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杰坐到床边，手掌慢慢地抚摸着被子：“女儿们……还是这么懂事。”
他低声喃喃，眼里有光泛起。
自己常年在外，姐妹俩不仅学业出色，还能把家维持的这样温馨。
这一刻，楚杰忽然觉得所有的劳累都是值得的。
他的手还搭在被子上，沉思良久。
忽然，他又想到中午那个侃侃而谈的男人。
【女孩子得小心，现在的小子嘴甜得很，一不注意就早恋】
楚杰的眉头慢慢皱起。
“女儿门都长这么大了，会不会已经在谈恋爱了？”
他低声自语，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夹在指间，思绪越飘越远。
“就算现在没谈，将来总归是要遇到男孩子的。”
“也不知道哪两个男生能把我的宝贝女儿们娶回家……”
他看着指尖那根未点燃的香烟，眼神有些恍惚。
一种作为老父亲的本能焦虑涌上心间。
小棉袄是贴心没错，但终究要被别人抱走。
咔哒。
打火机点燃，火光映在他的指尖。
他将烟凑近火苗，刚要碰到却忽然停住了。
下一秒，他松开手指将打火机“啪”地合上。
“算了，不抽了。”
“刚回来，别弄得满屋子烟味。对不起女儿们的这番用心。”
他把那根烟缓缓塞回烟盒。
一中，晚自习。
张沐晨埋头解着一道数学题。
上次服下记忆调控剂带来的三个小时高效记忆，不仅让张沐晨掌握了整个高三的数学基础，更在他脑海中构建起一套完整清晰的解题逻辑体系。
现在他的最大优势就是对所有数学公式与解法路径熟稔于心。
但数学不同于英语，只掌握知识点还不够。
理解归理解，想要熟练通透必须靠大量刷题练手感。
不过相比起其他人死磕题海，张沐晨至少能减少一半的痛苦。
他做完一道大题，抬眼看着墙上的挂钟，记录自己解题所用的时间。
然而余光一扫，他的视线忽然顿了一下。
同桌居然在发呆？
张沐晨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楚玖璃身上。
女孩握着圆珠笔，眼神却若有若无地投向墙上的时钟，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奇怪.”
楚玖璃之前要么沉浸在解题中，要么安安静静看书。很少像现在这样盯着钟表毫无意义的出神。
只有急着下课的人才会不自觉的频频看时间。
“同桌，怎么了？着急放学吗？”张沐晨问道。
楚玖璃的思绪似乎被拉回来。
她微微一怔，随后垂下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接着，她低头看向桌上的试卷，像是想把注意力重新集中。
但张沐晨注意到女孩握笔的手指没有往常那么有力，笔尖时不时停顿，眼神也有些飘忽。
张沐晨奇怪的挠挠头，刚想再问一句，下课铃声忽然响起。
听到下课铃声，楚玖璃立刻站起身，急切的从教室后门离开。
蛤？
张沐晨怔怔看着她的背影。
“什么事能让她急成这样？”
与此同时，楼下。
楚幼婷已经站在教室门口，目光看着在楼梯上来回扫动。
不多时，楚玖璃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她立刻小跑着迎了上去。
楚玖璃拉住妹妹的手：“走吧，小幼，爸爸已经在家了。”
小柚子眼睛一亮：“嗯嗯！”
夜色已深，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咔哒——”
门被钥匙打开。
“爸，我们回来了。”
楚玖璃迫不及待的喊了一声，而一旁的楚幼婷早已按捺不住情绪，小跑着冲进客厅。
“爸爸.”
楚杰听到屋外有声音，刚打开卧室门就看到女儿扑进自己怀里。
他本能地张开手臂，接住了这一团温暖。
那一刻，所有疲惫与奔波仿佛都被这个拥抱融化了。
“幼婷……”
小柚子把脸埋进父亲怀里，抱得紧紧的：“爸爸，你真的回来了……我和姐姐好想你……”
楚杰喉咙一紧，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紧接着，楚玖璃的身影也缓步走过来。
“爸”楚玖璃向来清冷的脸颊多了几抹动容，眼角红了红。
没有多余的言语，她只是抬手轻轻抱住了父亲。
三个人的身影在灯光下重叠，静静站了一会儿。
楚杰闭了闭眼睛，声音哑哑的：“我、我也想你们……”
楚玖璃轻声道：“爸，你在外面辛苦了。”
小柚子也轻轻跟了一句：“嗯嗯……爸爸，辛苦了……”
楚杰摸了摸女儿们的发丝，嘴角带着笑。
“不辛苦，真的不辛苦。”
“半年不见，你们又长高了。”
说着，楚杰带着女儿们坐到沙发上。
他看着女儿们，语气温和：“这次回来能待半个月，好好陪陪你们。”
“半个月”小柚子眼里泛起光。
楚玖璃则是眼睛一闪，眸子动了动。
“爸，我和小幼要参加学校的元旦晚会，要上台表演。”
“就在这周五，晚上六点半。”
“爸，你来看吗？”
楚幼婷也抬起头，小声说：“我和姐姐.要在台上唱歌”
楚杰愣了下，随即笑了：“那爸爸当然要去看了。”
话音落下，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壁纸上的一家四口照片。
“也带着妈妈一起去看。”他在心里默默说着。
第188章 整整齐齐一家人
楚杰回家的第四天，便迎来了一中的元旦晚会。
这场晚会不仅是辞旧迎新的庆典，更是一中建校五十周年纪念，规模比往年更大。
因为教育局领导会亲自到场观礼，所以学校不惜投入预算请来了专业录像团队和化妆师。
而整个周五，所有参演学生都被提前叫到学校礼堂集中排练。
在礼堂的后台，后勤隔出四间屋子作为化妆间。
张沐晨本以为自己是男生，应该可以免去化妆流程，谁知道刚到礼堂就被叫去试装。
“舞台灯一打，脸色会发白，谁都得上妆。”
化妆老师一句话把他打发进化妆间。
“姐，我应该不需要很浓的妆吧？”张沐晨看着留着短发的化妆姐姐，问道。
“给你画个淡妆就行。化妆师赵曼看了一眼，“简单提亮和定妆，方便灯光下上镜。”
“还得是姐姐，专业。”
赵曼笑了笑，开始认真的上装。
而此时的隔壁，一间本来用作储物的小屋如今也被临时腾出，当成简易化妆间使用。
这屋子狭小，只能勉强容纳两张椅子和一张长桌。
楚幼婷和楚玖璃姐妹俩被安排在里面。
外面舞台传来一阵阵音响调试声，还有主持人对词的回音。但这间小屋子屋门一关，却意外的安静。
小柚子坐在镜前，摘下眼镜。
一瞬间，那层日常伪装被揭开，柔和的五官清晰显现。
去除封印的她，眉眼和楚玖璃有六七分相似。
幸好这间化妆间狭小又封闭，除了她们姐妹俩，就只有一位化妆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