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曹恒的质问,石邪弈于不仅没有半点懊恼,反倒哈哈大笑:“我只恨当初没有多少一些中原人,就像你在这里做过的那样……”
“可惜你没有机会了。”蔡恒撇了撇嘴,一脸悲天悯人的说道:“其实我根本不想把任何族群给灭了,可你们羯人却是我们大魏不得不面的敌人。羯人这么多年,对大魏的百姓做过什么,大魏军民可都在看着,要是不能把羯人彻底从世上抹去,不仅父亲没办法向大魏军民交代,就连我,也是没办法给将士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目光流露出一抹肃杀,曹恒小声对石邪弈于说道:“羯人灭亡并不是我们想这么做,而是你们咎由自取。以往你们对大魏的百姓做过什么,这次大魏将士就会对羯人做什么。”
石邪弈于等着曹恒,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曹恒也不想再和他说任何废话:“也许你还怀着期待,期待我只是杀了你的成年家人,而把婴儿和幼童留下。要是有这种心思,你可就想错了。当初我离开洛阳的时候,父亲曾特意交代过,凡是石邪弈于的亲眷,一个不留全部诛杀!”
当他说出这些的时候,石邪弈于错愕的抬头看着他。
从来屠城也没有把幼童和婴儿也给杀了的道理。
曹恒这么做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确实没打算给羯人留下哪怕一丁点活路。
“把石邪弈于的家眷都给带上来。”曹恒向身后一招手。
姜维随即吩咐卫士,把石邪弈于家中老小全都给带上来。
身为羯人大王,石邪弈于的女人不少,可他毕竟年轻,并没有生养几个孩子。
家眷都被带了上来,石邪弈于面如死灰瞪着曹恒。
感觉到曹恒根本不是在和他说笑,他咬着牙说道:“曹元昶,你要是有能耐就对我来,向一群孩子和妇人下手,算什么本事?”
“妇人会生养孩子,而孩子终究会长大成人。”曹恒说道:“对待我打算怀有怜悯之心的人,我当然不会赶尽杀绝。可对待你们羯人,我却没有半点怜悯的意思。”
走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面前,曹恒歪头看着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妇人被他吓的连连后退,眼睛里满是惊恐的瞪着他。
“不说其他,只说这个孩子,等他长大成人,一定还会像他的先祖一样袭扰中原,向此时同样在襁褓中的中原人举起屠刀。”曹恒说道:“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到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要他无法长大成人。”
转过身,曹恒对石邪弈于说道:“你身边的女人倒是不错,把她们送给有功的将士,必定能收揽人心。可你家里的其他人却没什么用处,如此你也是可以放心了,黄泉路上,你一定不会寂寞!”
“曹元昶,你这么做,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石邪弈于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扭住他的魏军,可两个魏军把他扭的死死的,让他根本无力挣脱。
曹恒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即便让你挣脱了又能怎样?单打独斗,你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
“那你就试一试。”石邪弈于瞪着眼睛说道:“我要是能杀了你,你就把我的家人给放了。”
“要是我杀了你,你就安心和他们一同上路。”曹恒脸色一冷,向那两个卫士吩咐:“放开他,给他一把剑!”
“长公子……”曹恒要把石邪弈于放开,旁边的众将军都想开口劝说。
抬手止住了他们,曹恒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石邪弈于。
两名卫士得了命令,只好把石邪弈于放开。
他们的手才松开,石邪弈于就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卫士递了把剑给他。
挥舞长剑试了试,他冷笑了一下,对曹恒说道:“是你自己寻思,可不能怪了我!”
“就是我自己想死,你也得有能耐来杀。”曹恒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你可以动手了!”
提着长剑,石邪弈于怒吼一声扑向曹恒。
曹恒并没有立刻拔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冲向曹恒,眼看快要到他面前,石邪弈于一声爆吼,长剑向曹恒的头顶劈了下来。
曹恒根本就不闪避,当长剑劈下来的时候,他一把抽出腰间佩剑。
观战的众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石邪弈于的长剑眼看就要劈中曹恒,后拔剑的曹恒手中长剑却是一划,一道剑光朝着石邪弈于的下巴挑了上去。
曹恒始终没有动弹,石邪弈于却从他的身边冲过。
手持长剑,石邪弈于停了下来。
根本没有回头,曹恒还剑入鞘极其平淡的说了一句:“用这种方式死,你确实可以少受一些罪。可你的项上人头我还是得要,父亲还在洛阳等着我把人头给送过去。至于你,我会让人用木头给你刻个新的人头。”
背朝他站着,石邪弈于一言不发,终于“轰”的一下倒了下去。
听见他倒地的声音,曹恒这才转过身,吩咐卫士:“把石邪弈于的人头砍下来,派人送去洛阳给父亲过目。至于他的家眷,女人和女孩可以留下,其余的杀无赦!”
丢下这句话,曹恒扭头离开,往官府外面走去。
姜维和陆逊看着他的背影,俩人都感到心中一阵发冷。
其实除了他俩,在场的还有一个人心中寒意极重。
这个人就是领军攻破云中城的文鸯。
当初曹恒要和他比试剑法,文鸯毫不犹豫的答应。
他本以为应该让着曹恒一些,可真的比试起来,他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曹恒的对手。
无论他的长剑指向什么地方,曹恒都能立刻加以破解。
可他与曹恒鼻尖的时候,并没感觉到长公子的剑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曹恒虽然每次都能顺利化解他的攻势,却从没发起过一次像样的进攻。
就在刚才,石邪弈于拼尽全力的一剑,被曹恒轻描淡写的化解并且一击制敌,文鸯自问他绝对做不到!
看来曹恒和他比试的时候,不仅是没有使出全力,反倒还可以让着他。
想到这些,文鸯就觉着心里一阵发毛。
辛亏他是追随曹恒的部将,倘若沙场上遇见这么一位敌人,只怕他早就已经被斩落在马下。
“文将军,这里交给你了。”姜维招呼了一声文鸯,随后和陆逊一同跟着曹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