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抗战悍将 第267节

史迪威将军同刘建业握手,打开香槟酒为他祝贺。“亲爱的刘,你马上去菲律宾,麦克阿瑟上将想具体了解琉球的战 况,然后再修改谢尔曼将军制定的新计划。说实在的,你打得真不赖,能带着你的部队一直把倭国人的防线给打穿了。道

格拉斯很想听听你对未来战事的一些想法。”

刘建业心中苦笑。多年的战争拼杀下来,他对战争和杀戮已经厌倦了。他一度对军人抱着美好的幻想,梦见自己成为将军,指挥千军万马去建立功勋。现在,他指挥着一个精锐的中国陆军集团军,伟大的成功之路已经在脚下铺展,他却在暗想着脱下戎装,回到南京,同家人还有未曾见面的小家伙,共享人生之乐。他现在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一种东方色彩的暖融融的家庭感和幸福感。读谷机场修整一新。大批战斗机和轰炸机停放在滑行道边。有陆军的飞机、海军的飞机和海军陆战队的飞机。起落滑行,频繁往来,忙得如同后世纽约的肯尼迪国际机场。

不久前,五月二十四日夜里,五架老式的倭国一式陆攻轰炸机冒着大雨在这里强行着陆。美军雷达发现以后,高射炮火打掉了四架。最后一架带伤用机腹在跑道上着陆。从破裂的机身里冲出十几名倭国敢死队员。他们是奥山道郎大尉的“义烈空挺队”。奥山大尉等人浑身挂满了炸药,冲入停机坪,连续炸毁了三十余架飞机。在燃烧瓶和飞机烧起的青白色火光中,日军敢死队员大声喊叫,用机枪杀伤到处逃窜的美军空勤人员。最后他们又点燃了七万加仑的两个航空油槽,把整个机场烧得象一个巨大的篝火堆。

载着刘建业中将的C—54型运输机飞离了跑道,直升蓝天。四架P-51野马式战斗机在它上方护航,飞机绕岛半周后,向西南方向菲律宾飞去。青葱的琉球隐现在云隙间,它象一个字母W和一个T连起来。刘建业想,如果W表示“战争”(即War),那T就表示“协商”(即Talk)。但愿人类的这场浩劫过后,会换来长长的和平。

机身下边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刘建业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他起身离座,穿过隔门走进驾驶室。他找到上尉机长:“喂,上尉先生,我是刘建业中将。如果你不反对的话,请将飞机的航线再偏北一点儿,我想看看那个‘帝国’。”英俊的上尉立刻笑了,露出白牙:“我叫华特,我正巴不得如此呢。倭国的战斗机不是被公牛哈尔西打光了,就是藏起来留着等我们登陆的时候当神3机用。据说没有什么麻烦。”他指指上面。“那些小伙子们也正在抱怨执行一次和平的例行护航任务呢。”

C—54向北飞去。

季节性的热带气旋已经扫掠过琉球海面,沿着东海吹向中国大陆。台3过后出现了晴天。奄美大岛、吐葛喇列岛、大隅诸岛从机翼下的云缝间向后退去。机群已经接近了倭国本土列岛。机长说得对,倭国沿海的天空干干净净,毫无战争气氛。四架P—51警惕地跟随着运输机,如同忠诚的苏格兰牧羊犬。

种子岛也飞过了。

华特上尉从驾驶舱的隔门中走过来:“先生,九州到了。”

佐多岬出现在机翼下。C—54向右转弯,沿着九州东海岸飞行。

左翼下出现了一片莽莽苍苍的大陆,一望无边。沿海的坡地上开了梯田,种着稻米和杂粮,杂乱得如同印度僧侣的袈裟。大大小小的池塘象银镜片一样反射着阳光。大片的阔叶林覆盖着九州山脉。华特上尉心领神会地降低了高度,透过稀疏的薄云,能看到城镇和乡村,看见河流、桥、公路、机场、港口、船,甚至是人。

它就是倭国吗?

