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第158节

  这股民间的风潮也很快得到官方的肯定,山西巡抚号召太原大族,在汾水河岸搭建了一个祈雨用的高台。

  巡抚耿如杞身着素服,神情庄重肃穆。他早早便来到了城外搭建的祈雨坛前。坛上摆放着三牲祭品,香烟袅袅升腾,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是连接天地的神秘纽带。

  他缓步登上祈雨坛,身后跟着一众官员士绅他们皆神色凝重。坛下聚集了众多百姓,他们有的手持香烛,有的跪地叩首,目光紧紧地盯着坛上的巡抚,眼中满是期待。

  耿如杞站在坛中央,面向苍天,双手虔诚地捧着祈雨的祭文。他微微仰头,声音洪亮而悲切地诵读起来:“上天垂怜,太原百姓遭此大旱,田无收成,民不聊生。下官忝为巡抚,未能庇佑一方,实感愧疚。今诚心祈愿,望上苍普降甘霖,润泽大地,救我太原百姓于水火之中。”

  读完祭文,巡抚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他站起身来,接过侍从递来的净水,洒向四方。

  在不远处傅山三个看着这场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也知道这种祈雨没有用,只能给百姓一点心理安慰,以前他们还能安慰自己道,这套仪式好歹维持住了地方的局势。

  但他们在延安府待了两年,亲眼看到大同社是如何抗旱救灾的,都督府每年在修水利上投入几百万两银子,几十万的百姓,都督和大同社员更是奋战在挖水渠的第一线,如此才延缓了灾情,保住了粮食。

  他们也顶着炎炎的夏日去农田当中挖个水渠,看到了大同社那种万众一心。人定胜天的场景,有大同社的对比之后,再看现在祈雨的场景,让他们有种在看滑稽戏的感觉。

  耿如杞算是一个好巡抚,但此时也有点像戏台上的小丑,演戏给所有人看。

  傅山道:“走吧,要抗旱朝廷是指望不上了,只能依靠我们自己。”

  三人向着翁鸣山走去。

  这场旱灾让傅山三人在太原当地发展大同社员的工作极其顺利,在半年时间里就发展了三百余人。尤其是在山西行省,他们可以背靠大同社,还有几个浅滩之地,能够让大同社运输一些粮草资源给他们。这无疑给在困境中挣扎的人们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当然,山西绝望的气氛也是大同社能迅速发展的主要原因。山西这几年历经兵灾、旱灾,内部天灾不断,外部还要增加军饷。百姓们在沉重的负担下不堪重负,大量逃离家园。整个山西已经看不到希望的光芒,仿佛陷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

  而在一河之隔的关中,虽然他们也遭受了极其惨烈的旱灾,但在大同社的组织下,社会的秩序却没有崩溃。700多万关中百姓积极抗击旱灾,他们团结一心,共同努力,采取了一系列有效的措施,让旱灾的损失降低到了最低。

  这就像一面清晰的镜子,让原本就觉得这个世道不对劲的年轻人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大明的世界已经彻底腐朽了。像大同社这样砸烂旧世界,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才是对天下最好的选择。

  所以在干旱越来越严重的山西行省,大同社的文章反而越发在暗地里流行。无数的读书人被大同社的理念所吸引,通过傅山他们进入关中加入大同社。他们渴望在这个新的世界里找到解决天下问题的方法。

  太原城外,翁鸣山。这里树木茂密,地势隐蔽,是大同社成员们秘密聚会的好地方。

  傅山、王如金、薛宗周、张亮、王旭等人,这些在山西行省积极发展大同社的成员们汇聚一堂,等待着都督府的最新命令。

  只见一个壮汉迈着大步走进了他们的隐蔽会议室。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他抱拳说道:“某家朱猛,都督派俺来,下达最新的指令。”

  傅山连忙起身,恭敬地说道:“还请朱特使明言。”

