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点。”陈木走到李铁面前，“王海涛就是要我们乱了阵脚。我们必须理性分析。”
李铁冷笑。“理性？我妹妹就在那个该死的地方，你让我理性？”
“听我说完。”陈木的声音依然平静，“燃气总站一旦爆炸，波及范围至少三公里。而化工厂那边，虽然威力更大，但位置偏僻，伤亡相对较小。”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妹妹的命不如那些不相干的人重要？”李铁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陈木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地图，在上面标出了两个位置。“燃气总站周围有三个居民区，一个小学，一个医院。化工厂附近只有一个小村庄。”
“我不管！”李铁一把抓住陈木的衣领，“那是我妹妹！我唯一的亲人！”
陈木没有挣脱，只是静静地看着李铁。“如果是我妹妹在那里，我也会这样选择。”
李铁愣住了。
“但是，”陈木继续说道，“我们是警察。我们的职责是保护更多的人。”
“去他妈的职责！”李铁松开手，转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陈木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四千四百七十二章 为了救她一个人
李铁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你觉得你妹妹会怎么想？”陈木问道，“如果她知道，为了救她一个人，要牺牲几千个无辜的生命，她会原谅你吗？”
李铁的肩膀开始颤抖。
“而且，”陈木走到李铁身边，“王海涛说了，无论我们选择哪边，另一边都会爆炸。这意味着什么？”
李铁转过头，眼中有了一丝希望。
“这意味着，他在撒谎。”陈木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如果他真的要让另一边爆炸，为什么要给我们选择？直接引爆不是更简单？”
“你的意思是……”
“他要的不是爆炸，而是我们的绝望。他要看我们在道德和情感之间痛苦挣扎，然后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选择。”陈木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但是，我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什么意思？”
陈木看着李铁，眼中有了一丝罕见的笑意。“谁说我们只能选一边？”
李铁瞪大了眼睛。“你疯了？时间根本不够！”
“时间不够，就创造时间。”陈木已经走到门口，“王队长，让所有能动用的人员，分成两组，同时前往两个地点。”
电话里传来王队长的声音：“陈木，你知道这样做的风险吗？人手分散，很可能两边都救不了。”
“那就赌一把。”陈木的声音里有了一种久违的兴奋，“李铁，你开车去西郊，我去东城。我们比拆弹专家先到，先想办法稳住那些装置。”
“可是我们不会拆弹……”
“不会可以学。”陈木已经跑向楼梯，“而且，我有个想法。王海涛既然能远程控制这些装置，说明它们是联网的。如果我们能找到信号源……”
李铁眼睛一亮。“切断信号！”
“没错。但是这需要时间，需要有人在现场稳住装置，防止它们有备用的引爆程序。”
两人一前一后冲下楼梯。到了停车场，李铁突然抓住陈木的胳膊。
“陈木，谢谢你。”
陈木拍了拍李铁的肩膀。“别谢得太早。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不管成不成功，谢谢你愿意试一试。”李铁的眼中有了泪光，“我妹妹从小就崇拜警察，说长大了也要当警察保护别人。如果她知道我为了救她而放弃了其他人……”
“她不会知道的。”陈木打断了他，“因为我们两边都会救。”
李铁用力点头，然后跑向自己的车。
陈木也坐进了自己的车，发动引擎的同时拨通了技术科的电话。
“小张，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功率的无线信号发射源。”
“陈队，这个范围太大了……”
“重点查市中心广场周围五公里范围内。”陈木一边开车一边说，“还有，帮我联系电信部门，准备随时切断某个区域的所有无线信号。”
“明白了，陈队。”
挂断电话，陈木看了看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
他踩下油门，车子呼啸着冲向东城。
与此同时，在市中心广场地下的一个废弃防空洞里，王海涛正坐在一排监控屏幕前，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他自言自语道，“居然想两边都救。陈木，你还是这么天真。”.
