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已被困鸟笼,颤抖道:“殿下已破五境?”
“未曾,但也差不多了,师尊叫我压一下境界。”
苏幼绾将国师关在鸟笼中,又蒙上黑布,离开了皇宫上空,不多时,便到了另一处木制观星阁楼旁。
只见她挥手,无数琐碎的,类似于星碎的光落下,随后猛地炸开。
“殿下,您捉了我也就罢了,何苦把皇宫的法阵也破掉。”
苏幼绾未曾答话。
国师在鸟笼中激烈冲撞,想要破开鸟笼,却毫无作用:“殿下的家事,我本不该管此事,但是殿下!二皇子勾结了血魔宫的贼子啊,他们已经借仙人血,又借凡人血,如今龙脉不稳,他们要趁机拔走镇魔剑啊!”
二皇子不知血魔宫图什么,国师却是知道的,他最初也认为只是普通的政变,所以不欲参加此事,可直到刚刚,他测算天数才知自己被蒙蔽,上玉京大祸临头。
所以他急忙赶来,不曾想却被苏幼绾拦下。
“真要是把剑拔出来,上玉京就要被毁了!这是祖训啊,殿下!”
菩萨蒙眼,无喜无悲。
高于九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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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手僧肺都要气炸了去。
比起这群中小宗门的人,他无疑要强上许多,但就是有一柄该死的剑,他走到哪儿都阻止他到哪儿。
好几次那丹药就在眼前,愣是这该死的剑芒逼的错失了机会。
“到底是谁?给小僧滚出来。”
食手僧怒火中烧,自食佛门被围攻后,他们就诸事不顺。
这次来抢补天丹,原本是他与食心僧两人,可到现在也没看见食心僧的身影,食手僧独木难支,原本打算速战速决,结果没想到被再三阻挠。
他手成掌,念动五字真言,将意欲抢夺丹药的人一巴掌拍的吐血。
一座巨大的邪佛像在他背后生气,那肩上三头的邪佛伸手将另一位修行者的腿拽住,随后一把扯断了那人的肩膀。
伴随着痛苦的嘶鸣,食手僧一把抓过那人掉落的手掌,不等他下一步行动,剑芒再至。
“食佛门一如既往的令人恶心,你们到底还算做是人吗?”
声音悠悠的传来。
在阁楼的房顶上,圆月之下,有一佩剑男子,腰间别着一酒葫,此刻他拿起葫芦,打开壶嘴,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食手僧尖锐的道:“李青草,你莫不是以为我食佛门怕了你青草剑门,非要赶尽杀绝?”
男子没回头,只是对着月亮道:“这问题问的,你难道会对着月亮问:“你是月亮”吗?”
“那便试试谁的法更高吧!”食手僧一声厉呵,风带着戾,直扑男子而去:“小僧要剖开你的胸膛,拆了你的五脏六腑带回去给我门享用!”
却见行至半途,食手僧就已经变了模样,身上长满了漆黑的毛发,随后毛发迎风生长,竟成为了无数黑色的手。
名为李青草的男人叹息一声:“喝酒的气氛都被毁了?你这是效仿慈航宫的千手观音?人家的柔荑葱白,你呢?跟个没剃毛的狗爪子似的。”
他歪歪扭扭的站起,仰头对月又饮了一口酒,随后踮脚将一片瓦砖踢起撞向食手僧。
“师父常说,法法法元无法,空空空亦.”
食手僧一拳碎开了瓦片,却见砖后有一点寒芒。
李青草已出剑。
“罢了,观你手多,看来也是个不健康的,我替你修剪修剪枝桠!人毕竟只有两只手两条腿。”
一剑落,食手僧背后的千手立刻落下大半,砸落在地上,将石板路腐蚀出密密麻麻的洞。
戾!
食手僧猛地呕出血黄之物,那不知名的东西散发恶臭,随后形成了类似于手的虫开始蠕动,但目标却并不是李青草,而是这条街上普通百姓的房屋。
李青草皱起眉,一柄长剑瞬间化为多把,自半空中落入地面钉死了那恶心的东西。
等到李青草再度回头,食手僧已经逃的无影无踪。
看来是被他那一剑吓破了胆子。
李青草无奈的笑笑,摇了摇酒葫芦。
酒已经没了。
他陡然猛地回头,看向皇宫,似有一种宛若针刺的感觉在弥漫。
第21章新帝登基
实在是太容易了。
二皇子简直不可思议。
剩下禁军被唐突打开的门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的人在短短的两个时辰内,就彻底占领了皇宫,顺利到没有出现一丝岔子。
“这就是仙人的力量?”
