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抗战悍将 第356节

“既然知道不能抽调兵力决战,原来就不该决定要打,使黄威兵团陷入重围,无法挽救。目前挽救黄威的惟一办法,就是集中一切可集中的兵力与G军决战。否则,黄威兵团如果完了,徐州不保,南京亦危矣!”

顾墨三也很丧气,说:“老头子也有困难,一切办法都想到了连一个军也调不动。现在决定放弃徐州,出来再打,你看能不能安全撤出来。”

听到要从徐州撤出,杜光亭感到后背发凉,看来败军之将是当定了!他沉思良久才说:“既然这样困难,从徐州撤出问题不大。可是要放弃徐州,就不能恋战;要恋战,就不能放弃徐州;要‘放弃徐州,出来再打’这就等于把徐州三个兵团马上送掉。只有让黄威继续守着,牵制G军,将徐州的部队撤出,经永城到达蒙城、涡阳、阜阳等地区,以淮河作依托,再向对手攻击,以解黄兵团之围。”

杜光亭的打算是有很深的用意的,万一到淮河附近打不动时只有牺牲黄兵团,自己率部逃往华中。虽然说黄威与自己同属黄埔一期,可是与自己分属国军的不同派系,关键时候,想要让杜光亭自己为黄威去两肋插刀,那是不可能的。

正在这时,何部长慌慌张张地走进小客厅,没头没脑地问:“怎么样?就不能打了吗?”

杜光亭便把刚才的意见讲了一遍,何部长听后,垂头丧气地说:“也只好这样了。”

正说话当中,蒋总统身披黑斗篷,满脸通红、疲态毕露地走进会议室,连连点头说:“好,好,就开会。”

先由作战厅郭厅长在“敌我态势图”前报告作战计划。他说:“目前,G军南北两面是坚固纵深的工事,我徐蚌蚌各兵团攻击进展迟缓。如继续攻击的话,旷日持久,只能白白增加伤亡,不可能达到与黄威兵团会师的目的。因此,建议徐州主力经双沟、五河与李延年兵团会师,然后西进,以解黄兵团之围。”接着,他又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通实施这一方案的理由。

杜光亭感到此方案狗屁不通,忍不住大声问郭厅长:“在这河流错综的湖沼地带,大兵团如何运动,你考虑没有?”

郭厅长被问得哑口无言,会场一时议论纷纷。经过一阵乱嚷之后,会场复静了下来,蒋总统仍显得很不耐烦。

顾墨三见状,走到蒋总统身边低声说:“光亭想和总统到小会议室谈谈。”

蒋总统很想听听这位爱将有何高见,马上起身往小会议室走去。顾墨三、杜光亭跟着走了进去,留下其他人大眼瞪小眼,乱糟糟议论开了。

几个人走进小会议室坐下,杜光亭先谈了一番军队生死存亡之道,接着讲了与顾墨三商量过的撤退方案。

蒋总统听了杜光亭的分析,觉得十分合理,当即表示同意。随后,几个人又来到大会议室,蒋总统提出杜光亭的计划,征求大家的意见后,徐州方面的国军主力部队撤出徐州的大计就这样定了下来。

同一天,杜光亭在会议结束以后,避开所有人,单独向蒋总统谈了撤退路线以后,立即飞返徐州。

等杜光亭返回徐州,蒋总统又忙于蚌埠方面的布置。11月30日,蒋总统派到海州去的特派战场视察员李以助刚回到南京,军务局长俞济时便对他说:“你另有任务,总统要你继续到蚌埠前线去视察,带总统亲笔信两封,分给刘、李两司令官,叫他们尽力解围。你好好地监视,他们是怎样打法?奉行命令的情况如何?对刘兵团的行动要特别注意,有事来不及请示,即和李吉甫(即李延年)商量,同时也要使刘经公知道,然后补报。”

于是,李以助12月3日早上即带了两个卫士和一个译电员,由南京到了蚌埠。这两个卫士,都是奉化人,是从蒋总统的警卫员中挑出来的,名义上是保卫李以助,实际上是监视其行动的。李以助和蒋总统直通电的密码本,则掌握在译电员的手里,蒋总统有什么来电,非经过这个译电员,李以助则无法知之。蒋总统的这套战场视察制度,是在孟良崮惨败、整编74师张师长战死之后建立起来的。蒋总统对下级重重的监视制度,你替他卖命,他却不一定相信你。尤其是在冯治安部在徐州以北起义后,他对刘汝明更不放心,而所有的杂牌部队的将领,因为蒋总统对冯治安,十天之内换了两副面孔,也无不心寒。刘经扶、杜光亭带着撤退计划回到徐州后,他那个计划,连作战厅的郭厅长事先也不知道,但是,让杜光亭没有想到的事却发生了。就在他离开南京的当天,这个他极力保守的所谓“军事机密”便已泄漏出去了。杜光亭刚回到徐州,在徐州的国军方面政治、经济及党务机关的负责人,都前来要求让他们先行撤退。这说明,南京会议的决定已有人通知他们了。一时之间,徐州机场弄得拥挤不堪。在徐州的国军各部买绳子扁担,征用车辆,都在未雨绸缪。

