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看到自己说出来的帮扶方式,一大爷他们没有表示反对,心里有了谱,继续说道:
“我为什么会给个期限呢?老话说的好,帮急不帮穷。谁家都有着自己的日子要过。我虽然是领导待遇,可我的粮食供应跟大家也差不多。”
“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大家的口粮都在往下减,家家都没余粮不说,还多少有些缺口。我就是拿钱买高价粮,大家心里多少也清楚,买不来多少粮食。”
“再有一个,我现在岁数也不小了,接下来我也会结婚生子。我妹妹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也是越来越大。我盘算着我家的粮食,将来更不会有富余。所以我才说帮个三年多,三年的时间,我家还是能克服一下的。”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我很佩服贾家嫂子,认为她是个要强的人,咱们院里的人都比我了解她。大家伙儿说是不是这样?我想三年后,贾家在贾家嫂子的带领下,日子一准儿得比以前好过。那时候我再厚着脸皮帮扶人家,就有些看不起人了。”
秦淮茹听到这里,心里好一阵儿不得劲。叫声姐你能死吗?我要强?我要强个屁,我就想躺平有饭吃……
院里人听了颜明的话,心里纷纷夸赞着,是这个理。又不是公家,谁能一直拿东西往别人家填,更何况是这种没有回报的白送。老话还讲个升米恩斗米仇呢,帮人得有个限度。
一大爷低头沉思着。他不能说颜明说的话不对,而且颜明很大方,一帮就是三年,任谁都不能说颜明的做法不对。
“我就说这么多,两位大爷,你们觉得怎么样?如果行的话,从下个月我买回来粮食,就给一大爷送去,由一大爷转交给贾家。”颜明可不管其他人怎么议论,他接着把话说完。
“明子,干脆你自己给贾家送去不就完了,你们两家离得也近,干嘛还转一手,不嫌麻烦。”刘海忠听出来颜明话中有话,但他想不明白,才有此一问。对颜明来说,他绝对是一个好捧哏的。
“刘叔,说句难听的,贾家嫂子这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我也是个年轻人,虽说有了对象吧,可也还没有结婚。当然,就算我结了婚,我也不能自己送。咱们一个院里的人能理解,知道我是好心想帮一把贾家嫂子,不会往歪处想。可外面不知道的人,见我总帮着贾家嫂子,不得议论我不怀好意?也有可能传成我跟贾家嫂子这个寡妇不清不楚。一大爷就不一样了,一来他是个上岁数的长辈,二来又是贾东旭的师父,他送东西上门,别人说不出来什么。所以过一手,对两家的名声都好,您说是不是?”
颜明拐了一个弯,直接把寡妇门前事非多说了出来。大家听后,还觉得他正直,想事全面。不光帮了人家,还为人家的名声着想。当然,他也爱惜自己的名声,真是一个好人。
“行,明子这种做法很好。就按他说的这么办吧。我每个月再给添上两斤,另外我每个月再给贾家两块钱买菜。”易中海思索再三,挑不出颜明话里有什么毛病,他就同意了。
再说月月是自己送粮上门,那秦淮茹以后感激的是自己,慢慢地哪还能想起粮食是两家凑的。捞名声的事,干得过。
“柱子,你在食堂上班,不光是大师傅,还是食堂的副主任。你看你能不能天天带点剩菜回来,给贾家送去。也让他们娘几个吃好点。这老的老,小的小,没有个菜吃,见不到油水,日子久了可不是个事。”易中海转头又对何雨柱说道。
得,来了。颜明暗道不好,这就是一个开始。虽然在自己的努力下,改变了傻柱,改变了一些剧情,可现在一大爷居然还是想让傻柱去填贾家的无底洞,想让傻柱和漂亮的小寡妇有些联系。
不得不佩服易中海的脑回路,是与众不同。特么的,里面全是寡妇坑,结了婚都不放过。
何雨柱虽然很烦贾张氏、贾东旭,可他对秦淮茹的印象还行,更何况结婚之前,一直以秦淮茹为梦中情人。听到一大爷的话,脑子一热当即就想答应下来。他刚想站起来表态,被于莉一把拉住了衣襟。
于莉站了起来,帮着傻柱回话。
“一大爷,按说您的想法没有不对的,我们住在这个院里,也应该帮贾家嫂子一把。可您要求柱子的事,咱们得再商量商量。公家食堂的东西,我们可不敢私自拿回家。那不就成了偷了嘛。”于莉侃侃而谈。
颜明一听就眼前一亮,觉得把她介绍给何雨柱太对了。有这么一位管着他,他就是想和秦淮茹搞好关系也不能了。
“我没这意思,我不是让柱子偷。他是食堂副主任,在食堂后厨拿点剩菜,算不上什么事吧。”一大爷还是认着他的死理。
“一大爷,咱不说以前,就说现在,食堂后厨哪能见到剩菜。我听柱子哥说,工人打饭晚一点,就只能喝点菜汤。要想带菜,就得提前留出来。那可就不叫剩菜了。”
“这……”一大爷无话可说。于莉说的全是实情。
“再说就算以后日子好了起来,食堂里背不住能剩点什么的。可我们家柱子是食堂的副主任,他绝不能拿剩菜剩饭。他一个干部,不得给大家打个样?要是后厨都学他拿东西,你们厂里的工友们,还能吃上什么?”