  朱猛清了清嗓子,说道:“都督说了,现阶段你们主要的任务在农村,组织农户种植耐旱作物,抗击地主的高利贷、高佃租,一切以抗旱救灾保住农户手中的粮食为主。”

  傅山微微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等这段时间已经在整个山西省组建抗旱会,吸纳了上百个村子。这些农户打退地主的狗腿子还行,但山西省还有5万精锐,这些人却不是农户可以抵挡的。”

  朱猛笑道:“都督会在黄河对岸调动兵力,让太原镇的士兵没有精力去镇压农户。还有在太行山的闯王高迎祥也是我大同社的盟友,大家可以联络他。”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底气,仿佛一切困难都能被轻松解决。

  “还有你们的宣传工作也要进行改变,要深入到太原镇的军户当中。”朱猛接着说道,“太原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干旱,他们的家人、亲朋好友难道能幸免于难?

  现在的大明朝廷能帮助他们的家人抗击旱灾,摆脱饥饿吗?根本不可能。所以太原镇的士兵也有对大明朝廷的不满,你们要把这些士兵内心的不满彻底激化出来,让他们加入我们,成为革命的战士。”

  傅山听了,点头道:“有了都督的指示,我等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夜幕降临,太原城被一层浓重的黑暗所笼罩。傅山小心翼翼地推开自家的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家人。

  他的脚步轻盈而又谨慎,然而,当他刚走到大厅,却看到自己的父亲傅子谟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让他的神情显得更加凝重。

  “今天一日你去哪里了?”傅子谟的声音低沉道。

  傅山心中微微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说道:“孩儿去观察汾水了。”

  傅子谟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还在这里欺瞒为父,自从你游学归来,日日早出晚归,不见踪影,你是不是加入乱党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担忧,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儿子的危险处境。

  傅山愕然道:“父亲,你是如何知道的?”他没想到父亲竟然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秘密,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看你日常言行,就知道你已经被大同乱党给感染了。大同社不但造反,他们还迫害士绅,乃是黄巢一类的贼子,你怎么会和他们搅在一起。”傅子谟痛心疾首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自己的儿子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傅山看着父亲,诚恳而又坚定地说道:“因为这个天下病了。寡廉鲜耻之辈富比王侯,无能昏聩之辈占据高位,朝堂诸公外不能抗击强敌,内不能赈济灾民。天下的亿万百姓被这世道压迫到,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当中。孩儿在大明的世界看不到一丝希望。”

  “但孩儿去关中,在大同社里却看到了希望。大同社社长徐晨,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他位高权重却没有三妻四妾,也没有仆役服侍,他平等地看待每一个人。关中每每出现旱灾,都是社长冲在第一线,孩儿在他身上看到了上古尧、舜、禹这些明君的影子。”傅山越说越激动,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大同社的官员清廉公正,他们不贪污,不受贿,不欺压百姓,明善恶,辨是非。大同军更是军纪严明,对待百姓有礼和蔼,如同君子一般,关中只要出现旱灾都是大同军出现在第一线,也是他们承担着最艰苦的任务。

  父亲您知道吗,这关中的百姓遇到大同军,他们不但不会躲避,害怕,反而会热情的招待他们,有困难他们也会找大同军来帮忙解决,这在大明其他地方能出现吗?我太原的百姓敢靠近军户吗?

  现在关中是个全新的世界,孩儿在大同社看到了天下的未来,对这个未来充满期待,愿意为这个全新的世界添砖加瓦。”傅山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大同社的理念就是他的理念,他愿意为了这个理想而奋斗。

  傅子谟看着自己的儿子,却感觉到如此的陌生。他也对大明的世道极其不满,所以一生都没有入仕,他就是不想和这些人同流合污。

  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比自己还要极端,他不但不想同流合污,还想把大明的这些贪官全部清除的干干净净。

