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珊珊点点头，嘴角上扬。
“让他放心。”
丁正浩估算了一下时间。
“算上课程时间，需要40分钟左右完成最大化布置。不过我看到副本似乎正在解体，你们以自身安全为重，随时返回，不要冒险！”
………………
“40分钟……”秦渊沉吟。
这个时间是从现在开始计算的，场外提示期间，副本本身是暂停状态。
丁正浩说随时返回，这一点的确是很重要的。从图书馆里出现大量新的书籍这一点，可以确定副本中的天选者正在被副本吸收。
伴随着天选者的死亡，维持黑塔监狱的共识正在削弱甚至破裂，这也是黑塔监狱为什么出现变化。
集体潜意识已经无法维持监狱的表象，黑塔的本质正在逐渐显露出来……
也就是，秦渊第一次服用B-1药物后，所看到的情况。
集体潜意识的衰退，应当是一个加速的过程……当前的情况，以现在的速度来看，未必就能坚持到40分钟。
只能随缘了。
“雪松，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你回去，我在这里就可以。”
秦渊先是让李雪松返回。
李雪松也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作用已经不大，没有坚持。
“至于你……”
秦渊的考虑是，如果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这里的问题，那么可以让阿历克塞等待一下，同时也算是给自己的行动做一道保险。
但如果要等待40分钟，那阿历克塞通关的时间或许就不太够用了。
因为在打开通道门后，在通道中还需要走一段距离，才能够进入黑塔上层。
而进入黑塔上层之后，通关时间就未必能够由天选者掌握了……
“你还能多用几次神器吗？”
“可以。”
阿历克塞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乌拉国的神器并没有限制只能使用一次，但它的代价，让它的使用次数受到了限制。
在本次副本中，阿历克塞只使用过一次神器，就是给秦渊验证的那一次。
“那你先进入通道，通道的尽头是出口。”秦渊决定放弃保护时机的精确性，而改为对双方来说更加安全的一种方式：“这个过程中，你会使用一次神器。”
“从现在开始计时，到达30分钟后，或者在你发现通道出现不稳定的情况时，再使用一次神器，将目标指定为我……同时，你立刻离开出口，实现通关。这样可以吗？”
“可以。”阿历克塞确认了这个操作的可行性。
乌拉国的神器，不需要当面指定目标，而是可以在确认目标后，远程锁定。
至于30分钟……副本中没有精确计量时间的办法，因为天选者的时间可能会被加速，或者在某些时候跳过。当然，如果没有触发特殊情况，天选者的体感时间是与外界相同的。
现下，他们只能按照时间流速一致来考虑。
第86章 前进，达瓦里希！
“秦渊这样安排了阿历克塞的通关计划……”乌拉国对策官思考了一番：“应当没什么问题。”
只要秦渊不会遭遇污染，或者他不会遭遇过于强大的污染，这个计划就是可行的。
乌拉国刚觉醒的神器，是一件能够帮助天选者抵抗污染的神器……它的代价，却总是让人心里没底。
【神器：钢铁熔炉】
【神器效果：主动激活后，每秒最低消耗最大体力的3%，指定一个人，使其获得抵抗诡异和污染的力量。污染强度越高，则消耗体力越多；身边战友越多，则消耗体力越低。单次开启不能少于10秒。】
【代价：如体力不足以支撑10秒，在强制抵抗10秒后，神器使用者将进入濒死状态。每使用一次，在本次怪谈副本中，体力上限降低10%。】
【附加描述：前进，达瓦里希！】
神器有最低消耗，但却没有设置最高消耗……
按照这个神器的效果，当开启后，得到神器保护的人将会有至少10秒的时间，是安全的。
但问题在于，神器的使用者，并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特别是当诡异足够强大的时候，使用者的体力可能迅速耗尽，并陷入濒死状态。
如果秦渊遭受了过于强大的污染，阿历克塞最多只有10秒的时间完成通关，才可以返回并存活下来。
否则，神器的反噬来临，副本中没有人能够拯救他。
在得知神器激活的第一时间，对策官曾经询问乌拉国统领，是否要在第一时间将神器的信息告诉龙国。
但在看过神器的信息后，统领决定先按下此事。
现在告诉他们，多少有点挟恩图报的意思……
所以，对策官也只能自己默默担忧，并祈祷自家的天选者可以顺利归来。
………………
过了没几分钟，李雪松顺利完成通关条件，并以A级评价返回。但他落地时，只有两个工作人员在旁边等候。
丁正浩没有时间理会过多的问题，他现在正在前往附近营地的路上，分身乏术。
他的时间相当紧迫，龙国的驻军并不集中，而是分散在一个个的地方营地上。他现在来得及赶过去的只是最近的一处营地，也是最大的一处……而其他稍远的地方，只能拜托国防部的人去看顾，让国防部的人帮助对策组的人员，进行现场调度等工作。
