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的同时，栗娜也走到了近前。
“杨总，早上好。”
一副有备而来的语气，摆明了告诉杨牧野，这不是什么偶遇。
自己就是专门在这儿等杨牧野的。
当然也不是为了上班第一天给老板留下个勤奋的好印象，纯粹就是因为知道杨牧野有早起晨跑的习惯，所以把第一次见面的时间点选在了这个时候。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强迫症”。
比自己优秀的人都已起床了，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躺在床上睡懒觉？
“栗学姐也有晨练的习惯？”走向电梯时，杨牧野好奇问道。
“反正都要早起打卡，有时候也会跑两圈。”栗娜据实回答。
杨牧野点点头。
很显然栗娜并没有因为杨牧野喜欢运动，就投其所好，给自己也打造一个爱运动的人设。
真诚才是永远的必杀技。
这一点，栗娜做得很好。
来到东大运动场，时间还早，塑胶跑道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简单的热身后，杨牧野上了跑道。
有许三多跟着，栗娜并没有刻意的“陪跑”。
主要她也跟不上。
跑了两圈，感觉身体微热，栗娜便停了下来。
杨牧野在跑道上匀速跑了八圈，才缓缓停下。
来到东大这边后，他每日的运动计划变了一下。
早上跑步，下午或是晚上去健身房。
有时间还会跟曹光他们约个篮球。
从跑道上下来后，杨牧野跟等在一旁的栗娜汇合。
正准备原路返回，忽然听到运动场上有人喊自己。
“杨总！”
贝微微和室友赵二喜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在这个时间、地点见到贝微微，说实话杨牧野还挺诧异的。
网瘾少女，这时候不应该在网吧通宵鏖战吗？
实际上，贝微微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再去网吧通宵。
而且杨牧野绝对想不到，贝微微的网瘾是被自己给治好的。
自从跟杨紫曦、郑微、乔晶晶、孟逸然组成校花联盟，成为《梦话江湖》的游戏体验官之后，贝微微差不多每天都有四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泡在游戏里。
再加上熊猫TV上线后开始直播，每日在线时间又增加两个小时。
都快要赶上八小时工作制，而且周六周末都无休的那种。
事实证明，任何的兴趣爱好一旦变成了工作后，热情都会被慢慢消磨掉。
贝微微现在倒不是说不爱玩游戏了，只是网瘾没以前大了。
“这么巧，你也来晨练？”
热情打招呼的同时，贝微微、赵二喜的眼神都忍不住地往一旁的栗娜身上瞥去。
许三多她们都认识，是杨牧野的保镖。
栗娜还是头一回见。
杨牧野耸了耸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道：“你们才来吗？我这边都已经结束了。”
“这么早？”
贝微微瞪大眼睛，险些就说漏嘴——
每天早上晨练打卡不是六点半才开始吗？
还好及时反应过来，杨牧野是交流生，不用上体育课，自然也不用参加晨练打卡。
不像她们，大一到大三想要体育课成绩达标，都得要坚持打卡。
现在的打卡方式还比较“原始”，微信、钉钉、易班都还是没影的事。
就是校学生会体育部的干事们，每天站在运动场边，负责给学生盖章打卡。
关系好的宿舍基本都是轮流着，一天派一个代表来给全宿舍打卡。
在场监督的老师也就两个，三十多个学生负责打卡，根本也没时间去辨别有谁重复打卡。
像贝微微、赵二喜这样一起来两个人的宿舍真的不多见。
栗娜主动把手递向贝微微。
“你们好，我是杨总的秘书栗娜。”
秘书？
贝微微、赵二喜对视一眼，脸上有震惊、错愕，唯独没有意外。
一个上课带保镖，住公寓带保姆的人，身边带个秘书实在太正常了。
杨牧野主动帮忙介绍道：“栗娜是东大毕业的，算是我们大家的学姐了。”
