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锦荣离开后,过了接近二十分钟,载着黄晓琴的出租车才抵达学院路116号。
黄晓琴一下车,就四下寻找包包,结果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影,别说包包了。
“人呢?!”
“老娘特喵的让你等着,为什么不等着?”
她一边骂,一边打电话过去,结果连续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气得她DuangDuang跺脚!
“的士!”
她转过身,想要乘坐刚刚来的那辆出租车,结果人家早溜了,哪可能让她再砰一次车门?
黄晓琴只能气得往前走。
后方秃头谢昆正停车在路边,盯着老婆左顾右盼的可疑行为,心中又愤怒又期待着那奸夫出现,被自己抓个现行,结果忽然有人敲他的车窗,他放下车窗。
抬眼一看,是一位身穿灰麻僧袍的僧人。
谢昆皱眉道,“你有什么事?”
僧人一只手盘着佛珠,另一只手于胸前单手立掌,行礼道,“阿弥陀佛~施主,我看你身上有佛光,今后这几年,你财运旺盛,但是,在你大运来临之前,你必须防一防你身边的三种人,八字眉的人、蛇的眼睛、鼻子带钩的……”
“哦哦哦。”
谢昆正捉奸呢,哪有心思听大师的话,可他老婆走向另一边,正好被大师偏偏挡住了他的视线。
大师又胡诌了长篇大论,最终掏出一块平安符,“施主,你与我佛有缘,赠与你平安符一枚,你带在身上,它会保你平安,让你接住你即将到来的财运。”
“好好好。”
谢昆左顾右盼,终于找到了他老婆的背影,走进了远处的一家酒店,他顿时急了,“多少钱多少钱,赶紧的。”
“昂!施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佛不渡有钱人,只渡有缘人。”
僧人老手一伸,“不收钱,只收元,一万八千元。”
“啥玩意?一万八千元?”
“你当我是沙比吗?”
“老子是有钱,又不是有病!”
谢昆把平安符丢出车窗外,正好砸在僧人脸上,他呸了一嘴老痰,吐在僧人僧袍上,一脚油门踩下,车已经向前行驶而出,他回过头冲着后方骂道,“QNMD!”
“QNMBD!”
元没化到,还被吐了一身的老痰,僧人瞬间撕破脸皮,冲着车尾灯破口大骂。
哪知道车子刹车灯突然亮起,停了下来。
吓得僧人拔腿就跑。
他害怕车上的人下来揍他。
谢昆自然没心思下车揍人,他下车第一时间,就冲进了酒店,奈何他寻了半天,也没有寻到他老婆的身影,去问酒店接待员,还被以保护顾客隐私为由,拒绝提供信息。
“谢特!”
谢昆骂了一句,想拨打他老婆的电话,又怕打草惊蛇,只能计划在酒店门口守株待兔,蹲守奸夫淫妇!
百公里外的郊外。
边路治安所。
杨锦荣骑着摩托车,来到了一家治安所前。
看着一栋低矮的治安大楼上面写着‘边各治安所’几个大字,杨锦荣不由咋舌,不愧是郊外的治安所,名字都这么有个性。
enmmm。
路字的足字旁,年久失修,脱落了。
这真不怪杨锦荣跑这么远来,他出门就是为了跑圈,捡包纯属意外,跑了一百多公里,也没见到路边有治安所,直到来到郊外,才遇到这么一所。
“治安员同志,我捡到一个包包。”
杨锦荣走进边路治安所,“是这样的……”
他把在学院路捡到包包的事情,叙述了一遍,顺带把之前跟失主电话、跟妖妖灵报备、以及没时间等待着急跑圈的事情,简化的说了一下。
“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我见多了,别放在心上。”
接待杨锦荣的治安所是一位中年同志,他对蛮横无礼者当真是见怪不怪了,他登记完毕后,便笑道,“小伙子,感谢你的热心肠为社会做好事。按照流程,还得登记你的姓名和身份证号,联系方式。”
这都是上交失物的法律规定,杨锦荣如实登记。
他倒是不担心对方诬蔑他偷拿了包里的东西。
谁检举谁举证,对方想要讹诈他,也得拿出法庭认可的证据才行。如果拿不出证据,反手一个起诉,诽谤罪了解一下。
正好这时候黄晓琴再次打电话过来,治安员同志刚接通电话,就被对方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住嘴!”