杜光亭命令警备司令谭辅烈率员立即查封徐州市公私银行。不久,谭辅烈无精打采地回来说:“完了,人家早他**溜啦!”杜光亭急问:“怎么回事?”谭辅烈说:“你在飞回徐州的途中,南京的电话就打到了徐州各家银行,刚才我带着大队人马连走几家,都是凤去楼空,不但现金运走了,连职员、家眷、细软都已不知去向。”杜光亭听罢大怒,拍案大吼:“老头子,钱就是命,连泄露军情都不顾,叫我打什么仗!”杜光亭命令国防部保密局徐州爆破队长张亦东,在撤离徐州之前,把火车站炸了。张亦东面善心狠,和GCD作对,搞起破坏来屡屡得手。他带人将美国进口的软性炸药,像泥一样糊在火车头上,轰隆隆一声声爆炸,震得房倒屋塌。一辆辆火车顿时支离破碎。这些宝贵的交通工具,就这样被国防部保密局摧毁了。

虽然张亦东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还是挨了杜光亭的训斥。杜光亭命令等大部队离开徐州后再点火,可张亦东竟提前了半天,这一爆响,整个徐州为之一震,把人的耳门震得发麻,好长时间嗡嗡直叫,吓得军民满街乱窜,搅成了一锅粥。

华野的粟代司令员在徐州东南30里以外的津浦路东侧时村的华野司令部里听到了巨大的轰鸣声,觉得这声音有些怪异,但一时难以断定声源在哪里。

晚上,杜光亭召集邱、李、孙三位兵团司令官开会部署,决定立即按照蒋总统的意图采取行动,指挥徐州部队撤退。30日晚,国军部队开始撤离徐州,在此之前要发动全面攻击迷惑解放军,撤退路线为西出徐州,经萧县向西南,第一步到达永城,第二步到达蒙城、涡阳、阜阳间地区,以淮河为依托,再向解放军进攻,撤退采取所谓“滚式战术”,逐次掩护退却。

11月30日,国军开始准备从徐州西撤,杜光亭施声东击西计,一次又一次命令徐州东南方的邱兵团、孙兵团,在西起四堡、东迄水口、东西20里宽的正面,集中5个军,全面展开强攻。于是,徐南战场战斗格外激烈。国军12军连克四堡、燕桥、潘家庄;72军攻下后古堆,南下直掠小高庄、杨庄、牌坊;70军从柳集发起攻击,连占后铁营、官庄、刘庄、韩庄;更凶猛的是74军,沿番塘至褚兰公路,连克谢庄、宝光寺、褚兰,飞机、坦克、大炮造成的滚滚战云,隆隆南下。

华野将士的阻击异常艰苦。他们与对手逐村争夺,反复冲击,几乎每一个阵地都展开了肉搏战,致使对手的飞机、大炮无法轰击前沿,只能在二线消耗弹药。

当粟代司令员正为一线吃紧调整部署,邱雨庵为伤亡惨重大发雷霆的时候,狡猾的杜光亭坐着何部长送给他的汽车,下达了命令:“撤!”杜光亭有从葫芦岛撤退的经验,直到徐州空巷之后,粟代司令员才从各个渠道得到确凿情报。

12月1日晚10时,解放军渤海纵队奉命进入徐州,古老的徐州满街龌龊之至,北风起处,被遗弃的杂物满城飞舞。被战争和苛政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穷苦市民拥挤在街道两旁,瞪大眼睛打量井然有序地开进来的解放军队伍。国军3个兵团21个师30万部队混杂着从徐州逃出的商人、地主、职员、军官眷属,甚至还有和尚、道士、妓

女,约40万人拥挤在宽5米的肖(县)永(城)公路两侧,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人喊马嘶,卷起屏

天盖地的尘雾。人流所过,留下了一条宽宽的沙河滩般的黄尘大道,遗落的破烂什物、被汽车压断腿的伤兵、被坦克碾碎的尸体零零落落撒在路上。

徐州的国军在撤退中出现了异常混乱现象。大部分军官把撤退当成了逃跑。第9军166师497团所有军官,人人都准备了士兵服;“剿总”军官教导队13个大队只集合了5个大队就开走了;“剿总”直属军官收容队和第8军留守处竟没有接到撤退通知;在肖县、毛庄则遗落了几百位军官太太。至于遗落在村头、路旁的汽车、武器装备更是不计其数,东关里两门崭新的大炮套着新炮衣弃在屋檐下,被视为累赘,谁都不愿带走,41军122师山炮营12门山炮出城不久就丢了9门;两辆坦克被遗弃在城外公路上,其中一辆连电门都顾不上关闭,马达突突地响着。

