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佐伊听不懂中文，强忍着身体的酥麻发出疑问：“你在说什么？”
杰克叹了口气，一只手将头撑起，看向佐伊：“放心，除了开枪后那恶心的场景让我十分不适，我对我从警的信念没有丝毫动摇，如果再有一次同样的情况，我扣动扳机的时候只会更果断。”
“上帝只是借助了我的手指执行了正义的审判，是那个叫塞尔比的杂碎把自己逼上了死路。”
佐伊抚额：“你明天和心理医生谈及这个话题的时候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担心他会在你的档案里写上疑似会滥用私刑之类的评语，每年都会有很多坚信自身正义导致行事肆无忌惮的警官被开除。”
杰克点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美剧看得多了，《嗜血法医》这种都大有受众，有机会他还真想去迈阿密警局看看有没有一位叫德克斯特·摩根的法医。
他心中真正的不安是今天和他擦耳而过的那枚子弹，肾上腺素爆发的那一瞬间，他感觉不到一丝恐惧和慌乱，相反一种无法遏制的亢奋在他全身蔓延。
他可以清晰的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在车上时拽过M16时冷静的进行回击，下车追击，潜行到树后，在得到安吉拉准许后稳稳的扣下扳机。
在罪犯脑袋爆出血雾的那一刻，身体里每个细胞似乎都在欢呼，那种愤怒得到宣泄的快感一直持续到他打破约定来到佐伊家。
直到两人抵死缠绵之时，这种躁动才得以慢慢平复，也许佐伊认为杰克只是因为第一次开枪杀人，找她寻求安慰，只有杰克自己心理清楚，如果不来找佐伊，他可能冲动得晚上偷偷上街，找那些帮派分子大开杀戒。
这身体的原主怕不是有什么大病，这是什么反社会人格的情绪反应，正常人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不应该视野缩小，呼吸急促，两股战战，开枪时手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么。
难不成以后每次经历危险之后都要找个姑娘发泄一通？那万一身边都是男人岂不是要糟糕，也不知道心理医生治不治这种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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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莫琳·卡希尔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和一双黑色眼睛，与欧美大众审美截然相反的薄薄双唇，配上瘦削的颧骨，反而有种独特的知性魅力。
杰克想不起来这位心理医生是在哪部美剧中出场的，但是这个长相的演员他倒是印象深刻，在《速度与激情》系列里扮演大光头的妹妹米亚的乔丹娜·布鲁斯特。
印象中这位演员在生完两个孩子之后瘦到脱了型，完全没法看，而现在眼前这位莫琳·卡希尔看上去刚到30，脸上依然还是满满的胶原蛋白，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似乎察觉到某人的目光，正在翻阅档案的卡希尔医生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杰克心虚的移开视线，打量起房间的布局。
房间不大，布置十分简洁，一张办公桌背靠着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杰克坐着沙发，沙发前面有一张很大的茶几，左侧的墙上挂着两幅不知作者的抽象画，另一侧则是一个玻璃柜，里面摆放着好几套玻璃和陶瓷质地的茶具。
办公桌上摆了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束玫瑰，品种各有不同，看来这位美女心理医生还不只一个追求者。
昨天在击杀塞尔比后，警察工会要求对菜鸟警员进行强制心理干预，于是今天一早，他便来到EAP咨询中心，虽然他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但也不想显得特立独行，不想却意外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我可以叫你杰克吗？当然你也可以叫我莫琳，我比较喜欢随意一些的气氛。”翻阅完杰克薄薄的档案，卡希尔医生抬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动作知性而优雅。
开始了开始了，杰克脑海中警铃大作，前世的心理学没有影视作品中表现的那么神奇，但这个世界谁知道呢，毕竟前世的LAPD也没听说过有菜鸟警员上班第二天就把持枪嫌犯爆头的。
“你好，莫琳，请叫我杰克，请原谅我的失礼，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心理医生。”
莫琳掩嘴轻笑，问道：“所以你见过很多心理医生吗？”
“呃。”杰克尴尬的挠挠头，像个腼腆的大男孩：“没有，你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心理医生，我的意思是，我没想到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士会.”