  傅子谟道:“不要忘记大同社清洗了整个关中士绅,你自己也是大族。”他试图用这个事实来唤醒儿子的理智,让他明白加入大同社的后果。

  傅山冷笑道:“孩儿很赞同社长的一个论点。肉食者要有能力,要带领天下前进,而我大明的肉食者显然做不到这一点,他们腐朽贪婪,弄得世道浑浑噩噩,是非不分,这样浑浊的世界不要也罢,孩儿情愿在新世界做普通人,哪怕是扫大街也愿意。”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和不屑,对这个腐朽的世界已经彻底失望。

  傅子谟这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傅山清楚大同社就是要摧毁他这种士绅阶级,甚至都说了愿意在新世界扫大街。

  自己儿子并不是被大同社蛊惑,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既为儿子的理想和勇气感到骄傲,又为他的未来感到担忧。

第251章 ,慈善晚宴

  崇祯四年(公元1631年)6月12日。

  长安县的天空被一层淡淡的阴霾笼罩着,炽热的阳光穿过烟尘,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干燥与焦灼。

  兴化工业区内,这里烟囱林立,蒸汽机的轰鸣昼夜不息,取代了往日的鸡鸣犬吠。钢铁厂、机械厂、纺织厂、车马厂、零件作坊鳞次栉比,只不过一年时间就填满了这个工业区。空气里混合着煤烟、铁锈和汗水的气息,看上去有点近现代文明的气息了。

  星晨车马厂的账房里,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响声格外清脆。

  孔晨和他的师弟冯远正全神贯注地计算着上一个月的账目。孔晨双手如飞,熟练地拨弄着算盘珠子,每一下都精准有力,那声音仿佛是一首激昂的乐章。随着计算的深入,他的精神头越来越足,原本就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手上的劲道也越来越大,算盘珠子撞击的声音愈发响亮。

  终于,孔晨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上个月咱们赚了3600两!照这趋势,下个月突破4000两绝对没问题。再看这势头,最多一年半,咱们就能还清贷款啦!”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喜悦。

  冯远激动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钦佩:“师兄,你简直就是商业奇才啊!去年咱们来长安可真是来对了,这儿果然比延安更赚钱。”

  他想起初到长安时的艰辛,再看看如今蒸蒸日上的事业,心中对孔晨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孔晨微微点头,心中也暗自感慨。他觉得自己仿佛有老天庇佑一般,作坊刚刚建立,就幸运地得到了蒸汽作坊的订单。蒸汽作坊的利润不仅高得惊人,而且增长速度极快。

  由于旱灾肆虐,整个关中地区都陷入了缺水的困境,对蒸汽抽水机的需求如潮水般涌来。原本蒸汽作坊日常五台的产量,远远无法满足市场的需求。

  都督府为了应对这场旱灾,派遣胡益堂坐镇蒸汽作坊,负责协调整个关中的产业和人才调配。蒸汽作坊需要的物资优先供应,人才更是直接从各大钢铁厂、器械厂调拨。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蒸汽作坊就实现了飞跃式的发展,从日产五台蒸汽机增长到日产100台。

  随着蒸汽作坊的蓬勃发展,其产业链上下游的作坊也迎来了春天。孔晨的车马厂生产的螺丝和弹簧作为重要零部件,需求增长了二十倍。几个小小的螺丝和弹簧,瞬间成为了星晨车马厂的支柱产业,每个月的利润超过了2000两。

  与此同时,孔晨的车马作坊也在蓬勃发展。整个关中地区有上百万人在田地里兴修水利,对独轮车和斗车的需求几乎是无限量的。星晨车马厂几乎是三班倒,日夜不停地生产。刚生产出来的车子还来不及放入仓库,就被都督府订购一空。孔晨看到了商机,果断租赁了20亩土地,新的厂房正在热火朝天地建设中。

  孔晨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严肃地对冯远说:“钢铁厂的货款,木料厂的货款记得要及时打过去,千万不能被工匠司的那些人抓住把柄。要是搞到停业整顿,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月咱们就要亏三千两。”

  冯远连忙点头:“师兄放心,小弟等会儿就打过去。”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这时,赵铁柱带着胡林走了进来说道:“师兄,胡曹员来看你了。”

