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拼一场也无妨,毕竟五百人对他而言,只是毛毛雨罢了。
“说话可算话?”
“那是自然,军中无戏言。”苏晋自信笑道。
说话间,他侧目看了一眼身后的萧良,想要看看他是何表情。
其实什么两军比试,对他来说都只是临时胡编乱造的幌子。
至于让出东线,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只是想拖延时间,拖到萧良觉得可以离开。
萧良紧握着山海令,一刻不停的感应着不远处的山海之舟。
和刚才不一样的是,当靠近到山海之舟上空后,手中的山海令总算传回来一些反馈。
但遗憾的是,这种感应很微弱,他甚至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与山海之舟有关。
要是能靠的再近一些,他就能够确定了。
想到此处,他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对苏晋道:“还能靠近一些吗?”
苏晋脸都绿了,迟疑半晌,从自己怀中摸出一块手表。
“这个,就当做是交战信物,那个谁,你去给颜光武将送去。”
说完,他大方的将表递到萧良手中。
在两人交接手表的时候,萧良甚至能感觉到苏晋手中全是汗水。
他接过手表,一步步朝着颜光走去。
同时,山海令一刻不停的感应着下方的山海之舟。
一步,两步……
随着那股感应越来越强烈,萧良终于可以确定,就是下方的山海之舟。
和他想的一样,这山海之舟,就是古山海门的产物。
只是不知为何,落入了异族人手中。
这个发现,让萧良心中狂喜。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他有可能可以掌控山海之舟?将其化为己用?
想象一下,异族人一旦没了这件法宝,几乎就相当于失去了对轮回河的控制。
没有这块跳板以后,再想进攻御神关,异族人得付出和当初的猛虎战域一样的代价。
从此,双方攻守易型。御神关也不再是人间的最后一道防线。
电光火石间,萧良抬起头,发现自己距离颜光已经只有三步之遥。
先前的激动,加上此刻的紧张,他的心开始怦怦直跳。
不管是他还是苏晋都是在赌,赌颜光不屑于对自己这个小小的宗师出手。
他一手握着表,一手握着山海令牌,想要与山海之舟建立联系。
但不知为何,这二者之间仿佛隔着一层阻碍,无论如何也无法成功。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山海之舟内有神境强者维持着阵法,负责稳固山海之舟。
要么,就是山海之舟本身不愿意与山海令牌取得联系。
他早就听说过,上古的法宝通灵,拥有属于自己的器魂。
如果器魂不愿,他就算拿着令牌去认亲也白搭。
当然,他更倾向于是前者。
因为他想不出器灵不愿与山海令牌建立联系的理由。
要知道,这种天地孕育的灵物,远要比契约兽更加忠诚。
深吸了口气,他在距离颜光不足一米的地方站定,将手表递了过去。
颜光目光冰冷注视着他,缓缓接过手表,一身恐怖的大宗师气息,让萧良呼吸都不顺畅了。
直到手表交付出去,萧良才淡定的收回目光,转身朝苏晋大步走去。
他明显能感知到,身后传来那阵阵恐怖的杀意,正无形的笼罩着他。
这个距离,只要颜光出手,别说苏晋四人,连半神强者都未必来得及救下他。
萧良忽然感觉到,死神,就在他耳边吹气。
第666章 悔之晚矣
比他还紧张的是苏晋等人,萧良对于战域乃至整个大华都太重要了。
不是他们现实,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宁愿以身犯险的人是自己,把自己的命都托付给萧良。
这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问题,而是关系着整个种族的生死危亡。
如去时那般,萧良脚步很稳健,显得从容不迫,仿佛生死置之度外。
实际上,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没有人清楚,他究竟有多想活下去。
他想要看看,山海之舟究竟该如何操纵。
也想再一次回到北部回廊。
最重要的,他无比渴望与乔嫣然相聚的那一天。
这种渴望,比活着本身更加强烈。
一步两步……
他距离颜光越来越远,身后的杀气,也越来越薄弱。
直到萧良走到双方中线位置,苏晋才长长舒了口气。
刚才没出手,到了这个距离,颜光已经不可能再冒险出手。
毕竟,异族人不知道萧良对大华意味着什么,只是将他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宗师。
颜光到底还是顾及颜面的人,懂得不斩来使的道理,更不会为了杀一个自降身份。
特别是当着苏晋这个无耻将军的面,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情操非常高尚。
但话说回来,如果他知道萧良对人间意味着什么,那日后想起今日的大方,多半肠子都会悔青了。
当然,这是后话。
在成功达成目的之后,萧良顺利回到苏晋等人身旁,一路上,算是有惊无险。
颜光把玩着手中的表,玩味道:“你当真要进行比试?”
“额……”
苏晋开始迟疑,片刻后,咧嘴笑道:“我改主意了,这事儿回头再说吧,那块表就送你了,不用送!”
说完,他给老刘三人丢了个眼神,准备溜之大吉。
走之前,四人还有意识的将萧良护在中间,生怕颜光偷袭。
颜光则是当场懵逼了,他刚才纠结半晌,才下定决心要跟苏晋来一场君子盟约。
结果刚答应下来,苏晋这厮又不比了。
“不比,你来这里做什么?逗本将玩吗?”
“你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你开心就好。”
苏晋挥挥手,带着四人飞速朝来路掠去。
速度,比起来的时候快了不知多少。
后方的异族大宗师想要追出去,却被颜光拦在原地。
“算了,这点距离,杀不死他们。”
“武将大人,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旁边一个大宗师纳闷的询问。
颜光眼中精芒闪烁,仔细思索苏晋的一举一动。
可想了半天,除了送上一块手表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手中这看上去精致的小东西有问题?
他身旁的异族大宗师猛然回过神来,急切道:“大人,会不会是这东西有诈?苏晋此人向来无耻,不可不防啊。”
“无妨,他应该用不出这么低劣且无聊的伎俩。”
说着,他随手将手表揣进了怀中。
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一直都是苏晋缴获他们的东西。
人族武者穷的叮当响,往往除了尸体什么都不会留在战场上。
说来惭愧,这是颜光第一次‘缴获’苏晋的个人用品。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十分别扭,总觉得被苏晋耍了一通。
“那个家伙……”
颜光号忽然眯起眼睛,脑中无端思索起了萧良的面庞。
他先前还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一干武者,似乎总算有了些头绪。
站位,对方的站位不对!
不管是人间还是异域,强者和弱者的站位都是有讲究的。
身为下属,要么站在强者身后当随从,要么站在左右两侧负责护卫。
可他注意到,苏晋几人离开时,几位大宗师将一个宗师武者护在中间,好像这个宗师才是此行的关键人物。
不得不说,颜光身为大军统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么短时间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但打死他也想不明白,一个宗师,在几万武者厮杀,甚至大宗师都时常下场作战的战局中,能起到多大作用。
“对了,把下面那个营负责警戒的士卒带上来两个,就说我要问话。”
颜光挥挥手,对身后下令道。
身后两个大宗师闻言,飞速转身离去。
没一会儿,便带回来两个士卒。
这两个士卒听闻主帅亲自问话,都吓得有些腿软。
颜光语气温和道:“别紧张,我问你们,刚才他们五人来的时候,也是和离去时一样的阵型吗?”
两个士卒闻言,连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没错,那个宗师在中间,其余四人分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