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许青阳：“朋友，你真的愿意用这东西交易？”
摊主面上的喜色为之一收，眼眸挣扎了下，念念不舍，又很郑重道：“客人，你用这丹药来交易，有没有经过你家仙师的同意，要是没有，你最好回去问问，否则弄错了，你肯定会被责罚的。”
“嗯~！..”
许青阳没想到自己气运也不错，还能遇到这种良心未泯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拿出药丸，是为了知道自家丹药档次，他过往所练丹药中，这款是药效在原版123%左右的，以前用来和韩立交易的。
这种品质在对方口中，仅仅是中上而已。
如此一来，说明修仙界丹师制丹水平，要比墨大夫强很多，重点中的重点是，尽快弄一些样本分析，对比出成本区间。未来的饭票，不能全寄托韩立。他得两条腿走路，即使和韩立走散，自己也能有一技之长，自谋生路。
思索中，憨憨道：“这是仙师让我拿来交易的，仙师说很贵重，你们可别想蒙俺..”
巨汉与摊主对视一眼，各自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喜色。
“两枚，这本长春功只要两枚就换给你？”
“太贵了，一枚行不行！”
许青阳一阵直摇头，把功法书籍放下，一副你们别想坑我的样子。
摊主眉头顿时凝成一个疙瘩，突然似想到什么：“客人，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还是用这种丹药换，我可以给你打折。”
“其他的”
“有倒是有，只是仙师大人没说一定要换回去。”
“没关系，你说我听听。”摊主满怀期待，要不是怕吓走这个不太聪明的凡人，她都要忍不住傻笑。
提升修为的丹药，在修仙界是非常宝贵的。
凡是能得到一些，都是自己留着，等到修为到了瓶颈阶段，用来集中冲击下一个境界，所以有时候就算拿着灵石，也很难直接买到，只有在这种交易会上，大家以物易物，如果收灵石，也会有溢价不少。
最最最重要的是，现在参加太南小会的，都是准备去升仙大会。
很多已经修炼到了瓶颈，丹药更加珍惜，少有人愿意拿出来贩卖交易，他们都准备清空家当，用大价钱去熟人炼丹师那里试试。
许青阳想了想，拿起那本法术书：“还有其他的么？”
“有，有的！”
“你等等”
摊主在自己小袋子里研究了下，后一拍脑门，对那巨汉道：“兄长，上次淘的那咒诀残本我落在卧室了，你快回去拿过来。”
巨汉点点头，就转身离去。
人走之后，二人没有话题，摊主带着尴尬不失热情的笑容。
许青阳则心底多少有点惭愧，白嫖了这么多，但财不露白。等人回来，依旧扣扣嗖嗖的讨价还价，最后付出了一共三枚丹药。
交易结束，揣好东西告辞。
这才刚进来，收集功法的任务就轻松达成，虽然过程挺不道德。
道不道德，都不能第一次接触就露底，韩立那边还在兴致勃勃的逛圈，时间也早，继续转转。
一边走，一边采集图像，语音等信息存储。
效率自不用说，路上还看到有买卖金光上人留下那种符箓的，名叫金光咒，是初级中阶符箓，足足要九块灵石，从他人口气可知这很贵，大多数修士讨价还价，就是舍不得购买，而韩立练习的那“火弹术”绘制的低阶“火弹符”，价格只需要一灵石一张。
如果多买，有些摊主还有折扣，买十二张送一张。
而其他攻击低阶类符箓，初级低阶符箓，价格都在一二块灵石以内，中阶则在五六块区间，最多的八九块。