感觉越解释越糟，杰克索性闭嘴。
好在莫琳并没有在意，而是取出一套茶具，问道：“你喝茶么？我喜欢很赛里斯的绿茶。”
杰克眼前一亮，接过莫琳递来的茶叶罐，打开一看，居然是产自赛里斯江南的碧螺春，体内的某些记忆不由得蠢蠢欲动。
“可以让我来试试么？你这套是用来泡乌龙茶的，并不是太合适泡这种绿茶。”
莫琳有些意外，伸手示意杰克自便，拉过椅子坐在茶几前，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操作。
杰克也就不客气了，拉开柜子取出两个玻璃杯，一个景泰蓝的工艺茶壶，先将开水倒入茶壶，然后熟练的烫杯，放茶叶。
等茶壶中的水温稍稍降低，先在两个杯子里倒入四分之一的水，让茶叶充分浸润，再提壶高冲低斟反复几次，利用水的冲力，使茶叶在杯中上下翻动，最后在杯中茶水接近7成左右的位置停下。
莫琳端起玻璃杯，氤氲的水蒸汽携带着茶香瞬间钻进鼻中，令人精神为之一振，不由低低发出一声赞叹，看向杰克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惊喜。
看着全部沉入杯底的螺旋状茶叶，杰克啜饮一口，感叹了一声“好茶。”赛里斯的一些高档绿茶在唐人街也能看到，只是那个价格，比等重的黄金可高多了，让贫穷的他望而却步。
第9章 探病
“看来我之前糟蹋了不少这种珍贵的茶叶。”莫琳掩嘴轻笑，语气中有些自嘲。
“我的父亲有二分之一的赛里斯血统，我只是小时候跟他学了点皮毛。”杰克知道这具身体已经看不出太多赛里斯人的特征了，于是解释了一句。
出乎意料的是，之后莫琳并没有询问昨天案件的详细情况，也没有盯着杰克的身世不放，两人只是像朋友一样聊了些兴趣爱好，让某人来之前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尽数落空。
走出EAP咨询中心的杰克一脸懵逼，怎么突然自己就多了一个心理医生的朋友，怎么就邀请对方明天来家里做客了，这心理医生感觉好邪门啊。
开车回到家中，杰克琢磨着是不是找几本心理学书籍看看，把心理学技能点出来，开门看到汉娜正在电视机前玩游戏机。
看到杰克进门，汉娜关掉PS，没有像往常一样像树袋熊一样挂上来，而是跑上前抱住了他一条胳膊，仰着头也不说话，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杰克摸摸她的头，笑了笑安慰道：“我没事，以后我可就比你厉害了，你当了三年巡警可一枪没开过呢。”
汉娜做了个鬼脸：“你还是先过完第一年的菜鸟期吧，我的警衔马上就是警士了。”
“厉害啊，那伱联调局的申请有回复了吗？”
“没呢，据说可能要等上一年。”汉娜顿时垮下小脸。
“我们一起加油，过两天我打算继续去社区大学报名，把剩下的两年读完，据说拥有学士学位，年薪就能接近10万了。”
“哦对了，等下我们去唐人街的华商超市买菜，明天会有客人，就是今天认识的那个心理医生。”
“哼！一定又是个漂亮的大姐姐吧？”
“啊哈，一般而已，比你差远了。”
晚上杰克和汉娜一起去了中心医院看望蒂姆·布拉德福德，遇见了格蕾医生。
格蕾似乎对帅哥的记忆格外的好，居然一眼认出了杰克，听说他现在成为了一位LAPD，和蒂姆是同事，很是热情的介绍了手术情况。
蒂姆的运气不知道说是好还是坏，想堵个后路结果和塞尔比撞个正着，第一时间就中枪倒地，露西为了营救他不惜离开掩体，幸好约翰二人及时赶到，从背后开枪逼得塞尔比放弃击杀他们。
而之后蒂姆被送到中心医院一检查，子弹穿过软质防弹衣后居然没有发生翻滚，直接卡在了心脏和肺部中间的部位，躲开了所有的大血管和要害，除了有些失血过多外，预计3天之后即可出院。
杰克和汉娜走进病房，蒂姆正精神十足的和护士大妈拌嘴，汉娜笑嘻嘻的凑上前，用手机咔嚓来了张自拍。
一脸沧桑的蒂姆看着比约翰还老，其实年纪还不到40，这个平日看着严肃刻板的退伍老兵，事实上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杰克感觉他现在这一脸的憔悴不是因为枪伤，应该更多来自于与他那组建没几年却已经支离破碎的小家庭。
