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坐在一旁的鹧鸪哨瞬间皱起了眉头。
且不说张泽到底有没有死。
就算对方真的已经命丧那六翅蜈蚣之口。
那也是为了掩护他们而牺牲的。
而那张海杏是张泽的朋友。
于情于理,他都要护住对方的周全。
如果这个军阀头子真想要动那张海杏。
那他就只能出手了。
“罗帅你先消消气,这张姑娘身手不凡,我们下次若是想要再进瓶山,还需靠她帮忙,你可千万不要惹怒了人家啊。”
陈玉楼急忙安抚罗老歪,并向对方强调了张海杏的作用。
当然。
他这么说主要是也为了让罗老歪别去找张海杏的麻烦,帮忙只是后话。
“妈的,今天要不是看在你陈总把头的面子上,老子才不管她的身手好不好,不就是一个小娘们吗?老子下点药,绑了手脚往床上一丢,完事之后还不是得服服帖帖的?”
罗老歪骂骂咧咧的说道,眼中杀意毕露。
之前在回攒馆的路上,他已经从另外那几个亲兵口中得知了杨副官真正的死因。
杨副官死不死的他倒是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自己的脸面。
不管怎么样。
那杨副官都是他罗老歪的人。
张海杏把对方杀了。
那就是在扇他的脸。
他要是坐视不理,以后在其他手下面前还怎么服众?
他已经想好了,现在自己还要靠陈玉楼下墓,那就先给陈玉楼一个面子。
等这里的墓盗完。
到时候非得让那小娘皮好看不可。
他罗老歪从小吃鸟粪长大,最不喜欢浪费粮食,往往碗里的每一粒米饭都会吃的非常干净。
“两位,如果你们是来这里聊这个话题的,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鹧鸪哨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起身就要离开。
他可不想在这里继续听这个罗老歪讲污言秽语。
陈玉楼见状,连忙上前劝阻道:“鹧鸪哨兄弟你先别走,反正这里就我们三人,会议随时都可以开始,你要是有什么好点的建议,也可以率先开个头嘛。”
鹧鸪哨是张泽带来的人,罗老歪心里早就看他不爽了。
见鹧鸪哨要走,他当即冷哼一声道:“陈总把头,你看他这幅穷酸样,能有什么好建议?要老子说啊,直接把那些什么蜈蚣炸死算了,老子明天就让人把炮营带上来,咱们炸山取宝。”
陈玉楼一听,顿时变了脸色:“罗帅,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炸山开墓不能用炮轰,得要定点爆破才行,而且还得找准眼子,要是眼子找不准,可能会把山里面的墓都给炸塌的。”
罗老歪似笑非笑的看向陈玉楼:“嘿嘿,陈总把头,这定点爆破不是你们卸岭的看家本领吗?有你在,难道还怕找不准爆破眼吗?”
听到这两人说要炸墓,鹧鸪哨瞬间流了一身冷汗:“那座墓不能炸。”
罗老歪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你说不能炸就不能炸了?老子偏要炸给你看。”
“罗帅莫开玩笑。”
陈玉楼安抚住罗老歪,转身对鹧鸪哨抱了抱拳道:“鹧鸪哨兄弟,你不让我们炸墓,是不是已经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罗老歪满脸不爽:“他要是有更好的办法早就说了,还会拖到现在?我看这几个家伙也就是功夫了得,其他屁本事没有,遇到毒蜈蚣什么的,还得靠老子手里的枪炮来解决!”
陈玉楼担心罗老歪再这样继续说下去会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盟友送走。
于是连忙解释道:“罗帅你有所不知,这当今世上,我辈尚存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大门派。”
“所谓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
“这搬山之术,其机玄妙,神鬼莫测,大可搬山填海,小可飞度针孔,倏忽千里,往来无碍。”
“此外,我还听说搬山还有卸甲之术,堪称一绝!”
“鹧鸪哨兄弟身为搬山魁首,必定身怀绝技,对我们来说是一极大助力。”
“我不知道你跟他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我奉劝你一句,这次瓶山古墓,如果没有鹧鸪哨兄弟的话,光靠我们这些人,纵使最后能取得了那墓中宝物,也定然损伤惨重。”
听到陈玉楼把鹧鸪哨夸得这么厉害,一心想要下墓寻宝的罗老歪顿时挠起了头皮。
他跟鹧鸪哨之间倒是没有什么恩怨。
他就是看对方跟那个张泽是一起来的。
所以看着心里不爽罢了。
可如果这个鹧鸪哨真有陈玉楼说的这么传神。
那他倒是不介意跟对方化干戈为玉帛。
“对了陈总把头,我老罗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
为了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罗老歪连忙话锋一转。
看向陈玉楼问道:“你刚刚把他们搬山一派的‘术’说的那么玄乎,那你们卸岭一派的‘甲’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想你们卸岭跟他们搬山齐名,那这个‘甲’应该也不赖吧?”
