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是定位器……”姜年冷冷道，“我们检查了他身上的装备，但可能遗漏了体内植入的。”
组织的重要人物，体内植入追踪装置是常见手段。
幽魂脸色一变，立刻拿出探测器，对准韩东全身扫描。
果然，在韩东的后颈部位，探测器发出了微弱的滴滴声！
“该死！”幽魂怒骂一声，就要伸手去挖出那个定位器。
“来不及了。”姜年阻止了他，“他们已经很近了。”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
风雪中，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在缓缓逼近。
这一次，不再是三人的猎杀小队，而是整整六名全副武装的敌人！
他们穿着与冰原环境融为一体的白色伪装服，手中的武器在风雪中闪烁着寒光。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抬起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进。
“姜年先生，幽魂队长。”
高大男子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一丝电子合成的味道，“放下武器，交出韩东博士和数据，我们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体面的结局。”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姜年能感觉到，这名高大男子身上的气息远比之前的敌人强大，甚至不弱于查尔斯！
是组织的高级干部！
“做梦。”
幽魂冷声回应，同时悄悄打了个手势，示意姜魂和灵雀准备战斗。
灵雀虽然脚踝受伤，但手中的步枪已经稳稳抬起，瞄准了对方首领。
“很遗憾。”
高大男子摇了摇头，似乎早就料到这个回答。
他缓缓抬起手，准备下达攻击命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再生！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从天际传来！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
一架涂着军方标志的武装直升机，如同神兵天降，冲破风雪，出现在众人头顶！
直升机舱门打开，一挺重机枪探出，对准了下方的组织成员！
“下面的所有人听着！你们已被包围！立刻放下武器投降！重复，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直升机上的扩音器传来严厉的警告。
组织的六名成员显然没料到会有军方直升机突然出现，阵型出现了一丝慌乱。
高大男子抬头看向直升机，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但很快恢复冷静。
“撤退！”他果断下令。
组织的成员反应极快，立刻向四周散开，借助风雪和地形的掩护，迅速撤离。
直升机上的重机枪喷吐出火舌，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在敌人撤退的方向，打得冰雪纷飞，却没能留下任何人。
组织的成员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风雪中。
直升机缓缓降低高度，悬停在姜年等人上空。
软梯再次抛下。
一名穿着极地作战服的军官顺着软梯滑下，快步走到姜年面前，敬了一个军礼。
“姜年顾问，幽魂队长，灵雀同志，我们是北极
第442章 归途
姜年微微颔首，将手中的韩东往前推了推。
“目标人物在此，状态不佳，但性命无虞。灵雀脚踝扭伤，需要立刻处理。”
“明白！”军官立刻挥手，两名随行的医疗兵迅速上前。
一人小心地从幽魂手中接过灵雀，另一人则开始检查韩东的生命体征，并进行必要的急救和加固束缚。
“立刻登机！此地不宜久留！”
军官语气急促，“我们接到通报，这片区域仍有不明信号活动，组织很可能还有残余力量在附近徘徊！”
众人不再多言，在士兵的护卫下，迅速登上直升机。
机舱内温暖了许多，与外界冰天雪地的酷寒形成鲜明对比，让人几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随着舱门关闭，直升机迅速拉升高度，调整方向，向着南方加速飞去。
直到此时，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才稍稍松弛下来。
灵雀被安置在担架上，医疗兵正在为她处理扭伤的脚踝。
幽魂靠在舱壁上，闭着眼睛，胸膛微微起伏，显然之前的连续战斗和背负行军消耗了他大量体力。
姜年则坐在韩东旁边，闭目调息。
但他并未完全放松，神识依旧保持着对外界一定范围的感知。
那名自称雪鸮支队指挥官的军官，安排好警戒事宜后，走到姜年身边坐下，递过来一个保温水壶。
“姜顾问，喝点热水，暖暖身子。我是王猛，这次接应行动的负责人。”
“谢谢。”
姜年接过水壶，道了声谢，却没有立即饮用，只是握在手中，感受着那点暖意。
王猛似乎看出姜年的谨慎，也不在意，压低声音道。
“基地已经收到了你们成功撤离并捕获关键目标的消息，白首长非常高兴，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确保你们安全返回。”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后怕。
“我们收到你们最后发出的遇袭坐标和求救信号后，就全速赶来了。幸好赶上了，要是再晚一点……”
他看了一眼窗外依旧肆虐的风雪，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姜年点了点头，问道：“壁垒小组那边情况如何？还有之前接应我们的直升机机组人员。”
提到这个，王猛的神色黯淡了一下，沉声道：“壁垒小组已经摆脱了敌人的纠缠，正在返回基地的途中，他们有两人负伤，但无生命危险。”
“至于之前那架直升机。”他叹了口气。
“我们抵达坠机现场附近时，只找到了部份残骸，确认无人生还。灵雀同志是唯一的幸存者。”
机舱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和外面风雪的呼啸声。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确认的消息，依旧让人心情沉重。
那些都是并肩作战的同伴。
幽魂猛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灵雀在担架上别过头，肩膀微微抽动。
姜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这笔血债，迟早要和组织清算！
“我们带回来的数据？”
姜年转移了话题，看向被灵雀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个特制存储设备。
“放心！”
王猛立刻保证道，“数据存储设备我们会进行最高级别的保护和加密传输，一旦抵达基地，技术部门会立刻着手分析。”
“白首长特意交代，这是此次行动的核心成果之一。”
这时，一直萎靡不振的韩东忽然发出几声低低的咳嗽，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过机舱内的众人，最后落在姜年身上，嘴角扯出一个难以形容的古怪笑容。
“你们以为拿到那些冰冷的数据，就能理解冰髓的伟业吗？就能窥见主上布局的冰山一角吗？”
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却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嘲弄。
王猛眉头一皱，就要呵斥。
姜年抬手阻止了他，目光平静地看着韩东：“能不能理解，是我们的事。至少，它们记录了你们的罪行和野心。至于你口中的主上和布局……”
他语气转冷，“我们会一层一层，把它彻底挖出来。”
韩东与姜年对视着，几秒后，他像是被姜年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冷静和决心所慑，或者是耗尽了最后的气力，颓然地低下头。
不再说话，只是嘴里依旧无意识地念叨着模糊不清的词语。
“不一样的……零号……钥匙……归墟……”
这些零碎的词语，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姜年心中漾开圈圈涟漪。
零号自然指的是零。
钥匙？
是指零的身份或作用？
归墟？
这个词带着浓重的东方神话色彩，通常指海洋深处或世界的尽头，代表归宿和湮灭。
组织用它来指代什么？
一个地点？
一个计划阶段？
还是某种状态？
姜年将这些词汇默默记在心里，没有当场追问。
他知道，以韩东目前的精神状态，逼问也问不出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反而可能刺激到他。
专业的审讯，需要等到返回基地，在完全可控的环境下进行。
直升机在风雪中平稳地飞行了数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