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第367节

  “皇叔保重。

  朕在洛阳,待汝凯旋。”

  玄德辞帝,声泪俱下,帝泣送之,泪眼潸然。

  朝会结束,玄德归寝,星夜收拾军器鞍马,挂了将军印,至西园催促出征。

  大半夜被召集过来的车胄,看着已经列队出行,就等他一个的西园军,一脸茫然。

  “皇叔何必如此着急?”

  “今天下倾颓,汉室蒙难,备每日每夜,辗转反侧,无不忧虑难眠。

  今闻伪齐吕布,犯我汉境,吾等每迟一日支援,兖州郡县便多沦陷一分。

  此祖宗之基业,败坏于后世子孙,备如何不急?”

  车胄哑口无言,只能陪着刘备领兵出城,急行赶赴兖州。

  是日也,玄德领兵将抵兖州,忽见路上一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长歌而来。

  其歌曰:“天地反复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

  四海有贤兮,欲投明主;圣主搜贤兮,却不知吾。”

  歌罢,大笑不止。

  玄德惊异之,谓张飞曰:“此奇人也,吾当以礼相待。”

  遂下马相见,问其姓名。

  其人曰:“某乃颍上人也,姓单,名福。久闻使君纳士招贤,特来投托,未敢辄造,故行歌于此。”

  玄德大喜,忙请上马,亲自为之牵马。

  单福惊疑,不解道,“将军贵为皇叔,福不过山野之人,一面之缘,何能受此礼遇?

  将军就不怕我非有才德之辈,乃一江湖骗子耳?”

  玄德轻笑答之,“当今天下分崩,诸王并起,人心思异,汉帜旁落。

  有人来投,志同道合,与备一同匡扶汉室,已是万幸。

  何敢以有才无才,区分忠义之士,亲疏冷遇待之?

  不论别的,就先生这份穷途来投的信任,愿济汉室之忠义,备为之牵马坠蹬,有何不可?”

  单福闻言,怎不动容?

  “早闻玄德公仁义,欲伸大义于天下,今日见之,更甚闻名。”

  二人于是相见恨晚,同进同出,每日商议天下大事,不觉时光飞逝。

  不久,玄德率众抵达陈留,入府衙休整。

  闻听吕布兵出琅琊,攻势甚急,假汉王之名,诸郡县无不望风而降。

  此时已攻破泰山、山阳,济阴三郡,正与东郡太守王义战于濮阳。

  刘备情知局势严峻,忙请单福入府衙议事,共商应敌之策。

第335章 都怪袁术!

  陈留府衙,刘备拱手下问,“为今之计,还请先生教我。”

  单福侃侃而谈。

  “主公欲伸大义于天下,兴复汉室,营救天子,何甘为曹操之下臣?”

  刘备眼含热泪,悲泣如诉。

  “备欲除曹兴汉久已,无奈朝中曹操势大,尽诛向汉之臣。

  天下诸王并起,皆是怀异之徒,唯屈身守分,静待天时。”

  单福朗声而笑,“既如此,则天时至矣。

  此天欲主公取兖州,以作立身之基。”

  他轻摇羽扇,浅笑吟吟,“若欲取兖州,则西园之兵马需尽数操于己身。

  而若要掌兵马,车胄已为心腹之患,宜速杀之。”

  刘备略有犹豫,单福劝曰: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今汉室倾颓,海内陆沉,主公欲逆大势而挽天倾,岂能顾忌小节。

  且车胄者,曹操之党羽,国贼之心腹,坏汉室之蛀虫,亡炎汉之奸贼。

  对付此等大逆不道的反贼,何需讲究道义?

  主公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也罢,非常之时,当行非常手段,既是为国除贼,也确实不该拘泥。”

  见单福递了台阶,刘备也便不再迟疑,微微颔首言道。

  “只曹贼防备之深,早已架空西园。

  今兵马尽操车胄之手,若要除之,只怕不易。”

  单福闻言轻笑,眼眸微眯,压低声音道了句。

  “主公岂不闻太祖高皇帝鸿门宴之旧事乎?

  目下伪齐来犯,危局迫在眉睫,车胄心忧战事,只以为联手对敌共抗吕布大军,岂料外患于前,而内衅于侧?

  且主公仁名广播,天下皆称以为“德”,车胄必对主公毫无防备,只以商议破敌之策为名,车胄必无不从。

  届时杀车胄,何需兵马,只需一酒宴,一剑舞,一张三将军耳!”

  不想刘备闻听此计,连连摇头,“车胄信我而赴宴,我反使计害他,天下人该如何看我?

  此计断断不行,还请军师另作谋划。”

  单福:“.”

