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洋眼中寒光闪烁,指尖轻点,周天星斗镇岳大阵之中,散发出三团耀眼的光辉。
轰!的一声。
雷霆葫芦喷吐雷霆电火,赤焰飞鸦葫芦卷起滔天火海,乾坤太极图演化阴阳二气。
三股力量交织融合,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神光,瞬息跨越千百里的距离,狂奔出了飞天门。
啊!
一声惨叫传出。
有气息庞大的魔影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在光柱中发出凄厉惨叫,身形寸寸瓦解,连一丝残魂都未能留下。
远处山巅,几个隐匿在暗处的修士目睹这一幕,脸色瞬间惨白。
其中一人双腿发颤,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飞天门好大的威势!”
“相隔数百里直接发动攻击,生生将一位魔族老祖化为齑粉。”
另一个隐藏在暗中的身影死死盯着飞天门上端的那道身影,声音发颤。
“这刀剑双绝叶道祖怕是已踏入炼虚境界,催动护山大阵一击,数百里外竟能不留活口。”
“不好,快走。”
为首之人面如土色,转身就要遁走。
“若被发现,将我等误以为魔族探子,必死无疑。”
几人仓皇逃窜,然而,他们却不知晓,他们的身影在叶洋的眼睛中,没有丝毫的秘密。
下一刻,叶洋抬手一挥。
太虚红莲剑化作一道赤色长虹,剑鸣声响彻九霄,瞬息跨越数百里。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他声音淡漠,却让逃窜的几人如坠冰窟。
“道祖饶命,我们等并非有意窥探。”
有人开口求饶,但是已经晚了。
赤红剑光一闪,那几人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被凌厉的剑气绞成漫天血雾。
叶洋收回长剑,眼中寒芒未消,喃喃自语。
“窥视飞天门者,一律当做魔族叛徒处理。”
收回太徐红莲剑,叶洋看着上面的鲜血,皱了皱眉头。
“看来,魔族的渗透越来越严重了。
黎明前的通天江笼罩在淡青色雾霭中。
老渔夫陈三蹲在礁石上修补渔网,手指被冰凉的江水冻得通红。
他眯起昏花老眼望向江心,那里原本盘踞着三头铁背鳄妖,去年还咬断了他儿子一条腿。
“陈伯,别忙活了?”
年轻修士踩着浮木顺流而下,腰间飞天门令牌叮当作响。
“今日午时开闸放水,这截江面要改道了?”
陈三手一抖,梭子掉进江里。
他记得三个月前,一群骑着踏云马,穿着飞天门衣袍的修士来到渔村,说要打通什么“水脉“。
当时谁都当笑话听,江海盟盘踞通天江三百年,哪容他人插手。
直到三天前的子夜。
江心突然亮起刺目红光,七十二道剑气组成大阵。
陈三躲在芦苇丛里,看见那位传说中的叶道祖凌空而立,手中一红一黑的刀和剑,往江心一刺。
整条通天江顿时沸腾,山石碎裂,山峰崩塌,大江大河畅通无阻。
藏在暗处的江海盟修士竟无一人敢阻拦。
“嗡!”
正午的钟声从上游传来,陈三突然觉得脚下礁石在震颤。
远处江面同时隆起了三丈高的水墙。
当中隐约可见三十六根青铜巨柱缓缓升起,柱身刻满流动的符文。
这是飞天门打造的“镇水灵枢”,据说能镇压百里水妖。
“快看东岸。”
有人惊呼。
陈老三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对岸峭壁上,数十名飞天门弟子同时掐诀。
他们腰间悬挂的葫芦喷出烈焰,将岩壁上丛生的噬灵藤烧得噼啪作响。
焦黑藤蔓脱落处,露出个幽深洞口,里面正在不停涌出浓烈而新鲜的灵气。
“水脉成了,正在涌出灵气。”
一位年轻修士兴奋地拽起陈三。
“等飞天门将通天江的河道疏通以后,从这里坐灵舟,三日就能到东海!您老腌的银刀鱼,终于能卖去蓬莱仙岛了?”
