这件事会让我这么难过,秦颂跟许默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慢慢挪到我旁边,抬起手臂朝我肩膀上搭下来,他在说笑着,目不斜视,另只手往裤兜里伸,摸出方手帕递给我,他还是没看我。

  “许总,路程太远了,我太太身体不适宜坐那么长时的车,就不远送了,祝一路顺风。”他豪爽的冲许默深挥挥手。

  许默深抱着整个身体瘫趴在他身上的诺成,礼貌的冲秦颂点头,“这是自然,有机会再见。”

  许默深这么一走,刚到车门边上,正把诺成放下来。

  双脚着地的诺成马上回身,双目闪烁的冲我大幅度挥手,这么不绅士的动作,被这几天秦颂的痞样熏陶得,都没了许默深教导好的优雅气场。

  “小姐姐,我下次能来看小宝宝吗?”

  我缅怀的笑着,刚一张嘴,秦颂特别顺口的就接过话去,“肯定啊,你下次不仅能看到小宝宝,还能看到小宝宝他爸。”

  我一脸黑线,秦颂得意洋洋。诺成要不是许默深教的太好,估计都要对这称之为大叔的男人汗颜无比。

  他太乖,点头满足的说好和谢谢,就被许默深带上车,离开了西藏。

  我低头,指头擦了擦眼角,吸鼻子的时候瞥见秦颂故意弯下腰来紧盯着我的脸,他挺得意的,连帮我拍几下后背,声音略宠溺,“好了,自己都是当妈的。以后有了小孩儿看能把你烦成什么样。”

  “那不一样……”

  “知道知道。回家了。”

  他牵着我手,一步台阶一步台阶的朝楼上的房间去,这里我跟秦颂住了多长时间我都忘了,在这里发生过的大部分事我都还记得。

  比起市里装修好敞亮放置的房子,这里才算我们新婚的第一个家。

  刚走回到楼上,芳芳手里端着个篮子。是我们房间装脏衣服那个。秦颂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却感觉太阳穴隐隐发疼,抬起手花画圈的揉,“我说过,衣服不用你洗。”

  被撞见,她一点错意没有,手也不放下,满不在乎,“可是我在秦家的时候就一直做这个事,过来的时候夫人也吩咐过我的。我怎么能不听夫人的话。”

  “你夫人叮嘱你洗男主人内裤这件事吗?”

  我话说太直白了,芳芳还是年纪太小,她脸刷的一下红了,偷瞄秦颂好几眼,急得眼眶变了颜色,“不是的,我是一起洗的,要是太太觉得我多管闲事,我不做就是了。”

  “那你别做了吧。”我扫她一眼。满脸不信的模样,或者在她看来,在秦颂面前我不敢挑衅她。她站的事郝如月那边,换句话说,这是一场婆婆和媳妇的相处,我辞了她就是跟我婆婆过不去。

  我这么“明事理”,就算她在背后做了多少小动作,我就能把气往肚子里憋。古时候皇后的心腹脾气能大过妃子,大概就是这么个仗势欺人的理。

  我手还被秦颂搀着,他听了全程的话,一直都没表态,我看了他一眼,他眼神从芳芳脸上挪过来,轻松的问我,“委屈了不早点告诉我,自个儿憋着?”

  我扯出个真心的笑容,手指帮他整理下衣领口的皱褶,“你又知道我憋了委屈?”

  “老子不了解你脾性?回房间休息去吧。别这站着吹冷风。我给你放热水,等会泡个澡。”

  我点了点头,默契的跟秦颂一起往房间门口走,全程被无视的芳芳突然挺慌的,她前几句屡次提到了郝如月,就是想给秦颂提个醒。没想到秦颂就这么从头到尾的无视她,等我们马上快绕开她的时候,芳芳急说,“少爷,夫人嘱咐过我,让我一直在这守着太太,直到太太肯回去的。”

  秦颂步子停下来,眼神勾过去,口吻淡淡的回问她,“她让你过来伺候太太,还是让你过来给她气受的?”

  芳芳急得快哭出来,“我没有……少爷。都是误会。太太这么厉害……我哪敢。”

  她还挺委屈的,眼泪珠子开始往下掉。

  她低垂着脑袋,扮尽了可怜,没注意到秦颂眼神里淡漠的嫌弃。

  “你是不是有一肚子委屈要说啊?”

  芳芳一听,激动的抬头,撞上秦颂眼神,怎么冷得跟刚才他抛橄榄枝过来的话不一样?她迟疑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嗯……”

  秦颂兀自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出去,开了公放键,嘟嘟的响了三下。电话接通,那头声音急切,“喂?你个臭小子舍得给你妈打电话了?!你这一天天的装失踪是什么意思?!我孙子呢,现在怎么样了?”