其中防御符箓普遍更贵，还稀有少见。
第49章 没前途
这些消息，让许青阳紧张的情绪得以放松，足足九块灵石的中阶防御符箓，挡不住他全力一击，那证明他的武力值，已经超过了中阶符箓，而中阶符箓，已经是练气期修士中，一流的攻防水准。
能超过这一水平的，只有那些练气期顶尖风云人物。
实力是英雄胆，之前还真有点虚。
陆续将摊位都逛了一圈，信息收集差不多了，该找个地方慢慢整理，不久，在附近的一排建筑群入口处，看到了韩立身影。
他身边还站着六七个人，在热情交谈什么。
许青阳没有急着过去，等他们说说谈谈分开，韩立回头递了个眼色。
二人找了个无人地方，韩立把经过说了一遍，刚刚那些人自称都是散修，因为在修仙界无依无靠，容易被世家欺负，所以路上结伴闯荡，那领头的看出他是新入修仙界，什么都不懂，刚刚试图拉拢他入伙，许青阳问他是什么想法，韩立表示想考虑考虑，毕竟他们初来，很多地方需要人提点，现在不防想先接触，又询问许青阳意见，他感觉自己现在考虑问题还有很多缺陷，不如许大哥看的清楚。
许青阳想了想，同意了他的打算。
这些人是什么货色不论，正如韩立所说，现在确实需要通过接触资深修仙者，进一步了解修仙界的知识忌讳等。
不说别的，地理资料，就需要有人指点指点。
那伙散修中，领头的名叫青纹道长。
他们集体租借了一处独立的住所，见到韩立带着个凡人入伙，也没多问，还很客气的对许青阳笑了笑，一副热亲好客的带头大哥作态，也仅限于此。
许青阳乐得不被关注，免得被看出端倪。
初入修仙界，多看多听为主。
二人商议后，单独去租了一间小院子。因为没有灵石现金，不好次次用丹药交易，许青阳把那张金光咒符箓拿出来抵钱，以后需要可以再换。这般租了住所，还是带阵法那种，检测灵气物质含量，比外面还要充沛。
进入屋内简单收拾收拾，许青阳一头扎进收集的功法里面。
长生功，和少女摊主那得到的长春功，前面八层内容一模一样，没得说，肯定是同一本功法，墨大夫也是真惨，到死名字都没搞清楚。
不说这个，木灵根已经证明没有，直接验证其他的。
先全部看了一遍后，许青阳搞清楚了一个问题，所有基础功法，其实都是五行之属。
所谓异灵根，只是几种五行灵根融合后的变异产物，所以修炼他们的功法，还是基于五行同属，只是根据异变后的特性领域修炼，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顺序，许青阳一本一本的将第一层记忆背诵，然后尝试修炼。
他不需要吐纳到灵气，只需要感悟到有灵气反馈数据就够了。
“智能，持续观测”
时间一晃，几天悄然过去，韩立每天都出现交换，偶尔去和那伙散修接触，打探消息，请教问题，然后回来告诉许青阳进展。许青阳则一天比一天蛋疼，直到放下最后一本功法，狠狠啐了一口，口里不知道骂骂咧咧些什么。
“修炼日志：未检测到任何灵气反应”
“许大哥，你”
韩立很快得知了结果，少见的有些感性。
“打住..”
许青阳大手一挥，笃定道：“这事不提了，练气没前途..”
这话要说换个人说出来，韩立肯定以为是故作不在意，谁不想成为修仙者，尤其他听到万小山吐露，修仙可以活上千年，甚至长生不老，那时他就坚定了理想，不再羡慕许大哥的特殊。但话又说回来，许大哥能以凡人之身走到这一步，就不能走的更远么？
想到他过往的表现，韩立收敛情绪，面上浮现了些好奇。
“许大哥，你现在需要什么..”
