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小姑子来到妙玉面前,笑着通禀。
妙玉则嗔怪:“我不是说了,谁也不见吗?让她们都走吧。”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并问道:
“连我都不见?”
妙玉闻言,立马看去,赫然就是沈蕴,顿时眼神闪亮,忙起身相迎:
“沈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竟也不提前跟我说。”
说着,先朝他福礼,又急忙命人去拿茶叶来,她要亲自为沈蕴泡茶。
沈蕴笑着说:“如今你这里可是热门的打卡地点,若非这里的姑子认识我,我也很难进来呢。”
妙玉听得红了脸,虽不知什么是‘打卡’,但聪慧的她,倒也明白沈蕴想说的是什么意思,微微娇嗔他一眼:
“沈大哥也和外人一样了,若是如此,那我倒要请你也离开,不得相见。”
沈蕴知道她面薄,当即笑着告罪:
“怪我,不说了,再不说了,你别往心里去。”
说话间,直勾勾地看着她,眼中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
感受到沈蕴炽热的目光,妙玉芳心悸动,俏脸逐渐升起朵朵红霞来,也不敢和他对视,微微垂首,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外头的一些传言,她自然也听到了,得知众人将她和沈蕴改编成了戏文中的才子佳人般的佳话,她既开心,也觉得荣幸。
亦期盼着沈蕴能够来见自己,想着和沈蕴说一说这事,心里头似乎也有千言万语要和沈蕴诉说,诉说她满心的情意。
可这时沈蕴真的来了,她原本想说的话,全部都遗忘了一样,只剩满心的悸动了。
直到小尼姑送来茶叶,她才惊醒过来,忙暗自镇定,专心泡茶。
然而,此时她似乎已方寸大乱,心不在焉了,差点烫到手。
沈蕴见状,立马抓住了她的纤纤玉指,替她轻柔吹了吹,又温声问道:
“没烫到吧?”
妙玉只觉得被柔声蜜意所包围,满心颤动,下意识凝视着沈蕴,抿嘴回道:
“没有,你且再等等,很快就好。”
说着,便打算继续泡茶。
却被沈蕴抓住了手,并说道:“不必了,我不喝也行的。”
说着,拉着她到里间的榻上坐下了。
妙玉霎时明白了什么,羞得耳朵根处都红了,不敢再看他。
沈蕴见状,凝视她问道:
“我来了,你就这般沉默,一点话也不说了?”
听了这话,妙玉内心颤动,忙摇头:
“没有,我只是…唔……”
话还没说完,便已被沈蕴轻薄上了,霎时睁大秀眸,娇身紧绷了。
渐渐地,也松弛下来,‘嘤咛’着回应沈蕴,气息也逐渐变重。
“妙玉!”
良久,二人皆是情动万分,沈蕴鼻子呼哧着热浪,双手紧箍着她的手臂,就如铁钳一般。
妙玉已是媚眼如丝,眼神迷离,上身的姑子衣服已微微敞开,露出一抹洁白如玉的肌肤。
“沈大哥…”
她似乎明白沈蕴的意思,痴痴回应了一句,似乎是同意沈蕴的请求。
沈蕴听了,眼中火焰腾起,就如要将她融化了一样,立即凑近。
“从此不再叫沈大哥,要叫相公!”
“唔…相…公…”
二人也算是干柴烈火般,一碰就着,妙玉比沈蕴年纪也只小一岁,加之这些年清修,情欲被一直抑制着。
如今猛然爆发,再难克制,更何况,面对沈蕴这个心上人,也是她命中的‘真命天子’,更是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的情意,生怕爱郎不满意。
她师父曾对她说过的话,已经验证在了沈蕴身上,沈蕴就是那个愿意为她付出性命的男子。
第272章 察人非己陷同误
当沈蕴领着妙玉回府时,林黛玉敏锐地察觉到二人皆有些异样,只是一时难以言明究竟何处不对。
不过,见妙玉并无大碍,反而脸上多了几分光彩,容光焕发一般,林黛玉悬着的心这才彻底安定下来。
当下,她亲自拉着妙玉说话,又为其安排了院落,还让邢岫烟一同陪着妙玉闲聊。
妙玉亦想躲避一下近日的风头,加之与沈蕴已有了夫妻之实,对沈蕴自然更为倾心,便就此入住了沈府。
平日里,她依旧如带发修行时一般,除了与林黛玉、邢岫烟往来,不与其他人打交道。
到了夜间,便等待沈蕴前来相见。
二人会顺势温存一番,这也成了她每日所期待的时刻。
而沈蕴亦是乐在其中,若非还有诸多公事要处理,他倒舍不得出府了。
接妙玉进府的第二天,沈蕴这才前往风羽卫诏狱。
如今升任副指挥使的他,一进诏狱,便有不少下属主动前来问好,众人眼中不免带着敬畏之色。
他们皆已知晓,厉从波这个千户栽在了沈蕴手中,可以说,沈蕴便是踩着厉从波的‘尸身’上位的,自然令人心生敬畏。
而沈蕴也未端架子,与诏狱里的众多风羽卫狱卒、司狱一一见了面,并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让他们散了,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因关押进了不少邬凉国密探,诏狱里比此前似乎热闹了许多。
沈蕴依旧例行先对王熙凤施以鞭刑二百下,王熙凤也早已习惯了这般刑罚,竟未发出任何声响。
待沈蕴施刑完毕,她才问道:
“沈大人,这些刚关押进来的都是什么人?”