第四千四百七十三章 状态信息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着。屏幕上显示着两个装置的状态信息。
“不过，这样才有趣。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王海涛按下了一个按钮。在燃气总站和化工厂，两个装置上的倒计时显示器突然开始闪烁，时间开始加速跳动。
原本还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瞬间变成了三十分钟。
“游戏升级了，我的朋友们。”王海涛的笑声在空旷的防空洞里回荡。
陈木的车刚刚驶出市区，手机就响了。
“陈队，不好了！”技术科小张的声音透着惊慌，“那两个装置的倒计时突然加速了，现在只剩二十八分钟！”
陈木脚下的油门踩得更深。“你查到信号源了吗？”
“查到了几个可疑的发射点，但是需要时间逐一排查……”
“把位置发给我，我来排查。”陈木看了看导航，距离燃气总站还有十五分钟车程，“李铁那边怎么样？”
“李队已经到了化工厂，拆弹专家还有十分钟到达。”
陈木挂断电话，立即拨通了李铁的号码。
“李铁，情况怎么样？”
电话里传来李铁压抑的声音：“我妹妹还活着，但是昏迷不醒。那个装置就在她旁边，红色数字在跳动，现在是二十七分钟四十三秒。”
“你不要碰那个装置，等拆弹专家到。”
“我知道。”李铁的声音有些颤抖，“陈木，这个装置很奇怪，上面有很多线，但是没有明显的引爆开关。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它连着一个信号接收器，一直在闪绿灯。”
陈木眼睛一亮。“拍个照片发给我。”
很快，陈木的手机收到了李铁发来的照片。装置的构造确实复杂，但是那个信号接收器让陈木有了想法。
“李铁，你仔细看看那个信号接收器，上面有没有频率显示？”
“有，显示的是……”李铁报出了一串数字。
陈木立即把这个频率发给了技术科。“小张，重点监测这个频率的信号源。”
“收到，陈队。”
陈木的车终于到达了燃气总站。这里已经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周围的居民正在紧急疏散。
陈木跑向总站的控制室，在那里见到了孙丽华。她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嘴被胶带封住，眼中满是恐惧。在她脚下，一个黑色的装置正在滴答作响，红色数字显示还有二十三分钟。
“孙丽华，你还好吗？”陈木小心地撕掉她嘴上的胶带。
“陈警官！”孙丽华的声音嘶哑，“那个疯子说，这个炸弹会把整个总站炸掉！”
陈木蹲下身仔细观察装置。和李铁那边一样，这个装置也连着一个信号接收器，频率显示和李铁那边的完全相同。
“果然如此。”陈木拿起手机，“小张，我需要你立即定位这个频率的发射源，然后想办法干扰信号。”
“陈队，我们找到了！信号来源是市中心广场地下，具体位置是……”小张报出了一个地址，“但是要干扰信号的话，需要专业设备，我们正在调集。”
“来不及了。”陈木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一分钟，“有没有其他办法？”
“有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小张的声音有些犹豫，“切断整个区域的基站信号，但是这会影响到整个市区的通讯。”.
第四千四百七十四章 电信部门
“那就切断！”陈木毫不犹豫，“立即联系电信部门。”
“可是陈队，如果王海涛有备用的引爆方式……”
“那我们就赌他没有。”陈木站起身，“马上执行！”.
挂断电话，陈木开始仔细观察装置的构造。虽然他不是拆弹专家，但是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能够快速分析出一些关键信息。
这个装置的核心是一个定时器，连接着几根不同颜色的导线。但是让陈木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导线的连接方式看起来并不像是要引爆炸药，反而更像是……
“这不是炸弹。”陈木突然意识到什么。
“什么？”孙丽华瞪大了眼睛。
陈木拿出手机，拨通李铁的电话。“李铁，你仔细看看那个装置，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我…我不敢动它。”
“不要动，只是看。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一下内部。”
过了一会儿，李铁的声音传来：“陈木，这里面…这里面好像不是炸药。”
“是什么？”
“看起来像是…像是烟花？”
陈木和孙丽华对视一眼。“烟花？”
“对，就是那种庆典用的大型烟花。”李铁的声音里有了一丝困惑，“但是为什么……”
陈木的大脑飞速运转。烟花，庆典，明晚的盛宴……
“我明白了！”陈木一拍大腿，“王海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死你们！”
“什么意思？”
“他要的是明晚庆典上的混乱！”陈木的声音里有了兴奋，“这些装置不是炸弹，是烟花发射器！他要在明晚庆典开始的时候，同时引爆这些烟花，制造恐慌和混乆！”
“可是他为什么要绑架我们？”孙丽华问道。
“因为他需要我们的绝望和痛苦来为他的表演增加戏剧性。”陈木开始解开孙丽华身上的绳子，“他要让我们以为自己在做生死抉择，然后在明晚揭晓真相的时候，看到我们脸上的表情。”
李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那我妹妹……”
“你妹妹是安全的。这些装置虽然不会爆炸，但是烟花的冲击力也不小，我们还是要尽快拆除。”
就在这时，技术科小张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陈队，信号已经切断！所有装置的接收器都显示离线状态！”
陈木看向装置，果然，绿色的信号灯已经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