听到这话，贝微微和赵二喜的眼睛一齐亮了起来。
“栗学姐，可以请你帮一个忙吗？”
贝微微还没说帮什么忙，栗娜就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你想让我替你们宿舍的某个人打卡？”
贝微微用力点点头，同时也解释了原因。
今早在运动场旁监督打卡的两位老师之一，正好就是贝微微她们的体育课老师。
贝微微和赵二喜担心自己重复打卡，被对方抓到，正努力想办法。
栗娜的出现，对于两人不啻于天降救星。
这时杨牧野的声音响了起来。
“需要我也帮忙吗？”
贝微微、赵二喜没做任何考虑，果断摇头。
开什么玩笑？
杨牧野这张脸如今在东大不敢说人尽皆知，但绝大部分学生都认识。
哪怕是戴上口罩也没用。
没办法，谁让普普通通杨同学上过魔都电视台的新闻呢？
杨牧野马上又提议道：“那让三多帮你们去打一张，他娃娃脸，不会有人怀疑的。”
贝微微和赵二喜对视一眼，面露迟疑。
负责的打卡的学生会干事虽然不会核对打卡人身份，但名字还是要看一眼的。
从名字判断出的性别要是跟打卡人对不上，学生会干事是可以向场边老师举报的。
栗娜要来了贝微微宿舍四人的晨练打卡表，看了一下四人的名字。
晓玲、丝丝都不行，一看名字就知道是女生。
贝微微就更不用说了，东大认识她的学生不要太多，尤其是男生。
偏偏负责晨练打卡盖章的体育部干事绝大部分都是男生。
栗娜先把贝微微的打卡表物归原主，接着把丝丝的打卡表给了赵二喜。
她自己拿了晓玲的打卡表，最后把赵二喜的打卡表给了许三多。
赵二喜的名字偏向中性，再加上许三多这张憨厚的娃娃脸，很容易蒙混过关。
对于栗娜的这分配方案，贝微微、赵二喜都是眼睛一亮。
之前她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整个打卡过程很顺利。
完事后贝微微为了表示感谢，提出自己请客，邀请杨牧野三人去食堂吃早餐。
被杨牧野婉拒了。
刚刚跑出一身汗，他得先回去冲个澡。
而且这时候，刘文静在公寓里已经开始做早餐了。
回到公寓，杨牧野冲完澡出来，把一部诺基亚手机交给栗娜。
“这是我在燕京时用的手机号，我新换了一个号码，以后这部手机你拿着。”
栗娜接过手机，心里清楚自己已经通过了“面试”，初步获得了杨牧野的信任。
曾小贤和关谷神奇都还没有起床，早餐就杨牧野、栗娜、刘文静、许三多四个人吃。
吃完早餐，杨牧野带着许三多一起去上课。
栗娜留下，帮着刘文静一起收拾餐具。
“栗娜姐，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昨晚我接到了高阿姨的电话，然后我跟她说起了你。”
栗娜没问刘文静向高云月说了什么，反而向刘文静打听对高云月的印象。
刘文静说了一堆，栗娜总结就三点。
漂亮、女强人、疼儿子。
倒是很符合栗娜之前的预判。
跟着栗娜又问了刘文静一个问题。
“高阿姨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你感觉她是更疼杨总，还是更疼小女儿？”
刘文静停下洗碗，认真想了几秒。
“我还没见过高阿姨的女儿，不过我觉得高阿姨应该会更疼杨总。”
栗娜好奇：“为什么？”
刘文静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点羡慕答道：“我知道杨总家庭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不过在偏心儿子这件事上，我觉得绝大部分父母都是一样的，女儿早晚都会变成泼出去的水，只有儿子才会留在身边，我、房似锦还有苏明玉学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栗娜虽然点了点头，但心里其实并不是特别的认同。
刘文静三女家重男轻女的情况有点过于极端了，以此来推导高云月更偏心杨牧野并不具备充分的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