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沈蕴，韩临已经死了，他是死在你面前的，看你怎么跟皇帝老儿交代！”
潘有财见状，似乎彻底陷入了疯狂，满脸狰狞地看着沈蕴大喊大叫。
然而，沈蕴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沉稳如山地指挥着官兵们对付潘有财等人。
潘有财见状，神情瞬间凝固，他真是没想到，沈蕴依旧会是这般反应。
眼见沈蕴越来越近，身边的私兵随从一个个倒下死去，他亲自拿了一把刀，翻到蒋子宁的囚车上，将刀架在了蒋子宁的脖子上，并朝着沈蕴怒吼道：
“沈蕴！你看清楚了，这可是蒋子宁，此次出征的主帅，你再过来，我可就要杀他了！”
蒋子宁看到韩临被杀，也知道情况已经糟糕透顶，这时见潘有财亲自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一时间，浑身颤抖不已，惊骇万分，扯着嗓子大喊：
“沈大人，救我！”
第458章 掌控讨逆大军
蒋子宁见潘有财将锋利的刀刃架在自己脖颈之上，心中惊骇之情如汹涌潮水般翻涌。
他亦深知，此刻唯有沈蕴能够出手搭救自己，于是也顾不上往日与沈蕴之间的种种纠葛，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朝沈蕴呼喊救命。
然而，沈蕴却朗声回应道：
“蒋将军，你且安心上路便是，圣上与将士们自会铭记你们的牺牲，我曾竭力劝说，让你对潘有财多加提防，可你执意不听，如今落的身死下场，也怪不得别人了。”
这话一出，蒋子宁瞪大双眼，气喘吁吁，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沈蕴所言不假，他确实特意告知过蒋子宁，让蒋子宁对潘有财小心防范，是蒋子宁自己过于自负，不信潘有财一个挂印知县会投靠反贼。
潘有财听闻沈蕴这般言语，也明白沈蕴不会再有所忌惮，顿时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蒋子宁说道：
“蒋将军，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言罢，他猛地用力，用刀朝蒋子宁的脖子狠狠抹过，蒋子宁原本还想大喊一声，可话还未出口，脖子已被割断，喊声也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极大，显然死得极为不甘。
原本在他们这些京营将领看来，此次前来东山道讨伐逆贼，不过是来捞取功勋罢了。
一个个都满心期待着，此次讨逆成功后，自己定能升官加爵，光宗耀祖。
可结果却是，他们这些人甚至还未见到济州城的影子，便已全军覆没，其中还包括主帅蒋子宁。
“啊哈哈…沈蕴，蒋子宁也已命丧黄泉，这下你定然难逃罪责了！”
这时，潘有财朝着沈蕴放声大笑，神情张狂至极。
却见沈蕴身形一动，直接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囚车之上，随后轻轻点动几下，潘有财手中的刀便已落地，整个人也顿时一阵麻木，瘫倒下去。
紧接着，被蜂拥而至的官兵直接拿下。
沈蕴神色冷峻，吩咐道：
“将蒋将军、韩将军两位的遗体妥善安置好，再将潘有财关押进这囚车之中！”
众多官兵闻令，立马行动起来，先将蒋子宁、韩临的尸体抬下来，又将已经瘫软麻木的潘有财押进囚车里，锁了起来。
见现场还有一些潘有财的私兵随从仍在负隅顽抗，沈蕴大声喊道：
“潘有财已经被本官擒获，你们还要继续顽抗到底吗？现在束手就擒，或许还可免你们死罪，也免得连累家人！”
这话一出，尚在反抗的大部分人也都停止了抵抗，只剩几个顽固不化之徒仍在抵抗。
沈蕴也没有丝毫留情，直接下令，将他们当场斩杀。
做完这一切后，沈蕴领着众人回营地去了。
因为蒋子宁等一众将领都死在了潘有财手中，所以此刻军中，高级将领就只剩下沈蕴这个唯一的副将了。
加之他之前突然现身，力挽狂澜，挽救了危局，并轻松击杀反贼右护法，还医治了中毒的士兵，此次出征的京营士兵对他都很信服。
也因此，从这时开始，整个出征大军，算是被沈蕴一人牢牢掌控。
沈蕴先是郑重宣布了蒋子宁、韩临等将领的死讯，并立即提拔了一些临时的中层将领。
这些将领，已经经历过战火的残酷洗礼，比之前那些酒囊饭袋的京营将领不知强出多少。
也因为这些将领都是沈蕴一手提拔，对沈蕴颇为忠诚，这也算是沈蕴掌控这支大军的有力体现。
接着，沈蕴又做了一番周密且严谨的部署，整个讨逆大军内部的风气瞬间为之一变，变得纪律严明、规矩有序起来，堪称焕然一新。
与此同时，这支讨逆大军的踪迹似乎也变得愈发神秘莫测，不仅外界无从知晓其具体动向，就连朝廷方面竟也对此一无所知。
……
京城。
紫禁城，大明宫。
“报！”
“圣上，有沈将军的最新军情！”
只见大太监夏守忠亲自手持一封刚送达的军情信，神色匆匆、脚步急促地拿到靖昌帝面前。
靖昌帝一听，心中也不免泛起一丝急迫，连忙伸手，急切地将信件拿了过来。
现在距离沈蕴出征已过去一个多月，这期间，靖昌帝每日都要过问一遍东山道讨逆大军的状况。
前期的军情，几乎每日都能呈报上来，但自从讨逆大军进入东山道境内后，情报便变得时断时续。
之前讨逆大军突遭反贼突袭一事，靖昌帝已然获悉，得知最终战果后，靖昌帝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不免在心中将蒋子宁等人狠狠骂了一番。
若非顾忌临阵换将乃是大忌，靖昌帝恨不得立刻将蒋子宁等人撤换下来。
也庆幸自己选派了沈蕴随大军一同前往，不然讨逆大军刚到东山道境内，朝廷的军队就得遭受重大挫败。