“小于说的太对了。”院里人纷纷议论起来。
“可不嘛,干部拿,底下人不得拿的更多。”
“傻柱要是拿得次数多喽,让人一举报,不给毙了才怪呢。”
“……”
“我们也想帮贾家嫂子一把,看着他们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挺不落忍的。要不然这样吧,刚才明子哥给五斤,一大爷您又给添了两斤,我跟柱子再添三斤,凑够十斤棒子面。我想秦姐一家的粮食就能宽绰一点儿。我们也想像明子哥那样多帮点,可眼见着我也怀上了,家里马上要多了一张嘴。所以一大爷,我们只能帮这么多,您看成吗?”
于莉没有理会大家的议论,继续作出了最后的表态。不光避重就轻,而且反将了一军。三斤棒子面才合到二毛多钱,全当打发要饭的了。
院里人听了于莉的话,都猜心着,是呀,于莉也是一个孕妇,眼见着要有了自己的孩子,柱子家也不容易,可就这样还想着帮贾家一把。真是仁义。
颜明真为这个弟妹点赞,行,说话大气,还有理有节。傻柱,你就偷着乐吧,哥哥可算对得起你了。
易中海本来想让傻柱帮着贾家的人多吃点油水。轧钢厂的饭菜可着整个燕京都排在最前头的。如果傻柱帮忙带些剩菜回来,那贾家的生活质量绝对没问题。自己就用不着为他们家再操什么心。
说到底,一大爷还是自私。都吃不上喝不上的,他还想着帮一把贾家。徒弟走了,师父还帮着你照顾一家老小,看我多仁义。帮你是帮你,我自己还不用花自己的钱,看我多聪明。
可惜,易中海的这一切,都让颜明这个开了天眼的人看得明明白白的,你想道德绑架我,没门,你也跑不掉。
于莉是个聪明的,跟着颜明保持一个节奏,你坑不了颜明,也就坑不到我们。
大会开到这里,还怎么开下去?粮食这么金贵,自家都不够吃的,怎么可能白白送给贾家一斤半斤的。还一送就是三年,门也没有啊。
于是院里人纷纷哭穷叫难,都抱怨自家也吃不饱,家里还有几个孩子……
易中海感觉于莉说的很有道理,只得从心里接受于莉说的方式,可他仍是不甘心。
易中海又看了看左右,一眼就看到了许大茂和娄晓娥。
这两口子,一个富家千金,一个放映员。得让他们出点血才成。
“于莉说得很好,下面还有人愿意帮一下贾家的吗?”易中海先试了试,看看反应。
“那我就点个名吧。当然,这也不是乱点,我也考虑了各家的生活条件。大茂,你们家有什么表示?”易中海直奔着目标而去。
“我们家可不……”许大茂刚说三个字,娄晓娥拽了一下他的衣裳,打断了他的话。
“一大爷,我们家也帮一些吧。你们三家凑了十斤棒子面,我们再给添五斤,每个月我买来粮就送您家去,您一总给贾家嫂子送去。”
娄晓娥知道今天逃不过去,干脆大大方方跟大家看齐就得了。省去许多的麻烦,也少了背后的诽议。
自家成分不好,不少人心里都知道,这个节骨眼儿,可不能再让别人说出些什么来。
“晓娥好样的。虽然你嫁过来时间不长,可做事一点儿不落人家后头。挺好。”一大爷看到娄晓娥这么上道,心里很高兴,顺嘴夸了一句。反正夸人又不用花钱。
听到一大爷信口开河,许大茂很不以为然,低声对媳妇说:“你出什么风头,就冲贾张氏那张破嘴,我特么宁愿喂狗,也不给他们家粮食。”
“不给行吗?都点名点到头上了。颜明给、柱子给,能跑得了咱?”