二皇子有些恍惚,天都还没亮,他已经控制了所有进入皇宫的道路,甚至连后御园也已经站满了他的人。
“殿下,您猜的果然没错,皇帝已经驾崩了,据宫女所说,已经驾崩有数日。”
一切来的太不真实,仿若虚幻。
担心的很多事情都没有发生,尤其是三皇女,居然从始至终都没出现。
不仅如此,威胁最大的,持有混元镜的国师也压根没有人影。
提前的布置大部分都没用上。
“呵!哈!”
二皇子笑了起来,站在巍峨的皇宫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竟然如此简单。
但很快他回神:“四弟在哪?”
他要提早消灭一切不可控的因素,尤其是这个平日看着懒散,实际上心思深沉的四弟。
“殿下,没找到,他府内没人。”
“去找!去找!”二皇子抬手:“等等,国库,武器库,太和殿,都给我派重兵把守,对了,对了!叫龙将军封锁整个上玉京,快!”
“是!”
“叫元安速度给我拟一份诏书.就说,孤是临危受命,不得不坐这个皇位,为了抵御仙人霍乱!孤.不,朕,朕要为了上玉京的百姓,驱逐仙人,仙人已经影响了我上玉京黎民百姓安居乐业!”
“是!”
将所有的人都安排下去,二皇子才感觉到内心的炽热安稳了些,他一步一步的走近龙椅,随后坐了下去。
他一整晚没睡,的确有些劳累,可这龙椅却咯得他腰生疼。
原来是这个感觉。
这龙椅雕刻了江河日月,坐起来竟然如此沉硬。
镇长老走入殿内,礼节性的行礼:“殿下.不,陛下,少宫主说晚些时候会来拜访您。”
二皇子猛地睁眼:“当然,少宫主何时来都行。”
镇长老点点头:“那我便出去替陛下守门,以防那几位大逆不道的供奉杀回来。”
“朕多谢镇长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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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极其不情愿的从东边升起,露出了点点微光,蛮横的将月亮踢走,但似是因为赶走了月亮,所以有气无力,晨光灰蒙蒙。
“醒了?醒了就来吃东西。”
路长远坐在院落的摇椅上啃着糕点。
这是城北的栗子糕,早上有人敲门送来的。
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
反正白嫖的早餐,不吃白不吃。
夏怜雪缓步走到了罗汉松下,刚醒来的夏怜雪脸上带着点点惺忪的睡意,仿佛初绽的花蕊,娇嫩软滑。
在妙玉宫的时候,晚间休息一般以打坐为主,很少见的有彻底躺下闭目入睡的时候。
所以她不小心睡过头了。
路长远把装着糕点的碟子往夏怜雪面前推了推:“昨晚睡得怎么样?”
夏怜雪没回话,而是回到房间内,搬了个小板凳过来,又将小茶桌也一并放在了路长远的面前。
这便烹起了茶。
茶叶是房内就有的,是上好的润玉茶。
夏怜雪看着茶壶咕咚咚冒起热气,茶香味慢慢逸散沁人心脾,居然有一股诡异的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是这怎么可能。
昨夜死了不少人,血满长街,上玉京的百姓都不敢开门,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也就是这间奇怪的小屋子,竟然完全无人来打扰。
见夏怜雪呆愣的看着茶壶,路长远又问了一遍:“昨晚睡得怎么样?”
“公子.啊,嗯,睡得还可以。”
其实夏怜雪也不知道自己睡得好不好,昨晚似乎做了个梦,梦里大雪纷飞,有人对着她磕头。
但到底不记得是什么梦了。
夏怜雪将茶滤好,端给了路长远:“公子,昨夜是不是死了很多人?”
路长远饮了口茶,热气顺着喉咙直入腹内,很快充盈四肢:“修行者死了不少,凡人也死了不少。”
这会儿外面似乎已经安静下来了,听不见什么声音。
路长远继续道:“抢到丹的人还未离开上玉京。”
所以。
事情还没结束。
“昨晚琉璃王朝换了皇帝,二皇子趁着太子不在京,皇帝驾崩,政变了。”
夏怜雪素手轻轻的抚摸着茶碗,白玉的手指轻颤:“二皇子的确选了个最好的时机。”
“是啊。”
路长远轻笑:“龙脉在颤动,因为王朝换了君主,且不是正位继承,所以此时是龙脉最虚弱的时候。”
“公子,龙脉虚弱?”
夏怜雪完全不懂路长远在说什么,路长远也没打算回答她,趁着仙子张嘴说话,路长远拿起一块儿糕点,塞入了夏怜雪的嘴中。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