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在墓中,对老沈下手会那样的坚决。
好在他遇到了林逸他们几个,若凭他自己,是绝对无法完成这个宏大目标的。
“林老板,其他的话不多说,都在茶里了!”
说完,阿昌扶着桌子刚准备起身,却被身边的林逸给拦了下来。
“等会儿,你不是把该了断的事情都了断了吗?怎么还忌酒呢?”
“林老板有所不知,我本来今天确实是要找你们几位来喝酒的。”
说着,阿昌从桌子底下提出来一坛泥封的老酒。
“但是,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做完,这个戒暂时还破不了,所以,还是以茶代酒敬!”
说完阿昌起身,单膝跪地。
吓得林逸几人赶紧上前搀扶。
“使不得,使不得,这大礼我们可受不起!”
“林老板,双膝上跪天,下跪地,跪父母,拜兄弟。咱们虽然没有兄弟情谊,但我们有过命的交情,我本该双膝下拜,可腿里打着钢钉,礼数不周,还望海涵。
这一拜,是感谢诸位出手相助,不但可以手刃仇人,还找回了我们沐家的‘丹书铁券’。”
阿昌眼含热泪,执意俯身下拜。
对面林逸他们几人没办法,也只能学他一样,跟着一块拜。
“第二拜,是替我的祖辈父辈感谢你们,现在他们在九泉之下,也终于可以安息了。”
“第三拜,是我沐云昌感谢您几位的帮助,我沐云昌无以为报,以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一句话,我沐云昌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三拜完毕,阿昌起身,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大伙也都起身,回到座位上。
“阿昌你这话言重了,我们也不是什么正义人士,就是拿钱干活,顺便淘换点我们想要的东西而已,只是机缘巧合之下,顺便帮到了你。
话又说回来,当初如果不是你在地底拖住莽白,我们哪有机会脱身?
咱们现在也算生死之交,这种客气话以后就别提了。”
“好,就听林老板的。”
“别总是老板老板的,咱俩谁大?我好像还比你大吧?叫一声哥,你也不亏。”
“好的,林大哥。”
“这就对了,刚才猛地一蹲下还给我搞的有点头晕,这菜也上了半天,是不是能开动了?”
“对对对,大家随意,大家随意。”
该说的已经说完,该聊的也都聊透,接下来聊的都是些轻松的话题。
“你这胳膊,我建议你可以找人给你拾掇拾掇,我认识保定府的一位能人,绝对能给你搞个赛博朋克的义肢给你安上。”
“我觉得那个飞虎爪就挺合适,不如...”
“别打我的主意,到时候让那哥们给你也做一个,要么干脆就给你安到你那义肢里头,我们用的那个金刚伞,就是他给做的。”
“那我可真得去拜访一下这位能人。”
“绝对错不了,到时候你就是国产‘冬兵’,实力大增。”
“照这么说,那哥们的技术不输瓦坎达?”
“你还知道瓦坎达呢?你有空看电影?”
“我的生活里不能全是‘报仇’吧?”
“对,看的《复仇者联盟》嘛!”
“昌总,那我问你,晚上一个人会不会感到空虚寂寞冷?二十郎当岁,火气正旺的时候,还能保持纯阳之体...”
“去去去,就不能聊点正常话题?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其实我也挺好奇的,要不,你还是讲讲吧...”
看着阿昌无奈的表情,包间里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践行宴吃完,双方正式告别,阿昌就在轮渡的下一站下了,他说自己还有点事情需要善后,等忙完了这些事情,再来找他们补上这顿酒。
那坛老酒就留给林逸他们喝了。
一行人走别了阿昌回到船舱,开了个小会。
“咱们缅甸之行,到这就算告一段落,等咱们到了版纳等到了咱们的行李以后,尽快返回石林,取了咱们的车立马北上,返回上京。”
“那咱们后面黔、贵两地不去了?”
“不去了,回去找先生们合计合计,看看这个‘紫衣侯’究竟是什么来头,阿昌这边能提供的信息有限,就看咱们那边能不能再找到一些资料。
还有,回去之后,研究研究怎么打开这部《三世书》。”
大伙互相商量了一番,觉得林逸的这个办法可行,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暂时就这么办了。
轮渡在湄公河上走了十多个小时,终于到达滇南的版纳,林逸他们从这里入境,踏上国土。
然后在这里等了大概一天左右的时间,有专人来帮他们送来了行李,还有悟空。
清点完毕没有任何遗漏和掉包之后,他们就按照原定计划,租车马不停蹄的开回了石林,换上自己的车子,又一路北上,返回了上京。
他们几个人前脚刚踏进白家小院的门,罗老爷子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好小子,跑得可真够快的,我在巷子口一顿追,愣是没撵上,内什么,之前让打听的‘紫衣侯’嘛玩意的,有眉目了。”
第397章 他是伏地魔吗
回到白家小院,一番寒暄之后,几个人很快就聊上了正事。
“没想到,这沐家还出了这么一条汉子,这小子不简单!”