中年治安员也不惯着对方,呵斥一声道,“我这里是边路治安所,你若是再出言不逊,辱骂国家公职人员,是违法行为,请你慎重!”
“啊?!”
黄晓琴明显没有料到这点。
她赶紧住嘴。
“有人捡到你的包包,你来郊外边路治安所领取,记得带上你的有效证件。”
治安员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的黄晓琴听完边路治安所这个名字,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治安所?
她在临海生活这么多年,也没听过这么一所治安所啊。
她赶紧打开千度地图,一搜之下,才赫然发现,这边路治安所,距离她所在的位置,足足有一百多公里之远!
“法克鱿!”
黄晓琴气得直跺脚,身上的黄色碎花连衣裙都跟着抖起涟漪,前灯晃动,“故意的!那家伙肯定是故意!”
这一百多公里,打车过去都得好几百块,来回一千块就没了。
钱都是小事。
可这口气,实在是忍不了!
“别让我逮到你,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黄晓琴越想越气,越气越难受,如鲠在喉,整个人都不好了。
治安所中。
“小伙子,你可以离开了。”
治安员摆了摆手。
“再见。”
杨锦荣戴上头盔,骑上杜卡迪,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等杨锦荣回到学校。
正好在校门口遇到了开着雷克萨斯es的秃头主任,开着车窗的秃头主任谢昆满面愁容,他在酒店门口堵了半天,硬是没有堵到他想象中的奸夫淫妇。
愤怒过后的他,感觉非常沮丧。
以前都是别的女人勾搭他。
年少不知精可贵。
后来他秃了顶,结了婚,为了守住娇妻,他已经婉拒了好几位为了论文、送上门的女学生。
只可惜。
还是守不住。
就连老婆刚刚打来电话,他也直接挂断,不想接电话。
出轨就跟亲子鉴定一样,但你产生怀疑那一刻,结果就已经不重要了。
要么选择忍让。
要么选择离婚。
离婚他又舍不得,而且离了婚,还要分家产给她,岂不是更亏?
可不离婚吧,谢昆又难受,他从来不相信这方面能改过自新,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哪有什么浪子(女)回头金不换,这次忍了,以后会不会骑在自己头上拉屎,带回家羞辱自己?
心中的种子一旦种下,迟早会爆发出可怕的山洪。
秃头主任与他的年轻娇妻,注定会走向深渊。
杨锦荣怎么也想不到,他不小心的一个小举动,会给秃头主任造成如此大的心里伤害,真是……
“泰裤辣!”
“好帅呦!”
“这就是杨锦荣学长的杜卡迪吗?听说四五十万呢!酷毙了!”
“好想叫杨锦荣学长一起合影一张。”
“嘘!你不要命了?万一合拍的时候,惹恼了学长,被送进去就完蛋了!”
“可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几位学妹在校门口偶遇杨锦荣,纷纷拿出出手机,远远的拍照,好几位学妹都想合影搭讪,又害怕被送进去,都不敢靠近杨锦荣。
时间一晃。
又过去两天。
也终于迎来了甑夏萍贾冬梅母女俩庭审时间。
上午。
杨锦荣早早准备好,抵达了临海区法院前,正巧遇到了严阎律师,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律师袍,戴着红色领带,高耸的胸前佩戴着律师徽章,表情严肃认真,自带一股清冷萧杀的气质。
“早安。”
“早。”
两人正互相打招呼,走进法院,就碰到了一位身穿法官袍的中年男子,他主动向前道,“你们好,我是新调任的临海区法院副院长,我姓刘,刘皓。”
“刘院长,你好。”
两人停下脚步,杨锦荣的目光扫过法官桌面上的工牌,写着刘皓副院长字样。
今天的审判长应该是眼前这位刘皓副院长了。
杨锦荣稍加思索,大致上猜到了对方的用意,他抬起头,看向刘皓,“请问刘院长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刘皓微微点头,“你就是本案原告,杨锦荣本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