“不是还有别人家嘛。”
“你看谁家孩子少?一大爷家两个孩子,还给贾家粮食和钱呢。你刚才没听见,大家伙儿都在哭穷。再说咱家也不大吃那个,喂了老鼠还不如落个人情。”
“你可拉倒吧,就贾张氏那个样,活活就一白眼儿狼。你行好也落不了好。”许大茂才真正是原剧中的人间清醒。
第104章 贾张氏的去留
听到丈夫的埋怨,娄晓娥轻蔑地一笑,甩了一句话出来,“那就全当打发要饭的,落个清静。”
听到媳妇如此言语,许大茂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有钱人家的小姐,花个小钱打发要饭的,也没错。
大家看到院里的年轻人,一个赛一个得大方,纷纷小声议论夸赞着他们。当然,也有心生怨恨的,你们逞什么能,给我们点脸面不行吗?
秦淮茹心里却在暗骂颜明,知道你心善,可你今天好心办了坏事,断了我家来钱的一个财路。
院里人哪怕一家捐个五毛,加上两位大爷的钱,自己最后也能收到二十多块钱。你是大方了,一给就是三年的粮食,那谁还给我们钱花?
贾张氏眼皮子浅,看到自家能落得实惠,而且是连续三年,她心里高兴,认为这次大会是最成功的一次。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一次的钱没落多少。要是每家给个十块八块的,家里的日子就好过喽。
秦淮茹虽然满心不悦,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是站起身来,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又给大家鞠了几个躬。
看着这位,脸上挤出几滴泪,梨花带雨般的俏寡妇,许大茂、傻柱等一众年轻人,不由地轻咽了下口水。
“大家伙今天都很好,不愧是咱们这个‘五好’四合院住户。帮扶贾家的事,今天就这么定下来了。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咱们就散了吧。”易中海今天一直占着主导地位。
阎埠贵做为领头的管事大爷,反而成了陪衬。不过他也没有什么怨言。
你老易愿意出这个头,那就由着你。贾家两个寡妇,我可不愿沾惹。你个老不羞,还上赶着月月给她们送粮上门,不吸干你,她们算是白活。
大家听到一大爷的话,纷纷要起身离去。这时候秦淮茹出声留住了大家。
“一大爷,我们家还有一件事。”
“哦?还有什么事?”
“你看我们家东旭这也没了,家里还有两个小的,我这肚子里还有一个,马上也要生了,我一个人可撑不住。您看是不是让我婆婆留下来,别让她再回乡下了。”秦淮茹满心的不情愿,可她不得不说。
昨天夜里,贾张氏就和秦淮茹“友好”地探讨了一下以后的生活。
贾张氏以身份来压制,加上下死手地扭捏,让秦淮茹屈服了。她迫不得已答应下来:一,不改嫁;二,挣钱养家;三,把婆婆留下。其它若干小事等等,就不再赘述。
秦淮茹既然答应了贾张氏的要求,她今天就不得不在全院大会上提出来。
如果大家都反对,那算是帮了她的大忙,把这个扫把星赶紧送走。如果大家不反对,也算是自己给婆婆交了投名状。
听到秦淮茹的要求,一大爷、三大爷均是一愣,全院众人跟着也是发懵。
大家伙的心思,难得在这一刻是一样的。都不想把贾张氏留在四合院里。
自打贾张氏被街道强行送回乡下,院里的日子那叫一个舒服。现在贾张氏要回来,那怎么可以呢。
两位管事大爷紧急磋商起来。
“老阎,你看这事怎么办?”
