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年纪,司马懿比曹铄还要年长几岁。
只要不出意外,他绝对会比曹铄死的更早。
司马懿先死的话,他的儿子曹铄肯定不会重用,同样也会提醒曹恒,不能重用司马家的任何人。
司马家无法掌控大权,他们又能用什么来从曹家手中夺取政权?
断绝了这种可能,对曹铄来说最重要的,当然是把周边的异族给灭了。
南方的蛮人相对温和,而且他们的实力也不足以与中原抗衡,对付南蛮,曹铄只要采取融合的办法也就是了。
至于将来南蛮发展成为多少个民族,他并不关心。
无论发展成多少民族,到头来还是逃不了与中原血脉相连。
真正让曹铄头疼的,恰恰是北方的异族。
这些异族在纷乱的历史进程中,扮演着很不光彩的角色。
他们与中原争斗,从中原掠夺物资赖以生存。
可这些异族,最终都会在历史的长河中被淹没,最好的结局也是从此沦落,再也没有和中原争雄的能力。
中原还在混战的时候,曹铄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些。
如今天下一统,他又怎么可能放手任由将来的五胡乱华发生?
石邪弈于是石勒的祖父,为了不让后赵出现在历史的长河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羯人给灭了。
尤其是石邪弈于一脉,别说让他们传承下去,就算是个婴儿,也一定要给除掉!
“石邪弈于是羯人的大王,早先长兄带领我们讨伐羯人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没想到如今,他居然成长到了这样的境地。”曹彰说道:“不过好在长公子有能耐压制他,让他根本翻不起身。”
“我要的不是压制,而是彻底的灭绝。”曹铄回道:“我已经吩咐火舞,暗中跟随恒儿。万一他在攻打羯人的时候心存不忍,留下了一些羯人的幼童,很可能会给中原人带来灭顶之灾。要么不杀,要杀就要杀个干净。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希望听说有羯人的存在。”
“长兄好像对羯人有着特别的憎恨。”早就发现了什么,曹彰向曹铄问道:“对付匈奴人,对付羌人以及对付鲜卑人、乌桓人,都没见长兄下如此杀手。”
“那是因为匈奴人、羌人和乌桓人等等,都不像羯人这样丧心病狂。”曹铄说道:“他们杀我们的百姓,把中原人当成牲口,我就要让他们知道,中原人是可以让他们连牲口都做不成的!”
“长兄的意思,我似乎明白了。”曹彰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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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对于等待中的人来说是漫长的。
可对于黄舞蝶来说,却是如同离弦的箭一样过的飞快。
短短的三天过去,曹恒要出征的日子终于来了。
换上戎装,曹恒站在黄舞蝶的面前。
为他系上束腰,黄舞蝶对曹恒说道:“夫君这一去,路途凶险万分。沙场上刀光剑影,可千万要珍重。妾身没有其他的期盼,只盼着夫君能够完好归来。”
“你的期盼也太简单了些。”曹恒嘿嘿笑着,对黄舞蝶说道:“完好归来那是必然的事情,我不仅会完好归来,还会带回羯人从此已经被抹去的消息。等到我回来,会和你一同领受父亲的封赏。到时你的夫君就是万民敬仰的英雄,而你也是英雄的女人。”
黄舞蝶露出略带苦涩的一笑:“我送夫君出门……”
“不用了。”曹恒对她说道:“别说送出门,就算你给我送出了洛阳城,我俩早晚还是要有分别。与其分别的时候依依不舍,彼此徒增烦恼,倒不如就在这里话别”
“夫君说的虽然没错,可我要是不送一送,只怕心里会难过的很。”黄舞蝶回道:“能和夫君多在一处片刻,对妾身来说也是好的。”
“那……就陪我到门口吧。”曹恒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牵着黄舞蝶的手走向门口。
来等到门外,黄舞蝶还是不肯把他的手放开。
曹恒对她说道:“夫人不必如此,我这次出征,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俩以后的日子还长久着。也没必要为了一时不舍,耽误了军务大事。”
曹恒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黄舞蝶眼圈一红,一把扑进他的怀里,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妾身还是不舍得夫君。”
把她搂在怀里,曹恒轻轻叹了一声:“你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懂?其实我也同样舍不得你,只是你要明白,今天我不出征,明天雁门关就可能被羯人给破了。异族一旦进入中原,我们以后都没有安稳的日子可过。将来为了异族侵入中原而出征,还不如今天早些分别,把他们斩杀在关外。等我回来的时候,就是和夫人长久相守的时候。”
“夫君答应妾身,等你回来,要与我长久相守。”放开了搂着曹恒的双臂,黄舞蝶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轻轻为她擦拭了眼泪,曹恒微微一笑:“我的傻夫人,送我出征,你应该高兴才是。夫君是要去建功立业,并不是到外面逍遥快活。等我回来的时候,也不会给你带回几个后宅的姐妹,你倒是哭什么?”
曹恒这么一说,黄舞蝶撇了撇小嘴,抬起衣袖轻轻擦拭了挂在脸上的眼泪。
她对曹恒说道:“夫君临到分别,也还是这样没个正经。”
“和夫人在一起,无论我什么样子,都算是正经的。”曹恒笑着,偷偷的在黄舞蝶臀儿上捏了一把,趁着她没反应过来,拱手一礼:“夫人,我先走了。”
被曹恒捏了一把,黄舞蝶脸颊一红,还没等她嗔怪出声,曹恒已经转身走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黄舞蝶眼圈泛红,泪水忍不住又滑落离开下来。
辞别黄舞蝶之前,曹恒已经去向丁瑶和诸位夫人告别。
被曹铄说服了的丁瑶和诸位夫人虽然不舍得他离开,却也只能说一些勉励的话,并没有加以挽留。
离开家门,曹恒直接走向军营。
正走着,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姜维等人正催马赶上来。
“诸位将军,你们也还没有赶到军营?”众人来到跟前,与曹恒见了礼,他向将军们问了一句。
“我们早就在这里等着长公子,见长公子来了,才赶了上来。”姜维回道。
“等我?”曹恒诧异的问道:“将军们等我做什么?”
“长公子是我们的主将,哪有主将没到,我们这些副将先到的道理?”姜维回道:“稍后我们接管兵权,也是得要长公子去办,我们这些人,不过是长公子的陪衬罢了,即便去早也没什么用处。”
“姜将军可不要这么说。”曹恒对姜维等人说道:“父亲令诸位将军与我一同前往雁门关,就是相信诸位。他认为有你们在,我这次讨伐羯人胜算会大不少。我在军中确实是主将,不过以后我们私下里还是称兄道弟的好。如今我不过是大魏长公子,诸位将军也不用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我。”
“长公子说笑了,自古以来主从有序。”姜维回道:“军中谁是主将,谁说话才有力度。我们这些人要是闹不明白状况,岂不是会惹出很多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