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在整个副本中，显露出有助于通关的特征。
但他很清楚，现在自己正走在这条路上。
在集体潜意识海洋中，秦渊还发现了另外一个有趣的集体潜意识，那就是他刚刚种下的，“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当秦渊伸手触摸这团潜意识的时候，读取到了这样的意念。
“这应当是秦渊留下的。”
“这是怪谈副本的提示，只要不断阅读图书馆里的书，就能找到离开的办法”
“总不能是要我们踩着书往上爬吧，难道这个时候就可以？”
“这肯定是秦渊的暗示，按照之前的提示，这不是一条规则，只要记下就可以对副本产生影响。”
最后一条，显然是龙国天选者的意念。
“你做的是对的。”
在秦渊向灰勒塔德告别的时候，忽然，灰勒塔德开口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你是说，我告诉他这件事？”
秦渊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刚刚跟阿历克塞在这里见面，上一次跟吴泰宁也是在这里见面。同样的，在诊疗室里，还借用了灰勒塔德的身份，对八嘎国的那个天选者动了手。
借用身份的事情，灰勒塔德应当是知道的，至少是可以猜测到的。
这三件事，最近的一次就是阿历克塞。至于在诊疗室之外所做的事情，灰勒塔德应当也可以有所了解，但在此时应当排除。
听到秦渊的话，灰勒塔德以极小的幅度摇了摇头。
否认了……但显然，具体是什么事，灰勒塔德并不方便直接说出来。
而且，这种否认并不是完全否认，灰勒塔德的反应说明，他的判断还有一部分是值得肯定的。
那么，就是告知的“范围”了。
“你这里的药物，如果所有人都生病，是不够用的吧？”秦渊试探了一句。
看起来没什么关联的一句话，但听到这句话的灰勒塔德，却是点了点头。
这样，事情就很清楚了。
在通关过程中，药物有关键的作用，或者是，如果遇到困难的话，药物可以帮助解决问题。
但灰勒塔德这里的药物，准备的并不充分，不可能让所有天选者都够用。以这条路线，必然会存在无法通关的情况。
从另一个角度来考虑……这也意味着，在通关过程中，天选者将会染上这里的疾病。
……还是说，治疗原有的疾病？
“我明白了……”秦渊点点头。
“明白就好。”灰勒塔德也报以微笑，向他告别。
“如果这里没有了患者，那么也就不再需要医生了。”
………………
再一次放风结束的时候，秦渊来到图书馆，发现这里出现了新的变化。
自从进入副本，在书桌上发现的第一本书被他归还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从图书馆借过书……只是在有需要的时候，直接来到图书馆借阅。
由于他自身规则的存在，尽管他只是泛泛地看过这里的一些书籍，大部分书籍只看过名字……但是确实，当他需要的时候，可以从记忆中调取这些信息。
这一次的图书馆，与他之前记忆中的图书馆，存在一些差异。
有一些书的名字变了……
秦渊大致对比了一下，这些书的变化都是向着更激进演变。例如，原本是劝人节制欲望的书，现在直接要求读者禁欲，甚至克制包括食欲、呼吸在内的所有欲望。
或许在这种程度的管制下，诡异还可以活下来。至于天选者……绝无可能存活。
除此之外，大部分书籍的封面色调也发生了变化，之前大部分书籍的封面是偏向暖色调、并且配图和线条是比较柔和的。而现在，这些书籍的封面都开始调整为冷色调，同时线条也变得更加尖锐和凌厉。
而在留言簿上，他之前写上的那句话的下面，也已经出现了一条回复。
【非常感谢您的留言，我们观察到，有不少读者都在这方面产生了一些疑惑。虽然发布留言的读者并不是一个资深读者，但我们相信，如果我们对图书馆进行一些变更，将可以更好地满足读者的需求。】
【因此，我们添加了一条临时规则。】
秦渊看向图书馆的规则。
在原本的六条规则之后，有一条新的规则，正在逐渐显现。
【7、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备注：本条规则为临时规则，如果读者不欢迎，随时可能取消）】
………………
“图书馆的规则发生变化了。”
关注着秦渊直播间的丁正浩，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个改变。
同样的，他也发现了图书馆的藏书，整体色调出现了变动。
“这意味着什么？”他询问旁边的秦珊珊：“这里的规则发生了改变。”
“每一个领地，都有一个主人。”秦珊珊看着改变的规则，稍微思考了一下：“如果力量的差距没有达到碾压性的程度，那么主人对领地的控制是绝对的。但如果力量有碾压性的差异，那么作为客人，也可以影响到规则。当然，只要领地的主人没有改变，那么领地主人的影响就是最大的。”
丁正浩点点头，他想起在秦渊的第一场怪谈副本中，当时的校长就是与外来者同时制定规则——即便在学校本身的领地中。
“原本我以为，黑塔这片特殊的场地，可能已经有主人了，只是一直没有出现。”秦珊珊皱着眉头：“但如果有主人……这条规则增加的过于随意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场地的主人……”丁正浩斟酌了一下：“如果有主人的话，那么他在规则上的让步太大了？因为实际上天选者联合起来，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对。”秦珊珊补充一句：“每个人的力量都太弱了，即便联合起来，对于整个副本的影响也没有那么大。”