“毒不过蛇蝎,恶不过逃兵”。邱雨庵下属的第五军原本还算是个像样的部队,作为国军的五大主力之一,军纪相对还算严厉,可他们在经过肖县时,在军长熊笑三的默许下,抢走了300余名年轻妇女。大军所过,村村年轻妇女遭到**,上吊投井者,惨不忍睹。兵士一路撤退,一路奸杀掳掠。

粟代司令员在11月30日得到杜光亭将放弃徐州的情报,便向部队发出了动员令。12月1日,粟代司令员急电命令豫皖苏地方部队控制涡河、沙河渡口,迟滞对手;电报中央军委和刘、陈、邓首长,希望在南线支援中野围歼黄威兵团的第13纵队归还建制,从南线北上堵击;并用电报、电话、骑兵各种通讯手段通知各纵队,火速全线追击。30万华野将士开始了规模宏大的追击。

双方六七十万大军在徐西广袤的黄淮平原上卷起无边无际的烟尘,中间是灰色的,两侧靠后是土黄色的。这构成古今中外战争史上波澜壮阔的奇观。12月2日下午,国民政府国防部新闻局局长邓文仪乘飞机来到徐淮上空,他看到这巨大的流动的烟尘,吃惊得瞠目结舌,恐怖得毛骨悚然。他投下蒋总统告杜光亭的亲笔信,便匆匆飞返南京。

追击杜光亭集团的数十万华野将士在宽正面100余里的淮北平原向西席卷。总前委和华野命令各纵队,不仅要进行平行追击。还要实行超越追击,拦住对手的头。渤海纵队进入徐州后,留一个师控制徐州市区,主力向肖县跟踪追击;第3、第8、第9纵队、鲁中南纵队由城阳地区直插祖老楼,截歼逃敌;第1、第4、第12纵队从徐南转向西北,尾敌侧击追歼,第10纵队沿宿永公路急进;苏北兵团之第2纵队经宿县向永城前进;第11纵沿固涡公路急进;冀鲁豫两个独立旅及两广纵队控制原阵地待命出发。追击部队不顾过军空军昼夜阻拦,向徐州西南方向漫山遍野地追去,将士们废寝忘食,辎重、骡马丢在后头。炮兵扛着大炮紧跟步兵,公路两侧留下无数路标,已无法辨认是哪一纵队,但所有箭头均指向西方。各纵队指挥员如是下达命令:

路标就是路线!

枪声就是目标!

追击就是胜利!

解放军华野第9纵队76团是南路先锋,抄小路急进,不料在夜间竟追上残留的国军第77军。他们听到前面有喘息声和瓷缸、铁锹、手榴弹碰击声。部队的行进速度便慢下来。营长刘绍毅有些火了:“怎么搞的?前面3营出什么事啦!”他跑到前面找3营长老阎。老阎手一指:“前面来了一支部队,我们挤在一起,老走不动。”刘绍毅见插过来的这支部队都背着大包小包,压得东倒西歪,觉得不对。便往前走了两步,仔细一着,圆圆的帽徽上全是青天白日!他忙往后传:“准备战斗!”77军副军长许长林骑在马上,眼睛涩涩的有些睡意,只听一声大喝:“站住!缴枪不杀!”他的枣红马惊得猛直立,差点没把他摔下来。他勒住缰绳,气恼地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还不赶紧

前进,在这儿穷嚷什么!”解放军班长詹美玉道:“喂,快下来!”许长林大怒:“混蛋!你晓得我是谁?”“晓得,你是老子的俘虏。”詹美玉上前一步,抓住许长林的腿,往下使劲一拖:“你给我滚下来!”许长林不明不白地当了俘虏。杜光亭集团经过2昼夜的强行军,12月2日晚部队已到达远离徐州100余里的李石林、孟集一带。由于部队建制混乱,又有空军通知说发现大部队解放军由濉溪口南北向永城前进,杜光亭考虑夜行军会导致国军部队与解放军混乱穿插,于是决定休息一夜,次日再向永城进发。

次日拂晓,杜光亭用过早餐,正准备登车启程,秘书送来邓文仪空投的蒋总统手谕:据空军报告,濉溪口之敌大部向永城流窜,弟部本日仍向永城前进,如此行动,坐视黄兵团被消灭,我们将要亡国亡种,望弟迅速令各兵团停止向永城前进,转向濉溪口攻击前进,协同由蚌埠北进之李延年兵团南北夹攻,以解放黄威兵团之围。