沈蕴并未隐瞒,告知她这些邬凉国密探的来历,并警告她不要与这些人搭话,以免卷入其中。
“这些密探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眼下她们被抓,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试图逃走或是自尽,你最好不要招惹她们。”
听了这话,王熙凤深以为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说着,她又看着沈蕴欲言又止。
沈蕴见状,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熙凤讪笑:“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只是…多日不见你了…”
沈蕴听她说得隐晦,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微微挑眉:
“放心吧,有平儿照看着,大姐儿在我们府上过得很好,等过段时间得闲了,我再带她们进来看你。”
“最近多事之秋,恐怕没空领她们进来的。”
王熙凤闻言,微微呼了一口气,又急忙答谢:
“多谢沈大人,不用在意我的,一切以您为主。”
沈蕴听了,不再多言,让下属将她押回牢房去。
而沈蕴自己则走向另一间单独的牢房。
像这种单独的牢房,关押的一般都是重要犯人。
只见原风羽卫千户使厉从波,此时戴着手铐脚镣被关押在其中,靠着墙壁瘫坐着,满脸落寞之色。
随着牢房门被打开,他转头一看,就见沈蕴缓步朝他走来。
厉从波嘴角抽了抽,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即将到来,这一刻,脑海中思绪翻涌,不知作何感想。
沈蕴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依照圣上的意思,你的下场,将由本官说了算!”
“如果你愿意说出些有用的话,本官可免你家人之祸,否则,休怪本官不念同僚情谊!”
厉从波听得心惊肉跳,他明白沈蕴这是在给他赎罪的机会。
按照风羽卫的严苛规定,他泄露皇帝下达的密令,即便杀了他全家也可。
过了半晌,他撑着墙壁,缓缓起身,看着沈蕴反问:
“你想让我说什么有用的?”
沈蕴微微挑眉,神色冷峻:“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是想将某些秘密带进棺材,而且一定要连累你的家人吗?”
这话一出,厉从波沉默了,额头上渗出汗来。
沈蕴见状,直接点破:“我猜,你肯定不仅仅是因为嫉妒我,这才将消息传到吴天佑那里去的吧?”
“另外,你在风羽卫北镇抚司里,担任千户使多年,你就没有掌握一些隐秘?”
“事到如今,本官劝你还是说出来为好,不要带着不甘离世,更不要连累你的家人才好。”
厉从波浑身微微抖动,眼中闪过惊愕与悔恨交织的神色,看着沈蕴说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不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隐瞒了,确实是我故意将你放走邬凉国密探的事情,告知给吴天佑的。”
“他早就暗中想收买我,只是我不屑做他们吴家的走狗,可是,他告诉我,只要我能够揭露你的罪行,便能升官,而且愿意给我一万两银子。”
“我…我…唉!”
说到最后,他无颜面对沈蕴,低下头来,捶胸顿足,后悔莫及。
沈蕴见状,也不免跟着唏嘘:
“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千户使,经办过因贪欲而落马的官员,肯定不止一两个了。”
“可轮到你自己的时候,你也依旧无法抵抗金钱的诱惑,最终走向了这条不归路。”
听了这话,厉从波嘴角猛然抽动,缓缓抬头,眼中满是苦涩:
“你说得没错,其实我都明白,可是……我还是去做了,因为我不甘心啊。”
“为什么你这么年轻,就已成了副千户,还被封了爵位,而我在风羽卫兢兢业业十八年了,却依旧止步不前,我不甘心啊!”
听他这么说,沈蕴明白,厉从波并不仅仅是因为吴天佑拿金钱诱惑他,更重要的是,他自己起了执念,一时深陷其中,最终走向不归路。
感慨一番后,沈蕴轻叹:
“既然你能够坦诚说出这个隐秘,本官念你也在风羽卫做了这么多年,便饶过你的家人,你自行了断吧。”
厉从波听后,既觉解脱,也有了几分感悟。
这时,他方明白,为何沈蕴年纪轻轻,就能取得如此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