  咱不是说好了,同国贼不必讲什么道义嘛。

  何况当年项王设鸿门宴,天下人不是也没怎么看他嘛?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敬,可反而是因为项王心软,没在鸿门宴上真杀了太祖高皇帝,反被不少人耻笑,引以为戒。

  不过自己是谋士,既然主公有困难不愿意,自己只能是解决了困难,也要让他愿意。

  单福心思机敏,转念之间,已顺着先前的话,又出一计。

  “主公误会了,我既出谋,又岂会不顾主公名声?

  此鸿门宴,又未必是主公摆宴。

  我来时日尚短,可言发现主公密谋通袁之书信,以献车胄,为其出鸿门宴之计。

  有伪造的主公通袁书信为证,又以鸿门宴之计加害主公为投名状,足以取信于人。

  车胄必以我为心腹,自恃刀斧手设宴,万无一失,必不起疑。

  届时主公至宴上,二话不说,抢先发难,请三将军一矛刺死车胄,则宴上刀斧手虽众,却群龙无首,不足为虑。

  到那时,主公以天子诏命,抵抗伪齐为大义,我再以车胄心腹之身,主动投效,收拢其麾下。

  诚如是,则西园众军尽为主公所用,而车胄先以鸿门宴加害主公,主公无奈自保,不得已而杀之,更不失仁德之名。”

  听见这个计策,刘备连连颔首,只要不损害自己名声的,就是好计策。

  至于说主动进入车胄的鸿门宴,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有单福在车胄处当心腹,出谋负责鸿门宴之计,既他为内应,里应外合,随时通传消息,又怎么可能还会中计被害?

  何况刘备也对自家三弟有信心,杀个车胄而已,骤然暴起发难,不过转瞬之间,其余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为保周全,还可以在宴会之外,准备自家心腹亲卫,随时救援。

  就在刘备对此计甚为满意,几乎就要点头之时,他忽然想到这计策之中,潜藏着一个致命的问题。

  他不由蹙眉打量面前单福,狐疑开口。

  “先生,这不对吧?

  车胄疑备通袁,而使鸿门宴之计,倘使备果真在宴上发难,杀死此人,岂非做贼心虚,坐实罪名?

  届时天下人皆以备为通袁,复何言哉?”

  单福:“.”

  服了!

  天下人说你通袁,你就通袁了吗?

  真论起来,曹操、吕布、袁绍、公孙瓒,九州诸侯谁没传出来过通袁的名声。

  那号称和袁术势不两立的曹操,麾下的心腹大将,更是去一个,降袁一个,甚至连自家侄子都送入袁营当联络官,明显早谋好后路了。

  这要说他一点没通袁,估计他自己都不信。

  试问当今天下,谁人不通袁?

  谁在乎啊!

  主公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咱们远迈先人的大功业如何能行?

  想他单福,本名徐庶,改名换姓,弃武从文,熟读兵法韬略,欲医天下之疾。

  结果学成归来,就发现外面时代变了,说好的诸侯争霸,九州生民于水火,就等着我出山,择一明主济世安民呢?

  怎么出来之后,已经一个茅坑一个坐,天下非二袁则归曹,各个麾下谋士如云,贤才如雨,挤都挤不下了?

  且母亲常教自己忠君报国,今若从贼,其必以为耻,再不复相认。

  而此三分天下之袁曹,不是伪王,就是汉贼,咋看都没一个好人。

  再不然伪齐吕布,冢中枯骨,益州刘璋,守户之犬,凉州马腾,乌合之众,愣看不出一个能成事的。

  他此番路过此地,本是实在没啥好选择了,打算去洛阳看看天子。

  保不齐趁着曹操被袁术逼得倾巢而出,趁洛阳空虚之际,这位汉帝能有所作为呢?

  不曾想路遇了一位刚从洛阳出来,要兵有兵,要将有将,仁义布于四海,德名广播九州,时人称之为“英雄”的野生刘玄德。

  恰恰好,他正缺一位谋士,徐庶遂假名单福,主动来投,本欲观其是否为明主。

  却被刘备那番【不论有才无才,能有向汉之心来投,备又何惜牵马坠蹬】的话语所打动,彻底归心。

  他所以宁为鸡头,不做凤尾,而寻觅明主于玄德,不正是为了续三兴之炎汉,佐光武之伟业,成就远迈先人之大功业吗?

  这咋也没想到,苦学多年,好容易出山,这第一次碰壁居然是撞自家主公身上。

  玄德公作为主公哪都好,唯独这名声看得是有些迂腐了,咱们干的是匡扶汉室的大功业,纵使别人说咱们通袁,咱们不承认不就好了。

  今天下通袁者众矣,指不定骂别人通袁的人身上,自己都不干净,谁又会去深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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