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第342节

  黄忠瞬间释然了。

  什么是算计?

  这才是算计!

  对比邢道荣的反复横跳,孙权的真假难辨,汉王对付自己的手段,那才哪到哪啊?

  整整加起来十七万大军,说没就没了,甚至都没有能挡住一战的。

  结果到头来整个荆州,和汉军打的有来有回,坚持最久,打出最多战果的,居然是张允的水军。

  合着大伙不管怎么努力,荆州反正都是要没,那么自己当初降与不降,麾下区区两万人的成败,在汉王鲸吞荆襄的大势之下,真教如蚍蜉撼树,徒劳无功。

  【果然什么荆州最忌惮之人,唯我黄汉升】之语,全都是骗人的。

  贵为袁氏,威如汉帝,偌大荆州,哪里有您需要忌惮的人呢?

  特别是后面随着朝廷发布的【袁术阴谋论】大行其道,黄忠一个打了大半辈子仗的老实人,真真是看的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大汉崩溃之罪魁,生灵涂炭之祸首!】

  合着汉王当年还对我留手了!

  看来他是真心想收我投降,否则这阴谋论上的一件件,一桩桩。

  作为当世第一阴谋主的汉王,假使认真对我用计,忠此刻焉有命在?

  只怕身死之日,被忠心效命的刘荆州摘了脑袋,尚不知缘故为何。

  此时,当这位贵为袁氏,威如汉帝的王,再一次来至近前,被他紧紧握住双手。

  明明握手的力气不大,黄忠随手就能挣开,可此刻的他只觉自身好似被无数阴谋枷锁,紧紧缠绕,背上甲胄早已浸湿,又哪敢动得半分?

  只将头伏得更低,曰:

  “悔不当初,未能早降汉王!

  汉王待某恩深义重,只恨入汉营多年,身上无有尺寸之功,而无颜见王上矣。

  王上既言今夜破城,忠愿亲率甲兵,夜袭破城,不破不还!”

  袁术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宽之。

  “汉廷新立,北上就在眼前。

  不久之后有的是杀敌立功的机遇,至于今夜破城之大功,非一人不可,却是与汉升无缘。”

  他说着,似情真意切。

  “今闻景升兄戴罪入朝后,已悔过自新,密谋衣带诏之事,为陛下除贼。

  不幸为曹贼所觉,血洒御阶之上。

  此生为宗亲,死为汉鬼,浪子回头,朕亦有感于斯。

  将军当倾力北上,剿除国贼,随我为刘景升报仇啊!”

  黄忠:“.”

  忠跟随刘荆州那么多年了,他什么样人我还不知道吗?

  就刘荆州那畏首畏尾,营图自保的性子,能去密谋除曹,血洒御阶?

  见鬼的浪子回头,有感于斯,他到底是怎么戴罪入朝的,您是一个字也不提啊!

  然而袁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黄忠自然是作义愤填膺之状,大声怒斥曹贼。

  “国贼曹操,挟持天子,害我旧主。

  忠庶竭驽钝,蹈死无悔,唯求汉王为我复仇!”

  王曰:“善。”

  及至营帐之中,袁术屏退左右,吩咐庞统曰:

  “还请士元动笔,为朕起草一封请张辽献城降汉之书信,只需许以重利,今夜此城,或恐不战而降。”

  庞统闻言讶然,不解道。

  “老师欲以我军八十三万,横扫天下之兵威,恫吓逼降此城?

  然依方才子敬所言,张辽乃忠义之人,又受魏续这个吕布心腹监视。

  可见吕布早有防备,布置井然有序,若欲劝降破城,只怕难矣。”

  袁术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光似明似灭,莫测难明。

  “谁说朕这份劝降信,是写给张辽的了?”

  庞统:“???”

  袁术淡淡开口,为他解释。

  “张辽或许是忠义之人,然而心腹却不一定为人忠义。

  魏续虽为吕布内外之亲,深受重用,可我观此前兴霸百骑破营之军报,可见魏续其人色厉胆薄,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眼下见我兵威压境,怎不惶惶而不可终日?当下只需许以重利,黄金台上当留他姓名。

  先前所以言此信发予张辽者,乃为防张辽起疑。

  今若发书魏续,哪怕他即刻撕毁书信,言明其忠贞之志,旁人亦难免生疑。

  发书张辽则不然,魏续行监察之职,反而能以此为由,辖制张辽,为今夜之事,以增胜算。”

  听了袁术这番话,庞统如何还不明白此间深意,连声称妙。

  “老师妙计,统已明此信该如何书写。

  既然魏续是如此一个贪生怕死之人,那么我们便无需明言要他投降。

  只需在书信之中,对张辽多加笼络,大言献城之后,可得何等功绩富贵,以重利诱之。

  届时张辽忠义,定然不从,可魏续掌监察,必能得窥张辽与我等通讯之信。

  其见好处富贵,怎不心动?