  “你问你自己的小间谍吧。”秦颂手臂一扬,手机从他手中滑出个抛物线落到芳芳慌张抬起的手心里,秦颂再不看芳芳一眼,手掌轻拍两下我后背,“走,进屋里去。”

  我在浴缸里泡得舒服,秦颂在后面帮我捏肩,水面飘着几个明黄色小鸭子,是他一早备来给孩子用的。现在孩子出生还有半年,就先放浴缸里供我用。

  “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好奇心没有大到让你反复生气的地步,你可以不说。”

  他在手掌心里把沐浴露搓成丰富的泡泡,再贴到我肩颈的地方,我感受泡泡柔软破灭的瞬间,他手掌贴过来的滑腻。

  “这次芳芳必须回市里,还有别的原因。”

  “什么?”

  “通风报信。”

  花半个小时洗完澡,秦颂给我裹上干净柔软的浴衣,推我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好,给我一杯温好的热牛奶,一切坐好,才慢吞吞的去门口,拉开房门,芳芳还站在门口,低声啜泣。

  “我错了,少爷。芳芳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想过来伺候少爷的。”她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仰着头,眼神楚楚的望着秦颂。

  秦颂皱起眉头。“果然不能留,连该做什么事都不知道,让你过来的时间真浪费。”

  刚刚芳芳在门口打电话被陈嫂撞见了,好一番问才勉强听说芳芳要被赶回去了。跟芳芳一起共事也久了,陈嫂不忍心,就想留下来劝一劝。

  “少爷哪儿的话啊,都是误会。芳芳这姑娘还小,她做事踏实肯干的很,就是嘴巴不会说话,她的意思啊,是过来一起伺候少爷跟太太。”

  秦颂不屑,“她照顾的可真好。回去自己跟夫人交代,手机。”

  把自己手机拿回来,秦颂毫不拖泥带水的关上门,走过来,就开始忙接下来的工作。

  这厮腹黑起来真的可怕。最后芳芳的绝望被一并关在门外,她哪想到秦颂开门跟她说话纯粹是为了拿回手机。没有要听她解释。

  我抱着书,双脚蜷曲在沙发上,秦颂那头在笔记本上敲打,还在忙工地上没干完的活。

  我问他不是忙完了吗,怎么还这么多活要干。

  秦颂稍稍吸口气又吐出来,“老子也是纳闷了。这许默深天天都在工地上办事儿,给他的活一件一件的都干的还不错,怎么他一走好像要干的活还是那么多,老子真是没弄明白。”

  我听了,心生异样,这是什么话。既然都做好了怎么还会有,我稍微站起来一点,往秦颂旁边靠,专注的盯着他电脑屏幕上的数据。

  他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点,“这一块,还有这一块。之前明明弄好了,结果新的问题又出来了。看得出来吗?”

  我盯着看了一会儿,好久没碰这一块,短时间内真看不出来问题,但的确如他锁说,好像什么事都回到了原点一样。

  “需要点时间才能看出端倪来,很可能是什么地方被动了手脚,明天你留一份资料在家里,我明天捋一捋。”

  工程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进行,要是突然做了无用功,那就真出事了。

  而真正出的事情还在后头,第二天工地上传来消息,有工人在施工时候出了事故。

  

350.对敌人的仁慈就是笑话

  

  工程事故在施工过程中出现的影响可大可小,夜里三点秦颂接到电话连夜就赶了过去,我醒了后也睡不着觉,给他打去电话的时候他还在车上。

  秦颂简单说了下那边情况,只有等过去了之后才能了解全部。

  是夜里赶工的工人从高处摔下来正打了120,救护车连夜送到医院去,几个项目高层都一块去了医院,秦颂正要去跟人汇合。

  我听得心惊肉跳,他犯累的声音放得很轻,“没事,你先睡吧,我到那边安排一下,会妥善处理。”

  听过没事后,我不好多打扰他,叮嘱他慢慢处理。

  结果第二天中午,工地上又传来不好消息,四十余工人同时出现反胃发烧腹泻的情况,初步诊断为食物中毒。

  郭昊从上海赶回来。先去医院见了摔伤的工人,才又见了一并送往医院急救的工人,安抚工人情绪,并彻查此事。

  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工程紧急停工,现在最关键的是照顾病人和病人家属情绪,以及找出幕后操控这一切事故的黑手。

  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许默深,恰好两起事故发生后的一个小时,他给我打来电话,问这边情况,他语气平淡,好像事不关己。

  “秦总的手机打不通。我想大概了解经过。”

  这种能算是大型事故,如果捅到政府那里,接下来多久能正式复工都不知道,还有相关媒体,我这边急得焦头烂额,一家一家的联系。

  好在之前在西藏积累了不少人脉。人家还记得我这么一个姓“黎”的,又跟秦颂走的近,有能卖我个面子的,有能卖钱一个面子的,勉强的把舆论压下来,接下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默深这时候打电话来。我很难不把他联想到幸灾乐祸。

  他好像意识到这点,很坦然的就说了出来,“黎助理现在不要自己急了阵脚误事。我现在人在日本,但也有国内熟人,会妥善安排协助的人。黎助理应该知道,这是一个工程事故,对参与整个工程的任何人都有或多或少的不利影响。”

