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语，但不得不说的是，烟云玉的拖延之策，确实帮了牧林大忙，让他不用立刻选择。
但他也疑惑烟云玉为何要帮自己。
对此，烟云玉暗中给出的解释是：
“牧公子，你是队伍里的主战人员，只要专心修炼即可，其余琐事，可以全部交给妾身，小女子虽然实力不如，但在处理琐事上还是有些心得的。”
“妾身会帮你安排好一切，让牧公子你能无忧的修炼。”
说实话，如此贤惠的发言，使得牧林有着一瞬间的心动。
他不得不承认，若烟云玉成为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的帮助绝对很大。
只是，这样的想法，在牧林心中没呆一秒，就被他扫出了脑海。
他可没忘记，眼前的女人极有心计，娶了她，舒心的同时，牧林还要防备着她的背刺。
而枕边人都要防备，这可不是牧林想要的，与之相比，他还不如娶楚灵萝呢，至少，跟她在一起安心。
‘我在做什么白日梦，楚灵萝的家人看不上我，烟云玉更看不上我，现在她帮我，只是因为我们是队友……’
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后，牧林带着一些激动与期待，回到了自己的庭院。
是的，得知姬雪进阶，并攻破了天幻之塔第五层后，牧林的心情仍然极好。
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或者如一些武痴一般，为多了一个对手而高兴。
让牧林高兴的原因，是他的功法要进阶了。
经过夜以继日的修行，加上六个分身的助力，牧林的太阴活人经，已经快要抵达圆满。
作为主修功法，它若由2境突破到3境，牧林从涌泉到灵池的瓶颈都会消失。
更关键的是，功法境界提升，有可能会带动牧林的修行速度，再一步的增长。
如此想着，牧林的脚步又轻快了几分。
……
心情愉悦的回到了庭院，牧林第一时间赶去了自己的小屋。
此刻，他的六个替身纸人还在勤勤恳恳的修炼着。
要说一句的是，用了千年份的岁暮纸后，因为上面的特殊力量很多，牧林已不需要时常更换纸张了
哪怕替身在日夜不缀的苦修，一张千年份的岁暮纸，也够牧林用好几天的，这算是变相减少了他的消耗。
“话说，要是只用岁暮纸的话，通过画金刚力符阵，我好似能维持收支平衡了。”
这是一大进步，但很快，他就想到了，自己法力修为提升的那么快，居功至伟的除了岁暮纸，替身纸人，还有月华灵露。
后者，还是他消耗不起的资源。
且除了法力，他肉身进度之所以没被拉下，天天被楚灵萝用灵膳投喂，也是关键。
所以，现今的牧林，仍是处于吃软饭的境地。
“独立仍未成功，还是要继续努力啊。”
叹息一声后，牧林就把六个替身收了回来——收回的是法力替身以及他临时赋予的神志，纸张本身则是在失去了替身之后，飞速缩小，被他收入了囊中。
“嗡……”
随着纸人回归，跟他同根同源的力量，立刻涌入了牧林的躯体。
与此同时，大量的修行经验，也涌入了牧林的脑海。
前者的涌入，使得牧林的法力有了大量的增长。
而修行经验，则是让他太阴活人气的熟练度，一路飙升。
+42，+41，+43，+39……
六个纸人一起修行，还修行了足足半天，这使得牧林太阴活人气获得的经验值很多。
顺理成章的，大量的熟练度，使得牧林本就濒临圆满的太阴活人气——进阶了。
“嗡……”
进阶的瞬间，牧林就陷入了顿悟状态，他的思维在极速活跃，灵感也在不断涌现。
这种特殊的状态，使得牧林明白了下一阶段修行的要点。
“阴属性的太阴活人气并不是纸人术的终点，仙灵或者说生生造化气，这才是扎纸一脉最终的追求……”
“也因此，我不能只修纯阴，要阴阳相济……”
“进阶第三境后，我除了吸收月华之力外，还要在每日的清晨，太阳初升之时，摄来一缕紫气……”
“紫气与太阴活人气相合，会让太阴活人气由阴转阳，此时，我再用太阴活人气吹‘活’纸人，它将更有质感，威力更强，且太阳、雷霆、火焰对它的压制会有所降低……”
“与此同时，紫气跟太阴活人气结合后，会让我的法力属性蜕变，即从气之雾态，朝着液态转变……”
“……而炼化出液态法力，我的修为即为涌泉，当我把所有的法力全都液化成功，即为涌泉中阶……”
第103章 人道之力的祝福，鬼差，阴兵！
此次的太阴活人气，只是从2境朝着3境蜕变，并不是3境蜕变为四境大师这种巨大的蜕变。
也因此，正常情况下，牧林的蜕变，只会到此为止。
但意外发生了。
这意外，起源于牧林的法力。
众所周知，牧林的法力属性并不是正常的太阴活人气——岁暮纸拥有特殊的力量，牧林的替身纸人又能修行，且在梦蕊大师的指导下，牧林把替身纸人安置在了岁暮纸中。
此种特殊的情况结合在一起，便是牧林的活人气，多了一股岁暮之力。
这股力量很是奇特，很是高深，按理来说，不是牧林现在的境界能够研究的。
正常情况下，牧林也确实什么都研究不出来。
但现在，他不正常，顿悟之下，牧林的思维百倍活跃，灵感不断涌现，这个时候的牧林，在神魂跟悟性，堪比羽士之上的法师，也因此，牧林有了些微窥探岁暮之力的资格。
只是，此时的他也只是拥有资格，想要成功领悟，仍是千难万难。