与他在同一辆车上的，还有秦珊珊。此刻的秦珊珊闭着眼，正在努力通过分布在营地中的公主玩偶，对各处的现场进行细致的排查和确认。日常对龙国人的保护可以通过公主玩偶中本身所包含的行为逻辑……或者说是衍生规则来完成，但这一次她可能需要对抗来自副本的力量……
如果不是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她的力量已经得到了相当程度的增长，秦珊珊绝对没有任何把握。
即便是现在，这对她来说，也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如果能看到各处营地中的情况，就可以发现，在这些营地的操场上——也就是预定的集合地点上，已经有许多公主玩偶将预定的场地围合起来，只留出一些供人进出的缺口。
在一部分已经完成集合的区域，玩偶们已经将所有人团团围住，空气中隐约可以看出一个透明保护罩的形状。
至于启明的终端问题，倒是并不难解决。作为一个存在于龙国境内的诡异，它的活动区域都在秦珊珊许可的范围内——秦珊珊放松了对它的限制，它就可以出现在被它同化和占据的终端上。
所以，它反倒是最先准备就绪的一个。
在完成集合的各处营地中，启明已经化身讲课老师，开始讲解渗透压相关的内容。
当然，秦渊也可以直接简单粗暴地让他们集体冥想“诡异力量将会从浓度高的空间渗透到浓度低的空间。”
但按照之前已经确认的情况，同一条规则，当被直接宣示给违规者的时候，力量将会得到增强……而如果仅仅是通过隐喻或者是暗示的方式进行提示，其限制力就会被削弱。
所以，他让启明大费周章地讲解然后提示，就是为了减弱这种潜在的影响……从而也能够削弱可能出现的不利情况。
丁正浩和秦珊珊所乘坐的车辆尽管走了专用路线，并且一路开道，抵达最近的营地时，也已经是20多分钟之后了。
在这个营地，启明已经完成了他的课程。
………………
“1777,1778……”
副本内部，秦渊默数着时间。
他也只能使用这种方式计时。
阿历克塞已经进入通道，并且抵达了通道的出口附近。他同样在默念着时间。
在过去的二十多分钟内，怪谈副本一直在持续崩塌。
现在秦渊所在的图书馆内部，只能勉强维持住原本的模样。墙壁已经几乎全部剥离，图书馆内部的各个书架也已经出现了站不稳的情况——地面同样正在剥离，露出下方发着灰光的雾气、勾勒出轮廓的线条、以及……一些纯粹的黑暗。
墙面上所贴着的规则，已经飘零在空中，秦渊所写上去的临时规则已经开始消散，而其他原本就有的规则，也有脱离纸面的现象……
秦渊使用生花笔临摹的诡异，此刻正捏着它的原身，原身已经被加强过的复制体打的奄奄一息，只要处决掉，秦渊就能完成任务，并且通关返回。
“1801，1802……”
时间已经到达30分钟，秦渊仍然没有得到神器：钢铁熔炉的BUFF提示。这意味着阿历克塞还没有使用神器……
他是出了问题，还是仍然在等待？
监狱空间已经开始震动，副本摇摇欲坠……秦渊决定不再等待。
尽管不是最大化部署的40分钟，但现在应当也已经进行了一些部署……
副本越是接近崩溃，就越是说明——其他天选者已经无法影响这个副本。
所以，他需要……
“这个副本，将会成为龙国诡异力量的来源。”
秦渊默念着这句话，让这个念头占据大部分的思维。
与此同时，他沟通神器：封神榜，选定“位于现实世界龙国的诡异启明”，对其封神。
【本次封神，将降低一阶评价。】
与此同时，临摹出的诡异杀死原身，完成献祭。
震动逐渐强烈、开始崩塌的通道内，阿历克塞终于使用了神器。
秦渊收到提示。
【你已得到污染抵抗状态，在此状态取消之前，你能够抵抗污染和来自诡异的攻击。】
【该状态来源为神器：钢铁熔炉，神器使用者阿历克塞。】
【前进，达瓦里希！】
第87章 黑塔监狱通关
“开始了。”
听到秦珊珊的话，还在通过国防部随时关注着各地部署情况的丁正浩愣了一下。
随后他明白过来，秦珊珊的意思是——秦渊已经开始了副本内的行动。
丁正浩放下手中的平板。
其实无需秦珊珊提醒，只要再过片刻，他也能够看出这一点。
因为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有些昏暗。
并不是因为乌云或者是天气突变，这种昏暗只是在观察者的心中——它只影响到了观察者的判断。
秦珊珊抬起头，昂首盯着天空。
原本因为兴奋而有点喋喋不休的启明，停止了他的讲解。
当然，在停止之前，他还是将那句诱导的话说出了口。
似乎有什么东西，隔着遥远的空间，从天而降，锁定在了他的身上——更具体的说，是锁定在它分布在不同营地中的终端身上。
并且，也锁定了位于《本源之书》研究组内，启明的本体——一组服务器的身上。
在这一刻，神器：封神榜，打通了怪谈副本和现实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