  孔晨立刻放下手中的账本,脸上堆满了笑容,快步迎上前去:“欢迎,欢迎,欢迎胡兄来指导我们星晨作坊。”他热情地握住胡林的手。

  胡林一脸疲惫,他的脸上写满了奔波的辛劳。他从怀中掏出一张请帖,递给孔晨:“某是来送请帖的。此次关中灾害极其严重,都督府认为整个关中上下都应该出钱出力,共克时局,所以准备了一个慈善晚会,邀请你过去。”

  孔晨接过请柬,眉头微微一皱,迟疑道:“慈善晚会?”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但中文可以望文生义,看到这几个字,他通过胡林的话,大概明白了这晚会的目的。他心中明白,这是都督府在号召大家出钱救灾。

  胡林看出了孔晨的迟疑,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场旱灾前所未有的重,关中的老人都说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旱灾。都督府从3月正式抗旱算起,到现在已经花了上千万两银子了,府库也没有多少银子了。都督认为要发动整个关中的力量抗击这场灾害,所以才有了这一场慈善晚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忧虑和无奈。

  孔晨恍然大悟,他虽然心痛要拿出一笔钱,但也明白这钱必须要出。没有都督府的支持和庇护,就没有他如今的事业。而且他深知,要是现在不听都督府的安排,以后都督府有什么好事,也不会轮到自己。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个穷小子,几年时间就能攒下万贯的家产,就是因为有都督府给自己做后台,有大同工业区的老兄弟扶持自己,他这身份放在大名早被人家吃干抹净了,大同工业区的老人是他最重要的关系网。

  他想了想诚恳地说:“胡兄,你和我仔细说说,省得我到时候闹出笑话。”

  胡林耐心地解释道:“其实就是和以前地主老财一般,捐款捐物帮助关中的百姓度过这场旱灾。”

  孔晨微微点头,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但他还是有些犹豫地问道:“那我应该捐多少呢?不是我不忠于都督,只是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事,实在不知道该出多少钱。”

  胡林思索片刻,认真地说:“在量力而为的基础上尽可能多捐吧。以你作坊的规模,最低1000两。这次的晚会可是整个都督府都在瞩目,你可不要在老兄弟面前丢人现眼了。”

  他不得不说的仔细些,甚至连捐款的底线都说出来。大同社最大的山头就是他们这批大同工业区出来的老人,他们大概有5000余人,随着大同社的扩张,开始遍布关中。

  像孔晨这样经商有道或者是被都督府扶持的老人大概有五六百人。这些人大部分和孔晨一样,出身不怎么好,又是第一代创业者,对钱财锱铢必较。

  他知道孔晨虽然事业有成,不管是他的车马厂,还是给蒸汽作坊提供零部件,都获取了极高的利润,赚了大量的钱财,但他作坊工匠的工钱,在整个行业当中都是压的比较低的,基本上都是踩到底线了。

  用报纸上的话来说。孔城这些作坊组给工匠多少工钱,不是看这工匠帮他赚了多少钱,而是看这个工匠在行业当中能拿多少钱。

  这样死抠的东家一直是工匠司严密关注的对象。

  现在是都督府最困难的时候,他怕自己这个老兄弟,昏了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用锱铢必较的那一套,这不但会让他们这些都督丢人,他们也不会把这些人看成是自己人。

  孔晨拍着胸脯保证:“胡兄,你这可小看我了,都督府有需求,我捐出全部的身家也愿意。我这条命都是都督给的,更不要说区区的钱财了。”他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都督府的忠诚。

  就在这时,胡林拉着孔晨到一旁,小声说道:“这次捐款的名单会立碑,但一个碑文就那么大,捐款少了只怕名字没办法上去。而且都督府会整理这些捐款人的名单,你要是进了都督的法眼,还怕赚不到钱。”

  孔晨眼前一亮,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捐款,更是一次难得的投资机会。如果能借此机会让都督注意到自己,那未来的财富和机遇将不可限量。

  “胡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准备,不会让都督府失望。”孔晨紧紧握住胡林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胡林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希望你能为关中的抗灾出一份力,也为自己赢得一个好前程。”他相信孔晨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孔晨送走胡林后,他问冯远道:“我们账上还有多少钱?”