“那……是不是每一处领地，都是有主人的？”丁正浩想了想，询问道。
“基本上是。”秦珊珊点点头：“就像是房子肯定有一个户主一样，领地跟它的主人是相互对应的。有的领地暂时没有主人，那也是因为它的主人还没有产生。”
“这就像命运一样，领地的命运就是有一个主人来为它制定规则。”
丁正浩陷入思考。
第48章 向上的台阶
“龙国的天选者又开始行动了……”
灯塔国巡天局内，另一个负责监督龙国天选者的专家，硬着头皮找上了对策官。
谁都知道，现在对策官并不希望听到来自龙国的消息。除了对策官之前的对手外，任何专家都知道，将龙国天选者的行动，特别是他们的统一行动报告给对策官，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谁会乐意去碰顶头上司的霉头？
但没办法，这位专家所在的组就是负责监督龙国天选者的，至于让险些成为本届对策官的专家组组长去说这件事……
还嫌这个部门的气压不够低吗？
“哼……”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的对策官，非常不爽地哼了一声，但是幸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将不爽发泄到面前这个报信人的身上。
他埋着头，没精打采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专家壮着胆子，又尝试着多说了一句。
“那，是不是要整理一下我们……”
“我说知道了！”对策官突然抬起头，眼里满是血丝，恶狠狠地盯着这个报信的倒霉专家：“不用你提醒我怎么做！”
“out！”
“好好好，那我先走了……”
专家咽下还没有说出口的半句话“整理我们的对策好让天选者赶上进度”，迅速离开了对策官的办公室，并且贴心地从外面将门关上了。
“龙国……”对策官喘着粗气，将手中的文件攥紧，就像是正在对付着想象中的对手：“秦渊……”
他手里的文件，是之前灯塔国大统领所颁发的，《屠龙战略》。当时这个战略，对策局需要负责的部分是尽可能地干扰龙国天选者的通关进度，尽可能拉低龙国的国运。
原本他是没有什么信心的，毕竟怪谈副本这件事，是很随机的。谁也不清楚，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会遭到龙国的天选者，也不清楚怎么做才能干扰他们的通关。
何况，龙国当时还刚刚冒出一个通关挺厉害的天选者，秦渊。
只是后来，得到哲人国的神器情报，并且灯塔国决定利用这件神器，来成立一个初步的联盟后，他对这件事的信心一度暴涨，并且在那时候为了让大统领放心，还信誓旦旦地在大统领面前承诺，即便没有遇到龙国天选者，灯塔国至少也可以在通关攻略上胜出。
毕竟，有这么多的试错机会，有这么大的优势……怎么可能输？
结果，还就是输了。
输的很惨……不仅让龙国先行一步，甚至到现在，也无法搞清楚，龙国对策组这么做的信心何在。
秦渊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缺失这么多规则的情况下，找到出路吧？
要说龙国有多厉害倒也未必，至少现在为止他们最大的行动，从表面来看也仅仅是写了一句话而已。其他的交流之类，只能说是日常行动。
所幸，至今没有龙国天选者通关，还能说得过去……
要是那帮情报贩子有点贡献，能搞定龙国的对策组，哪怕仅仅搞定几个人，起码也不像现在这样被动吧！至少不用整天挨大统领的骂，也不用背上“破坏联盟”这么大的锅。
心烦意乱的对策官打开秦渊的直播间，然后瞪大了眼。
………………
“你是说，你在图书馆里看到了一扇门？”
放风时间还没到，李雪松通过巴托尔德，主动找到了秦渊。
这是怪谈副本自行产生的重大变化，不同于秦渊所做的其他操作。所以，尽管有可能会违背规则，但他还是决定冒这个险。
所幸，这个行为并没有导致污染。
“是的。”李雪松形容了一下这扇门的情况：“那是一扇灰色的门，材质不好判断，出现在书架之间……我试着开了一下，没有打开。”
“嗯……好。”秦渊思考了一下，转头看向巴托尔德：“请带我们去图书馆。”
巴托尔德点点头，答应下来。
副本的真相正在逐渐揭露，秦渊的推测正在逐渐变为现实——但即便这里是假的，行为也要尽量符合集体潜意识中的逻辑。
………………
“李雪松所说的那个门，在直播中有人看到过么？”
丁正浩转过头，询问专家组。
得到的反馈都是——没有。
这种情况并非没有发生过，之前有很多次副本中，不止一个天选者曾经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但在这个副本中……这类情况出现的有点过于频繁了。
“应该没问题。”秦珊珊提示道：“这个副本的黑塔，具有一定的特殊性。”
“你是说……是场地问题？”
“对，在我们那里，如果一个区域比较稳定，就会有很多人居住。如果不够稳定，那么居住的人就会很少。”
“哥哥上次的专属副本，稳定性跟这里差不多，不过那里是一个较为隐秘的场地，我听爸爸妈妈说，能去那里的人不多……”
“这一次呢？”丁正浩追问。
“这一次的场地，我之前没有听说过。或许听说过，但从直播画面没法分辨。”秦珊珊回忆了一下：“不对，这里的情况，可能是正在被开发的区域……”