这就是布满了火山和温泉、在频繁的地震中寝卧不安的国家;自夸是东西方文化熔炉的国家;驾信佛教、神道教、孔教的国家;时而自卑又突然狂妄的国家;在几张榻榻米纸板房中做着帝国梦的国家。这就是那个拼命学习又拿老师开刀的民族;刻苦奋斗却又极端轻生的民族;讲究花道、茶道这种家庭雅兴却又屠杀了上千万异国人民的民族;创造了浮世绘、友禅绸却又生食人胆的民族,讲究自己民俗节日却又把别国人民投入血海的民族;祈奉自己神社却又毁坏他国祖坟的民族;借来外国文化却又想用自己杂七条八的文字和伦理去同化别人的民族;涌现了明惠上人((1173—1232)镰仓时代的华严宗高僧、宗达和铃木成高(倭国史学家)却又造就了东条英机、土肥原贤二和谷寿夫的民族……一切美和丑都在这里奇特地融合;一切善和恶都在这里奇巧地混杂,一切野心勃勃的进取和赤裸裸的凶残都在这里熔炼,一切进化和野蛮都在这里锻造。

它就是倭国。

它的一切宗教、礼仪、道德、信仰、习俗、3情、文化和艺术都是那么神秘而难以思议。刘建业同它打了八年仗,仍然感到不可捉摸。这个国家仿佛就是有一堆的矛盾体组成的。不管怎样,中国和美国、英国等盟国一起,最后终于战胜了它。真正战胜了吗?

确实如此。麦克阿瑟上将将率领百万大军在倭国登陆。斯大林的红军立刻就要横扫中国东北。中国的军队,也在咄咄

逼人地逐退中国战区的日军。英军在缅甸和马来反攻。澳军在新几内亚扫荡。洛克伍德的“狼群”几乎吃光了倭国船舰。

李梅的“地狱的火鸟”快要烧尽了倭国的城市。如果这一切盟国都嫌太慢,太不利索,死人太多,花费太昂费,那么,干脆让提尼安岛的五O九大队把那颗什么“超级炸弹”丢下去,把这个古怪、偏执、自信、狂妄、不屈不挠、扩张成性,从G言到思维方法都和别人不一样的民族从地图上抹掉。

那样就能结束一切吗?

倭国经过八十年的改革、维新、扩张、侵略之后,重新被剥得赤探裸的,俯伏在胜利者们脚下,思索自己文明应该走的正确历程,难道,在太平洋广大战区作战的盟军士兵、水兵、陆战队员、飞行员、卡车司机、工兵、妇女辅助队员,不同民族种族的老百姓、工人、农民、商贩、知识分子,他们流血、牺牲、致残、出力,忍饥挨饿,就是为了从被宰割者一跃而变为宰割者吗?

历史如流沙,战胜、战败时时发生。然而,民族总是不朽的,文明总是不朽的,正如同这个蓝色的星球。

应该怎样对待战败的倭国呢?

刘建业揽尽心智。必须审判战争罪犯,必须强制解散军火托拉斯,解散全部军队和军官团,铲除滋生战争的地基。也许,还要给倭国一部和平的宪法,给倭国人以民主,给人民以言论自由,诸如此类,或者使倭国变成一个二等民族。然而这一切都能解决问题吗?

这些都能保证倭国不象德国一样,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废墟上东山再起吗?倭国是一个精力何等充沛的民族,它怎能甘心忍受战败的屈辱呢?

也许,应该用什么外科手术来除去它的毒瘤。不,应该是内科。让它的人民意识到自己的使命,不是用丑恶野蛮的侵略战争,而是用它勃发的精力和进取精神,去为未来的亚洲和世界和平与稳定,尽到自己的职责。

飞机接近了四国岛的足折岬。P—5l的战斗机飞行员报告说,四国基地的倭国战斗机已经升空,前来截击。

刘建业下令机队向东飞行,脱离倭国海岸,在硫黄岛加油,再飞向关岛,最后到达菲律宾。

他已经有了一个糊模的结论:盟军打碎的是一个军阀专制的血腥污浊的旧倭国。民族不会死。一个新的倭国,会象从火焰和灰烬中飞出来的凤凰一样,诞生在这一片磨难重重、多灾多事的岛群上。

他祈祷新的倭国是一个真的倭国,善的倭国,美的倭国。当然,如果不是,只要在有生之年,他不介意再给他们一个教训。

第三部 第三百一十一章 日落(一)

在吕宋岛大败之后,曰本在1945年3月的琉磺岛和6月的冲绳的两次所谓“天王山”式的决战中相继失败。形势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楚,最终的“天王山”决战就是曰本本土的保卫战。

到了这个时候,曰本军方的少数人和其他务实派的领导人意识到曰本在大战中已经失败了,于是他们开始伸出和平的触角,进行试探。

可悲的是,曰本人的骄傲和曰本的传统,使他们不可能用西方人能够理解的方式来寻求和平。于是他们还要继续为保卫曰本进行准备。

在制定最后决战计划的时候,陆军的首脑们很坚定地相信:美国人已经像鼓足了气的气球,只要有一次毁灭性的失败,就可以迫使他们放弃大战。但是由于一味坚持这个观点,他们忽视了两个事实:第一是美国的潜艇已经击沉了大部分曰本商船,使燃料、食品和原材料这些关键物资的进口几乎断绝;第二是美国的飞机正在把曰本的工业城市炸成一片片废墟。

