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今天说啥也别走了!我那儿还有我爹珍藏的好酒呢,咱们接着喝!”
陈主任也是喝高兴了,大手一挥,一脸的豪气。
“行!听你们的!今天,我就在这儿住了!”
李云峰又把他大哥李和大姐夫也给叫了过来。
“大哥,姐夫,你们先陪着陈主任,去咱们村那个温泉池子里头泡一泡,解解乏,也醒醒酒。”
“等泡舒服了,再让二哥领着去我家那后屋睡。我那屋的炕大,也烧得热乎,睡着舒坦。”
“至于陈主任的家眷,嫂子和孩子,早就让我媳妇安娜给领回家里头安顿好了,你就放心吧。”
他把事情安排得是明明白白,妥妥当当,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陈主任看着眼前这几个热情又实在的年轻人,心里头也是热乎乎的。
他知道,李云峰这是真把他当成自家人了。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就跟着李云冬他们几个,晃晃悠悠地朝着村子最上头的温泉池子去了。
等送走了陈主任,村民们也都散得差不多了。
整个食堂门口,就只剩下了李云峰和巴楞两个人,还有那几堆尚有余温的篝火。
李云峰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舒展开了。
他也没急着去巡逻,而是纵身一跃,三两下就跟个狸猫似的,悄无声息地就爬上了食堂那平坦的房顶。
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双手枕在脑后就那么四仰八叉地躺了下来。
草原上的夜空,是真他娘的干净。
那墨蓝色的天幕,就跟一块巨大的,质地最好的丝绒一样,上面缀满了亮晶晶的钻石。
一条宽阔的银河,就那么横贯了整个天空,清晰得就好像触手可及。
李云峰就这么躺着,看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闻着空气里那股子雨后青草混合着淡淡肉香的味道,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舒坦和惬意。
这日子,可比他上辈子当牛马的时候,要好得太多了!
难怪自己穿越之前,网上总有人说啥一线城市精英,都不如县城婆罗门来得滋润。
以前他还不信,觉得那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现在他信了。
他现在这状态,可不就是这昭乌达地界上,最顶级的婆罗门么!
这地方是首都的后花园,战略位置重要得很。
他手里头,有地,有粮,有产业,还有一群肯跟着他玩命干活的乡亲。
往上,他有大长老的赏识,有那帮开服玩家的人情,还有王建国,江卫东,叶川这帮根正苗红的大院子弟当铁哥们。
这关系网,撒出去都能把整个昭乌达给罩住了。
可以说未来在这片地界上,只要他自己不犯那种颠覆性的错误,基本上就可以横着走了。
这种手握权柄,脚踏实地,抬头还有星辰大海的感觉,是上辈子那个996的社畜做梦都不敢梦到的。
他正美滋滋地想着呢,底下就传来了巴楞那憨憨的声音。
“云峰,你搁那房顶上干啥呢?装大侠啊?”
只见巴楞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两张破马扎,在食堂门口的空地上就支了起来。
他自个儿先躺了一张,还给李云峰留了一张。
李云峰一看,也是笑了起来。
他从房顶上,一个鹞子翻身就轻飘飘地落了下来,稳稳地站在了巴楞的跟前。
“你小子,倒是会享受。”
他也学着巴楞的样子,在那马扎上一躺,翘起了二郎腿。
哥俩就这么躺在院子里,谁也没说话。
就听着远处草丛里,传来的那一阵阵清脆的虫鸣,还有河套那边传来的那一片呱呱作响的蛙鸣。
那声音在此起彼伏的,跟开交响乐似的。
听到这些声音,李云峰突然想起了前世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一个笑话。
说是一个人蹲着上厕所,结果没有手纸,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正好听到了火车过去的声音。
裤衩衩,裤衩衩!
听到这个声音正好灵机一顿,嗯,裤衩子擦!
没擦干净之后,又听到了青蛙的叫声。
棍刮!
棍刮!
咳咳!
听着听着,李云峰的肚子好像又有点饿了。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巴楞。
“巴楞,你听这动静,馋不馋?”
巴楞正闭着眼睛享受呢,被他这么一问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了过来。
他砸吧砸吧嘴,嘿嘿一笑。
“馋!咋不馋!这玩意可是好东西!”
李云峰一拍大腿,直接就从马扎上坐了起来,眼睛里头都在放光。
“走!抓点母豹子去!”
“这玩意用大酱一炸,你就吃去吧俩人吃死一个你都不知道!”
“好嘞!”
巴楞一听有吃的,那也是来了精神。
两个人说干就干。
从食堂里头,摸出来两个手电筒,又拎了个装粮食用的麻袋,就跟两个做贼的小子一样,蹑手蹑脚地就朝着河套那边摸了过去。
刚下过雨,河套边的泥地里湿漉漉的。
空气里头也带着一股子水腥味。
那呱呱的叫声,离得近了更是震得人耳朵都嗡嗡响。
两个人打开手电筒,两道雪亮的光柱,就在那草丛和水洼里头来回地扫着。
很快,李云峰的光柱,就定格在了小路上。
只见那小路上,正蹲着一只个头足有巴掌大的牛蛙。
那家伙长得是膘肥体壮,浑身的皮肤绿油油的,上面还带着黑色的斑点,两只眼睛鼓得跟两个小灯泡似的。
那牛蛙也是个傻实在的,手电筒那雪亮的光柱子那么一照。
它就跟被点了穴一样,蹲在那儿是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云峰嘿嘿一笑,悄悄地摸了过去。
眼疾手快,一把就把它那两条粗壮的后腿给攥在了手里。
那牛蛙这才反应过来,拼了命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呱呱的惨叫。
可它那点力气,在李云峰的手里就跟挠痒痒似的。
李云峰把它往麻袋里头一扔,就算是开了张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两个人就跟比赛似的,在那河套边上,玩得是不亦乐乎。
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那麻袋里头就已经沉甸甸的了。
掂量一下,最起码也得有个十好几斤。
“行了,差不多够吃了。”
李云峰拍了拍手上的泥,心满意足地说道。
两个人拎着战利品,又悄悄地摸回了食堂。
这会儿夜已经深了,整个村子都睡得死沉。
他们两个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
就在后厨,找了口小锅架在泥炉子上。
巴楞负责生火,李云峰负责收拾那些牛蛙。
他手脚麻利地,把那些牛蛙给洗干净了。
这里切记,千万千万不要清理牛蛙的内脏,清理之后这一锅牛蛙就算是报废了。
等锅里的油烧热了,他把早就准备好的葱姜蒜往里头一扔。
刺啦一声。
一股子呛人的香味,瞬间就冒了出来。
紧接着他舀了一大勺,食堂里头自制的用黄豆发酵的东北大酱,也倒进了锅里。
那酱香被热油一逼,更是牛逼。
最后,他才把那些处理干净的蛙肉都倒了进去。
用大勺那么一翻炒,没一会儿的功夫一道香喷喷的酱爆牛蛙,就新鲜出炉了。
两个人也不拿碗了,就那么围着锅。
李云峰又从他那宝贝酒葫芦里头,倒出来两缸子闷倒驴。
“来!巴楞!走一个!”
“走!”
两个人碰了一下缸子,都是一饮而尽。
那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烧得是浑身都暖洋洋的。
再夹上一块裹满了浓郁酱汁的,鲜嫩弹牙的蛙肉。
那滋味,简直绝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口酒,一块肉,吃得是不亦乐乎。
这玩意在东北那可是一道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