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正谈到高兴的地方,卫士传报:“启禀曹公,二公子来了!”
“他不是守皇陵去了?来这干嘛?”曹操问道。
“公子说有要事禀报。”卫士说道。
“让他进来。”曹操吩咐。
曹铄进屋见荀彧也在,向曹操和他分别见了礼。
看了一眼荀彧,曹铄欲言又止。
“公子从皇陵回来,必定有要紧的事。”发觉他不想当着自己把话说出来,荀彧很有眼色的起身说道:“曹公,我先告退。”
曹操点了下头,荀彧退了出去。
“不好好守皇陵,跑回来做什么?”曹操问道。
“回父亲。”曹铄说道:“昨晚我们抓住了几个盗墓贼。”
“盗墓贼?”曹操眉头一皱:“竟然有人敢打皇陵的主意?”
“我昨天查看过,他们开的盗洞非常精准。”曹铄说道:“应该是经常干这种事的。”
“挖坟掘墓的,抓住杀了就是。”曹操说道:“也值得回来向我禀报?”
“一来,他们盗的是皇陵。”曹铄说道:“二来,我想向父亲求个情,饶他们不死。所以特意赶回来。”
“盗掘皇陵,你要饶他们不死?”曹操眉头一皱,脸色有些不好看。
“父亲试想,如今天下大乱,曹家招募兵马、养兵、养兵器、筹备军粮,哪样不要钱?”曹铄说道:“曹家将士越来越多,消耗也越来越大,养这么支庞大的军队,不想点其他法子,必定会捉襟见肘。”
“你什么意思?”曹操冷着脸问道:“难道要我用盗墓贼筹措粮饷?”
“父亲刚正不阿,为汉室鞠躬尽瘁,是天下英雄的表率。”曹铄说道:“这种事当然不能干,也不屑于去干。”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曹操说道:“把他们杀了,我用不着他们筹措粮饷。”
“可是我想留着他们。”曹铄腆着脸笑道:“先代有很多达官显贵,死后陪葬的殉葬品也是非常的诱人。那些东西埋在地下不见天日,实在是太浪费了,还不如让人扒出来。把不见天日的东西拿出来用,也是行善积德。”
“挖坟掘墓你说是行善积德?”曹操皱了皱眉头。
“那得看怎么去想了。”曹铄说道:“活人总比死人重要,何况先代的王公贵胄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把他们的东西拿来贴补三军将士,总比让将士们穷死、饿死强得多。”
“伶牙俐齿,没理都能被你说出三分。”曹操本来就不是个迂腐的人,曹铄这么一说,他也有些动心。
然而他毕竟是一代枭雄,怎么可能干出指使挖坟掘墓的事?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不妥。”曹操说道:“得三思才行!万一被别人知道……”
曹操话里有了松动,曹铄赶紧趁热打铁:“这种事拿不上台面,父亲当然不能参与。只要父亲答应把他们交给我处置,一定会有个妥善的结果。父亲不说,我不说,还有谁敢说出去?”
“别给我惹事。”曹操说道:“做这种事得万分小心。你也不能牵涉太深。”
“父亲放心!”曹铄应了一声。
“办完之后,接着守你的皇陵。”曹操说道:“不到日子不准回来!去吧。”
曹铄应声退下。
去监牢接了周昊等人,曹铄带着他们离开许都。
“公子,我们不用去见曹公?”在许都监牢蹲了一上午,什么事都没发生,周昊心里没底。
“能活着就不错了,你们还想干嘛?”曹铄问道。
周昊低下头口中称着不敢,没再多问。
“你们真的想活下去?”曹铄又一次向周昊等人问道。
“人哪有不想活的。”周昊连忙说道:“公子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以后必定赴汤蹈火!”
“也不需要你们赴汤蹈火。”曹铄说道:“只是让你们干老本行。”
“公子也想下墓?”周昊一愣。
“你看我像个盗墓贼吗?”曹铄瞪了他一眼。
“不像!”周昊连忙摇头。
“我像个贪财好利不计后果的人吗?”
“不像!”
“我像个品行不端,整天只想得歪财的人吗?”
“也不像!”
“那就是了!”曹铄说道:“我这种品行端正不图小利的人,怎么可能干那种事?下墓,得你们去!”
“公子是让我们为曹家盗挖墓葬?”周昊问道。
“做盗墓贼,被谁抓了都是砍脑袋。”曹铄说道:“为曹家盗墓,你们可以在曹家的地盘随意选墓,只要不是曹家祖先的,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之所以为你们求情,就是因为我相信你们只是讨生活。”曹铄说道:“在曹家做事,活下去,而且活的很滋润是绰绰有余。女人、财富都会有,只是会辛苦些。”
“不瞒公子,从墓里盗来东西放在我们手里根本没什么用。”周昊说道:“太贵重的不敢出手,怕被盘问。不贵重的出手也换不回什么,虽然经常干这行当,每天也是饿的前心贴后背。”
“以后不用怕这些了。”曹铄说道:“弄到好东西,我安排人去卖。”
“行!我们以后就跟着公子干了。”周昊拍着胸脯说道。
“现在说的好听,万一以后你们隐瞒偷盗出来的东西怎么办?”曹铄问道。
“绝对不会!”周昊说道:“公子要抓我们几个,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的也是。”曹铄说道:“你们先去军营点个卯,在我麾下报个备。回头来皇陵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