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槊则不同,它无论是在手柄的打磨上,还是在槊尖的锻造上,耗费的工时都要更多。
正因为马槊的制作工艺复杂,它的造价才更高,也更不容易在军中普及。
即便是大魏的军队,能够装配起马槊的,也仅仅只有龙纹、飞熊等精锐而已。
飞熊营在凌统的率领下左冲右突,把一个个羯人斩杀在沙场上,关口上的曹铄则指挥将士们朝着羯人不断的施放箭矢。
与飞熊营缠斗的羯人在关口上魏军的射杀下,成片的从马背上掉落。
看着关外像是下饺子一样掉落马背的羯人,曹恒的嘴角微微牵起了笑容。
“元昶。”姜维对曹恒说道:“看眼下的局势,我们可以下令让将士们冲杀出去,我军本来与他们想差就不多,而且还占据了优势,这一战必定可歼灭不少羯人。”
曹恒恰好也有这个意思,他对姜维和陆逊说道:“伯约、伯言,守关的职责交给你俩,我与其他将军一同出关与羯人厮杀。”
“万万不可!”曹恒要出关厮杀,陆逊连忙劝道:“元昶是军中主将,要是冲杀出去,万一有个闪失,将士们可怎么办?”
“我有如此强悍的大军,怎么还会有闪失?”曹恒十分自信的说道:“两位只管在这里守着,我与将军们杀出去,必定会多杀羯人先立大功。”
陆逊还要再劝,姜维使了个眼色,随后对曹恒说道:“恭祝元昶旗开得胜。”
曹恒招呼了一声将军们,领着他们飞快的下了关口。
飞熊营出关以后,关口的大门再次紧闭。
领着文鸯、典满和赵统、赵广以及三军将士,曹恒来到关口前,向守着关口大门的魏军喊道:“打开关口,大军出关!”
守军赶紧把大门打开,放曹恒等人出关。
潮水一样的魏军紧跟着曹恒,涌出了雁门关,怒吼着撞向正在试图围剿飞熊营的羯人。
雁门关外,双方一场混战。
关口上,陆逊望着关外的厮杀,向姜维问道:“伯约为什么放长公子出关?他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我可都是担待不起。”
“长公子怎么会有闪失?”姜维回道:“伯言可不要忘记,他身边有着什么人。”
“我也知道文鸯等人武艺了得,可沙场上刀剑无眼,万一……”陆逊说道这里,叹了一声。
姜维却很自信的对他说道:“长公子的本事你肯定还是不知道,我可曾听说过,他马背上的能耐都是从吕将军那里学来,要说使剑,他也是得到帝师王越真传。像他这样的人,别说有人在旁边保护,就算是没有人策应,他也能在敌军之中冲杀个来回,而视羯人如无物。”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觉着伯约太过冒失。”陆逊回道:“我们跟随长公子来到雁门关,主公虽然没说,可你我应该都很清楚,他是要我俩劝说长公子不要盲目自大,更不要轻易出战。”
“伯言说的好像是很有道理,可我却并不认同。”姜维撇了撇嘴,对陆逊说道:“我只看到主公要我们竭尽所能辅佐长公子,至于不许他出关什么的,我还真没有看出来。”
姜维根本不理会陆逊说的这些,让陆逊感到一阵懊恼。
他叹了一声,对姜维说道:“伯约也是胡闹,自从与蛮人作战以后,我觉着你和过往多有不同。”
“要说不同,确实是有。”姜维回道:“可我并没觉着哪里不好,人这一生总是会有所改变,我在讨伐蛮人的时候,看透了不少事情。长公子这次来到雁门关,并不只是要来混些战功。大魏早晚会落到他的手上,主公并不是只要他来落到一些战功回去,给众人一个无法反驳他作为继承者的理由,而是要他真的带兵上阵,在厮杀中成长,早晚具备像主公一样的能耐。”
“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会不明白?”陆逊回道:“可你也要清楚,我们陪着长公子来到这里,同样担负着保他周全的重任。沙场上的本事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就出来,只要我们一直帮着他,等到灭了羯人,至少长公子应该懂得一些领兵的道理。”
“太慢。”姜维摇头:“我们要在灭了羯人之前,让长公子有所成就,等到得胜返回的时候,至少也能让主公看到他与以往不同。”
陆逊和姜维彼此都不认同对方的看法,俩人在相互争论着。
关口上的魏军将士则张开长弓,瞄准关口外的羯人发射着一支支的羽箭。
早先将士们射箭的时候,根本不用留意什么。
此时此刻,他们每发射出一支羽箭,都是小心翼翼。
关外,双方已经混战在了一起,而且魏军还占据了优势,正往前推进着。
稍不留意,箭矢都可能射中自己的同伴。
射箭的魏军当然不希望发生那样的情况。
曹恒挥舞长戟,杀进羯人之中,他就像是一头在羊群中来回扑杀的恶狼。
凡是挡在他面前的羯人,纷纷被他的长戟挑杀。
不过片刻,他来到了凌统身旁。
“凌将军!”挑杀了一名冲上来的羯人,曹恒喊道:“好武艺!”
“多谢长公子夸奖。”凌统回话的时候,手上并没有闲着,刺穿一个羯人的心窝,把他狠狠的甩飞了出去。
进攻开始的时候,石邪弈于就感觉到情况好像不妙。
当他看见曹恒领着将士们冲了出来,顿时一阵懊恼。
他向身旁的羯人头领喊道:“来的是大魏长公子,快传令勇士,我们撤!”
曾经在曹恒手下吃过大亏的羯人头领,听说是他来了,哪还敢耽搁片刻,赶紧把石邪弈于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羯人终于退了,自从曹恒上回离开雁门关,一直都在攻打关口的他们最终还是撤走了。
与将军们并骑返回关口,曹恒对他们说道:“各位将军的本事,在这场厮杀中我是见识了。果然个个勇猛,都是当世难得的猛将。”
“长公子太过赞誉了。”凌统回道:“要说这场厮杀,将士们才真的是居功至伟。羯人数量比我们多了那么多,将士们还是把他们给驱赶了回去。过了今天,只怕羯人提起大魏将士,都会胆战心惊,以后哪还敢和我们厮杀?”
“凌将军说的是。”曹恒说道:“只不过我们还是不要太小看了羯人,要知道羯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他们应对不了我们,总是想着找到机会避开无法敌对的大军,而选择相对弱小的地方下手。”
“长公子的意思是……”旁边的文鸯问了一句。
曹恒扭头看向他:“我们这次不会走,羯人也不会那么容易找到机会,可我们早晚要出关追击,他们应该也是想到了这种可能。我认为出关以后,将士们还是得聚集在一起,千万不要给了羯人可趁之机。”
每次看到文鸯,曹恒总会下意识的把眼神往旁边;偏一偏,就怕被人说他是盯着文鸯不放。
文鸯长的实在是太俊俏,俊俏的就像是个娘们一样。
要不是行军的路上,他和将军们曾一个帐篷里洗澡,亲眼见过文鸯与他们一样有着的那根东西,他绝对会认为文鸯是个女人假扮。
曹恒怎么都想不明白,世上为什么还会有文鸯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