  冯远道:“扣除要给人家的账款,大概有一万两千两。”

  孔晨道:“准备好一万两。”

  冯远吃惊道:“师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些钱捐了,我们的流动资金就没了。”

  孔晨道:“捐,都督什么时候让我等失望过,今日捐出1万两,明日多多就会给我们10倍百倍的偿还。”

  6月15日,公民议会堂。

  徐晨是个现代人,大部分的制度也是模仿现代的制度。像公民议会堂,除了10月份的时候召开大会使用,余下了11个月,都是对外出租,长安城的各大戏院就是喜欢高价租公民议会堂。

  但关中百姓他们不是徐晨,在他们看来公民大会堂,是除了都督府之外,整个关中最神圣的地方,能在这种地方唱戏,面子的价格就值这些钱。

  所以公民议会堂成为了整个关中,举办大型宴会最主要的场所。

  关中的百姓也乐意付出高票价,坐在公民议员们坐过的位置上看戏,再高的票价也值,出去了对邻居也有炫耀的资本。

  公民议会享有丰富的组织经验,所以这次的慈善晚宴就是在这里举办。

  原本的座椅被换去,换上一张张的四方桌,空间上显得更宽阔,都督府专门的工作人员,会根据请柬把这些人安排到座位上。

  孔晨发现自己坐在第三排有点不满道:“前两排坐的是哪些人?”

  工作人员道:“第一排坐的是蒸汽作坊的管事朱九,钢铁厂的大铁锤,纺织厂的副管事宋霜,纺织器械厂的管事卫纲,还有一些是草原大部落首领。”

  这一个个名字说出来孔晨默然无语,和这些人比起来他就真是小虾米,蒸汽作坊产一个月就能赚几十万两银子,钢铁厂纺织器械厂就更不用说,现在整个关中的纺织作坊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就是靠着他们生产的先进的纺纱车,纺织机。

  哪怕是纺织厂的副管是宋霜,人家一年也能织出几百万匹布,赚上百万两银子,更不要说人家背后还是都督夫人,和这些人比起来他就真是小虾米。

  第二排的人不用介绍,他也认识,米脂刘家,刘执政的老家,米脂常家,当年都督落魄的时候接济过都督。

  后面还有温家,姜家,胡家,孙家,这些人的产业比自己大十倍,百倍都不止,温家是纺织大王,姜家是面粉大王,胡家孙家则是在争夺水泥大王的位置,都做到了行业龙头的位置,没有一个家产低百万的。钢铁大王还在激烈的争夺当中,因为现在的钢铁作坊大部分修新的高炉也就修了不到一年时间,还没有出现一个能成为行业龙头。

  整个关中有几十个这样的大家族,他们虽然失去了土地,但在都督府的支持下,产业发展的极其兴旺,短短几年时间家产就破百万。

  关中有些无聊的八卦客,甚至给这些富商排名,什么四龙八象,三十二头牛。孔晨现在的目标就是成为三十二头牛当中的一员。

  而就在孔晨观察的前面大人物的时候,一个老者坐在了他身边。

  孔晨马上道:“老丈,俺叫孔晨,是星晨车马作坊的东家,这是俺的名帖。”

  老丈笑着也给出了一张名片道:“老夫是西域商社的管事尤禄,孔东家如果想买和田玉,宝石等西域的特产可以找老夫,老夫给孔东家一个最低价格。”

  “西域商社!”孔晨有点奇怪,这种大人物怎么会和自己坐在一起?整个关中最大的两家商社就是西域商社和河套商社。

  老丈看出他的疑惑笑道:“西域商社的管事共有13家,老夫不过是其中之一,主要是卖和田玉,卖卖宝石这些特产,都督只怕是看不上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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