杜光亭看罢,心想:原先讲好了的,打就不走,走就不打,现在已放弃徐州坚城,半路与敌纠缠,必致全军覆灭!老头子怎么又变卦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别管他,向永城前进!但他又转念一想:如按原计划撤到淮河,再向解放军攻击,果能解黄威之围,尚可将功补过;若沿途遭解放军截击,损失重大,又不能解黄威之围,老头子势必将整个失败的责任归罪于我,弄不好要受到军法裁判。战亦死,不战亦死,如之奈何?晚上他又接到国防部正式命令,其要旨是:据空军侦察,滩溪口、子庄一带西窜之G军不足4万,贵部应迅速决心于两三日内解决滩溪口、子庄一带之G军,此为对G军各个击破之惟一良机。如再迟延,则各方面之G军必又云集于贵部周围,又处于被动矣,此机万不可失。万勿再向永城前进迂回避战。他思之良久,命各兵团停止前进,召兵团司令官前来共商决策。

杜光亭见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老头子改变决心是在怀疑我“迂回避战”啊!蒋总统对谁也信不过,加上国防部作战厅的郭小鬼(郭厅长的绰号,原因是郭厅长的身材不高,为人又比较精明)这些人捣鬼,真是有口难辩。罢了,罢了,反正江山是蒋某人的,一切由他去吧!我只能拼此一条老命而已。众人看过蒋总统手谕,脸色黯然,默不作声。

杜光亭道:“如果依原计划行动,到达目的地绝无问题;如果照此命令打,未见得有把握。”邱雨庵颇不以为然,道:“可以照命令从濉溪口打下去。”他见杜光亭忧虑重重,犹豫不决,将桌子一拍,信誓旦旦地说:“总座,照命令打吧!今晚调整部署,从明天起,我的兵团担任攻击,第十三、十六兵团在东、西、北三面掩护!”于是做出决定:三面掩护,一面攻击,逐次跃进,能攻即攻,不攻即守。同时电报蒋总统,请求“加强李延年兵团向北采取积极行动,并饬黄威不断转取攻势,请饬空军积极助战,并空投粮弹”。

杜光亭猜得很对,他接到的这个命令,其始作俑者,就是国防部作战厅的郭厅长,也就是那个因为生活作风朴素,而被他怀疑是有红色间谍嫌疑的人。正是郭厅长在蒋总统面前的不断进言,使得蒋总统放弃了原定的经过永城向南撤退的计划。

第三部 第三百六十九章 抉择(九)

杜光亭率领的徐州国军主力的“转进”,再次为华东野战军集结兵力赢得时间。

国军于12月3日晚匆忙调整部署,准备按蒋总统的命令向滩溪口方向进攻。各部队刚刚到达指定位置,却发现四周已经全是解放军了。

邱雨庵兵团以主力部队第五军的两个师为前锋,向南滚进;李文卿和孙元良两兵团在东西两侧逐次跟进。

一时间,淮北平原,东起张寿楼,西迄赵破楼,北自袁圩,南止李石林,由炮火和拼杀形成的一股方圆40余里的战争台风,向南方缓缓移动。“台风”所及,房倒屋塌,草木焦萎,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12月3日,华雪东野战军各路追击大军纷纷迫近。4日,华东野战军部队将徐州杜光亭集团30万人合围在徐州西南65公里处的河南永城陈官庄地区。“台风”艰难地向南推进到陈官庄地区,就只能原地打转了。

于是,华东野战军的包围之势便形成了,包一个,吃一个。吃了黄焕然再包黄威。现在正在吃黄威,杜光亭的三个兵团近30万人,又慢慢地被围了起来,又要等着被吃掉。

这样,淮海大战形成了三个分战场:北线,华野包围着杜光亭集团三个兵团;中间,中野及华野一部包围着黄威兵团;南线,华野一部阻击着李延年、刘汝明两兵团。

是日夜,为几十万部下的命运担忧而彻夜未眠的杜光亭一边严令各兵团按原定战法依次突进,一面再次电告蒋总统,请求空投粮弹。

蒋总统见杜光亭行动迟缓,不觉怒从心中起,立即复电说:“弟部粮弹无法空投,切不可存此希望。应勇敢迅速突破当面之匪南下,与黄兵团会师,勿延为要。”

杜光亭看过电报,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非常丧气。

性情孤傲的邱雨庵则当场就破口大骂:“国防部混蛋,老头子也糊涂,没有粮弹,几十万大军怎么能打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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