“自然是法力！”
韩立愣了下，不说没前途么！却听许青阳道：“如果有机会，先帮我收集类似墨大夫那七鬼噬魂术，相关的秘术，还有相应法器。”
“行，许大哥，我知道了！”
他也多少了解许青阳一直以来的研究，事实上，他还看过几次。
路上的时候，不是遇到很多水匪路霸么，许青阳都没有浪费，一直就在着力于研究法力转换，寻找其中截留能量的稳定路径。
问题他已经有眉目了，效率出在工具上面。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另一个层面，涉及到他自己到底是什么的命题。这里必须插入一段理论认知，方便后面理解，也是他现在并不太过失望的根本。从突破凡体那一刻，乃至更早之前，许青阳就开始迷惑，迷惑自己究竟是什么，会走向何方，韩立曾问过，他回答不知道。
许青阳并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的不一样。
他是体修，还是体修。
前一个指的是已知存在的那种，未来可能遇到各式各样的修炼者，俗称炼体。纯炼体，还是兼修，功法不同，殊途同归。
简单点说，都把肉体炼的很强大。
许青阳一开始以为自己会成为那种，后一个是他现在认为的那种。
如果前一种，他不存在“进化”这个概念，只存在“强化”。但事实上，他不是在强化，而是一直在进化，因为强化不存在质变，只会使同样的物质发生结构性调整，塑造的更强，更硬，比如把铁千锤百炼，锻造成了钢，乃至更具特殊性的合金。如果是质变，乃至蜕变，他则是从铁变成更高等的材料，他或许和钢看起来一样坚硬，但他绝对不是钢。
理清楚了这个概念，那么如果他不是前一种，而是后一种，就有资格和修仙者真正意义上的对等，否则就算拥有相应战斗力，本质上也并不对等。
一个天，一个地。
而这种蜕变进化，他甚至认为能反哺灵根显化。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一个模拟设想，智能和他都无法做出预判，因为目前还没有效观察到灵根物质，也就无法观测灵根在进化过程中是否变化，当前许青阳更期望的是，突破后，智能芯片有所变化，这点是有依据的。
第50章 体修之论
智能芯片，目前的运算速度比穿越初期，提高了些。
它并未节流自己进化过程中，所获得的能量完成自我进化之类，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进化，提供的东西质量更高了，所以运算能力更强。它运算消耗的能量，几乎是微不足道的，非常的少。
在质，不在量。
如果能提供更高层面的能量，芯片或许就能捕捉到灵根物质，从而根据灵根物质变化，论证出结论。
有了两种认知，再来说前一种炼体。
这个世界上的凡人，吐纳修炼→获得法力→施展法术→得到法术结果。
凡人练体士是什么，炼体功法又是什么？许青阳认为是跳过了“获得法力”的阶段，直接施展法术，得到的法术结果，也就是练体士的能量，已经变成结果。
举例，一个修仙者，或凡人。
他得到一门炼体功法，然后用法力、或灵气炼体。
他变得很强大，这个过程，他不是在提高修为，蜕变成更高的生命形态，仅仅是施展了“法术”，得到了肉身强化的结果。不管方法是多么别出心裁，他永远只是个结果，不是个脱凡过程，所以炼体后生命本质得不到蜕变。
生命本质得不到进化，寿命就不会增加，依旧是凡人的生命层次。
不管强大与否，都不是修为。
再来说他和法力的关系，你可以想象一下，把自己当作一个类似法术释放的“火球”，火球很强，但你想要得到法力，就得从一个火球结果再回溯成法力。也就是砍掉第一个阶段，直接施展法术→获得结果→回溯第一个阶段，得到法力。
挪到没有修为法力的纯练体士身上，既，法力不是你的，但伱和法力变成的火球等同。
无论怎么说，都能形成闭环。
核心点就是，没有吐纳修为，你是怎么施展法术，利用灵气的，这就是练体士存在的命脉。
略过这点不说，你要是能拐个弯，从火球回溯成法力，那么理论上，你就能获得法力，这里的你不一定通过法力灵力变成，可以是其他能量形式。
但不管是什么，你变成的火球和法力变成的火球一样。
在刚拿到七鬼噬魂术那段时间，许青阳先是自认为他可以，后又认为他为不可以，一直在迟疑要不要对自己实验，就是意识到了这个概念，那时他一度认为自己是个“法术结果”，因为最初他认为自己会拐进入炼体士的路径，最初也是被这个可能性吸引，毕竟有迹可循。那么如果他只是个法术结果，那再要把结果回溯成法力，难度可不是一般大，七鬼噬魂术或许会破坏他的“法术结果”。
如此就算获得了法力，也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他目前也没条件，找到一个练体士来临床实验，判断依据是前面做的凡人实验，重点是其中的横练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