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更加困惑,不明白大事和衣裳有什么关系,不等再问,许文才就早已经消失在远处。
……
就在东庆边境的兵马退去以后,陈列在东境的北凉军,也井然有序地打道回府,加上许文才的两营,总共十四营兵马,二十余万人,分布在幽、凉、雁三州境内。
十四营主将,基本上都接收到一封不同命令,按照兵部的部署,堵在幽、凉交界,凉、雁交界处,呈现出包围凉州的趋势。
这十四营。
分别是玄武营、朱雀营、白虎营、青龙营、天狮营、天狼营、镇标营、北府营、飞熊营、天策营、虎豹营、大戟营、安山营、洪泽营。
孙象宗死后,北凉军格局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保持着扩营之后的状态。
天策营,主将虞林兴,中原人士,武将世家。
玄武、白虎、天狮三营,由吕籍、聂远,外加上窦家川,各自统领一营,以吕籍为最高指挥。
天狼营,主将管昕,京城人士,父亲是前任内阁老臣。
飞熊营,主将顾永洲,中原人士,武状元出身。
虎豹营,主将娄子正,京城人士,锦衣卫出身。
大戟营,主将潘落,中原人士,曹家王族的姑爷。
安山营,主将史玉宽,南方人士,曾经在镇南王手下任职。
青龙营。
本来是房青云和蒙广信一起统领,但是在房青云进京以后,立马又重新调来一名主将,名于和清,东部人士,出自世家大族。
朱雀营。
仍旧是荣滟秋和叶凤修为正副将领。
二师兄程位,也还是在凉州都指挥使司任职,基本上没有实权。
在大军途径幽州,准备进入凉州的时候。
青龙营、朱雀营就被拦下。
“兵部有令!”
“青龙、朱雀二营就地驻扎休整,各个主将,进入凉州待命!”
“你说什么?!”
蒙广信勃然大怒,上前一把薅住太监的衣领子:“洒家的青龙营本来就是凉州驻军,不让我们入关是什么意思?”
“蒙将军,这、这是兵部的调令,跟咱家无关呐!”
太监连忙解释道:“你有什么意见,应该写折子给朝廷,就是打死咱家也没有用啊!”
“和尚,放开。”
荣滟秋出言提醒。
蒙广信这才冷哼一声,把太监扔下。
他们几人只身进入到凉州地界。
“这是什么意思!”
蒙广信几乎要把手里的佛珠捏碎:“北凉军十四营,我们总共才几营,这是真准备卸磨杀驴?”
“老五,稍安勿躁。”
程位盘算道:“守孝期已满,如此安排,十有八九,是让我们进京。”
“进京?洒家死都不去!跟姓曹的住得那么近,洒家撞钟都觉得反胃!”
蒙广信咬牙道:“朝廷要是非逼洒家进京,洒家就跟他们拼了。”
“先回凉州一趟吧。”
荣滟秋打断道:“算算时间,小师弟也该从邙山回来了,真要是进京,大家也要想办法互相照应。”
……
凉州。
荒野间。
从官渡回到凉州,洪泽营并没有急行军,而是一路走走停停,耗时足足有两个多月。
长达五个月的修炼。
陈三石也终于又到了洞开景神的瓶颈。
他立于山林当中,小溪边的巨石旁边,龙胆亮银枪舞动之间,火光冲天而起,每每有烈焰接触到水流,便在“呲呲”声中激起阵阵水汽,白茫茫的一片,方圆百丈都水雾氤氲,好似变成人间仙境。
人体三部八景二十四真。
如今,上部景神已经全部开启,自然要开始洞开中部景神。
随着灵珠中的灵气不断流入体内,再通过呼吸法和功法反馈给肉身,在陈三石的脖颈位置,有一点灵光若隐若现,他没有停下,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功法当中,彻底忘却除去枪法之外的一切。
持续半个时辰后。
终于。
他脖颈处的灵光愈发耀眼,直到化作九色流光熠熠生辉。
喉神!
名百流放,字道通,长八寸,九色衣!
【功法:龙经(真力初期)】
【进度:62/500】
如此长的时间,才开启下一尊景神,不知道突破至真力中期,要猴年马月去了,这个过程中,他估计《吞火决》的速度都能追上来一大截。
修炼结束之后。
陈三石就唤来千寻,追赶上大队伍。
城门外。
一名八九岁模样的小姑娘,她怀里抱着一只白毛异兽的幼崽,手上牵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童,在人群的边缘朝着远处张望着,时不时踮起脚尖,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他们的身后。
马夫下车之后,司琴墨画立即上前放下马凳,掀开帘帐,恭恭敬敬地说道:“两位夫人,到了。”
一袭红衣的孙璃率先下车,之后她又伸手,把穿着端庄长裙的顾心兰扶下马车。
“溪溪见过大娘亲,二娘亲。”
小姑娘抱着白毛异兽躬身一礼。
“我家溪溪,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顾心兰轻轻捏了下丫头水灵灵的脸蛋,后者有些脸红地低下头。
“娘,我要找姨母!”
陈渡河拽了拽母亲的裙角:“我要回家。”
他口中的家,俨然是大庆皇宫。
“这里才是咱们家。”
顾心兰告知道:“一会儿你就见到你爹爹了。”
陈渡河当场痛哭,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要找姨母……”
“你这孩子。”
顾心兰颇为无奈。
自从回到凉州之后,儿子就日日夜夜要回大庆。 她也只能欺骗地安抚道:“莫要再哭,明天,明天娘亲就带你去找姨母好不好?”
然而不论怎么说,陈渡河就是哭个不停。
“阿弟莫哭,阿姐等会还带你上山玩,好不好?”
最后。
还是陈云溪好不容易把弟弟哄住。
也就在这时。
前方传来躁动。
“回来了!”
凉州城内,洪泽营的家眷们纷纷探头望去,陈字将旗率先映入眼帘,然后便是走在最前方的白袍白马。
“爹爹,我们在这儿!”
陈云溪努力地招手。
陈三石自然一眼就看到,他示意家眷先回府里,这里人实在太多,也不方便说话。
他安顿好兵马之后,才立即赶往家中,自然是免不了先和两位夫人寒暄一番。
“渡河,快,叫爹。”
顾心兰抱着孩子细声细气地说道。
“爹。”
陈渡河倒也不认生,只是咬字不清晰地喊了句后,又开始哭起来:“爹,我想回家。”
顾心兰连忙在旁边解释道:“这孩子在大庆待得习惯了,回来以后就老是闹人,不过毕竟小孩子,在家住一阵子就习惯了。”
“小子,这里才是你家。”
陈三石把儿子抱起来,说道:“莫要再哭,你想要什么,爹去给你弄。”
“我、我……”
陈渡河一边大哭,一边喊道:“我要当太子!”
“……”
登时,连陈三石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他倒是通过书信往来,知道沈归荑都干过什么,直接把渡河册封成了庆国的太子,看来这小子是习惯被一群人伺候着的感觉了。
自觉高人一等,绝非好事。
当然,孩子还小,以后可以改正。
如此想着。
陈三石把孩子交给兰姐儿,然后吩咐道:“司琴墨画,你二人去准备酒席,今天会有很多家里人回来。”
督师府依山而建。
大大小小的院子都有上百个,堪称小型宗门。
师兄弟们都有一处自己的院子,只是平日里都闲着没人住,但是偶尔回到凉州,还是会回来住上一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