陈三颤巍巍捧起一抔江水。
三十年了他第一次发现,通天江的水竟如此清澈。
第1043章 师出有名
赵青河蹲在新建的“水门驿站”角落,面前粗布上摆着十几张皱巴巴的符纸。
这个曾经小有名气的符修,如今落魄得像条丧家犬。
“避水符三灵石,神行符五灵石”
他沙哑地吆喝着,眼睛却盯着驿站中央的沙盘。
那是飞天门新绘制的《通天江水脉全图》,若是注入法力便能全部铺开,足有十丈方圆,就算是一座小山丘也能够从上面找到路线图。
“老头,这符保真吗?”
一个锦衣少年用剑尖挑起张符纸,弯下腰询问了起来。
赵青河刚要回答,驿站突然骚动起来。
一队飞天门修士押着囚笼经过,笼里关着个生有鱼鳃,头角狰狞,混身黑鳞的怪人。
“是江海盟的巡江夜叉?”
茶摊老板压低声音。
“听说这夜叉在水脉隧道里搞破坏,结果被飞天门的弟子亲手拿下.”
赵青河瞳孔骤缩。
想到了之前自己在通天江上讨生活,被江海盟巡江夜叉袭击的场景,不由得眉头紧皱。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让开!让开!”
喝骂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再次抬头看去,这才发现驿站外的渡口上停着艘巨大的赤红楼船,船首站着个脸戴青铜面具的修士。
赵青河呼吸一滞,那修士头戴青铜面具,但是身上传来强悍的气息威压,远超寻常人的想象,一身水法既爆裂异常,又强悍凶猛,很显然修行的乃是飞天门的虎蛟分水术。
此法门乃是飞天门的武人境界有名的灵术之一,很显然此人乃是飞天门的高层。
“急需擅长水系符箓的修士?”
不一会儿,那青铜面具修士扬手甩出卷竹简。
“各位,飞天门刚开通水脉,需要召集对通天江熟悉的修士,补全这一套《水脉勘验符图》,若是有自信的尽管来,每月待遇一百块灵石起。”
人群哗然。
赵青河鬼使神差地挤到最前,竹简上残缺的符文让他浑身颤抖。
“禀告前辈,我自小就在通天江上讨生活,这里的每一条灵鱼我都熟悉的很,我能补.”
那戴着青铜面具修士听闻此言,抬起头来,打量这个衣衫褴褛的老头。
“有点意思,我是飞天门下水务堂执事。给你三天时间,若真能补全几分.”
他抛来块令牌。
“那你便是立了大功。”
当夜,赵青河趴在驿站客栈里疯狂演算。
他指尖渗出的血珠在符纸上晕开,却浑然不觉。恍惚间又回到二十岁那年,师父在通天江畔握着他的手画第一道避水符时的场景。
“青河啊,我等水里的修士没什么人权,更遑论修行了,一辈子勤勤恳恳所求的无非就是好好活着罢了”
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赵青河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不知道合适已经出现了一个修士,那修士扯下身上的黑袍,露出一身绣有浪纹的道袍,似乎是江海盟的制式。
“飞天门给你多少灵石?我出双倍。”
老者袖中滑出把分水刺,搭在赵青河的肩膀上,缓缓游动,下一刻就能直接插入。
“但是需要你把这套符图的关键处做错三处。”
赵青河看着案上刚完成的符图,大吃一惊,按照这黑衣人的指示,只需要他改动几笔,未来某天水脉就会在关键处崩塌.
周娘子的商船队是飞天门水脉贯通后第一批吃螃蟹的。
她的“元宝舟”满载着西域火玉,船头插着飞天门令旗,沿途关卡无人敢拦。
“以前走陆路要交三十八道税。”
周娘子给船员分发灵酒,腕上金镯叮咚作响。
“现在只需给飞天门交一成水脉维护费。”
年轻水手们欢呼着将酒碗抛向江心。
三更时分,值夜的陈三突然惊醒。
这一次他将自己腌制的灵鱼全都搬在了巨船之上,想着趁着周娘子的商队,然后前往东海,售卖灵鱼。
本来晚上起床是要给灵鱼再洒一层盐巴,避免受潮。
却不曾想,刚刚起身,忽然间发船底有团不规则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