  其中包括顾琛,包括秦颂,当然也包括后来居上的这个三老板,许默深。

  “我知道,我什么话都还没说,许总。”

  我连讽刺他得手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就急着辩解,要放在别人身上,理解为自乱阵脚很顺理成章。

  可许默深这样的人精不可能这么赤裸的表现出这样的状态。但是他先前的行为太诡异。

  如以前一样,在事发之前离开,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好像什么事都跟他没有关系。

  “哈哈,黎助理这是在说话挤兑我吗?等我把日本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会赶过去。大概在一个半月之后。所以黎助理现在要不要先把一些大致的情况再告诉我一遍。”

  听到许默深说的时间长度着实影响了我心情,一个半月之后,这边的事情都不一定能完善解决吗?

  整件事是不是许默深做的,他现在知道进度也没有任何影响,我索性都说了。他回了声知道了,好几天之内都没有回应。

  我下午实在不放心,吩咐陈嫂和还没有马上回市里的芳芳跟着我一起到医院看看,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就一起帮一帮。

  到了医院,一楼的急诊室挤满了人,尽八九成都是项目上的工人。他们认识我,等我靠近的时候,会虚弱的喊我一声老板娘,我听得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急诊室的病房都满了,部分床位摆在走廊两边,我走几步就能看到另一个因为食物中毒躺在床上焉气的工人,一个一个的安抚过去,工人情绪没有太大起伏。只是有当地过来帮工的工人家属也过来了,老婆孩子守在床边上。大人有一定接受能力,但小孩儿都受不了,趴在床边委屈的看着自己父亲穿着病人服。

  “爸爸爸爸,你什么时候才能好,才能陪我玩儿啊。”小孩子奶声奶气的求。

  我抬起脸,目光所及的地方,躺满的都是同一事故过来的病人,只觉得越发心寒。

  到底是如何可怕的人心,才会把毒手伸到这么多人身上,万一要有个好歹。那都是一条条的人命。而我现在一点相信是意外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侥幸把这一次当成意外,那投机取巧的恶人把毒手伸向下一次该怎么办?

  我站在走廊中间,目光之怔忪,恰好这时候,其中一间病房门口出来个人,他目光肃杀,一脸疲惫,跟了人在他身边耳语,他默不作声,只是沉默的听。

  我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时间,直到他像有预感般突然转过来脸,淡漠的视线才渐渐有了点温度,他冲旁边的人低语着什么话,视线却一直留我脸上,旁边的高层顺着他视线看到了我,赶紧冲我点头打招呼。

  而后,秦颂朝我走过来,手贴在裤兜里摸出一盒烟。从里面抽了一只出来,叼在嘴巴里,“我出去抽会儿烟,回来我们谈。”

  我马上点头,“你去吧。”

  他肯定憋坏了。

  待秦颂走,高层不知道从哪找了一张干净的靠椅给我坐。一定让我好好休息,说是秦颂吩咐过的。

  我连忙劝他,他实在坚持,我只能无奈的把手摁在靠椅背上,视线往周围看了一眼,才恳求般的对他说,“宋哥,我真不是跟您客气,也不是想麻烦您让您为难,但这里躺着的都是项目出事的工人,每一个都给项目干了半年多时间,现在可能是因为项目的事受了这么大伤害。我哪儿还坐得住。我虽然不方便,但知道自己体力能支撑到哪一步。我过来不是休息的,我得帮忙。”

  被我唤作宋哥的高层原先是跟顾琛的,顾琛体力不支来不了这边,他原本有跳槽打算,但他这人能力不错。被秦颂留了下来。听我这么说后,他也不坚持了,“老板娘,我跟着工人一起喊你一声老板娘,工人都知道老板娘心善,人好。大家伙儿还没病好,说不了太多话,但我干肯定,每个人都没有责怪的意思,这一次就是一场事故,工人这边我们一定安抚好,给个满意答案。”

  在这样的事故面前,每个人都是那么无能为力但又坚持出力,跟宋哥说完话,我感激的冲他道谢,又叮嘱跟来的芳芳和陈嫂一起守着工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好在工人的情绪还挺稳定,表示不满的多是工人家属。怕被问起这次事故原因,我给伙夫打了电话,问清楚。

  我当初在工地帮忙的时候跟后厨的人也熟,每个人我接触的都多,初步判断不可能是这些人。

  接我电话的伙夫平时非常活泼,被我这么一问。声音说不出的苦,“老板娘,您说怎么会出这么大个事儿啊,我十四岁就到我们镇上饭馆的后厨打工,这么多年了,也没出过这么大的事儿。可怎么办啊老板娘,现在他们情况怎么样?”

  我问过了,当天的菜色平时也做过,不是食物属性相撞而造成的食物中毒,也不可能是工人当天吃了别的东西引起的不适,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大规模的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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