此次朝廷派出大军讨伐逆贼，对于靖昌帝而言，压力着实不小。
首先便是军饷粮草等物资，每日的消耗极为巨大，在国库空虚的当下，朝廷只能勒紧裤腰带、节衣缩食过日子。
倘若讨逆大军未能取得显著成效，反而白白耗费人力财力，这对于靖昌帝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性的后果。
其次，东山道突然爆发反贼叛乱，本身就是对靖昌帝统治权威的一种质疑。
倘若朝廷大军抵达后，反而被反贼打败，靖昌帝这个当朝皇帝必将颜面尽失。
届时，不仅他的权威将受到严重影响，就连统治根基也会出现动摇。
因此，对于靖昌帝而言，此战只许胜利，不许失败，而且必须捷报频传才行。
此时，看到沈蕴传来最新的情报，靖昌帝颇为急切，也迫切想要知道，朝廷讨逆大军目前究竟状况如何，是否取得了一些令人振奋的战果。
然而，看完沈蕴上报的内容后，靖昌帝顿时愣住了，脸上浮现出一种微妙且复杂的神色。
一旁的夏守忠见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圣人，前方战事究竟如何？”
靖昌帝将战报丢给他，语气略显不悦：“你自己看！”
夏守忠吓了一跳，听他语气极为不善，也不敢再多问，连忙小心翼翼地接过战报，仔细阅读起来。
这一看，夏守忠顿时心惊肉跳，神色也一变再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战报看完，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须臾，靖昌帝发话了：
“蒋子宁、韩临等人，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才刚到外围，就被投靠反贼的知县潘有财给一网打尽了，朕怎么就瞎了眼，选了他们这群废物去，真是丢人现眼、有辱国威！”
第459章 朕敢断言他不敢造反
见靖昌帝面露愠色，夏守忠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随即垂首敛目，恭顺地接话道：
“圣上息怒，老奴以为，至少沈蕴尚安然无恙，他成功识破了潘有财的阴谋诡计，且斩杀三千余反贼，俘虏近两千人，此诚可谓大捷啊。”
靖昌帝听闻此言，神色果真缓和了几分，说道：
“幸而有沈蕴在，否则，这两万大军，怕是要尽数折损于潘有财之手了！”
“哼，如此说来，蒋子宁、韩临等人，死了倒也干净，免得再生出什么大乱子。”
言及此处，靖昌帝顿了顿，未再继续。
夏守忠见状，试探着问道：“圣上，您是否还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靖昌帝脸色一沉：“蒋子宁等人确是死有余辜，可他们一死，这两万大军，便得由沈蕴统领。”
“他一掌控大军，便提拔了一些将领，且先斩后奏，朕实在心中不悦，而且……朕总觉得，让他来掌控这两万大军，似有不妥。”
夏守忠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靖昌帝是担忧沈蕴拥兵自重，便说道：
“圣上，那不妨安排人手前去接管，至少可派个监军前去。”
靖昌帝听后，并未急于表态，沉思片刻，方微微摇头道：
“朕已然看出，蒋子宁等人定是对沈蕴不屑一顾，根本不听从沈蕴的劝谏，这才落得个全部被潘有财所杀的下场。”
“沈蕴见他们不听劝，自然也只是出工不出力，朕若再派个大将前去，恐怕也得与沈蕴相互掣肘，届时，受损的，依旧是朝廷与东山道的百姓。”
言及此处，靖昌帝眯了眯眼睛，摆手道：
“罢了，就让他先暂代主将之职，至少先将东山道平定下来再说。”
夏守忠心中明了，靖昌帝这是打算先让沈蕴出力，待事成之后，再限制其手中权力，诸如解除兵权等举措。
迟疑片刻，夏守忠方接话道：“圣上，眼下朝廷的探子也不知沈蕴率军去了何处，朝中已然出现了一些质疑之声。”
“有人认为沈蕴率领大军去向不明，莫非也是投靠了反贼？甚至他自己就成了另一股反贼势力等。”
靖昌帝却摇头道：“不可能，朕敢断言，沈蕴绝不会造反，他的亲朋好友皆在京城呢。”
“朕觉得他或许会贪恋兵权，但绝不会通敌叛国，更不可能去造反。”
夏守忠附和道：“圣上所言极是，只是……沈蕴率领大军，确实去向不明了。”
靖昌帝捻须思索片刻，道：“或许是他想到了什么破敌之策，再等等看吧。”
毕竟身处京城，对东山道那边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靖昌帝也不敢妄下断论。
过了一会，靖昌帝又吩咐道：
“老货，你亲自去一趟沈蕴府邸，将朕赏赐之物带去。”
夏守忠怔了怔，随即恭敬应承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他心中明了，靖昌帝此举，不仅是要向朝中众人表明对沈蕴的信任，让一些不必要的猜疑止于萌芽。
另外，也是要向远在东山道的沈蕴传达一个信息，莫要耍什么花样，别忘了，他在京城的亲人尚靖昌帝的掌控之中。
……
沈府。
上房之内，林黛玉独自伫立窗前，目光痴痴地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自沈蕴离京已逾月余，她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他。
虽说时常与姐妹们相聚，能在一定程度上分散她对沈蕴的思念，但每当独自一人时，那股思念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