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一样。
如果说他与死人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他还有呼吸，并且怪谈副本并没有宣布他通关失败。
所以，灰勒拓德之前才表现出“松弛剂用不完”的意思？
不对……
莫里斯的脑袋，在秦渊拍过之后，自行转了一点角度，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而循着他目光的方向……是图书馆！
图书馆……是目前为止，这个副本与外部怪谈世界交互的核心。
这里的书是被“挑剩下”的，同时这里也是前往上层的默认入口……
与此同时，之前死亡的八嘎国天选者，也产生了一本书……
或许，莫里斯失去意识的原因、使用替代品的真正代价……都隐藏在图书馆中！
第59章 我要求你们至少达成A级通关
莫里斯的变化，意味着……副本进入了新的阶段。如果尚未死亡、只是遭受污染的天选者，就会被怪谈副本吸收或者屏蔽掉一部分意识……
这都意味着，副本的安全性大大降低了。
所以，在前往图书馆之前，秦渊专门叫上了李雪松。这样，算上巴托尔德，他们在一起就有三个人。
只要副本之间还没有开始融合，三个人对独立小副本的影响是相当大的。这一点，在之前就已经验证……仅仅秦渊自己的怀疑，就导致牢饭附带了污染。
在接下来的探索中，如果遭遇了什么问题，三个人都在一起的情况下，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统一思想，形成共同的潜意识，从而一定程度上抵抗危险……
到达图书馆门口，巴托尔德照常停了下来。
之前每一次将秦渊送到图书馆，他都会在门口停下。除了上一次秦渊要求他去尝试进入黑塔上层之外。
那一次他达到了通关标准，但也遭到了一定的污染。
“继续。”跟在他后面的秦渊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担心……你并不是狱警。”
巴托尔德疑惑地看了秦渊一眼。
显然，之前秦渊曾经给他的暗示，他没有听懂……或者是没有向对应的方向去想。否则，他就 不会至今仍然是狱警——灯塔国莫里斯房间内的制服已经变成囚犯制服，就意味着在这个副本中，身份转换是可行的，而且没有那么困难。
而之所以要让巴托尔德一起进入图书馆——秦渊是故意这样做的，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在这个副本中，“黑塔监狱”这个集体潜意识根深蒂固，要找到突破口非常困难。秦渊也并没有打算将这个概念彻底破除。
他所想的，是破除掉各个副本之间的隔阂，让这个副本恢复它应有的、大型统一副本的样子，这就必须要让所有天选者意识到，这个副本的结构。
能够对抗意识中概念的……只有另一个概念。
所以，他需要借助其他国家天选者的手……来完成这次对抗。
秦渊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直接解释：“这里没有狱警。狱警和囚犯都是监狱所对应的概念，之前我也提示过你，囚犯尚且可以离开，狱警却无法离开……当时是想让你认识到，你本身也是囚犯。”
“现在我直接更进一步，我们之间的身份其实没有差别，在黑塔监狱中，狱警也是囚犯，而且是受到了更多潜意识束缚的囚犯。此外，你之前应当注意到我在放风区域的墙壁上写了一些东西……”
“那是因为，这不是一个小型副本，而是一个个小型副本构成的大型副本……我之前在医生那里见到过我们的另一个天选者，所以我写在墙壁上的字，所有人最终都能看到。”
巴托尔德怔住。
他身上的狱警制服，颜色逐渐褪去。
………………
“秦渊选择了有限度地公布一些信息……”
丁正浩思考着秦渊的动机，并考虑接下来的对策。
早在秦渊告诉他，这个副本是基于潜意识之后，龙国对策组就已经提出过，可以与其他国家联合，有限度地公布一些信息，让这些国家的天选者改变观念，从而对副本产生影响，引导整个副本的走向。
但这个方案需要两个前提。
第一个前提就是……龙国要有提供信息的动机。
当时的龙国刚好处于被灯塔国全面针对和封锁的高峰期，灯塔国大统领刚刚宣布对龙国实施全面制裁，并且灯塔国的盟友，在那个时候也是跟随灯塔国行动。那时候龙国的处境，以四面楚歌来形容也不过分。
既然处于那种情况下龙国都没有服软，后续又公布这样关键的信息……自身内部就无法通过，即便通过了，其他国家也难免质疑龙国的动机——是不是想破坏他们的联盟？动机上说不过去。
所以，龙国在确认信息后，也只告诉了有限的几个老朋友。而这些老朋友，也对龙国有相当的信任。
第二个前提就是，不会影响到龙国自己人的通关。
这一点，主要是看秦渊。目前秦渊已经找到了保底的通关途径，只是并非所有天选者都能使用这条途径。
但秦渊既然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毫不掩饰的方式，将一部分关键信息说出来，就证明——他认为现在公布的价值更高。或者，他认为公布这些信息，是帮助其他人通关的必要途径……
至于第一个前提，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灯塔国和他的盟友们，迄今为止都只是在不断的试错，不断的积累……他们所取得的最大成就，也只是验证了这个副本是基于潜意识而已——这从他们的盟友，日落国的夏洛克所作出的行为就能看出。
重新理顺了一遍，确认了目前可以公布的信息，丁正浩打通了首长办公室的电话。
“是我，丁正浩。”
“我有关于副本的重大事项需要请示首长，请帮我留意一下时间……”
………………
在接受了自己囚犯的身份后，巴托尔德进入图书馆，果然没有再遭受污染。