任谁摊上一个离家出走的瘾君子老婆，日子都不会好过，告别蒂姆后，杰克在心中暗暗留意，以后找机会帮他一把，和同事打好关系还是很必要的，尤其是警察这种需要协作的职业。
和汉娜执着于进入联调局不同，他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目标，系统面板上的技能等级都太低，先在LAPD猥琐发育两年，顺便拿到大学学位再说。
莫琳医生第二天的拜访让人十分意外，她居然是和佐伊一起来的，原来两人是闺蜜兼大学同学，看着两个大美女在客厅聊得花枝乱颤，厨房里的杰克有点头大，幸好今天汉娜没假了，不然三个女人一台戏，鬼知道会是个什么展开。
午餐简简单单四菜一汤，蚝油芥蓝、番茄炒蛋、青椒酿肉、上汤西兰花和火腿蘑菇浓汤，主食是一如既往的米饭。
喜欢赛里斯文化的莫琳筷子用得还不如跟着杰克吃了两年中餐的佐伊熟练，不过杰克的手艺得到了她极高的赞誉，看来真不是所有老美都喜欢左宗棠鸡那种甜到齁死式改良中餐的。
“所以我们的每月一次约定作废了么？”午饭后杰克趁着两人独处，提出了他的疑问。
今天的佐伊看上去美极了，也不知道是治疗术的功劳还是之前杰克滋润得好，她捧着杰克的脸颊送上一个温柔的湿吻。
“没有作废，约定继续，不过之前你这个小坏蛋破坏了一次，所以我也要，这才公平。”
“放心吧，莫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早就和她聊起过你，所以昨天她见完你就给我打了电话，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凑巧，就像上帝安排好的一样。”
送走两位大美女，杰克坐在沙发上沉思，既然佐伊说莫琳值得信任，那是否可以考虑有机会和莫琳述说一下这具身体的状况，他搞不清肾上腺素爆发后那种持续亢奋的状态到底是原身的问题，还是他前世的隐藏人格，甚至这就是穿越的后遗症。
这个问题必须得到解决，LAPD这个职业时刻可能遭遇到危险，他可不想哪天因为佐伊不在身边，憋不住的他化身成杀人狂魔血洗洛城街头。
也许可以找汉娜？想到汉娜他的头更大了，这个姑娘动不动就塞直球给他，让杰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前世他不是没有过感情经历，但没有感情不上床，不主动伤害对方感情，不脚踏两只船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行事准则。
感觉自己已经离被人唾弃的渣男不远了，杰克叹了口气，不去想这些烦心事，在脑海中打开了系统，还有道选择题要做呢。
前天击毙塞尔比后，获得了50经验，算上两天执勤时每张交通罚单一点经验，逮捕一对蕾丝边获得的5点经验，经验条再次超过100，目前经验值为6，系统金币2枚。
所以先将精神力突破20还是先将体质突破20呢，杰克犹豫再三，考虑到精神力对日常学习技能的加成，点下了确定。
第10章 令人不愉快的逮捕
没有疼痛，也没有什么醍醐灌顶，眼前的整个世界就如同被抽走了一片毛玻璃，瞬间清晰起来，这是杰克能想到最恰当的比喻。
空气中的气味，外面街道上传来的声音，房间内每一处角落，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细细进行分辨，听清和观察。
杰克端起桌上的凉水喝了一口，略微皱了下眉，汉娜家的自来水管道装有很高档的净水器，这水也烧开了，但是他的味觉告诉他，滤水器的滤芯应该要更换了。
这让杰克想起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的男主吞下一种叫做NZT48的小药片，五感和智商就得到了极大的开发，变得似乎无所不能，和他目前的状态十分相像。
兴奋的跑上阁楼，从之前的大学教材里翻出一道困扰他很久的微积分题，写写划划了起来，10分钟以后，杰克丢开了笔，颓然放弃。