白老爷子听完阿昌的事情之后,由衷的赞叹道。
“可不是吗!沐家后人降清当了软骨头,谁能想到他们后来能出这么一枝硬骨头?好!干得漂亮。
听说这把,强子出去可有长进,是不是真的?不是蒙我们呢吧?”
汪强听罗老头夸赞,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先生您这说的哪的话,您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说,这天底下,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我现在对这些是深有体会。
而且,学的东西能用上的时候,那感觉确实不一样,比三伏天吃个凉西瓜还过瘾。”
罗老头一听,寿眉一挑,拿着扇子指着汪强。
“瞧见没有,这就是醒攒儿了,自己会琢磨事了,我就说这小子灵性吧!我告诉你,这里头的门道深着呢,且得你下功夫好好学呢。不错,不错,不错!”
罗老头连说三个不错,忽然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你可不能骄傲,有点成绩就翘尾巴,满世界嘚瑟嚷嚷,那可不成。”
要不说还得是老江湖,汪强心里想什么,他全门儿清,提前就给打了防疫针了。
“嘿嘿,记住了先生,别光说我啊,璐璐这次出去也长进了不少,孙师姑教的那点本事,全都用上,还都派上大用场了。”
“是吗?那敢情好,这要是让她知道了,还不得高兴死?”
白老爷子嘴上说,眼神里充满了怜爱。
毕竟是自己的血亲,亲孙女,听她这死里逃生的经历,做长辈的能不心疼吗?
“行了,咱们这表彰大会暂时告于段落,该说点正事了。要不老白头你先说说,你这有什么消息没有?”
白老爷子抿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说道:
“关于这个‘紫衣侯’的底细,没法在咱们的关系网上铺开了问。
不愧是老江湖,行事果然够谨慎。
林逸他们此前还想通过五哥,再加上之前结识的刘队他们,从两条道上打听打听。
被白老爷子及时给叫停了。
现在听他这么说,林逸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因由。
“我也就是找了几个关系足够铁的老哥们,旁敲侧击的这么打听了一番,也只打听到一点有关他们的消息。
这帮人收东西,不收见过光的。”
所谓“见过光”的意思就是正路上的来的东西,比如家传收藏,拍卖行,古董行,甚至包括某些机构监守自盗的东西。
这些统统不沾手。
说白了,就是只碰明器,只跟土里出来的东西感兴趣。
前几十年,秦豫民间盗墓之风盛行,大量的汉墓和唐墓,遭到了大规模的盗掘和破坏。
“曾经有一位跟我在琉璃厂学徒时候就认识的老哥哥,就曾听说这‘紫衣侯’。
他当初学成之后,想出来单干,于是就夹着包袱,沿着黄河两岸一路往西走,沿途收点玩意儿。
后来到了洛京地界,经由当地同行介绍,去到当地的鬼市上碰碰运气。
说来也巧,那天正好赶上有几个当地的同行出货,摆出几件三彩壶。”
“三彩壶?这东西竟然能摆在黑市里卖?”
白璐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
三彩类制品,早在西汉时期就已经有了,那个时候这种器物并不是明器的代表,就是实用器和装饰器物。
后来到了唐代,陶瓷烧制工艺大幅度提升,这种三彩釉陶器就彻底成了摆设,最后成了陪葬品的代名词。
唐朝末年,它才慢慢失去了陪葬品的属性,渐渐被用在了更多的地方。
“当年,全国上下就数洛京出土的唐三彩最多,黑市里摆这种东西很常见。摆出唐三彩不是为了交易,是为了表明身份,告诉来逛黑市的人,我这里有明器,有能力拿,咱们再搭茬。
你要只奔着这几只三彩来问价,他们压根不搭理你。”
“嘿,又学到真东西了,这就是当年的买卖道儿啊。”
钱升赞叹道。
“没错,我这位老哥哥是懂行的,过去扒拉了两下,就问对方还有什么东西,给他开开眼。
对方跟他盘盘道,知道他也是识货的买主,就把他带去了一个旅社,登记了房间先住下,管他吃管他喝,观察两天之后,来一辆拖拉机,给他拉到一个穷乡僻壤的砖窑去。”
“好家伙,这帮人当年反侦察能力可够强的。”
“可不是吗?虽然当年这种事屡禁不止,可要是抓住,那绝对没有好下场。
当时到了那个砖窑厂以后,有人过来问话,对切口,对上了,才带你验货,扒开一口砖窑,里头全是码的整整齐齐的砖块,来人过来取开砖块,才能看见里面的东西。
据这老哥哥说,他那天着实是开了眼了,多少他当年在琉璃厂听说过没见过的玩意儿,在那,见到了。
用他的话说,只要能带一件精品回来,就两条路,要么起高楼,要么掉脑袋。
可惜他身上带的钱不够,只收了一件侍女俑回来,就是这件侍女俑,回来转手卖了之后,帮他开起了铺子,然后就扎根潘家园,一直到现在。”
“爷爷,咱们是不是跑题了?不是说‘紫衣侯’吗?”
白璐在一旁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