“贾张氏就是一个祸害,有她在院里,大家都不得安宁,依我看,还是让她回乡下去吧。”
“话是这么说,可淮茹说的也是实情,她挺着个大肚子,身边没个人照顾,日子也没法过。”
“就贾张氏好吃懒做的样,她能照顾小秦?她连棒梗、小当都不想照顾。留着她,不是给小秦添乱嘛。如果小秦要是生了的话,让人去叫她娘家妈过来,照顾两三个月,也就是了。”三大爷的心里,是坚决不想让贾张氏回来。
“要我看,还是让贾张氏在院里帮着淮茹一下吧。照顾个两三年,等孩子们都大了,再让贾张氏回乡下。”一大爷冲着死去的徒弟,还是想留下贾张氏的。
在他的老观念里,寡妇就得好好守住这个寡,坚决是不能再嫁二夫的。有贾张氏在身边看着,秦淮茹想嫁也嫁不成。
再说院里的小年轻越来越多,以秦淮茹的样貌,万一做点什么出格的事,院里的名声就臭了。她身边有个厉害的婆婆,那些小年轻也不敢往她身边凑。
“老易,不是我说你,留着这个祸害在院里干吗?除了一天到晚闹是非,别的事,她是一样也不做。还说留她两三年,我看留她在院里一个月,到时候你想撵她都撵不走。”阎埠贵对易中海的态度很不满。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院里的年轻人可都长成了,淮茹的样貌那可是一等一的,她身边要是没个人护着,万一她吃了亏,咱们院的名声可就不好说喽。”易中海打出底牌来。
“……”三大爷被易中海说得有点心动,他低下头沉思着。
“要不然这么着吧,你出面和贾张氏说好,就在院里留三年,不,两年。这期间,她得照顾好贾家,每天的做饭,打扫、洗涮的活可都得她来干。再有一个,街道那边,可得老易你去说。”三大爷终于妥协了。
“行,明天我去街道一趟,贾家的事,我去跟王主任说。”易中海答应了三大爷的要求。
“那好吧,你宣布吧。”
“大家静一下,静一下。”一大爷制止着人们的议论。
院里都快炸了,没有一家愿意让贾张氏留下来的。易中海只代表着他自己,一大妈这是没来开会,她要是听了,也想让贾张氏赶紧滚蛋。
“我和老阎商量了一下,淮茹说的在理儿,她现在也到了月份,身边没个人可不行。那就让贾张氏留下来吧。”
一听一大爷同意了,院里反而平静了下来。大家都进入了懵逼状态,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就知道一大爷心善,昨天我还跟我们家淮茹说呢,只要一开口,一大爷准同意。”贾张氏高兴地连连夸赞易中海。
“贾张氏,你留下是留下,不过咱丑话可得说在前头。让你留下来,是让你照顾淮茹的,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家里屋外的活,一点儿都不干。以后家里做饭洗衣裳的活,可都得你来干。要是你偷懒,那你就回乡下去吧。”易中海没让贾张氏继续高兴。
果然,贾张氏一听一大爷的话,脑仁儿都炸了。什么,让我留下来伺候人?你怪不得是个绝户。
“贾张氏,你当着大家伙儿,表个态吧。”易中海也不想让院里人对自己有意见,只能对贾张氏进行打压。
贾张氏很无奈,只得站起身来,对着大家连连表示,一定照顾好儿媳妇,照顾好孙子……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也没什么话可说。真要是把贾张氏撵走,秦淮茹的日子可怎么过。
所以没有人出声反对贾张氏留下来。这事也就算定下来了。
颜明有心想让贾张氏回乡下,可他也不想当众作这个恶人,只能慢慢以图之。
大家散会后,贾张氏牵着棒梗往一大爷身边凑。这时候易中海叫住了郑鸯。
“小鸯,你先别走,来一下,我有些话对你说。”
郑鸯现在已经是街道里的28级办事员,和弟弟两个人的日子越来越好。平日里在院里不显山不露水地过自己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