  今夜不用我等明言,其自会主动行事,而张辽必无从防备!

  因为我们根本没跟魏续通谋,书信所言全是在劝降张辽。

  或许张辽对此书信不屑一顾,至今夜死日,犹不知死因缘故,亦未可知也!”

  王曰:“善。”

  与此同时,小沛,

  城楼上风卷旌旗,张辽按剑立于城楼,望着城外遮天蔽日的大军,指尖已不自觉扣紧了剑柄。

  汉王口中高喊着:【北上伐曹!】

  其声声入耳,振聋发聩,四海尽知,天下皆晓。

  可让张辽怎么都想不到的是,汉王口口声声,要匡扶汉室,北上伐曹的八十三万大军主力,一路径直往东而行!

  见鬼的冲我来了!

  不是,咱也不姓曹啊!您东、北不分的吗?走错道了啊喂!

  然而无论他作何感想,城外已是烟尘蔽日,漫山遍野的汉军,甲胄熠熠生辉。

  待消息传入小沛城中,不过半柱香功夫,堂内已乱作一团。

  众人皆言:

  “汉军势大,我等守军不过两万,敌军数十万众,这仗如何打得?”

  “纪灵来了!

  那个天下无敌的纪无妨来了。

  齐王不在,当今世上,谁能挡他一击之力?”

  “汉王四世三公,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若死守硬抗,怕是不用半月,待城破之日,我等皆无葬身之地。”

  张辽立于主位上首,目光扫过堂中众人,见有垂首抹泪叹“大势难违”者;有惶恐无地直言:“开城投降,或可保一城百姓”者;亦有喜形于色,呼:“天命归汉”者。

  张辽沉着脸,手按佩剑,铮然出鞘,剑锋凛冽,寒光映得众人鸦雀无声。

  他看向魏续,问之曰:“监军也是这个意思?”

  看着张辽的剑锋近在眼前,魏续涨红了脸,勃然色变。

  “文远!你什么意思?

  齐王待我恩重如山,视为挚爱亲朋,手足心腹!

  续恨不得以死相报,以全恩义,岂能纳城受降,行不义之举?”

  魏续说着,也拔剑出鞘,“今日城在续在,城亡续亡!

  虽汉军八十三万,吾往矣!”

  见和城中权势第二人魏续,达成意见一致,足以压服众人。

  张辽这才满意颔首,谓众人曰:

  “汉军虽多,多是乌合之众,其言八十三万大军,未必为真。

  况且为了北上伐曹,张绣领荆州兵已攻武关,夏侯惇、乐进等领梁鲁颍汝之军已伐轘辕关。

  今时犯我之军,虽为汉军主力,但分薄之下,其数大抵一二十万,我等据守城之利,拥一年之粮,未必不敌。”

  众人:“.”

  将军,汝人言否?

  敌军不过一二十万?

  我军两万人!

  你告诉我们说,未必不敌?

  就在张辽侃侃而谈,大谈自己准备怎么严防死守,拒汉军于小沛之外,不使其入徐州,其间如何排兵布阵,如何拖延拒守等等诸事。

  不想他在台上说的起劲,台下鸦雀无声,恰这时,只闻听一斥候来报。

  “汉王有书信至,言说请将军亲启。”

  张辽讶然,接过书信一瞧,果见其上写着:

  【文远亲启:

  朕甚爱汝,常言使术有子如文远,夫复何求!

  今大汉倾颓,社稷丘墟,曹操假辅汉之名,行篡汉之实,戮忠良、胁朝臣,所过之处民不聊生,暴政之下生灵涂炭。

  术北上而济汉,欲伸大义于天下!

  不想齐王无道,名为下邦,纳贡称臣,同为友邻,姻亲之好。

  却行背刺之事,倒戈为曹,助纣为虐,刺我义子,其罪难书,天理不容!

  故引兵东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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