2月6日,在位于东京市谷的曰本陆军总部,陆军的作战指挥部正式批准了一项保卫曰本的新政策。宫泽秀一中将向参谋本部的将领们做了一个现实的简单报告,内容就是关于即将失守的菲律宾的情况,但是他宣称道:“我们现在正在组织16个师团的力量,准备投入本土的保卫战,我们将在这一战中扭转大战的形势。在敌人登陆后的两周之内,我们会注入20个师团的兵力,我们将彻底消灭敌人,确保曰本的胜利。”

第二天,宫泽秀一会见了曰本六大军区的指挥官,将新征召来的16个师团和任何能从满洲关东军调回来的部队在它们中间进行了分配。他说,在任何美军可能登陆的地区,日军将以三比一的对比迎击他们。

指挥官们预测,美军最可能的进军路线一个是从中国大陆越过曰本海,一个是从冲绳北上。他们把南方的九州岛作为最主要的防御阵地,所有的战备工作将在夏天之前完成。他们一致决心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如果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那么整个曰本的命运就是“玉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陆军在2月底时公布了本土的防御计划。宫泽秀一将军在一次群众集会上说:“战争的进程最后将迫使敌人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和我们交战。自从瓜岛撤退以来,陆军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和敌人在陆地上作战,但是当我们在曰本本土交锋的时候,我们的陆军将显示出不可战胜的优势。”

在2月底举行了一次为期三天的陆军高级军官会议,这次会议制定了更加周密的作战计划。军官们保证将会有40个师团迎战前来入侵的敌人,并且估计如果放宽征兵的年龄限制,还可以增加150万人的兵力。防御战的最主要特征就是对预期中敌人登陆的海滩进行一系列的反击。曰本士兵将会以排山倒海之势把敌人赶回大海,这将会是人类历史上最血腥的战役之一。

3月初,陆军首脑们说服首相铃木贯太郎关闭了所有的初级中学,学生们被迅速地动员起来,种植粮食,生产军火,帮助进行防空工作,并在陆军老兵的训练下学习如何击退入侵者。下面的步骤是组织人民义勇军,就是将除了病人和孕妇之外所有13到60岁的男女都组织起来,使他们在敌人侵入的时候全都能拿起武器抵抗。由于总司令部不到最后关头不愿意向人民发放枪枝和弹药,所以他们的训练只能用木制的步枪、模型子弹和竹枪。

陆军按照规定的程序继续组建新的师,由新征召的年轻人和上了年纪的老兵们组成。天皇全身戎装地出席了每一个新团的组建仪式,穿着和他们一样颜色的衣服。在5月23日的一次大会上,他颁发了40面新的团旗。东京广播电台宣布有24万学生已经被动员起来,担负起“积极的战斗责任”。农民们也被组织起来建成了民团。几十万部队被从中国满洲和朝鲜调回来加强本土的防御。士兵们成群结队地在农村地区挖战壕、修碉堡,在这些活动中他们毁掉了菜园、稻田甚至私人的房屋。他们把火车挤得满当当的,公共场所也充斥着他们的身影,他们的军官们有时在曰本的老百姓面前表现得十分傲慢,就像他们对待朝鲜人和中国人一样。低级军官们被派到工厂去“灌输纪律”。

他们的说教和军队作派,只能让那些筋疲力尽的工人对他们敬而远之;他们还企图将军事性的高效率强制性地套用到工厂制度中,但这样做的结果与其说促进了生产,不如说产生了破坏作用。

6月6日,陆军和海军的司令官们交给军部一份关于最后决战的正式计划,标题为“关于未来战争行动的基本政策”。计划中主张,曰本具有两个重要的优势:支离破碎的岛屿地形和忠诚团结的人民。陆军军令部次长河边虎四郎中将说当敌人企图侵入曰本时:“他们在登陆的那个瞬间就会遭到曰本军队的反击,而且会一直持续到他们被打败,掉头逃走为止。”计划中打算在海上就消灭美国四分之一的登陆兵力,然后在他们登陆过程中再消灭另外的四分之一。

尽管陆军首脑们希望给美军带来的巨大杀伤,会促成一个在海岸线上谈判媾和的结局。但实际上,他们更期望的是进行一场直到最后的长期战争,包括运用焦土战术,以及在本土各岛的山谷间进行游击战。他们指出日军的供应线和联络线都会很短,而美军的则长而脆弱。这样曰本就可以把入侵者拖死耗尽。