好吧，不会的还是不会，精神力的提高不代表智商的提高，数学这座山看来这辈子是翻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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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行政休假结束，杰克回归警局，继续着每天上班打卡，下班练枪的日子，顺便冷眼旁观一下约翰和露西的八卦，显然他们的地下恋情已经维持不下去了。
终于一个月后的某天晚上，被硬拖出来喝酒的杰克啼笑皆非的见证了他们二人的正式分手。
“不行就暂时分开，等菜鸟期结束，你们其中一个申请调到其他分区警局不就好了？”实在看不下去两个人的矫情劲，杰克提议。
然后在两人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注视下，他摊摊手：“当我没说，喝酒喝酒。”
干完一瓶百威，杰克正准备起身找服务员再拿几瓶，突然听到街对面的美洲草药店里传出来急促的警铃声，紧接着三个化妆成丧尸脸的家伙冲了出来。
“草，LAPD，站住，不许动。”杰克一马当先抽出格洛克冲出小酒吧，约翰和露西紧随其后。
三名劫匪没想到刚出门就遇见警察，吓得夺路而逃，没跑出200米，就有两个分别被约翰和露西按倒，看到领头抱着钱箱的那个逃进了地铁口，杰克回头打了个招呼，跟着追了下去，这种送上门的经验值绝对不能放过。
刚巧一辆地铁列车进站，慌不择路的劫匪一头钻了进去，杰克也在车门关闭的瞬间挤进车厢，一边喊着“LAPD”表明身份，一边继续追击。
车厢里虽然人不多，但是空间狭小，怕伤及无辜，劫匪也没有携带武器，杰克收起格洛克，准备徒手制服。
又追了几节车厢，对方终于体力不支，脚下一软摔了出去，抱着的钱袋也飞出去老远，落在车门口一个瘦弱的白人男子脚边。
杰克上前一脚踩住劫匪的尾椎骨，反手掏出手铐给丫拷上，刚把这货从地上拉起来，叮咚一声，列车到站。
再抬头看去，地上的钱袋和那名白人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想不出来什么人会蠢到在一个警察面前偷走赃物，生怕自己不会进监狱么？”
第二天上班，杰克和安吉拉聊及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安吉拉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犯浑或者濒临绝望的人吧？这几年经济不景气，听说曼哈顿海滩都快被流浪汉占领了。”
杰克哼了一声，自从他精神力突破20以后，观察能力得到极大提升，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疑似拿走那袋钱的白人男子穿着可不像什么穷困潦倒的流浪汉，昨晚把劫匪送到警局，他便将相关信息提交到了警探组，加上地铁监控，应该很快就能查到。
果然，上午和安吉拉出车巡逻转了没几圈，刚开出去一张罚单，指挥中心就把偷走赃物的嫌犯地址发了过来。
那袋子钱是那家美洲草药店一天的营业款，里面最大的面值不超过5刀乐，总共一大袋钱还不到2000刀，警探组自然懒得亲自出任务，加上杰克打过招呼，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原本有个意外之喜，晚上喝个酒还能抓获三名小贼，算是天上掉下来的经验，结果关键证物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顺手牵羊，害得他第二天一早就在简报会上被格雷警司当着所有人的面好一通嘲笑。
虽然这这种嘲笑已经是针对三位菜鸟每天的日常了，而且大多数时候只是出于善意，但之前被嘲笑最多的可是老菜鸟约翰，他这个堂堂LAPD新秀不要面子的么。
根据指挥中心发来的地址，杰克将车停在一栋白色二层小楼前，看着门廊处依墙放着的一辆儿童自行车，不由得皱了皱眉。
安吉拉示意杰克跟在身后掩护，走上台阶，一手扶在枪套上，一手用力敲门：“LAPD，开门。”
那个瘦弱的白人男子从里屋走出，举起双手，有些惊恐的看向门口。
安吉拉继续大声喊话，“先生，我看到你了，不要逼我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