尽管身上的狱警制服仍然只是褪色而没有变成囚服……显然，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图书馆里的场景仍然与之前类似，包括通道也仍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李雪松不死心地尝试一下，通道的门果然还是无法打开。
“不用费力气，这个门并不是这样开的……”秦渊并没有具体说明应当怎么才能打开门，只是提醒了他一下。
在其他天选者看来，通道的入口是一道门，这道门实际上就是起到了筛选的作用。
如果身上没有规则——没有附加神器或者是来源于自身、来源于诡异的规则，就不会存在规则怪谈的力量。
而这种力量，才是通过门的钥匙。
“你们帮我寻找一下……”秦渊想了想如何形容：“看起来比较单薄、不完整的小册子，或者是散落的书页。”
“如果有看起来比较诡异的现象，不要自己去碰，先告诉我。”
见二人点头确认，开始分头寻找，秦渊自己没有第一时间也去寻找线索。
他打开留言本，来到自己借阅的第一本书的留言区。
留下了一句话。
“如果通关了，不要着急离开。”
“第一道通关条件没有难度，我要求你们至少达成A级通关。”
“秦渊。”
第60章 即便通关，也不能离开的副本
这条留言，是有所指的。
留言本没有使用门槛，在这个副本中已经攻略到这一步，原本作为龙国以及友国天选者公开交流频道的留言本，必然也会被其他天选者看到。
他们如果看到……会按照秦渊的指示来行动吗？
恐怕不会。
能够确保在怪谈副本中顺利通关，保护好国运不进一步掉落，已经是不错的成绩。并不是所有天选者，都有着龙国天选者这样大的国运压力——14个天选者，一次全军覆没就是14点国运。即便是为了保证后续有充足的安全垫，也要尽可能提高评价。
相比之下，很多国家只有1个天选者，失败了也不过扣除一点国运，对于他们的总国运来说，完全可以承受。所以，只要不损失国运，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
现在还有很多小国的国运，位于135点以上、甚至140点。
而如果是龙国和友国的天选者，秦渊在他们中还是有着很高的名望。即便友国天选者未必会完全按提示行事，也起码会犹豫一下。
事实上，这个提示现在给出，稍微有些早。如果不是有其他天选者尝试构建第二条通道，秦渊并不会这么急切地、以近似于命令的口气，直接干涉其他天选者的行动。
毕竟，图书馆内的通道，龙国和友国的天选者，都不具备通过的条件——他们身上都没有规则，除非使用神器：生花笔，给自己下一个可能导致死亡的DEBUFF。
但如果有第二条通道……说不定就会有一些天选者在达到上层后，急于通关。
秦渊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莫里斯的情况，让他想到了一个不太妙的可能。
“秦先生，你看下这个，是不是你要找的？”
巴托尔德很快有了发现。
秦渊和李雪松赶到他的位置，发现在书架的一个空位处，有几张残破的书页。
书页的边缘燃烧着红色的光芒。但如果仔细查看的话，这种光芒并不是在烧掉这些书页。
而是，在逐渐地、从无到有地、构建出这些书页。
“别碰它。”秦渊将巴托尔德和李雪松拦下，自己将诡异力量引导到手部作为保护，小心地拿起这几页书。
书页中的内容并不完整，但也能够看出，是一些心灵鸡汤的内容——跟之前天选者们借阅的书籍属于同类。
跟这个图书馆内的其他书籍，也是同类。
只是，这一本看起来似乎还没有写完……不对，是还没有做完？
灰勒拓德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在秦渊耳边回响。
“这里的书……是挑剩下的！”
这就是书籍的……来源么？天选者死亡会产生小册子，同时如果遭到严重污染，也会被抽取意念，形成新的书籍。
秦渊知道，这意味着他的想法，并没有问题。
这个副本确实可以正常通关，副本给出的通关提示并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天选者并不是以完整状态通关的。
天选者的一部分意识，其实已经与这里绑定，无论是否通关，这部分意识……都会留在这里。
区别只在于，留在这里的是全部，还是部分。
………………
日落国天选者，夏洛克所在的副本。
距离他写下那句话，已经过去了两次放风，也就是两天的时间。
比维斯又一次找到他，试探口风。
“夏洛克，你确认你的做法没有问题吗？”在送饭的时候，比维斯不厌其烦地询问：“其他的天选者是不是真的能看到你写在墙上的信息……”
“还有，你为什么不在图书馆内留下信息？可以让怪谈副本增加一条临时规则，这样也是很好的，对我们的通关肯定有帮助……”
“你收到的场外提示不是说，秦渊就是通过在图书馆的意见簿上写了意见，同时在放风区域写了同样的话，所以才将这条信息固化成规则的么？虽然只是临时规则，但我想，如果没有规则的话……也未必就能够引起副本的变化吧。”
真烦……灯塔国的人怎么会这么烦？
夏洛克心里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但在表面上，他还是要维持较为客气的状态。
毕竟，在联盟中，灯塔国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日落国虽说也有核弹头，但数量上和威慑力上完全无法与灯塔国相比。
他开始怀念，许多年前那个遍布整个蓝星的日落国了。
“秦渊能做到的，不代表我也可以。”夏洛克脸上带着微笑，语气却还是有些不冷不热：“相信你们也知道，秦渊身上是有着神器的，而且还有一些神器也不太好解释的现象……这就意味着，他不能用常规的天选者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