闻言,陈玉楼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尴尬。
因为他们卸岭的这个‘甲’字,跟其他三大门派的特色比起来,实在是有些上不了台面。
他本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奈何鹧鸪哨此刻就在这里。
他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来胡编乱造。
于是。
在不失礼貌的跟鹧鸪哨笑了一下后,他只能厚着脸皮把自己卸岭一脉特色说了出来。
“其实我们卸岭的‘甲’也很好理解,就是甲士的意思。”
罗老歪愣了一下:“甲士?什么玩意?你别告诉我你身上套个小锁甲就算是甲士了。”
陈玉楼压低声音道:“这个甲士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卸岭一派的人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管是遇到什么样子的大墓,都会无所畏惧。”
罗老歪一开始还没明白陈玉楼这话的意思。
直到回想起前两天对方在誓师大会上那一呼百应的震撼场面。
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嘿嘿~陈总把头,我懂了,你们卸岭的这个甲指的就是人多,这个妥,老子也喜欢人多,人多好办事!”
“咳咳~”
陈玉楼尴尬一笑,没有再去理会这个让自己难堪的罗老歪。
转身看向鹧鸪哨,继续问道:“鹧鸪哨兄弟,不知道你们的搬山填海之术中有没有方法能够解决那些毒蜈蚣的?”
鹧鸪哨见这陈玉楼还算有点诚意,也没有藏着掖着。
“我派的搬山分甲术不同于世间任何方术。”
“虽是专求与生克制化,却非是从易中五行生克之理而来。”
“这天地间的万事万物,有一强则必有一制。”
“弱为强所制,不在形巨细,强弱生克相制,便是搬山之术。”
鹧鸪哨的这些话陈玉楼听得一愣一愣的。
感觉听懂了,但又好像没懂。
罗老歪更是听的一脸懵逼。
“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我们是在问你有没有搞定那些蜈蚣的方法,你给我们解释你们搬山派的搬山之术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让我们两个也加入你的搬山派,以你为尊吧?”
鹧鸪哨像看傻子一样瞥了罗老歪一眼,接着继续对陈玉楼说道:“之前在那处宝殿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那些蜈蚣。”
“如果我所料不差,它们应该是长期接触了山中的某些药石,被那些药石所染,所以身上才会带有腐人血肉的剧毒。”
“不过,按照五行生克之理,任何毒物,五步之内,必有解药。”
“我们只要找到那个解药,定能制服那些蜈蚣。”
0 ······求鲜花····· ·····
这次罗老歪倒是听明白了。
不过他认为这鹧鸪哨肯定是在吹牛。
五步之内必有解药。
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真这么简单的话。
那他们之前在悬崖底下的时候,又怎么会被那群蜈蚣搞的这么狼狈?
“即然你说五步之内必有解药,那你的解药呢?拿来让老子瞧瞧。”
罗老歪毫不客气的说道。
“罗帅,鹧鸪哨兄弟说的五步距离只是一个比喻,意思是附近必有解药,并非真正的五步。”
陈玉楼无奈的解释了一句。
罗老歪也不觉得尴尬:“原来如此,那解药到底是什么?”
鹧鸪哨淡然开口:“蜈蚣的天敌是鸡,鸡能吃蜈蚣。”
听到这个答案。
罗老歪跟陈玉楼都愣了一下。
陈玉楼难以置信的看向鹧鸪哨:“鸡吃蜈蚣是没错,可那些蜈蚣不是普通的蜈蚣,鸡真的可以解决吗?”
鹧鸪哨目光闪烁:“普通的鸡自然不行,不过我在来湘西之前打听过,这老熊岭一带的所有苗寨,都属怒晴县所管。”
“怒晴两字,意为凤凰之象,因天时地利所致,故此地诞生的山野公鸡,皆有怒晴鸡一说。”
“金鸡报晓本就是区分阴阳黑白之意,而怒晴鸡引吭啼鸣之声能破妖气毒蜃,更可驱除鬼魅,乃是五毒克星。”
“只要找到怒晴鸡,蜈蚣毒阵可破。”
说完鹧鸪哨便起身走到了屋外。
他觉得张泽极有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