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缩缩脖子，低头走下台。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接下来又有几名学生相继上台，但是没唱几句就被曹主任给请了下来。
这其中有唱得还不错的，有明显跑调的。但曹主任似乎一视同仁，毫不留情的打断每一位。
终于，第六位女孩登台后，曹主任听了几句没着急打断。
不过好景不长，当女孩唱完一段副歌时曹诺拿起话筒：“同学，下来吧。”
全场沉默。
所有人面面相觑。
这个曹诺是懂歌还是不懂歌啊？
曹诺一旁的副校长听到学生们的议论声，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头继续看着手机上的股票走势。
最近的股市，又在跌啊。
“下一位，曹炎宇，歌曲《此生不换》。”
一身整齐校服的曹炎宇傲然登上舞台，眼神中透着自信。
随着伴奏的响起，他缓缓开口。
【时光穿不断流转在从前】
【刻骨的变迁不是遥远】
……
“唱得还行，但没有前面那些那么惊艳。”王诗诗小声评论道。
“我也觉得挺一般的。”张沐晨摇了摇头。
曹炎宇还在台上唱着。台下的曹主任并没有像前几位学生那样立刻打断他。
【回头看，不曾走远~】
【依依目光，此生不换】
……
“我靠，他都唱到副歌了，还没被轰下来？”王诗诗一脸惊讶。
张沐晨皱起眉，摸着下巴。
不合理，也不对劲。
他打开手机给刘子扬发了个消息。
与此同时，台上的曹炎宇已经唱了两分钟。台下的曹主任依旧坐在那里，面带微笑的和副校长赵清风低声交谈。
“副校长，这个小孩唱得不错。”
副校长抬头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嗯，挺好。我还有事先走了，剩下的交给你。”
曹诺立即站了起来，恭敬地送副校长到门口。等副校长一走，他便匆匆回到座位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台上的曹炎宇收了个尾音。
“很好，唱得不错。”曹诺拿起话筒笑着说道。
？
？？
？？？
台下的学生们顿时爆发出质疑声。
唱歌这个事情，好坏一目了然。
曹炎宇也就KTV水平。和第一个唱《追光者》的女孩相比，他的表现简直逊色太多。
不过学生们虽然心中不满，也只敢低声议论，并没有直接提出反对意见。
接下来，又有三位学生依次登场。
曹诺依旧没有打断任何人。每个学生的演唱结束后他都笑着称赞，似乎每个人都表现得特别出色。
然而从台下学生们的眼神来看，这些人的表现水平并没有特别惊艳。
唯一显而易见的是他们和曹主任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
张沐晨盯着手机，刘子扬给他回复消息。
【我认识曹炎宇，之前二中的。打架犯事了，被他大伯弄到一中来了】
【他大伯好像是教务处的主任】
张沐晨微微眯起眼睛。
“果然。”他心里暗道。
晚会本来只有四个流行歌的名额。曹诺似乎把这几个名额都给安排得妥妥当当。
台下的学生很多也开始明白了什么，但却没人敢大声质疑。少部分学生当场离开礼堂，表露不满。
曹诺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手里的名单，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刚才几位同学的表现都很好。现在还剩下两个同学，楚玖璃、楚幼婷，你们也请上台。”
听到曹诺喊到自己的名字，楚幼婷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
她也看清楚了曹诺对其他学生的态度，自己不可能被宽容对待的。
“没事，先上台。”张沐晨轻声安慰。
王诗诗也站在一旁，鼓励道：“放心，幼婷。你唱的很好听，一定没问题的。”
“走吧。”
张沐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她向舞台走去。
两人并肩站在台上，背景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氛围。
曹诺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即低下头。似乎并不打算再关注。
音乐响起，楚幼婷的手微微颤抖。但随着前奏逐渐舒展，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唱起了第一句。
【总想要透过你眼睛】
【去找寻最原始的野性】
……
她的声音清澈而空灵，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充满情感。
然而就在张沐晨准备对唱时，台下的曹诺突然抬起了话筒：“行了，行了，下来吧，下一个。”
背影音乐戛然而止。
楚幼婷的声音也止住，握着话筒的手微微一顿，眼神瞬间黯淡。
她低下头缓缓地走下台。
台下几位同学小声议论，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同学，你怎么还在台上？”
曹诺看着没有下台的张沐晨，语气略显不耐。
“下一个歌是我和她对唱。”
楚玖璃经过曹诺身边，淡淡的飘出一句。
她走到张沐晨身边，把吉他递给他。
背景音乐再次响起。
【我愿变成，一颗恒星】
【守护海底的蜂鸣】
……
副歌还没开始，曹诺举起话筒：“同学，行了，下来吧。”
台下的学生们一脸惋惜。
楚玖璃只开口那么几句，他们就听的十分惊艳。
楚玖璃的嘴角微微抿了一下，和张沐晨一同走下台。
曹诺听到议论声逐渐变大，然而脸上却是毫不在乎。
他快步走上舞台环视了一圈：“元旦晚会流行歌一共有四个名额，我这边整理了一下排名，一到四名分别是分别是曹炎宇、吴清汉、钟晖和乔涛。”
“其他同学表现也很不错，大家不要灰心。”
切。
台下一阵唏嘘声。
曹诺微笑着，并不在意。
一群小屁孩。
能翻出什么浪花？
就在曹诺观察着所有人的表情时，一个身影忽然穿梭到台下放着话筒的位置。
“喂，曹主任。”张沐晨拿起话筒。
“你选的什么寄吧玩意。”
“你是挑粪工吗，专挑大粪选？”
……
第79章 点到为止
张沐晨说完，礼堂内一片寂静。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钟，然后突如其来的爆发声划破沉默。
“他妈的，挑大粪的。”一个学生愤怒地咒骂道。
“别侮辱挑大粪的，人家挣的辛苦钱。这个吊毛老师是吃大粪的。”另一位学生紧跟其后，语气中充满了不满。
“对，沙碧老师。”
更多的声音加入其中，礼堂一番鸟语花香。
站在舞台上的曹诺脸色铁青，紧紧握住话筒。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定格在舞台上，底下全是批判的声音。
“你敢骂老师？”
曹诺在一番嘈杂的C语言之中终于找回一点自己的声音。
他怒气冲冲地盯着张沐晨：“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