幸运的是，牧林的底蕴不止如此。
扎纸秘典中的太阴活人气与另一个功法心象·天葬城息息相关。
两者同根同源，并有着紧密的联系。
而心象·天葬城，牧林早已提升到了3境精通。
且在3境精通中，他的修行也走了一半。
与此同时，依靠着前世的阅历跟见闻，还有一些脑洞，牧林心象世界，跟寻常扎纸匠完全不一样。
若有人能进入牧林的心象世界便能看到，他心象世界的一切虽然都是灰色的，也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
但在诡异恐怖之外，牧林的心象世界，却还有一丝……威严。
出现这种变化，是随着修行，牧林的心象世界已经大变样了。
首先，因心象·天葬城的修为进度已提升过半，牧林的心象世界也扩大了几分。
原本的一座宅院，现在已经变为了一条街了。
其次，牧林心象世界的核心也变了。
在他的观想下，那所大宅已经由一座普通宅院，变为了一个森严恐怖的——城隍庙，阴间城隍庙！
牧林一直有一个想法，把心象·天葬城变更为心象·酆都城。
虽然，修为不足，实力不够，使得现在的他无法完全改易，但些许的准备却可以提前做。
在心象世界构筑城隍庙，就是牧林迈出的第一步。
众所周知，城隍是神也是鬼，而在牧林看来，城隍的归属并不是天庭，反而是地府派往人间的下属。
毕竟，多数城隍，都是由死去的人类担任，而人死之后，可是统统都要下地府的。
从城隍的职位也能看出他的倾向——城隍爷的职权包括管理死者和生者的户籍，保护一方水土的安宁，并为该城市的百姓记录善恶功过，同时，城隍有鬼兵，可接引亡魂，亦能捉拿恶鬼，拘束恶灵。
这些功能，除了保护一方水土安宁属于土地神，其余的，全是地府的职能。
准备把天葬城改易为酆都的牧林，便从城隍入手了起来。
理所当然的是，牧林的改制，只是个样子货。
真正的城隍拥有很多权能，如看穿人心的判官之眼，记录城市百姓善恶的副生死簿，同时，城隍算是另类的土地神，可天生感应守护范围内的地势走向，灵气变迁。
而这些东西，牧林统统不会，也因此，他的城隍庙没有城隍。
其次，城隍作为一地的执掌者，下面是有日夜游神，文武判官，以及众多鬼差，阴兵听令的。
牧林虽然把一众黄巾力士统统派往了城隍庙，还让夜叉成为了统兵大将，但跟城隍一样，这也是样子货。
——真正的阴差拥有拘魂锁链，十分克制恶鬼亡魂，而牧林的黄巾力士只是黄巾力士，什么功能都没有。
所以，牧林才说，自己的城隍庙只是一个样子货。
对此，牧林知情，却也无可奈何，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以后多学修道知识跟法术，慢慢的把阴间城隍的功能给构筑出来。
只是，还没等他开始行动，意外就来了。
太阴活人经进阶时，牧林太阴活人气中的岁暮之力，竟然跟城隍产生了联系。
两者的勾连，使得岁暮之力显露出了一些本质。
而顿悟下的超凡思维，使得牧林抓住了这次机遇，他理解了岁暮之力的一些本质，并稍稍掌握了它的一些皮毛。
“……遗迹，坟墓，百年份，千年份……”
“……岁暮纸，或者说岁暮之力的本质并不是阴气，而是——历史……”
“……坟墓由人所建，生老病死，这是人的一生……一座坟，代表着一个人的死，亦代表着一个人的一切……”
“……坟墓不止有普通人的，富家权贵，乃至于王朝亦会终结、死亡，坟墓即丰碑……”
“……坟墓遗迹记载着王朝的落幕，众多坟墓遗迹组成岁暮之力，而岁暮之力的本质，是人类已经逝去的历史，文明的历史……”
“……天道，地道，人道……人类文明的历史即是人道之力……”
从坟墓遗迹中诞生的岁暮之力，被牧林的超凡思维延伸到了人类文明，历史，以及人道之力上。
除此之外，他还理解了生老病死是天理循环的一种，更是人道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有死，方有新生，蜕变，人类的社会，才能在螺旋中发展，不生不死的社会，多会僵硬至极……”
理解了死亡属于天道，更是人道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后，牧林也明白了，为何当时的梦蕊大师会说扎纸匠一脉不详，却不会断绝。
生老病死在人道中不可避免，与死亡牵连颇深的扎纸匠，或者阴八门，也因此算是人道之力的一个侧面，这样的它们，会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代代传承下来。
“不对，扎纸匠并不是不会死，万物皆易，唯易不易。”
“人类文明会在死亡与新生中螺旋发展，人道发展，死亡的形式也会跟着变迁，若阴八门无法在人道变迁中跟着适应，它们也会逐渐落寞……但那太远了，跟现在的我无关……”
理解了岁暮之力的本质是人类的历史，是人道之力的一个侧面，这好似对牧林没有任何益处？
事实却不然，前世一些脑洞大开的议论，加上刚才对人道之力的理解，使得牧林知道了，人道之力是人类文明一切活动的集合，无论是生死，开拓，还是改革，变迁……这所有的活动，都属于人道之力，也是它们，组成了人道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