据陆军将领们说,现在共有250万兵力可以投入前沿阵地,而后方还有400万经过军事训练的公务人员可以支援。如果发出一个全国动员令,还可以发动起2800万男女群众,他们装备有步枪、手榴弹,在必要的时候甚至还有弓箭。最后,将领们肯定曰本仍然拥有一定的空中力量,可以打击入侵者。陆军称它有7000架飞机,海军有将近6000架。(实际上只有四分之一的飞机是真正的作战飞机,其余的都是作废的老机型或者是训练用机,这些飞机只能用来执行自杀性的同归于尽任务,而其中确实有5225架最终被派去执行这种任务。)

为了使义勇队成为义勇战斗队,通过“国民义勇兵役法”等法律,征召了15岁至60岁的男性以及17岁至40岁的女性入队。

所谓国民义勇战斗队就是把曾在冲绳作战中使大批县民作出无谓牺牲的“防卫队”推向全国。有一天,在首相官邸展示了给国民义勇战斗队进行突击而配备的武器。老迈的铃木首相看了一眼就惊讶地说:“太不像话了。”原来摆着的竟然是从枪口装弹丸和火药的土枪、竹矛、弓箭、两股……

两天后,军部正式同意了这一计划,在这次最后的仪式性的会议上,老迈的首相铃木贯太郎在他的总结中直言不讳地说:“曰本目前的情况确实危急,她已经到了从死神的嘴里夺取生命的关头,这不是智慧或者技巧就能够办到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

陆军清楚地知道,如果不能取胜,面临的就只有死亡或者屈辱。陆军的宣传机器散布恐怖的故事,大肆渲染盟军在进入欧洲的轴心国家时犯下了多少多少暴行。最高指挥部派出秘密警探搜寻那些胆怯者,有超过400个的著名人士被捕,因为他们有谈论甚至仅仅是想到过媾和的嫌疑,其中包括外交官和法官。那些没有(甚至没有能力)为全国的战备做出贡献的人,受到了言辞隐含的威胁。大阪的一个警察局长甚至公然地说:“由于存在全国性的食品短缺,本土还面临大规模入侵的危险,所以有必要杀死所有的虚弱者,包括老年人、婴儿和病人。我们不能允许曰本因为他们而毁灭。”

他们的话使曰本人民觉得在劫难逃,不久的将来,他们会以各种方式死去:被燃烧弹轰炸烧死,被饿死、病死,或者在军事首脑们的敦促下自杀而死。随着陆军最后决战准备的推进,人民日常生活变得更加艰苦。肺结核四处蔓延,许多人死于肺炎,不仅是老人和婴幼儿,连那些曾经身体健壮的**也因为房屋被炸毁后的3餐露宿而染病身亡。

在信件、日记、回忆录以及战后的采访中,人们都表达了他们的痛苦。到了6月,食物已经变得极为缺乏,人民极度贫困,甚至连黑市都开始倒闭了。到处都是饥饿,它变成了生活的主宰。疏散到农村的小学生们采集野*和蕨类煮着吃,尽管野*割破了他们的嘴巴,而且味道极坏,但他们却要这些恶劣的食物维持生命。如果哪顿饭里有肉,肯定是狗肉或者猫肉,但人们总是假装吃的是松鼠肉或者野兔肉。一个小女孩顺从地吃下了她父亲定期从一位住在海边的亲戚那里带回的鲨鱼肉,这个,她没有患上许多孩子都患有的维生素缺乏症,但是她一边吃一边在脑子里想:“当船只被鱼雷或者炸弹炸沉的时候,一定会有许多人被鲨鱼吃掉了。那我现在和吃人肉有什么两样?而且鲨鱼肉闻起来这么恶心!”

蚕蛹也被煮来吃掉了。人们从田野里抓来昆虫,烤了来吃。这些虫子和榨油剩下的干豆饼是大多数人仅有的蛋白质来源。即使再加上政府口粮中大米的代替品(其中大部分的质量都有问题,许多都难以消化),还是没有什么人每天的能量摄入能达到1200卡的维持身体机能的最低标准。

曰本外交官的家庭能吃到比大多数人都好的伙食,但有一位官员的妻子还是一直担心他们将面临的可怕结果:“我们三口人都虚弱多了,我没有体力也没有精神,健忘得厉害。当一个人在慢慢饿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症状。”许多父母把自己少得可怜的口粮分给了他们的孩子,有一些父母就这样逐渐衰弱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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