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生死路之人,可受冥君封赏】
什么意思?
路长远悚然一惊。
是了,这一次来冥国的时候,他走的是生路。
走生路的人要见冥君的,所以他本应该去见冥君,但冥君又不曾出现,他也就见不到。
路长远仿佛想到了什么,于是自己急忙朝着坠落的地方看去,那里已经出现了一束光。
铛!
“时间的味道?!”
巨大,绚烂的白色光芒充斥了路长远的眼睛,他本能的闭上眼。
脚踏上了切实的大地。
路长远立于一个宽阔圆形,层层叠叠向内收拢的石制巨大祭坛之上,祭坛的中心是一个诡异的图案,以这中心图案为原点,无数纤细而的符文呈辐射状蔓延开来,那些图案不仅布满整个顶层平台,有些甚至沿着石阶向下铺撒。
有极为好听的声音传来:“嗯?这就是我召唤的灵吗?人类的灵?罢了,也算不错吧。”
卡崩。
疼痛感袭来。
路长远只觉肩膀上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他睁开了眼,看向肩膀,那里多了一个羽毛样的印记。
而印记存在的地方甚至还有些隐隐作痛。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灵了,嗯.就叫羽吧,嗯,今后你就叫羽了。”
面前的是一位女子,强大的气息自她身上传来,仿佛要叫日月失色。
“怎么如此看着我,不会说话?”
女子说的是灵的语言。
路长远愣愣的看着女子道:“会。”
“那就好,今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可以唤我主人,也可以唤我的名字。”
女子泛起唇,好看的如同夜色中众星拱卫的月亮。
“我是冥。”
这是冥君。
死亡的主宰,执掌冥国的主人,超脱于死亡的近道者。
但路长远惊讶的地方并不在此处,而是冥君的那副面容。
为何与裘月寒一模一样?!
第103章好东西都是抢来的
第二个问题接踵而来。
这里到底是在哪儿?
冥君上前两步,捏了捏路长远的脸颊:“人族的灵?长老们以前还真没说错,我或许真的没有灵族的天赋。”
她也就少女模样,穿着一身相当简单的黑色衣裙,修长的青丝及腰,高挑的双腿下是裸露的嫩脚,此刻踏在地面上,将松软的泥土踩出属于少女的痕迹。
“怎么有温度?”
冥君似是很好奇,又捏了捏路长远的脸颊,然后拉伸了一下。
很有弹性。
“难不成人族的灵就是这样的?”
冥君似乎把路长远视为他的所有物,左右看来看去的,随后干脆顺着路长远的下巴摸摸揉揉。
痒痒的。
路长远这才回过神:“等会,你等会。”
被冥君揉的浑身不自在,瞧着少女似有着剥他衣服,看看路长远发育的怎么样的意图,路长远只好拍开了少女的手。
冥君愣了一下,随后竟然勾起了唇:“不错,既然是我的守护灵,就得有个性才是。”
路长远强行把自己的眼睛从少女的脸上挪开,看向了天空。
他要确认现在的时间。
只要是在修仙界。
无论是在白域还是黑域,都应该要能看见剑孤阳的那一剑才是。
但此刻,湛蓝的天空上空空如也。
如果面前的不是幻境,那就只能说明一点。
这里绝不是路长远所在的那个时间节点,而是起码在五千年前剑孤阳斩出那一剑之前的某个时间。
给我干哪儿来了!
之前路长远就好奇,为什么冥君传言是三千年前的人,冥宫的那些断壁残垣上刻画的却是更古老的文字与符号。
现在路长远明白了,冥君比起修仙界常识里面的三千年要更加久远古老。
是了。
三千年前是冥国现,可到底没人说得清,冥君这位修士是什么时候踏入修行的。
想想夏怜雪吧。
一千八百年前踏入修仙界,但真的有所记载,却是五百年前动乱时横空出世。
所以修仙界对于夏怜雪的记载也是修道年月不详,出道就是巅峰,这与冥君何等相似。
这修仙界到底还有多少老东西啊!?
时不时就跳出来给路长远整个绝世大活是吧。
风吹过,扬起少女肩上的发丝。
冥君拍了拍路长远的肩膀:“走吧,咱们该回族内了。”
少女伸了个懒腰,姣好的身姿一览无遗,比起裘月寒,她似乎话更多一些。
路长远回过头:“什么族内?”
“灵族的族内。”
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空气中充斥着某种蛮荒的气息。
一道庞大的灵自山间缓缓起身,朝着冥君低下了头颅,少女牵起路长远的手,一跃而上,踏上了灵的背。
冥君似是察觉了路长远的疑惑,所以道:“很好奇?这是我们灵族本身的能力,召唤死灵,使役死灵。”
路长远瞳孔针缩。
灵族何时有这种能力?
在如今的修仙界,灵族远没有这种能力,甚至只有个别人才能有类似于梅昭昭的通灵之体——与死去之灵对话的能力。
你这是个什么灵族?
斟酌了一下修辞,路长远看向迎着风微笑的冥君,少女似风中的黑蝶般诱人深邃。
也正是这股风,路长远见到了少女的小巧的耳。
那绝不是人族有的耳朵,而是尖尖的,有些令人怜爱的耳。
路长远深吸一口气:“守护灵是什么?”
“你。”
我知道是我.路长远有些语塞。
冥君伸出白皙的手指头,勾起了路长远的下巴。
“你是我的东西,也是我的守护灵,每个王族都有自己的守护灵,只不过我以前没召唤你出来罢了。”
路长远这才细细的感知冥君身上的气息。
差不多是六境开阳。
未入瑶光。
所以自己是被冥君以月晷追溯时间,借助联系,强行扯到历史的过去,到了冥君修道的时间段,还成了她的守护灵吗?
天道怎么会允许的?
冥君突然将自己的脚放在了路长远的怀里:“给主人暖暖脚。”
路长远有点想拍开这只玉嫩的足,但想了想,如今形势不明,忍一手。
绵软的足弓在手中好似上好的暖玉,不施蔻丹却勾人的心惊,只是少了一只碧玉的镯子,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少女似有些痒痒的,于是蹭了蹭自己的脚,却并未抽离,动听的声音传来:“自死亡的念中,糅合王族之血,诞生的全新生命,就是守护灵。”
这倒是和冥国的规则差不多。
所以。
那我是不是还得喊你一声娘想什么呢。
冥君似是猜到了路长远在想什么,伸出手勾起了路长远的下巴:“你与我的契约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坚固的物事,你要保护我,不然我死了,你也会死的。”
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话我以前是不是说过?
坏了。
风水轮流转了。
冥君突然凑到了路长远的身边,琼鼻微颤,尖耳微动。
好近。
近到两人的鼻要触碰在一起。
少女好奇的道:“你身体里面有奇怪的东西,很强,但现在还很弱小,理应如此,我召唤出来的灵,怎么可能弱小。”
路长远竭力的消化这一切。
他现在就想知道,该怎么回去。
等他回去了,非得把裘月寒摁在房间里,仔仔细细的询问裘月寒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长远不由得问道:“我们现在回族内,是要去做什么?”
听闻此言,冥君转过头,对着路长远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那是裘月寒绝不会做出来的表情,但现在看起来却仿佛是冥国的妖艳彼岸花绽放,动人心魄。
冥君说:“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